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六章神箭失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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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丈的话令我挺意外,怎么他说的好像知道我会来似的。简陋的房间仅有我二人,面前摆放着一个蒲团,他对我指了指说:“坐吧。”
  面对面时,席地而坐,方丈并没有问我为何而来,只是始终冲着我微笑。你想啊,假如某个人不说话,一直对你微笑,那是何种感觉?所以我也挺无奈的问:“大师,咱们先别笑了,谈谈正事儿,您知道我会来?”
  方丈摇摇头,他开口说:“我刚刚所笑是欣慰,因为我在施主的脸上看到了与佛有缘的东西,施主佛缘深厚,如果潜心修行,肉身成圣,灵魂必将登入西天佛国。”
  “您别开玩笑了,我真有正事儿的。”我很无奈,自从我知道了天地大劫始末后,心里就明白了,自己倒像个香饽饽,如果化身为龙,成功度过华夏三千年大劫,那我若是为道,则道教重新君临天下,执掌凡间香火,佛教气数当尽,我若是为僧,则佛教将会再次昌盛三千年气运。
  光这一件事儿,以至于现在不论是仙,还是佛,他们说的话,对我而言将全都打个对折,决不能太过于相信。
  方丈依旧是那副和蔼的神色,他说:“哪怕来者不是你,也会有旁人来,或是张三、或是李四、总会来一个解决京城劫难之人。”
  “你知道!”我脱口道,更多惊讶的还是老和尚的淡定。
  他继续说:“京都为一国龙心,如今的华夏气数未尽,可海眼出现必将泻掉龙气,龙脉有动,国将不宁,所以每逢大灾大难之前,必有应劫之人到来,然而北京城的劫,就在潭拓寺。”
  听老和尚的意思,显然这次劫数也并非是无解的,我不是那种动不动就舍己为人的大英雄,反之我还确实挺怕死的,假如海眼真的需要我去堵,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也会全力以赴。
  我问他此话从何而来?
  方丈给我讲了一个传说,他说潭拓寺的存在可是大有来头,正可谓是:‘先有潭拓寺,后有北京城’。说早些年在北京、天津地区住着一条恶龙,这恶龙只要摆尾,永定河必发大水,一吐火北京城就得旱三年,旱涝交替,民不聊生。关键时刻,刘伯温出现了,他奉旨修建北京城,决定除掉恶龙。于是设计活捉了恶龙之后,把它镇在了北新桥的海眼。
  虽说用新桥旧桥忽悠住了老龙,可你想啊,千百年来,一条龙能那么缺心眼的遵守承诺么?这里面必须要有一个武力震慑,所以刘伯温修建了潭拓寺,并且用一支箭作为房屋的大梁,剪头直至恶龙咽喉,如果恶龙敢逃出来,此箭必会将老龙射杀。后来,北京城修建皇宫的高度,必须要比潭拓寺的大梁低一寸,目的就是怕皇宫阻挡了箭可以射到北新桥,包括现在打开百度地图一眼就能看是一条直线。
  我问方丈:“那这又与海眼有什么关系?”
  突然,方丈也没了之前那种微笑,反而表情却特别显得无奈道:“现在箭丢了!”
  如果传说是真的,可那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就丢了?
  方丈说在十天前,夜里寺庙忽然来了十几个黑衣人,那群人刚入了潭拓寺直奔向大殿,全寺唯一一位最厉害的疯和尚,却被二十多人给困在了观音洞,剩下的人开始拆庙,方丈说他虽说通晓术法,可与那些人比起来,却显得弱了许多,当年刘伯温留下的神箭本就有法阵护佑,所以方丈开始并没有当回事。
  那晚金光阵阵,天雷滚滚,整夜都好似在进行了一场激战,老方丈躲在茅屋不出,疯和尚被困,结果等一切归于平息后,老和尚赶去大殿一看,地上除了已经打的支离破碎的尸体外,只剩下满地的黑色的虫尸,而且主梁上用来存放神箭的地方却被掏出了一个大窟窿。
  “什么虫尸?”我激动问。
  老和尚在怀里拿出了一个布包,结果布包我的手是颤抖的,难道真的是阿莲?她就是天灾的始作俑者?等我打开了一看,还是熟悉的黑壳甲虫,虫的背甲堪比铁片,两只牙齿能咬断钢铁,当虫海起伏之时,所过之处鸡犬不留。
  “阿莲!”
  “你认识?”老方丈惊讶道。
  我点点头:“一个棘人族的女孩儿,喇嘛说他们在挖开海眼找一颗心。”
  “那就没错了!”方丈面色欣喜道:“万物皆有因果,天灾地难下,施主能与天劫有缘,想必此次必将会安然度过劫数,这样贫僧不用搬家了,几十年了,在潭拓寺住习惯了。”
  “你的意思,灾劫出事儿的海眼就在北新桥?”我凝重问。
  “很有可能,因为五大海眼,除了崇文门外边的,也就是北新桥下面有条孽龙,施主口中的棘人取走了神箭,北新桥的海眼必将不稳。”方丈肯定的说。
  我挺搞不懂,难道他们不能直接去北新桥么?但方丈倒是一语道破玄机,北新桥与潭拓寺属于同一个风水阵法的布局,箭指龙喉,当年日本兵拽动锁链之所以能出黑水,原因是日本人恰巧在射程的中间修建了炮楼,以日本军旗挡住了神箭的射程。
  老龙是被锁链拴着,所以当拽锁链的时候才会出现黑水,包括红卫兵那时候也是如此,都是因为革命闹到疯狂时候,家家户户挂起红旗保平安,挡住了神箭,因此引起诡异的事情发生。两副国旗阻挡神箭,均是由于国旗代表一国昌运,与皇城道理相同,反过来用别的东西就未必好使了,可如今神箭丢了,那结果自然可想而知。
  我有一点想不通,阿莲是棘人没错,又是带着族人谋取繁衍权利的女王也对,可他们再找什么心?又与他们繁衍到底有着多大的关系?我问了方丈,他也没个什么头绪,瞧他那随遇而安的样子,我多少有些看不惯,忍不住的多说了几句:“你一个寺庙住持,怎么连几个棘人都搞不定?真不知道当初的刘伯温是怎么想的。”
  方丈说:“术法本是小道,只有虔诚修佛,死后归于西天佛国才是正道,你看看后山的疯子,他修的就是小乘佛道,如今体内阴阳失衡,人不人鬼不鬼,每天就像是在梦游一样,虽然很厉害,但又能怎样?死后依然不过是一摊白骨黄沙而已。”
  听他的口气,我就知道,此人有种很强的大乘佛教思想,追求通天大道,可难道他们就不想想,当初唐三藏取经,也得有猴子、猪、头陀来保驾护航么?
  不过今天破了我五岳纂的精神病确实令我很意外,多问了几句,结果方丈叹了口气说:“他曾经也是个可怜人。”
  他说疯和尚原名宁卫军,40岁,二十多岁的时候因为家里成分不好,没去上当兵,后来在工厂上班,结婚生子平平淡淡,可宁卫军命不好,第一个孩子有点残疾,就想着要二胎,赶上计划生育严格的时候,这可是大事儿。
  结果老婆东躲西藏的怀了孕,眼看要生的时候被计生办给抓到了,强迫去做了引产,结果由于医疗条件的有限,他老婆大出血而亡,因为这件事儿老婆没了,工作也丢了,方丈说,他怀着的孩子还是个儿子。
  于是他产生了报复社会的想法,在黑市购买了枪支,当到市中心准备制造枪击案的时候,却被当时恰巧出行的潭拓寺住持发现了。
  住持用手堵住了他的枪口,与他进行了一场特别长的谈话,劝说了宁卫军放弃了杀人想法,后来随住持出家为僧,可宁卫军不礼佛不拜佛,住持知道他心思重,就让他去了观音洞,洞内有位肉身菩萨的留下法相,久而久之,宁卫军继承了那位菩萨的衣钵,成为了潭拓寺里的疯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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