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宝宝,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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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南朔想赌一把。
  他看到那辆正在移动的车,在他看向那边的瞬间,加快了速度。
  第六感告诉他,假如白小时不在那上面,对方不会做贼心虚。
  停车场出口,需要这车子往前绕一个大弯,绕远路才能到达出口。
  他脑子高速运转起来,直接跳上旁边车的车顶,抄近路,往出口方向奔去。
  一秒钟都不能耽误。
  他一定不会让白小时出事。
  他在车顶上飞速奔跑的时候,车上的人绕过大弯,发现了他。
  副驾驶座上还有一个人,径直打开车窗玻璃,朝他扔过来一个东西。
  厉南朔下意识,对准朝他飞来的东西,开了一枪。
  炸弹直接在半空中爆开了,气浪掀得厉南朔脚下的车子,都往旁边挪动了几寸。
  他被弹飞在地上,看见那辆车也被气浪掀得转了一百八十度,撞在了一旁的柱子上。
  他抹了把眼睛上的血,对准了驾驶座上司机脑袋的方向,连开了三四枪。
  然后重新装子弹,迅速靠近那辆车背后,跳上了车顶。
  估准了副驾驶的位置,将枪口抵着车顶玻璃,又连开了两枪。
  巨大的反作用力,将他弹得滚落车顶。
  他倒在地上的瞬间,又朝前后两个车轮,补了两枪。
  这样即便里面的人还没死,也带不走白小时。
  他躺在地上,喘了两口气,直接被炸弹弹飞的后果,是耳朵这一瞬间,几乎听不见任何声音了,脑子也痛得厉害。
  他又伸手,抹了把自己的额头,全是血,是被弹片割伤的,他知道。
  躺了几秒钟,他翻个身,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对方很有可能,会狗急跳墙,伤害白小时,他没有休息的时间,
  他走到前车窗附近,连开了几枪掩护自己,然后,迅速伸手,快很准地从驾驶座上捞起已经死透了的司机,挡住了自己的胸口和头部。
  副驾驶座上的杀手,被他打中了颈动脉,一手捂着脖子,手里的枪对准了厉南朔。
  然而杀手还是晚了一步,没等扣下扳机,厉南朔两枪下去,直接爆了他的头。
  飞射的脑浆,溅了些许,在厉南朔脸上。
  他喘了口气,松开驾驶员的尸体,往后退了两步。
  他急促地喘息着,走到后座,打开门,白小时不在后座。
  他想了下,走到车后备箱,打开。
  白小时果然在里面。
  她被被子裹着一半,缩成一小团,在后备箱狭窄的空间里。
  正因为有了这床被子,车子受到撞击时,白小时几乎没受伤。
  她还是不能动,只有眼睛能动,看到满脸血的厉南朔出现在她面前,眼底的惊恐,瞬间变成了惊讶和狂喜。
  厉南朔望着她,长长松了口气,抬手,用袖子擦了把自己脸上的脑浆和血。
  “我来了,没事了。”他俯身,朝白小时露出一丝笑,轻声道,把她从后备箱里拖了出来。
  她没看到他是怎么杀人的,也好,省得以后会做噩梦。
  “我带你去别的地方,检查一下有没有受伤。”他抱紧了白小时,轻声道,“别害怕。”
  缓了两分钟,才抱着她,离开乱得一塌糊涂的地下停车场。
  走到安全通道门口时,他看到海叔捂着受伤流血的肩膀,从上面一层跑了下来。
  “少爷!”海叔见厉南朔已经救下了白小时,脸上慌乱的表情才消减了一些。
  直接瘫软在了楼梯上,大口大口喘着气,道,“对方有六个人,一个被我们的人活捉住了……”
  “有活口就好。”厉南朔抱着白小时,只停留了一瞬,擦着海叔的肩膀,往上走,“把这边清理一下,不要造成民众的过度恐慌。”
  厉南朔担心,对方在医院附近还有眼线,直接让院长送了他的车钥匙下来,开着医院院长的车,驶出了医院后门。
  城北别墅不能回了,他开着车,立刻给家里打电话,“齐妈,我已经派人去接夫人和老爷子去飞机场,让夫人一分钟都不要耽搁,立刻走。”
  “你暂时也不要回城北别墅,晚上我会让人接你去湖城,你一个人悄悄去楼下一层,千万要小心。”
  他吩咐完,还是有点儿后怕。
  他一个人的时候,从来都没有怕过。
  假如他今天晚到了一分钟,后果不堪设想。
  他忍不住抬眼,透过后视镜望向躺在后座的白小时,轻声道,“我带你去湖城,那里很安全,没事了。”
  这一次,对方又是瞄准了白小时。
  而且是在军区放假的时候,显然是有备而来。
  他甚至觉得,那一个活口,也是他们故意留下的。待会儿海叔能审讯出来的消息,他甚至觉得,应该没有几分可信度。
  敌人太过狡诈。
  宋煜昨天离开军区之前,给他打了个电话,对他说,“长官,除了你的家人,谁都不要信。”
  他知道宋煜是在提醒他,军区还有内鬼。
  之前多少难关他都熬过来了,最惨的时候,就是被宁霜救下来那次,差点死了。
  但是真的,从没像今天这么恐慌过。
  他们次次都挑白小时下手,已经是第二次了,他不知道以后还会有多少次。
  但凡他松懈下来,他们似乎都能钻到空子,简直是无孔不入。
  白小时以后,要怎么办?
  她还想跟他离婚,根本不可能的事!
  他驱车到湖城市中心公寓楼下,按了他们下一层的楼层。
  好在他留了一手,半个月前买下了楼下。
  他把白小时抱到房间床上,转身去找医药箱,搬到了洗手台上。
  他用纱布沾着水,小心擦掉脸上的血迹,才发现,额头上面,发际线处,被弹片擦掉了一块半个小指大小的皮肉。
  有一点弹片的碎片,还卡在肉里,此刻才觉得,火烧火燎的疼。
  并且伤口还在流血。
  他随手拿了块纱布,咬在齿间,然后取了个镊子,用打火机烧了几秒消毒,对着镜子,小心地夹那些碎片。
  拔出来一块,才发现其实嵌进去很深,应该是插到了头骨的地方。
  他痛得眼前一阵发花,死死咬住了口中的纱布,没有发出声音,撑着洗手台,喘了几口气,才缓过来。
  然后继续去夹剩余的碎片。
  取到一半,他透过面前的镜子,看到白小时扶着墙,走到了卫生间门口,呆呆地看着他,还有满是血的水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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