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一章同病相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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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姬无渡不是说,是解碧鳞之毒的时候,用来压制毒性,才导致了记忆错乱的问题产生吗?”慕容清雅问。
  “哼,你听她乱说,十句话里面有一句真的就不错了。”凤长歌嗤道。
  月镜宸也沉思了片刻,说道:“恐怕,她与大合萨应当是趁着解毒之机,又在我身上下了什么东西。这应该不是他们第一次用这物什了,先前必定也在其他人身上试验过,成功了之后才用在我身上。”
  “而那个小郡王,恐怕同样也是被这毒物所害的失忆之人?我就说他与那奴妓营的胖子全然没有相似之处,竟然会是亲戚,这事情原来这般蹊跷。”凤长歌道。
  提到奴妓营,月镜宸的脸又黑了几分。
  “此事还应当调查一番为好,若那双头蛟当真就是小郡王,已经被姬无渡控制住了,那么我们究竟应当如何做,还要出现更多的变数。”月镜宸道。
  “如何查?”
  月镜宸咳嗽两声,他现在身子还有些虚弱,笑着说道:“既然不是第一次用这失忆之药,总会留下许些痕迹。现在我身上碧鳞之毒已除,好歹有了自保之力,明日且先联系霄月那边,问问战局情形,再另做打算。”
  霄月现在还在战乱,墨突和西域的残部还流窜在边境一带。经过了月师八门之后,侥幸生还的敌兵遭遇了早就等在外面的霄月军,领兵的赫然是凤言廷的嫡长子凤长天。凤言廷这一生,到老了虽窝囊,但当年毕竟也是令人闻声色变的大将军,他的儿子毫不逊色,兵法和战力都不输于他。再加上姬无渡回了西域,前线只剩下一个拓拔寿,根本已经不足为惧。
  次日一早,月镜宸收到信鸽,便放心下来,与其他人一同打算先回西域,探查西域王庭虚实,再调查失忆药物一事。
  她们匆匆葬了红灵,这暗卫忠心耿耿,却不料死在大合萨手上,即便是数日来被红灵看管住的月镜风,也不由得心里有些难过。
  “走吧。”月镜宸在红灵坟前放了一朵梅花,起身说道。
  几人走到之前的岔路口,看到一个背着柴篓的孩童。那孩童小脸冻的红彤彤的,两条鼻涕吸溜吸溜挂下来。
  “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自己出来砍柴,他们家的大人呢?”慕容清雅到底是当妈的,见到这孩子当真是心疼。她下了车走过去,用自己的帕子将孩子的脸蛋擦干净,问道:“小弟弟,你的父母呢?怎么自己出来砍柴呀,你还没有斧子高呢!”
  孩子只是摇头,说道:“娘亲病了。”
  “那你父亲呢?”
  孩子摇摇头,眼中似乎很是愤怒:“我没有父亲,父亲不记得我了,也不记得娘亲了。”
  慕容清雅心里一惊,转头看向马车之中的几人。
  会是巧合吗?什么是不记得了?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能够让一个人忘记自己的结发妻子和孩子?
  “去看看。”凤长歌当机立断,跳下马车,走来问道:“我们可以去看看你娘亲吗?姐姐稍稍会些医术,可以帮忙治你娘亲的病。”
  男孩用警惕的目光看了看她们,或许是治病的诱惑太大,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跟着小男孩,几人来到了那岔路北边通向的村庄,刚刚清晨,村庄里大多开始在院子里喂食牛羊,冬天牛羊难以放牧,牧人们面上都有些愁眉不展。
  “铁蛋,怎么领了些生人进村?”一个老汉不满地瞪着小男孩喝问。
  “他们是大夫。”原来那小男孩叫铁蛋,这贱名好养活的习俗大抵上是所有地方都一样。
  “咦?难不成能治好鸢姑的病吗?”
  凤长歌走上前来,郑重地说道:“老人家,您放心,我们定然会尽力医好这小孩儿娘亲的病。我们不是坏人,也只是路过这里,不会给大家添什么麻烦的。”
  老汉怀疑的神色可分毫没有因为凤长歌的话语消散,他警惕地说道:“谁知道你们是做什么的,这娃儿命苦,家里就一个病弱的老娘了,不行,你们要给鸢姑治病,我得在旁边看着,若是你们胆敢做什么小偷小摸的事情……”
  “您看着就是了。”凤长歌也有些无奈,答应了老汉。
  跟着他们来到一座茅草屋里,这里破的四处漏风,白霓裳身后跟着的月镜风咋咋舌,呸道:“就这地方还害怕咱们偷鸡摸狗?都没有什么值得偷的东西!”
  “闭上你的嘴,没人想听你说话!”白霓裳扯了扯他身上的绳子。
  那名叫鸢姑的女人躺在草堆做成的床上,脸色蜡黄,身上裹着一块旧毯子。
  “娘亲,我带着大夫来了。”铁蛋走到床边说。
  那女人睁开眼,似乎想要坐起来,凤长歌赶忙过去按住她:“您快别动了,身子弱,躺着便好。”
  鸢姑咳嗽着说道:“我们……我们可没有钱付诊金啊!”
  “没事的。”凤长歌笑着,叫铁蛋将木盆和帕子拿过来,简单地给鸢姑号了脉。其实只不过是风寒,但这西域边陲,医疗技术太过落后,再加上诊金高昂,硬生生将鸢姑给拖到了这般地步。凤长歌心里有了数,烧了热水,将这茅草屋的破洞都堵起来,烧上炭火。再用慕容逸带着的,习武之人常备的强身健体之药用水化开,搭配驱寒的草药给鸢姑服下。
  没多时,鸢姑便发了些汗,病情有了起色。
  “没想到,你们当真大夫?”老汉终于相信了凤长歌等人没有恶意,脸色也变得缓和了。
  “老伯,这屋里的男人去了何处?之前问铁蛋,他说他父亲将自己的妻儿都忘记了,这是何意?”凤长歌借机问道。
  “唉。”老汉摇了摇头,叹道:“惨啊,何止这一家……这家的男人叫铁牛,大概两年前吧,突然之间消失在村子里了,不知所踪,鸢姑当时跟着咱们这些左邻右舍的,漫山遍野的找,就怕被野狼叼了去。可谁知,没几天之后,这铁牛在不远处的小城镇里被找到了,还是进城市集的时候,被人当街撞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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