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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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颜等着林晓棠主动上门来道歉,但一个星期了,林晓棠跟刻意躲着她似的,除了上课,其余时间连人影都看不见。郑颜又疑惑又生气,去问方芸,方芸告诉说林晓棠最近回家都挺晚的,大概晚上八九点才归家。
  这不就是故意躲她嘛!
  周日晚上八点,照往常的时间郑颜早早上了床,但她今天就在楼道里等他,她有的是时间,有的是耐心。
  她一边小口啜饮酒,一边靠在墙壁上等候。忽听得一阵踢踏踢踏的上楼声。郑颜抬起头,看见林晓棠抱着篮球站在转角处也仰着脖子看着她。
  他就停在那里,不上不下。
  郑颜脱离墙壁,直起身子,酒意微醺让她走路略略不稳,纤细的腰肢摇晃出荡漾的弧度。郑颜倚着扶手下楼梯,“啪嗒”、“啪嗒”,一阶、两阶……十阶。郑颜和林晓棠站在相同的高度。她跟没骨头似的,半幅身子靠在扶梯上,乌发雪肤,肌骨流艳。
  “你终于回来了。”她笑盈盈道。
  林晓棠问道:“你在等我吗?”
  郑颜的头似点非点,“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他的脑海里一瞬间闪过昨晚在浴室看到的旖旎春光,女孩全身不着一缕,白得似雪,长发如缎,十七岁的年纪,鲜嫩的跟晨曦刚刚展开的花瓣,半遮半掩,还带着娇嫩的红,葱指在白如鲜奶般饱满多汁的胸口上揉搓着,这样的景色,足以让任何男人喉头滚动。
  他立刻将视线转移到别处,耳根红得发烫。过了一会儿,又转过头来,鼓起勇气,直视她的眼睛说道:“那天的事,我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郑颜一点不在意,她真正关心的在别处。“你为什么要躲着我?”
  她凑得极近,近到林晓棠能够闻到她嘴边的酒味。他皱了一下眉头,说道:“你喝酒了?”
  郑颜不答,向他走得更近。
  冬日将至,燥热却生。郑颜看着他滚动的喉结,流畅的下巴,以及红润的嘴唇,看上去很软。林晓棠敏锐的察觉到郑颜的眸色异动,准备立刻逃走,却在同时被她吻住。他手里篮球“啪嗒”落地弹了几跳,咕噜噜滚下楼梯去。
  郑颜按着他滚烫的胸膛,贴合著他双唇,辗转厮磨。
  果然很软。
  郑颜迷醉的感叹。
  林晓棠还处在惊吓中,双手悬空,愣愣的看着自己的被女孩侵犯,不知是进还是退。
  正要推开女孩之际,嘴唇一阵刺痛。
  “嘶,你干什么!”林晓棠捂住自己的嘴唇。
  郑颜解了恨,嗤嗤笑了一会儿,终于说道:“让你不理我。”
  林晓棠装傻  ,“什么意思?”
  “你为什么要故意躲我?”郑颜搂着林晓棠的腰,语气里带着带着怨气还有一丝不易让人察觉到撒娇。
  林晓棠吞吞吐吐的说道:“我没有。”
  “没有?”郑颜逼问。
  林晓棠不知道该怎么说,自从第一次给她补习后,他的脑子里经常会浮现一些旖旎的念头,特别是睡梦里更加不堪。他为此还去查过相关书籍,书上将其归结青春期的躁动。林晓棠不能够原谅自己,他怎么能够意淫一个女孩子的身体呢?所以,他决定以后一定尽量要避开她,这样就不会对她产生不好的念头了。可是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他们不光是同班同学,还是住的近的邻居。
  而且他有种感觉,郑颜像是在……勾、引、他,而这种感觉他很不自在。
  “啊?我问你呢?”郑颜继续问。
  “你说话别离我那么近。”
  林晓棠看了她很久,而这眼神和某天晚上的一模一样,那时没看懂,现在却突然看明白了。
  是厌恶。冷淡中目光中带着轻蔑。
  前世她就在某些人眼里看到过,现在却从林晓棠的眼神里看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从头到脚包裹着她的全身,她用力咬紧压根儿,还是止不住的全身颤抖。
  林晓棠没有注意到郑颜的异样,高高在上的姿态,继续说道:“你是方芸的好朋友,有些话我也不想说得太难听。总之,我觉得我们还是保持些距离比较好。”
  林晓棠说得隐晦,郑颜想装听不懂,她可恨自己就是听懂了,他在说她轻浮。
  轻浮!
  这种话郑颜听过上千遍,更让人难堪的话她也听过,刚开始还很在意,后来听着听着就麻木了。可是,这种话从林晓棠的嘴里说出来,像一记耳光轻轻的掠过脸颊,让郑颜心里埋藏多年的羞耻感冒了出来。她本可以或玩笑或撒娇的混过去,但自己却怎样也迈过去。
  并不是重来一遍就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些记忆每天每天会以梦境的形式告诉我发生过什么,逃脱不了无法摆脱的命运。
  那些轻浮的话她说过无数遍,刚开始还像个贞洁烈女似的,男人稍微开个过火的玩笑就像冒犯了自己一样。后来的后来,学着学着变成了习惯,说着符合她身份的话,穿着符合她身份的衣服。
  改也改不掉了,骨子里的轻贱劲儿。
  郑颜的泪意上涌,用他看不懂的目光深情的注视着他,柔情的目光细细描摹他的轮廓,“可是,我喜欢你啊。”
  林晓棠没料到郑颜会如此郑重其事的向他表白,顿了顿,说道:“对不起,我有喜欢的人了。”
  郑颜胸口一凉,想追问,她是谁,可是这个答案前世就知道。她凝视了林晓棠一会儿,头似点非点,转身一节一节的走下楼梯,这长长的道路。仿佛并没有什么变化,即使重生了,她还是耍弄着前世的淫邪技俩去挑逗一个男人,燎起他最原始的欲望,可是这个男人是林晓棠,前世他就没有上当过,今生故技重施有什么用呢?
  就在郑颜的身影即将消失在转角处时,林晓棠突然在她身后大声喊道:“郑颜!”
  第一次,郑颜头也没回,混入茫茫黑夜中。
  既然你不喜欢我,我也不要再喜欢你了。
  郑颜独自沿着街道走,街边的小店铺上了灯,放射着明亮的光,一片一片,密集地交织在地面上,形成璀璨。很多笑声叫声在灯光璀璨中波动,尖细与粗犷交织,把一个寂寥的夜色搅动得生气勃勃。但郑颜并未受此感染,她索然的心情,似乎更加索然。
  她摸了一下口袋,摸到二十块。
  径直走进超市往柜台上扔了二十块,对着坐在柜台后面的看电视剧的老板道:“给我拿包烟。”
  老板看了郑颜一眼,拿了一包大南京。
  买了烟的郑颜出门的时不小心与一个身材高大的男生撞到一起。
  对方诶呦了一声,郑颜脚步没停,继续往前走。
  “郑颜!”身后传来惊喜的声音。
  郑颜头也不回,边走边拆烟盒,拿出一根烟,含在嘴里,想点火时发现没有打火机。
  “你撞了人怎么不知道道歉啊。”邹云岭夸张的捂着胳膊跟了过来。
  郑颜浅浅一笑,两根细长的手指夹着烟道:“借个火。”
  周云岭“咿咿呀呀”的叫了半天,“你现在认得我了?”
  “有没有?”郑颜充耳不闻,不耐烦的问。
  “有有有。”周云岭服气的给郑颜点了烟。郑颜娴熟的送入嘴边,腮帮子微陷,吸了一口烟,吐出一圈烟雾来,嫣红的嘴唇,迷离的眼神,黑色的长发,冷艳迷人。
  “你吸了几年了?看起来像个老烟枪。”邹云岭问。
  郑颜吸了一口烟,不答反问,“你呢?”
  邹云岭不介意郑颜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反而因为她接自己的话暗自高兴。
  “小时候看着大人抽烟,感觉很酷,初三的时候偷了老爸的烟抽,抽了一口觉得那滋味太难受了,马上扔掉了。后来觉得抽烟很男人,就又抽了起来。抽着抽着就习惯了。算起来已经三四年了。”
  郑颜似听非听,弹了弹烟灰,张开嘴吐出的白色的烟雾缭绕遮住了她的眼睛。
  “你回家吗?”
  郑颜充耳不闻。
  “你跟着我干什么?”
  很久的沉默后,郑颜突然说:“陪我去喝酒吧。”
  郑颜和邹云岭没有去酒吧喝酒,只是在超市买了四瓶瓶啤机酒。郑颜喝酒如喝水,邹云岭一瓶还没喝完,她三瓶已下肚,手背抹干嘴上残留的水迹,神色清醒道:“我先走了。”
  “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家。”邹云岭急匆匆的追上郑颜的背影,在她的耳边说道。
  “不要跟过来。”郑颜双手插在衣兜里,头也不回的说。她的话带起一阵夜风,冷飕飕的席卷了邹云岭的心,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
  到了社区楼下,郑颜的身子开始摇摇晃晃。就在要跌倒的时候,一双手扶着了她。
  郑颜回头,是邹云岭。“你跟着我干什么?”
  邹云岭把郑颜扶稳,“你一个女孩子,我不放心你。”
  郑颜嗤嗤笑了,猛地搂住他的脖子,凑近悄声,“你是真的喜欢我啊?”
  郑颜的气息离得近,邹云岭的脸瞬间变红,还是认真的表白,“我是真的喜欢你。”
  “是吗?要不要我给你一点奖励啊?”郑颜的声音很甜很媚,她的眼神迷离,嫣红的嘴唇距离他只有几公分,只要他稍稍低头遍能亲到。
  邹云岭傻傻的问:“什么奖励?”
  郑颜不答,拉下他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嘴唇。可是明明和邹云岭亲吻着,她脑子里全都是林晓棠额的脸,他的呼吸,他的声音。她逼迫自己投入这场欢愉中,林晓棠的身影却越发猖獗,无孔不入的渗透到她的思想里,曾经的那些美好回忆被漫长的岁月调制成一剂惑人的毒药,毒性慢慢侵入了她的五脏六腑。
  第一次,她不希望林晓棠出现在脑海里。她必须做点什么改变这个境况?
  “要不要和我做?”郑颜靠在他的胸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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