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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天早上的第一件事,就是学习礼仪,礼仪包括很多方面,他们是从站姿开始学的,比如走路不能急,肩膀不能塌,后背不能弯,走起路来要自然的抬头挺胸收腹,目光直视前方,不能探头探脑。
  光是学习走路,他们就学了大半个月,才初初见了点效果,也把几个人折磨的够呛,朵朵实在受不了这样严格的教养,学会了看账本、做账本、算账之后,就不过来学了。
  对于她的退出,青哥儿他们都没说什么,原本就是蹭的梨子的光,不想学也没人逼着她学。
  雨哥儿也觉得自己用不到这么多东西,但谁让他弟弟对这些很感兴趣呢,看他弟弟学的起劲,他也就跟着学吧,不就是累点。
  青哥儿则是为了陪云梨,这么多东西,如果就云梨自己一个人学,可能没几天就受不了了,有人陪着就会好很多。
  张久其实懂的并不多深入,他以前也就是个小小的二房管事,还只在二房太太面前稍稍有点脸面,之所以能教这么多东西,是因为二房太太特意从京城请了个教养嬷嬷给她闺女。
  张久在二房太太面前得力,和那个教养嬷嬷接触的也多,他又是个有心的,便记住了不少,要是不去京城,他教的这些也是十分能唬人的,去了京城那种走一步一个权贵的地方,就很不够看了。
  不过李恩白并不在意,只说云梨想学就教,不想学就算了,一切以云梨自己的意愿为主。
  没想到云梨还挺能坚持的,坚持到张久最后都没得可教了,他们四个小哥儿才放松了。
  时间也不过短短一个多月而已,但他们的气质已经在悄悄的改变着,等到时日久了,就会看出不一样来。
  新房子也盖的差不多了,上了梁,里面收拾收拾就可以住了。
  上梁这天是有讲究的,要请上梁的工人们吃一顿荤饭,再放一挂鞭炮,才能上梁,据说不这么做的话,梁就不直,房子容易塌。
  虽然是封建迷信,但李恩白不差一顿饭钱,准备了丰盛的一桌,等工人们吃完了,点了鞭炮。
  拉着云梨一起看新家落成。
  第113章
  新房的格局,李恩白参考了四合院, 又结合他们的需求做了一些变动, 房间增加了不少,光浴室就有两个。
  依然是分成东西两侧, 西侧有三间房, 分别是双忠夫夫的房间, 一间浴室, 一间厨房, 比较靠后一点,和中间的一排房间连上。
  中间也是同样的三间房间,挨着厨房的那一间是储物间,储物间和正中央的房间中间有条过道, 可以从前院通到后院,过道上面也是盖了房顶的,关上前后两扇门, 就是一间很小的房间。
  正中央的房间是客厅, 客厅旁边是书房, 书房转过来挨着的是东边的三间房,紧挨着书房的是李恩白夫夫的卧室, 旁边是两间空着的卧室。
  李恩白夫夫两个住的卧室比较大, 在东侧隔出两米的宽度做了间浴房,方便他们洗漱。
  顺便后院的马厩、马车棚子和鸡舍也盖了,院子里原本长着的树砍掉了一半,显得开阔一些, 再分出一小片地方做菜地,他们自给自足完全没问题了。
  因为后院的地方比较大,李恩白想着万一之后不够住了,完全可以在后院加盖。
  从上空俯视的话,一个长方形被四六分开,前院为四,盖得房子和剩下的前院成凹字,只是凹字中间的院子没有很小,看宽度,还是比两侧的房子宽的,并不会感觉压抑。
  家具也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定制好了,一水儿的新式家具,看着非常特别,而且使用也更加方便。
  盖的时候就经常有村民来看,他们都没想到房子还能盖成这样,那浴室里头特别干净不说,还不用倒水,只要把地上堵着的石块拿开,那水就顺着埋在地里的管子流出去了。
  茅厕也是这样的,听说都是流到院墙外头的两个坑里,等快满了,搬开盖着大坑的石头清理一次就成了。
  听说这叫什么化粪池和旱井,村民们还嘀咕呢,到时候不得臭死吗?肯定隔三差五就得清理一次,还不如天天倒马桶呢,他们露天的茅厕多好使啊,刨个坑就能用。
  但等李恩白他们真的住进去了,基本隔上三四个月才雇人清理一次化粪池的时候,村民们才知道这个坑不是一般的坑。
  后来再盖房子的人也都学了李恩白家的方法,享受起干净、不臭的厕所。
  这都是后话了,现在也不想考虑厕所这种有味道的空间,李恩白他们搬回去之后,该考虑办温居宴了。
  只是原本想请刘春城来家里的,但可惜的时候常年不出兴隆镇的刘春城居然不在府上。
  刘府的老管家眉眼间带着担心,二老爷去京城了,得八月份才能回来了,也不知道二老爷的身子能不能健康的到达京城,唉...
  先生今年状况不错,应该没事的,他会照顾好自己的,管家莫担心。李恩白劝到。
  带着可惜的心情,李恩白回去之后请了亲近的人一起来他的新房子暖居,也是联络一下感情。
  青哥儿他们四个人凑在一起,坐姿显得有些优雅,让一众人不由自主的看过去,总觉得这几个小哥儿哪变得不一样了,看着格外舒服。
  尤其是雪哥儿,也不知道是不是天生的,他现在有一种寒梅傲雪的贵气,虽然只是很淡的一点,但也让他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冷美人。
  有的未婚汉子看着看着,脸都红了,雪哥儿却仿若不知一般,继续自己的事情,云梨也有了些主母的样子,一顿酒宴安排的妥妥当当不说,还能跟着李恩白维护好每一个客人的情绪,这可是极大的进步。
  不忽视任何一个客人,这是张久教给他的,但张久原来的主人家却是惯爱捧高踩低的,得罪了不少人。张久也帮着二房太太处理过这样的麻烦事,心里长了教训,教云梨他们的时候还特意拿原来主人家的故事改了一下作为例子。
  等到散了场,云梨也笑的累了,温居宴是在中午办的,结束时也仅仅刚过申时(15点)。云梨没让青哥儿他们回家,而是留下来说了一会儿话才散的。
  唉...云梨关上门,又是一副累瘫了模样倒在床上,还唉声叹气的。
  李恩白正在整理资料,听见他的叹气声,还以为他怎么了,放下书本,过去抱住他,怎么了?
  云梨瘫软着身体,放空自己,我是担心青哥儿和雪哥儿...
  他们两个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了?李恩白捏着他的耳垂。
  那倒没有,只是他俩现在都没心思成亲,一提就拒绝,雪哥儿吧,他之前也是说不想成亲的,我还能理解,青哥儿是怎么回事啊?再不着急,好的都让别人挑走了。云梨显然是真的有点急了。
  哈哈哈哈哈,宝贝,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李恩白忍不住笑话他,刮着他的鼻尖,像嫁不出去小哥儿的老母亲!
  云梨楞了一下,紧接着就是暴怒,转过身锤起了李恩白的胸口,呸呸呸!你才是老母亲呢!不,你是老父亲!你敢说我老?啊啊啊啊!
  像是一只被主人逗急了小猫一样扑腾了半天,李恩白也是不痛不痒的,但看他都气的鼻尖冒汗了,赶紧哄,对对对,我是老父亲,我老,是我老,我家梨子天生丽质,永葆青春,好不好?
  哼!你怎么不说我长生不老呢?云梨被他握住手腕,也不打他了,只是有点不高兴的噘着嘴,我是真的担心他俩!
  我知道啊,可是不成亲又怎样呢?李恩白摇着他的手腕,你以前不是觉得他们不想干什么就不做,做什么决定你都支持,为什么现在又开始着急了?
  可是大家都是十五定亲,十六或者十七成亲,到了年岁不定亲,会被人说三道四的,万一传出什么不好的传闻,以后没人敢来提亲了怎么办呀?云梨十分忧心,他体会过被人背后指指点点的日子,知道那种滋味,不想让青哥儿他们也经历那样的日子。
  李恩白想了想,可是缘分这种事是强求不来的,就拿你自己来说,如果陈英才那狗东西没有退婚,而是先娶了你,再降妻为妾,我们就没有在一起的机会了对不对?
  云梨震惊了,还能有这样的操作?还能降妻为妾?那也太不要脸了吧!
  你觉得陈狗剩是个要脸的人?李恩白一挑眉,讥讽的口气都不带遮掩的。
  云梨听了却觉得,是哦,他本来就不要脸,幸好他脑袋不聪明。
  小傻子!李恩白亲亲他的额角,降妻为妾不是那么容易的,他得找到足够的借口,还得有足够的势力支撑才行,但不管怎么样,只要他起了这样的心思,总能折磨你的。所以说,哪怕被人嘀咕几天,能脱离这个人渣就是好的。
  你说的对!云梨其实一直很介意被人说三道四的那些日子,他很委屈,但也像李恩白说的那样,感到庆幸,万一他已经和陈英才成了亲,这么好的恩哥他就要错过了,想想都觉得受不了。
  再经过今天李恩白的调解,他彻底放下了那些委屈,就好像没发生过一样,但是关于青哥儿和雪哥儿成亲的事,他还是着急,虽然缘分不能强求,可是他俩压根不去认识新的人,别人的示好也当做看不见,那缘分怎么上门啊?
  而且,我总觉得青哥儿他心里有人了。云梨皱着眉,十分担忧,那个人很可能是常乐哥,万一真的是,怎么办呀?
  为什么觉得青哥儿喜欢常乐?李恩白提醒过刘明晰之后,就不怎么关注青哥儿和他怎么相处了,而且他们相处的机会并不多。
  云梨就将他们之前上山挖野菜的时候,青哥儿怀里掉出来扇坠子的事儿跟李恩白说了,我看那扇坠子,不是一开始常乐哥给他的那个,又换了一个。
  嗯...我当时觉得挺像常乐哥后来一直挂在扇子上的那一个的,现在有点忘了,但万一真的是的话,青哥儿肯定和常乐哥单独接触过。
  云梨其实因为这个对刘明晰有点生气的,他倒是撩了人就跑了,留下青哥儿一个人等着被人念叨,青哥儿又是个死心眼的,一旦认准了,他都没办法让青哥儿改主意。
  该死的花花公子!
  云梨心想,下次刘明晰再来他家,他家把他赶出去!
  李恩白琢磨了一下,现在什么情况咱们还都不知道,不要瞎猜了,等过些日子常乐写信回来,我到时候问问他。
  嗯,也只能这样了。云梨垂头丧气,有点闷闷不乐的。
  而青哥儿此时并不知道云梨担心着他,正躲在自己的屋子里,在柜子的底层拿出一把没了坠子的扇子,打开看了看,又放了回去。
  他藏的太深了,连拿出来都费劲,放回去也麻烦,但就是每天都会悄悄的拿出来看一眼,然后放回去,就好像这是一种特殊的仪式。
  将扇子放回去之后,摸了摸装在香囊里的坠子,青哥儿躺在床上,有点想那个人了,也不知道他说的话,会不会实现。
  希望可以吧。青哥儿在心里由衷的祈祷着。
  第114章
  时间一晃到了七月,李恩白他们搬新家也有一段时日了, 刘明晰的信才姗姗来迟。
  李恩白开着短短一页、没几个字也没有信封的信, 上面倒是祝贺他府试第一,但他府试第一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两个月, 按理说这封信里应该还有点别的才对。
  他皱起了眉, 先生, 常乐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刘春城昨日才回来, 看上去比他去京城前更加瘦弱, 面容倦怠,时不时伴有轻咳。
  常乐...现下无事。刘春城咳嗽了一声,临风不必担心,常乐不是无能之辈。
  李恩白看他眉心紧蹙, 便知他也担心,但却不能说具体情形,看来常乐现在的麻烦比较特殊, 不适合他知道, 于是不再问刘明晰的事。
  先生可是路上病了, 可看过大夫?
  刘春城抑制不住的咳了几声,没事, 老毛病了。
  还是要听大夫怎么说, 先生,要保重身体。李恩白劝着。
  刘春城只好说,已经看过了,慢慢养着就成。
  那先生最近千万不要劳累, 好生养着,李恩白似乎是觉得说他没有用,管家!管家!
  管家笑眯眯的推门进来,李少爷,老奴来了。
  管家,最近就拜托你看着点先生,按时吃饭、吃药、睡觉,不要劳累,保持心情舒畅,最重要是按时请大夫来看。李恩白一条条念着。
  老管家笑的更开怀了,哎,老奴记下了。
  要是先生没做到,你就让小厮来告诉我,我写上几篇劝先生书,拿到府上来念,先生一日不养好身子,我就念一日,烦的先生把我赶出门去。李恩白用着一本正经的表情,说着看似威胁的话。
  老管家乐见其成,立即回答,老奴记住了,若是二老爷又不肯休息,一定立即叫小厮去您府上告知。
  全叔。刘春城不赞同的叫了一声,显然是觉得在小辈面前丢了面子。
  先生,您好生休养,管家自然不会让人来找我,若不然我请先生去我家里小住几日,也许换换环境,心情舒畅,身体也好的快一些。李恩白邀请着,之前温居宴错过了,不如去小住一段时间,也是不错的。
  暂时不了,等我先把府上的事处理一下,过段时间再去你那儿看看。刘春城喝了口水,润了润因为咳嗽而难受的嗓子。
  先生,注意不要累到。李恩白知道再劝也没有效果了,只能看看先生的状况再说了。
  他带着对刘家叔侄俩的担心离开,走前还在刘春城的要求下将那寥寥数语的信烧掉了。
  等他离开之后,老管家带着熬好的药送进书房,老管家面容慈祥,看着刘春城的眼神就像看自己的孩子一样温柔。
  二老爷,李少爷是个好的,心里很孝顺您。老管家等刘春城喝完了药之后,和他说起来李恩白刚刚在书房外和他说的话。
  他让老奴找两只母羊来,说是羊奶最补身子,怕您不爱闻羊奶的膻味,还给了老奴两个去除膻味的方子。老管家收拾好药碗,似乎只是说李恩白有多孝顺一样。
  全叔,临风非是我的弟子,不能用孝顺这个词。刘春城强调了一下。
  老管家笑眯眯的回答,老奴知道了,老奴只是看大少爷和李少爷亲的像是亲兄弟一般,因此才用孝顺来形容李少爷对您的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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