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男后_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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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宣恒毅低头看着被庄子竹摇动着的自己的袖子,莫名有些妒忌,脸上却不显,说道:“今天应该办妥了,再留一天,等钦天监定了吉日再走。”
  第43章 二更
  商议好了时间, 庄子竹继续摇着宣恒毅袖子的一角, 问道:“陛下不责怪我公器私用嘛?京中没有条件, 用火器营的煅烧炉给陛下制作迎春礼。”
  这么一说, 宣恒毅都愣了下, 庄子竹要是不说, 他都没想起来这是公器私用。定了定神, 宣恒毅说道:“子竹之才不仅仅在于制作火器, 要用都是应该的。京中没有煅烧炉太不方便了, 应该造一个才是。”
  虽然矮凳大小的机器, 只能电晕小虫子小鱼, 机器本身还不能乱移动, 不及军中将士直接砍人简单方便, 可子竹高兴,那就让他玩玩吧。
  横竖他抢了不少别国国君的私库,有财, 章国国土范围扩大了,铁矿铜矿都不少,对子竹不必像普通百姓那样要管制铁器。
  而在京中建工厂的提议, 也让庄子竹一时心动, 不过庄子竹还是说道:“别, 污染空气,释放出来的臭气不能让我们闻到, 在郊外就得了。”
  可宣恒毅还是认为在京中, 不, 在宫里起建庄子竹专用的院子比较方便。那就回宫划一块地好了。
  没有留宣恒毅多久,傍晚时分,庄子竹没有留晚膳,以赶制礼物为由让宣恒毅及早回宫。宣恒毅却说说自己有空,可以留着一起用膳。
  庄子竹笑道:“陛下征战在外,临近过年,家人团聚,与太后一起用晚膳正好。我这里的话,以后一起用膳的日子还长着呢。”
  宣恒毅莫名面热。思绪飘远,仿佛看到大婚当晚红烛摇曳,合卺交杯,互相喂食的情景了。脸上带出笑意,宣恒毅眉眼舒展,终于舍得回宫。
  在回宫的路上,宣恒毅低头扯了扯庄子竹碰过的袖子,又捏起袖子的一角,摇了摇,越发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究竟在哪见过呢?
  掀起车帘看风景,正好看到了,在一小摊位面前,一个小童在扯父亲的袖子,撒娇道:“爹爹我想吃糖糖~爹爹给我买嘛~”
  宣恒毅:“……”
  情不自禁地松开了袖子,放下车帘,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是啊,庄子竹年岁甚小,把他当做爹爹撒娇也情有可原。
  庄子竹向他撒娇,宣恒毅满心欢喜,要是再唤几声毅哥哥就更好了,总喊陛下太生疏。
  可是,转念一想,他的皇后自幼离宫,卖画为生,不但及笄没有举行及笄礼,连及笄了也都没有被长辈赐字!
  宣恒毅的脸色慢慢地沉了下来,吩咐侍卫道:“康景帝的妃子全流产了吗?这未免太过于残忍,让他们平安生产,给那康景帝好好养大。”
  要不是直接发落了会让别人觉得他对皇后的娘家人不留情面、不看重皇后,宣恒毅也不至于这样。
  侍卫领命而去。
  回到宫中,下人来报晋国二皇子的事已经张扬出去了,宣恒毅“唔”了一声,册封皇后的圣旨就放在手边,又命人请钦天监监正来,问他大婚的黄道吉日。
  可这一问,鉴正黄大人就跪下了,低着头,向宣恒毅启禀说道:“陛下,庄大人的时辰八字,与陛下的不合,为大凶之兆。而且钦天监数位善卜算的同僚,都算出庄大人命数不佳,唯恐受不住凤命。”
  宣恒毅眼眉一挑,问道:“如何不佳?详细道来。”
  鉴正黄大人叹一了声,踌躇半刻,才说道:“鉴副、属官等都算出,庄大人虽则得了贵人相助,兴家兴业。然则命数则为破家之身,幼年骨肉疏远、亲缘浅薄。中年秋草逢霜,暗疾命短,灾祸至极。请皇上三思。”
  监察康景帝的侍卫来回禀过,庄子竹的确在幼年被赶出皇宫,在道观中饱受欺凌,堂堂王子沦落到以卖画为生。从只言片语之中,宣恒毅就拼凑出当时是怎样的画面,加上庄子竹的母妃早逝,这不就是骨肉疏远、亲缘浅薄吗!
  可这是天命吗?不,是人为。
  宣恒毅问道:“可有破解之法。”
  鉴正黄大人俯首长拜,回道:“回皇上,并无。庄大人本是早夭之命,如今官运亨通,并非反凶化吉之象,将来吉尽凶始,穷乏困苦,多有波折,望陛下三思。”
  “……”宣恒毅沉声道:“朕的皇后还能灾祸至极?荒谬!再卜,大婚吉日是什么时候。”
  要是庄子竹在场,肯定得失笑。本来的庄子竹的确早夭了,可他是穿越过来的,用原身的出生时辰来算,又怎会算得准?
  可宣恒毅不知道,只想到钦天监是子孙世业,传承已久,要是只一位卜算出这一的结果,宣恒毅还能当场罢免他的职务,由其他官员顶上。可整个钦天监都卜算出同一结果——
  宣恒毅还是不信,皇后怎么会灾祸至极。或许本来皇后是吉尽凶始,穷乏困苦,但只要当了皇后,哪会穷乏困苦?
  除非他死了。
  他不能死。
  年后亲征的计划暂时搁置,有神器在手,不若不战而屈人之兵。对军中将领的锻炼也得加紧,以备不时之需。
  闪过种种念头,宣恒毅默默的就把打算都计划好了。鉴正黄大人又叹了一声,把早就卜算好的大婚吉日呈了上去。
  卜算一事不能过三次,多次卜算是对上天的不信任,上天认为你心不诚,那以后卜算的结果也不会准了。于是适合宣恒毅大婚的黄道吉日是早就卜算好了的,如果宣恒毅一意孤行,大婚吉日马上就可以呈上。
  年后二月初十是比较近的黄道吉日,本来正月还有吉日,可如今才腊月,正月大婚是过于仓促了。
  定下日期,宣恒毅没耐住,那边刚散布了庄英德退亲的消息,这边册封皇后的旨意就想马上颁下去。
  丰厚的聘礼早就备好了,明日一早就可以随封后的圣旨一同大张旗鼓地送过去。处理好这事,宣恒毅心里轻快,连前往太后的长乐宫,与太后晚膳时也面带喜意。
  宣恒毅偶尔会过去太后处用晚膳,于是,今天来背诵宫规的贵人才人们也依旧赖着没有离开。即使不能说上话,好歹也能偶尔与皇上见上一面。
  只是宣恒毅每次一来,就让他们离开,从来不留他们一同用膳。有着上进心思的白才人,在给太后呈上自己刺绣的手绢时,忽然脚腕一歪,就向宣恒毅那边歪倒过去。
  眼看白才人那一头闪耀的金钗连着珠子就要砸下来,宣恒毅可没有接住他的心思,第一反应是扯着自家母后后退一步,免得母后被他一头金钗珠钗碰刮到了。白才人眼看就要侧身倒在地上,娇叫一声,手忙脚乱地伸手,想要拉住什么东西,让他不至于真的倒地。
  宣恒毅扯着自家母后又后退了一步,亏得他动作快,才没有让自己的袖子被扯住。太后侧边伺候着的宫人们赶紧上前,七手八脚地接住白才人。白才人投怀送抱失败,软跪在地上,嘤嘤低泣。
  对比起姜宸儿子鼻涕都止不住的真苦,白才人小巧的鼻子泛红,眼泪沾湿了睫毛,加上白嫩的脸蛋,粉润的樱唇,正常男人见了,都会心生怜惜。连太后见了都想马上亲自扶起他,往前走了两步就要弯腰,一边说道:“怎么这般不小心?”
  宣恒毅把自家母后按下来让他坐了,问道:“怎的总是有人连正常走路都不会?回宫至今,不知多少人在母后面前无故跌倒,母后没有被头钗伤着吧?”
  太后无奈道:“没有。”这不都怪他的皇儿从不召寝,才让后宫各自争取吗?
  宣恒毅又问道:“地上有地毯,本应不该摔倒才是,母后这儿可是容易摔倒?要是容易摔,得想想办法。”
  还能怎么办,太后只好说道:“没有,哀家好好的,这不容易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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