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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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盯它多久了。”
  第104章 第一百零四幕
  沈千盏在电话里说“就是感觉衣服是不是有点紧”时, 她以为季清和没听见,结果他是等在这, 打算当面翻旧账。
  这种时候她哪答的上来?
  她顾及着在院子里乘凉的孟忘舟,不敢大声,只含糊其辞道:“不能看?”
  “能。”他低声笑着,松开她的耳垂, 转而啃咬她的脖颈, 声音沙哑:“就算想把玩也可以。”
  不想。
  起码现在不想。
  她微微喘息了声,去推他:“有点饿了。”
  “我不就是你的外卖?”他打定注意不放开她,攥着她的手回到原处, 掌心包裹着她的, 隔着一层西裤,一点点教她。
  他声音压得极低, 低到一分神就听不懂他这句话在说什么。
  沈千盏羞耻到双脚抓地,她现在觉得自己只是盯个档有什么好变态的?
  季清和才变态!
  这人每次都喜欢隔着门做事,之前是季麟,这次是孟忘舟。好像越有人的地方他就越兴奋。
  她手指发酸,掌心火热,像握着一座岩熔化就的火山,正等着它从休眠状态苏醒过来。
  他不断安抚着,从她眼睑一路亲至嘴唇, 最后辗转流连,撬开她的齿关,吮着她的舌尖, 纠缠忘返。
  玄关只开了一盏照明用的壁灯,隔着琉璃罩,光线昏暗,带着暖暖的黄昏色调,像日落前的最后一道余光,流沙般惊艳动人。
  沈千盏脂粉未施,笼罩在这片灯光下像提灯映画走来的山间灵魅。
  季清和失去理智前,将她抱起,抵在了玄关的置物架上。
  他咬着她的唇,低声道:“别叫。”
  随着这声话音刚落,他深深的吻住了她,也将她未出口的那声娇吟声咬入舌尖,一并吞下。
  他抵着她的唇,那双眼里明明燃烧着火,声音却又无比冷静克制:“明天去做什么?”
  沈千盏像一叶被飓风狂浪摇曳的孤舟,唔了声,费劲地回答:“去千灯办离职手续,顺便提交审查资料。”
  季清和嗯了声,问:“要不要我陪你去?”
  沈千盏腿间又酸又胀,她咬着唇,咽下了到嘴边的那声轻哼,瞪了他一眼,说:“你是觉得我现在还不够……招眼吗?”
  最后那几个字被他直接撞散。
  她吓得紧紧锁住他,搁在他后颈的手指挠了他一下。
  季清和轻嘶了声。
  他维持着上一秒又深又狠的姿势与她僵持了数秒,商量道:“我抱你去楼上?”
  沈千盏点头。
  她含得吃力,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般,四肢发软。
  她将脑袋瞒在他的颈窝处,环着他的手,随着他每一步走动都越来越紧越来越紧。
  季清和从未体验过这种销魂到仿佛抽走脊椎,空无一物的感受。堪堪在进屋后,抱着她平息了一会,随即将她放在床上,大穿大刺般手起刀落,不断凌迟。
  沈千盏就如同那溺水的鱼,渐渐窒息。
  他还在那问:“离开千灯后,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知道这是他一贯转移注意力的法子,沈千盏不想随他的意,一双眼半睁半寐,跟雨后第二天看见的远山般,有着朦胧神秘的致命诱惑。
  她松唇,无声哼着。
  看他的眼神跟放勾似的,直到他上钩了,才细细的吐出两声来,说:“打算和你醉生梦死啊。”
  最后,沈千盏的确小死了几回。
  她窝在季清和怀里,跟只失去了生命力的布偶般,倦懒得只有尖尖的细牙可以防卫。
  ——
  季清和怕她半夜醒来会饿,差使孟忘舟去买点粥来温着。
  孟忘舟嘀嘀咕咕的不乐意:“她是你老婆,凭什么让我去买粥?”
  季清和回:“欺负你孤家寡人没性生活。”
  孟忘舟:“艹?这是求人的态度?”
  季清和反问:“谁求谁?”
  孟忘舟这些年全仰仗着季清和的鼻息,自然就跟如来手中的孙猴一般,翻不起浪来。
  他认命的起身,去院里骑上他的小哈雷。
  买粥的路上,北京这座夜城也正好慵懒翻身,灯火璀璨。
  他将摩托停在粥铺前,两腿并跨坐在座椅上,收森林能量。这时,手机震了震,又进来条季清和的短信:“有没有兴趣,换个工作?”
  ——
  第二天,沈千盏去千灯办交接。
  苏澜漪将她停职的那一天,她除了提交辞职信以外,还向千灯与不终岁提出了解散剧组的申请。
  有不终岁的批示在前,千灯迫于投资方的压力,很快妥协。
  所以,沈千盏这趟回公司,除了签字,走完离职流程外,也就只有打包自己的私人物品一件事。
  签完字,她随口问了问人事:“苏总呢?”
  “苏总在楼上。”人事部与沈千盏的关系很不错,见她办完手续就要走,既惋惜她的离去又怜惜她的遭遇,留了她一会,悄悄给她递了条消息:“剧组有场务意外死亡的事情发生后,萧制片来过一趟,说帮你查查剧组工作人员的紧急联系人。”
  “前不久小苏总也来过一趟要名单,听到我们部门的人正在议论这件事,发了好大一顿火。”
  沈千盏对萧盛会动手脚这件事不意外,她意外的是苏暂:“苏暂来要名单?”
  人事迟疑了数秒,点点头,十分隐晦道:“小苏总好像是认为这些事发生的太巧合了,想去调查调查。苏总全都知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放手由他去了。”
  沈千盏微微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时间》的事闹得满城风雨,千灯内部肯定流传着不少私话和八卦。
  估计有那么几个明眼人看得出来这场风波是两虎相争,谁输谁走。
  她也不吝啬于在离职前释放最大的善意,感谢过人事部后,沈千盏回办公室收拾好个人物品。又与共事多年前来送别的同事一一话别后,她抱起她在千灯沉甸甸的这数年,准备离开。
  可迈进电梯那刻,她忽然改了主意,按了向上的楼层键,去找苏澜漪。
  后者仿佛也在等她般,看见她进来,紧绷着的肩膀微微一松,从办公桌后站了起来。
  沈千盏见到苏澜漪,和以往还是朋友时与她见面一样。和善的打声招呼,自然的找个空位坐下,静静等她开口。
  苏澜漪反而没有她这么冷静,她按着桌角,与沈千盏对视了片刻,问:“你就没有什么话想问我?”她明知这个问题愚蠢无比,可内心深处就是有那么一角急于让她给出一个答案。
  沈千盏想了想,问:“公司没钱了吧?”
  “萧盛是不是捏住公司的把柄威胁你了?”
  “自己能解决吧?”
  她一连问的三个问题,全都和自己无关。
  苏澜漪诧异于她对自己的了解,苦笑了声,说:“苏暂为了你跟我吵得天翻地覆,昨天回家后,还在爸妈面前和我断绝关系,说不认我这个姐姐。”
  她喉间发苦,低声道:“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不救千灯?”
  不知道是不是回了自己地盘的原因,回了北京后,沈千盏反而比在无锡要有底气得多。
  她双手交叉相叠,沉吟数秒,纠正道:“苏暂不是为了我,他是为了自己那点坚持和纯善。他不明白公司之间的利益牵扯,也不明白商业竞争龙争虎斗的利害关系。公司千万别交给他,肯定会破产的。”
  苏澜漪笑了笑,这回从容了许多:“你说的是。”
  沈千盏这趟来,并不是叙情的。
  她只是觉得苏澜漪作为她人生里不可或缺的一个人物,也许日后就会形同陌路,成为过客,不好好道别,有些对不起这些年她为千灯付出的这一切。
  即使,她所做的,并非单纯为千灯,也是为了自己。
  就在她斟酌着怎么表达才能令苏澜漪感受到失去自己的重要性时,盯着沈千盏看了半天的苏澜漪忽然说:“真是羡慕你。”
  沈千盏不明所以:“羡慕我七年一轮回,再跌入谷底吗?”
  苏澜漪笑了笑,否认:“不是。”
  她没继续深入聊这个话题,也没问沈千盏的下一步计划。事实上,熟悉沈千盏手段的人都知道,这些舆论根本困不住她多久。
  她如今的沉默,只不过是在等,等一个合适的,适合她发声的机会。
  一旦她抓住了这个机会,逆风翻盘指日可待。
  而有人,正在筹谋着给她这样一个机会。
  所以苏澜漪觉得羡慕,她羡慕沈千盏,能有这样一张底牌,无论何时,都能无往不胜。
  沈千盏从纸箱里找出一份文件,递给苏澜漪:“这个是股权转让协议。”
  “《时间》估计让你赔了不少钱,再多我也没有了,这个给你,聊胜于无吧。我也走的干净点,没牵挂。”
  苏澜漪脸色僵硬,似不敢相信沈千盏把这么重要的东西说给就给了:“你的股份完全可以拿来跟我做交换。”
  沈千盏笑得格外洒脱:“只有你那么看重利益吧。上一次我一无所有,你拉了我一把。我靠自己站起来以后,钱对我来说,就没那么重要了。我去哪都能挣的东西,何必看得这么重?自己良心过得去,才能一路坦荡,继续笑着走下去。”她摆摆手,又说:“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所以我一开始就没怨你。但如果你没放弃我,我是打算和千灯一起度过这次难关的。”
  “可惜,你放弃了。”
  沈千盏介意的仍是苏澜漪这一点。
  可能她和苏澜漪要彻底没有利益牵扯了,才能和平相处吧。
  苏澜漪更意外的,是另一件事。
  她拿着股权转让书,脸色莫名道:“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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