第10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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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湛湛听了林白衣这话,立刻用“师祖,您老人家怎么可以蒙人呢?”的眸光,好像控诉一样,特别委屈的看他道:“可是,您说过这里很安全啊!”
  “这不是师祖原先也没有想到么!”林白衣这人是真不崇拜面子,哪怕是面对湛湛这样的徒孙他都能毫不在意师祖威严,咳咳,想说啥说啥。
  “……”湛湛抿抿嘴,很无奈——也只能是无奈,谁让师祖都这么说啦,他能怎么着呢?
  于是,这孩子接受了他师祖给出的说法,嗯,应该算“官方”说法了。
  “可是,我们这样漫无目的,是不是没有效率啊?”湛湛有些郁闷,他可不想被师祖拉着手将师门遛达一遍——他可不是小孩子啦!
  林白衣怎么不知道徒孙别扭的小情绪?可他就是喜欢拉住湛湛肉乎乎的手遛达啊!
  “所以,师祖我可没打算真带着你一步一步将师门用脚量一遍!”他将另一只手搁湛湛脑袋上,一边乎撸着一边说道,“师祖现在啊,心里面,其实已经大致有方向啦!”
  “那能说说不?”湛湛很好奇。
  “能,当然是能的,不过……”林白衣将湛湛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好奇道,“师祖我有些好奇啊,你这小东西……好像对于自己现在这处境不怎么担心?师祖我以为你会忐忑。”
  “忐忑是基于无知和没把握。”湛湛想了想说,“我现在既然已经知道大概原因,而现在我和您又走在调查到底是什么让我坐立不安……这样说来,哪怕只是知道一星半点的缘由,那也是摆脱了‘无知’的范畴。
  更何况,我虽然看起来人小力薄,但是我身边跟着您老人家啊!有您老人家在,不管是谁,都别想在这里作幺,不是么?”
  湛湛可是真会说话,用一本正经的小模样,将他师祖捧的那叫个美!
  林白衣其实最喜欢自己徒子徒孙们这样拍他呢!
  只是他那小徒弟相对于她儿子来说,有些……嗯,不解人意啊!
  远方的韩子禾:“……”
  呵呵,她不解人意的原因是她不想善解人意,好么?!
  “师祖,您这是要带我到平时住处看看么?”湛湛受不了他师祖看他的慈和眼神,那么明显的“湛湛好孩子,你其实可以再夸赞夸赞师祖哟!”的意思,湛湛都有些受不住了。
  虽然他嘴巴甜,可让他一直这么不重样的夸赞——哇啊啊,他现在还只是一个小孩子啊!词汇量不够多,知识储存量也不够大!不带这么为难人啊!
  好在林白衣也就是那么隐晦的冲他提示了一会儿,见湛湛没反应,也只以为是小孩子理解不到。
  这么认为的他,顿时更高兴了。
  小孩子不能轻而易举理解他的提示,那不就更说明湛湛刚才夸赞他的话,都是发自肺腑?!
  嗯,看来,他作为师父师祖还是很尽职尽责、很优秀、也很让人点赞佩服的啊!
  “也对也不对。”林白衣话是虽然这么说,但是他没准备跟这么小的孩子卖关子,所以接下来,他又道,“从师祖我的推断上来看,你们住处出问题的可能,几乎为零。”
  “那……咱们怎么还去?咱们这不是多此一举?”湛湛纳闷。
  他不认为师祖会做蠢事——虽然师祖偶尔会有些不太靠谱。
  “湛湛,你记住了,这就是师祖要交给你的——‘完成度’啦!”林白衣闻言,看向透着茫然的湛湛,语重心长道。
  “完成度?”湛湛歪着头,琢磨许久,也没有能琢磨透彻了。
  他这边自己想,一旁的林白衣,看这小徒孙这么专注思考的样子,也有些忍不住想乐——没有办法啊,谁让这小家伙,这么可爱呢!
  “还请师祖赐教。”湛湛实在想不出来,只能求助于他师祖。
  被求助的林白衣闻言,顿时,心里就笑出了花来,更是趁机乎撸起湛湛脑袋来。
  一直在被乎撸脑袋的湛湛:“……”
  他真不知道,大人怎么就这么喜欢乎撸小孩子的头呢?
  简直匪夷所思!
  想不明白!
  “师祖说的完成度,是针对‘防止惊动暗处对手’的好办法。”林白衣耐心道。
  他这么说,其实就是想用这句话来提领总纲而已,只是没想到,不等他详述,湛湛就听懂了:“哦,就是演习要演全啦,是不是?”
  林白衣:“……”
  有这么个理解能力优秀的徒孙,虽然是很省心,但是无形中也让他少了许多乐趣啊!
  看来湛湛和韩品到底还是有些大了,他要想享受被徒子徒孙吹捧的感受,还要将徒孙从小培养才成啊!
  心里微微怅然一叹,林白衣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跟湛湛说道:“我们到你那里,就是单纯弄一个过场而已,咱们的重点还是要放在你单独呆着的时候。”
  “那就只有密码室啦!”湛湛不假思索说道。
  “真是孺子可教也啊!”林白衣闻言很高兴,冲湛湛挑起拇指说道,“湛湛,这次师祖带你好好见识见识啥叫‘清理门户’!”
  “清理门户?!”湛湛眼眸一亮!
  这词,他以前只在故事里、或者影视剧里听到过!
  “兴奋不?!”林白衣见湛湛高兴,这小东西看起来一副“兴致勃勃”模样,登时,让他带领的,原本就高昂的教学情绪,也跟着飙升了。
  “嗯!兴奋!”湛湛使劲点头,好像生怕动作慢了,林白衣就不带他玩耍了一样。
  “不要着急!你看看这是啥!”林白衣忽然想起来,自己随身带的迷你通讯仪器还没关,登时,他就拿出来,给湛湛做现场教学。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
  说来也巧,林白衣才刚将其拿出来,它立刻卖力地“叫唤”起来。
  林白衣:“……”
  这平时,他怎么也不见它这么敬业啊!
  第1600章 脑补的师父
  湛湛看着拿着通讯器兀自发怔的林白衣,轻轻地拉扯他的衣袖,小声道:“师祖?您怎么不接通?要是不方便,我可以先退避,等一会儿再过来也是可以的。”
  “啊?哦!”林白衣反应过来,冲湛湛一摆手,“不用你避嫌,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儿,况且你在这听,也不一定能听懂啊!”
  被小瞧的湛湛不知该做何表情:“……”
  “师祖不是说你见识少,主要这其中涉及到的知识,你还没涉猎呢!”林白衣一边接通通讯器,一边说道。
  虽然他是好心安抚,湛湛觉得作为受安抚对象,好像耳朵有些不太舒服。
  “嗯?好像是师祖留给你妈妈的产业出问题了。”林白衣当初给赵意的联络方式,就是邮件形式。
  这么做也是怕对方不懂事,有事没事就烦他,结果不成想,对方简直太懂事了!这么长久以来,竟然一次都没有烦扰他,反倒把他弄得不好意思了。
  要不是这台仪器没有通话功能,他都要反拨给对方呢!
  当然,林白衣的这份歉意,还是基于他给自己爱徒产业和人手防身时想起来的,要不然,他连赵意是谁都想不起来,更说不上有没有歉意了。
  “啊!那……严重不严重?!”湛湛一听事情涉及他妈,立刻紧张起来。
  “放心放心!这会儿,你妈应该还没去找你爸呢!所以,她最多也就是在接近这出产业的路上,不要紧的。”林白衣倒是不担心,按照他对小徒弟的了解,这丫头要是有困难一定会及时找他这个师父解决的。
  有这么个知道要物尽其用的徒弟,林白衣觉得自己这精气神越来越好啦!
  “那您准备怎么做呢?”湛湛已经不关心算计他的人是谁,也不关心能不能清理门户了,他现在恨不得有一双翅膀,呼扇呼扇就能一飞千里,迅速飞到他妈那里去。
  “怎么做?先看看再说吧!”对于这事,林白衣也有些拿不定主意,要是以前,他能二话不说,直接拍板,派人派物,将那些冒犯者收拾利索。
  可现在不行啊!
  不说现在他们正在准备全面迁徙没有精力顾及,就是已经完成全面收缩这件事,他就腾不出人手做事,总不能他这老头子亲自披挂上阵吧?
  要说是师门重要弟子求救,不管怎么说,就算是挤,也肯定会出人出力,可是……对于编外人员,这就不好说了。
  就算他有心相帮,他都没办法说服他师父师兄找掌门要人帮忙。
  而且,他师父和师兄一早也跟他说过——现阶段,在完成迁徙之前,他们这些陌门弟子,有一个算一个,所有人都必须低调做事,除非是逼不得已,否则不要闹出任何大动静。
  所以,他琢磨着,要不要……不讲信用一次?
  就一次,应该……没问题吧?
  “师祖?”林白衣沉浸在自我思考的世界里,没有注意到时间已经过了很久,还是湛湛认为这么等下去,很可能等到天色渐黑也不一定能等到师祖怹回过神,这才一边拉着他衣袖摇晃,一边出声提醒,将他弄清醒了。
  “师祖打算给你妈换一个产业。”林白衣想动用自己以前个人积攒的人脉和产业进行替换。
  “那……他们,我是说,向您求助的人,怎么办呢?”湛湛同情的看向林白衣手中的通讯器,“师祖是打算不管他们了吗?”
  “现在只有两种选择。”林白衣弯腰看向湛湛双眸,格外认真的跟他说,“要么,就是不管他们,任凭他们面对……要么,就是让你妈亲自解救他们。”
  “……”湛湛眨眨眼,看起来好像不知所措。
  “来,你来告诉师祖你怎么选?”林白衣没有给湛湛退缩的余地,一定要让他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才成,并且还很郑重其事的警告他,“好孩子,你要知道,师祖这么问你,不是考验你,而是认真的咨询你的想法……你呢,可以这么理解——你给出的意见,师祖很有可能采用——也就是说,你之后所作决策很大程度上成为师祖的安排……师祖,这么说,你能听懂不?”
  “……能。”湛湛第一次见到林白衣这么严肃的样子,有些紧张,“您是想说,我给出的意见,基本上很可能影响您的决定,而……我妈妈,也可能因此而要么不参与其中,要么以身犯险帮那些编外人员?”
  林白衣:“……”
  “小家伙,你咋知道求助方是编外人员呢?”
  湛湛翻翻眼:“要是重要人员,您们哪一个不当成宝贝疙瘩看?若真是他们,您才不会纠结,十有.八.九.会,抄起家伙上!”
  叫徒孙轻轻松松一句话猜中心思的林白衣:“……”
  他竟无言以对!
  不过……
  “湛湛,我瞅你怎么不紧张了?刚才好像还有些哆嗦呢!”他那小徒弟在自己儿子心里就这么不重要?不能吧?
  虽然对于自己徒弟的教育方法很有信心,可林白衣也不敢笃定,毕竟小孩子的心思不是“那么讲规矩的”。
  不过,要是湛湛真不在乎的话,他可就要好好教育教育他了!
  小孩子,怎么可以不重视自己老妈呢?!不可以不孝顺长辈哟!不可以呢!
  就说他吧,虽然平时喜欢把自己师父气得上窜下跳直跳脚,可到了关键时候,他还是很维护自己师尊呢!
  要不然,他那么喜欢时不时跟他师父跟前皮一下,他师父不把他拍回原形才怪呢!
  他能活蹦乱跳到现在,全凭他孝顺自己师父啊!
  (被孝顺的韩子禾师祖: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这世上要有回收徒弟这项伟大工程,他一早就把林白衣那个“不肖”弟子“贡献”出去了!哪怕他再孝顺,可就凭他那气人气到发疯的本事,他都不想“消受”啦!能让他在他跟前蹦跶到现在,完全是他大爱无疆的缘故啊!)
  “我刚才想了想,发现——紧张没有任何用处!”湛湛小大人一样双手举起,向外一翻,一边无奈地叹气,一边摇着头道,“我妈那人,怎么说呢,有主见的很!要是怹想做一件事,您也好,我也好,谁说话都不管用不好使啊!要不然,也不会任凭怹找我爸去啊!”
  林白衣:“……”
  小徒孙这话,太符合事实!他竟然都无言以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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