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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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胸膛剧烈起伏。
  众目睽睽之下,她被魏鹤远拉着手,周遭的人纷纷回头看。
  梁雪然心跳剧烈,几乎要从嗓子眼中跳出来。
  旁人问的话她什么都听不到,只能听到魏鹤远面对着别人的询问,一遍又一遍淡定地介绍她:“我未婚妻。”
  魏鹤远干嘛要说这个啊!
  那么多人!
  直到被魏鹤远拉到休息室,他的手搭在梁雪然肩膀上,哑声叫她名字:“然然。”
  仍旧是那张冷峻的脸庞,但此时面对她,目光多了几分温柔。
  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呢?
  魏鹤远对她和对其他人,一直都是不同的啊。
  “嗯?”梁雪然怔怔与他对视两秒,在他这样的目光下,她的气焰竟然消下去不少,“你干嘛说我是你未婚妻啊。”
  “不然怎么说?”魏鹤远问她,“你那样气势汹汹地过来,你觉着我应该说什么?”
  梁雪然直觉这人似乎在暗搓搓地挖坑给她跳,但她竟然没什么好反驳的,只是讷讷地应了一声。
  她善于回顾自己的缺点,仔细想想,魏鹤远也没做错什么,一开始就是她闹脾气冲着魏鹤远发火,今天还那样头脑发热地冲上去——
  她说:“太突然了啊。”
  “而且也不算突然,”魏鹤远淡淡开口,“我向你求婚了,你没否认。”
  梁雪然被他这一句话砸懵了:“什么时候的事?”
  她这个当事人都不知道!!
  您老到底是向谁求的婚啊!
  “在法国的那天早晨,临走前,我向你求婚。”
  “但那个时候我还在睡觉啊!”
  “那是你自己的事,”魏鹤远无动于衷,看着梁雪然一脸震惊,叹口气,摸摸她绒乎乎的头发,声音也软和下来,“只是劝你吃药而已,你就生我这么长时间气?”
  “但是你也没找我啊……”
  事先想好的道歉暂且搁在一旁,梁雪然重复了一遍:“我还以为你在生我气呢。”
  带了点委屈。
  从那天之后,魏鹤远没有给她主动发过一条短信;见面后也冷冷淡淡的,连个笑容都没有。
  梁雪然突然发现,原来自己这阵子真的是被魏鹤远给宠坏了,以至于再让她去尝这些苦头——
  她完全尝不下。
  又是这样,和上次一样。
  明明下定决心不要沦陷,不要去喜欢他,不要去关注他。
  但又忍不住了。
  梁雪然低下头,默默地去抽纸巾,但魏鹤远压住她的手,轻轻拉到自己怀中。
  他弯腰,捏着她白白嫩嫩的脸,亲吻着她刚落下的小泪珠。
  咸咸的。
  魏鹤远问:“怎么哭了?”
  梁雪然没说话,手指捂在眼睛上。
  胸口闷到几乎不能呼吸,难受极了。
  魏鹤远缓缓地说:“有时候我在想,如果我不主动,你是不是永远不会找我。”
  男人声线低沉,淡而暖的气息将梁雪然温柔包围。
  房间内只开了一盏灯,光线并不强烈,男人抱着她,如同抱着一件稀世珍宝:“在你心里面,我到现在还是可有可无、无关痛痒?”
  梁雪然摇头。
  怎么可能可有可无。
  她没说话,但眼角已经发红;魏鹤远迫她抬起脸来,细细地亲吻。
  微红的眼角,柔嫩的脸颊,唇。
  耳垂。
  脖颈。
  一处也不放过。
  他把她唇上的口红吃的一干二净,仍旧亲吻着她的唇角。
  梁雪然想要避开,但腰肢被魏鹤远紧紧拽住,没有办法挣脱。
  男人问:“我的确在生你的气,你知不知道为什么?”
  梁雪然干巴巴地开口:“因为我和你吵架?”
  “不是吵架,是具体内容。”
  “……因为我不肯吃药吗?”
  终于回答正确。
  梁雪然仰脸。
  魏鹤远低头看她,睫毛浓而长。
  这个男人的眼睛好看到犯规。
  里面的温柔足以令她溺亡。
  万劫不复。
  “然然,”魏鹤远认真地说,“我知道你年纪小,很多事情上思考不会太全面,我都能理解。偶尔做错事也不要紧,别怕,人总会慢慢成长。当然,如果你觉着很累,那保持现状也可以,我会保证你衣食无忧,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尊重你的任何决定。”
  最后这句话,不仅仅是说说而已。
  梁雪然越来越能够明显感受到,魏鹤远对她的纵容。
  先前在一起的时候,他性格冷淡,但即使她偶尔做了什么不合他心意的事情,魏鹤远其实也没有责罚过她,顶多教训几句。
  只是那时候他惯常板着一张脸,才会令梁雪然觉着难以接近。
  “但是我对你的这些纵容,并不包括你对自己身体的轻视和损害,”魏鹤远慢慢地说,“你很珍贵,要珍惜自己。不舒服了要及时去医院,别再忍着,知道吗?之前也是,不喜欢做,或者难受,都要告诉我。我并非不能控制自己的欲、望。”
  每一次,除了最后关头控制不住之外,只要梁雪然带着哭腔叫一句痛,他都会减缓动作,试图缓解她的不适。
  说到这里,魏鹤远略作停顿,询问:“在你心里面,还一直觉着我只是贪图你的身体?”
  梁雪然没说话。
  她真的这样想。
  梁雪然比任何人都知道魏鹤远的洁癖有多严重,但魏鹤远能够接受她,每每表现的那样热切,两人初见面又是那样——
  魏鹤远说:“然然,你弄清楚这中间的逻辑。”
  他目光幽深:“如果不是喜欢,我不会同你做。我还不是那种为了满足私欲单纯发泄的那种人。”
  放在以往,魏鹤远鲜少把这种话说出来。
  他同大多数男人一样,极少会这样直白地剖白自己;相对于语言,魏鹤远更乐于在行动上表示出来。
  但这个小姑娘现在误解了他,这时候再不说,那可真的不好了。
  “在你不伤害自己的前提下,你的所有要求,我都可以满足,”魏鹤远抽出纸巾,轻轻地擦着她眼角的泪,严肃告诉她,“但唯独这点不行,然然,这是我给你设的底线,你必须遵守。”
  梁雪然再也绷不住,把脸埋在他衬衫上哭,一些口红蹭到他衣服上,魏鹤远也毫不在意,轻轻拍着她的脑袋,等她哭累了,才拉她坐在一旁,慢条斯理地给她擦干净眼泪。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梁雪然说,“我不想你和其他女人说话,也不喜欢看你和她们亲密。”
  她这样有些醋意的话说出来,本来以为魏鹤远会不高兴。
  他却笑了,捏捏她的脸颊:“我向你保证,永远不会和其他女人有亲密接触。”
  “但我还是很怕,”梁雪然低着头,眼睛的泪又要流下来了,“我不想——”
  话没说完,魏鹤远已经吻上她的唇。
  不同刚刚的温柔,这一次凶狠霸道。
  梁雪然被他按在柔软的沙发上,深深地陷入进去,男人的力气大,她也没什么反抗的意思,被迫张开的胳膊在空中虚虚停顿,最终牢牢地抱住魏鹤远的脖颈,仰脸接受他的亲吻。
  “我不会强迫你,”魏鹤远沉声说,“你好好想,我等你的回答。如果你因为这感到困扰,那我们一直这样下去也好。”
  梁雪然怔怔地看他。
  还带着水光的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她张口:“但是——”
  魏鹤远轻咬她耳垂:“只要你开心就好。”
  下移。
  “我等的起。”
  空气微凉,更浓重的是这房间里的微凉气息,梁雪然洁白的脸颊上染上绯红,呼吸已然不稳;她如一条落在浅滩上的海鱼,连呼吸都觉着艰难,因为魏鹤远不允许她离开,瞧他的架势,似乎非要把她全部揉碎了吃下去才肯罢休。
  头上的小发饰被魏鹤远一一丢下,随意落在厚厚的毛毯之上。
  脖子上灿若星辰的项链被取下,魏鹤远疼惜地吻着上面硌出来的零星小红点。
  梁雪然尚保留着一丝理智,手指搭在他脖子上:“不行啊,没有小雨衣哎。”
  “没事,”魏鹤远说,“我带着。”
  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第二次。
  有了上次的意外之后,魏鹤远一直随身携带,以备不时之需。
  这下没有别的理由了。
  双方情愿,苦苦忍耐这么久的魏鹤远终于能够得偿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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