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
“哎，知浓来啦，快准备一下，快到你了。”苏导扭头看见她，就笑着冲她挥了挥手。
“苏导早上好。”宋知浓笑着和大家打了个招呼，然后跟着服装师去了化妆间。
顾秦刚化好妆，见有人进来就扭眼看了过去，看清来人是她，就笑着道：“你来了？”
一副见了熟人的样子，宋知浓一点儿都没觉得哪里不对，随意应了句：“是啊。”
化妆师好奇的在两人之间来回看看，有些好奇，“顾老师和宋老师认识啊？”
“之前合作过一部动画配音作品。”顾秦嗯了声，淡淡的解释道。
众人恍然大悟的哦了声，就说么，宋知浓和顾秦从来都没有互动过，连同框都少有，怎么可能这么熟，但要是因为合作过，那就不奇怪了。
宋知浓笑笑，没有去否认他的说法，其实他们会认识，根本不是因为合作过。
她看了眼顾秦，有心想问顾铮和卢菲的事他知不知道，可是抬头却见他已经出了化妆间的门，于是只好作罢。
换好服装化上妆，推门出去时所有人都看了过来，墨绿色无袖真丝旗袍，右肩上绣了一朵盛放的绣球花。
绣球花的花语是希望、缘分和美满，可是这一场戏的中心，却是死亡。
因为这时的叶玲珑其实已经病了，又连日休息不好，脸色很差，所以宋知浓的妆很浓，几乎要让人认不出她来，却依旧妩媚，眼角一颗泪痣，衬得她妙目格外多情。
苏导满意的看着她，“这就是我要的叶玲珑。”
贴身的旗袍将她身体玲珑曲线完全展示出来，她是美的，无一处不合适，多一分太过浓艳，少一分则又嫌寡淡。
正因如此，苏导才坚持要用她，甚至做好了她的演技撑不起来的准备，余心看着她笑叹口气，“我要是美成这样，没演技也不怕啊。”
更何况宋知浓也不是没有演技。
她友好的向宋知浓笑笑，宋知浓也向她笑笑，“余老师好。”
寒暄过后，宋知浓和余心一起进场，四目相对，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打量。
午后有风吹进屋里，叶玲珑夹着一根烟，看淡淡的烟雾从指尖升起，模糊了郎玉容的脸孔，她叹了口气，皮笑肉不笑的啧了声，“能得顾老板的喜欢是你的造化，日后当个能当个姨太太也算命好，收拾收拾，我让人送你去顾公馆，去罢。”
“玲珑姐，我、我不想……我……”郎玉容还年少，穿着淡蓝色格子旗袍，一脸的彷徨和无措，“我觉得这里……挺好的。”
“好？”叶玲珑嗤笑，“我的好姑娘，这儿可不是你家那样干干净净的地界，待得久了，就没法站在阳光底下了，更何况……”
她顿了顿，斜睨一眼郎玉容，“顾老板给了钱的，我做什么不要？我是把你卖给她，不是要发嫁你，明白么？”
郎玉容的眼一下就红了，她来到如意阁是偶然，起初也怕，但后来发现姐妹们也没有她想象中那么不堪，叶玲珑虽然让女孩儿们接客，却不允许客人欺负她们，她似乎知道郎玉容的来历，也没有强迫她，这如意阁里都是苦命人，虽然有的人尖酸刻薄，却都是心善之人，受过欺辱的郎玉容被她们接纳，慢慢的她也将她们当成了自己人。
甚至会想着，在这里过一辈子也不错，可是现下叶玲珑冷淡的告诉她，将她卖给了顾旬礼，她心里头难过，觉得刚刚垒起来的建筑又塌了。
郎玉容离开后，顾旬礼来了，他坐在叶玲珑对面，她看他一眼，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顾老板，刚才玉容也坐在这里。”
顾旬礼转了转手上的扳指，挑着眉哦了一声，似乎是疑问句。
叶玲珑耸了耸肩，“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顾老板可以把姨太太带走了，大喜。”
她露出了谄媚的笑来，说着贺喜的话，顾旬礼看着她，目光似有怀念，忍不住问：“玲珑，你还记得在学堂的时候……”
“学堂？”叶玲珑惊讶的捂了捂嘴，咯咯娇笑，姿态做作，“顾老板别开玩笑了，我哪里念过书，您看满大街的姑娘家，念过书的会像我这样？”
顾旬礼语滞，有些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否认，明明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
他走了，带着郎玉容，走时回头，却见叶玲珑正和一个肥头大耳的客人在调笑。
入了夜，她站在楼梯口，黑色的真丝旗袍在红灯笼底下显得有些发暗，她笑着高声道：“姑娘们，今晚妈妈请你们吃消夜啊。”
女孩们兴致勃勃，连妆都没卸，就这么扭着腰成群结伴的走上街，路人绕着她们走，她们也不在意。
这个世界没那么好，可是她们想活下去。
可惜的是，在她们吃消夜的时候，叶玲珑已经被来寻仇的郎家仇人杀了，她遮掩了郎玉容的去向，却丢了自己的命。
大约是早就不想活了，又大约是在做一个梦，若是当年，有人像她对郎玉容这样多一点回护，或许结局就不一样了。那个念过书，有过梦想的叶玲珑，早就死了。
死在这十里金粉秦淮的锦绣路上，也死在她日渐腐烂的人生里。
宋知浓这一天是有夜戏的，收工时已经晚上八点，十一月的天气已经有了凉意，尤其是鹿城靠山面水，昼夜温差大，晚上有些冷。
接过文丽递给她的外套披上，喝着热水觉得身上的寒意被驱散了，余心走过来和她道：“刚才演得真好，我差点都以为你是真的……”
宋知浓笑了起来，“可把我厉害坏了，叉会儿腰。”
都在一个组里，能处好关系最好，余心和宋知浓因为一句玩笑话而拉近了因为陌生造成的距离感，两人结伴往外走。
“明天有新的演员进组，你知道么？”余心问宋知浓。
宋知浓摇摇头，看着路边的灯漫不经心道：“不知道呀，是谁？”
余心眨眨眼，意味深长的笑起来，“是你的熟人。”
宋知浓一愣，“熟人？”
余心点点头，却不肯说是谁，宋知浓问了两次就不再问了。
走到酒店附近，余心又说要去找吃的，问她去不去，宋知浓想想接下来还要拍广告，还是不要这么放肆的好，于是委婉拒绝了她的提议，和文丽徐楠进了酒店大门。
很巧合的在电梯里遇到了顾秦和他的助理，除了他们两队人马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人，又都不说话，气氛有些奇怪。
突然，顾秦看了眼宋知浓，试探着开口问道：“你、你……认不认识一个叫苏烟语的人？”
“你认识她？”宋知浓一怔，脱口而出道。
顾秦目光一闪，“见过，我听说……”
他又看了宋知浓一眼，像是下了什么很大决心似的，“我听说她是周总的同学？”
“顾二少，明人不说暗话，你听到的不是这个版本罢？”宋知浓失笑，眉头挑了挑，神特么同学，明明就是周总的倒霉初恋好吧，虽然这个初恋怪叫他觉得恶心的。
顾秦不好意思的笑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看来你都知道，那我也不多说，只是这人不简单，你……小心点，别和她接触太多。”
宋知浓一愣，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提醒她这话。
想了想，她试探道：“我怎么听说，苏小姐和你哥……她要做你家大少奶奶了？”
顾秦眼睛猛的睁大，似乎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片刻后又失笑，“她的确跟我哥回过顾家，但据我所知，没你说的这种事，顾家大少奶奶应当另有其人。”
宋知浓目光一闪，“哦？顾总谈恋爱了？也是应该谈了，他和周总一个岁数的，不小了，对方是哪家千金？”
“好像是，不好意思，我回家不多，知道得不多，也不清楚是哪家千金，可能是安城哪个世家的？听我妈说对方家里家世很好。”顾秦眉头一皱，又有些歉然的看看宋知浓。
宋知浓耳尖动了一下，她不知道顾秦是真不知道，还是帮顾铮打掩护，但现在，“可惜了，我还想听听八卦呢，每次都只能等我妈给我搬陈年旧瓜，没劲透了。”
她语气懊恼，又有点沮丧，似乎真的只想知道八卦消息。
顾秦笑笑，指指电梯门，“你到了。”
电梯门应声而开，她笑着冲他挥挥手，“顾二少，我走了。”
“晚安。”顾秦礼貌的说了句，又关上了电梯门。
回房间的时候，徐楠好奇道：“浓姐和顾影帝看起来……很熟？”
这种熟稔不是一起配了一部动画电影就能有的，反而像是认识了很久。
文丽看了眼宋知浓，见她没什么不悦的意思，就道：“顾影帝是顾家的二少爷，他的大哥是顾氏的顾铮。”
徐楠一惊，“……顾氏？是我想的那个顾氏？安城那个？”
文丽点点头，徐楠立刻扭头去看宋知浓，见她脸上带着笑，心道难怪刚才顾影帝会提起周总，原来他们是一个圈子的。
想着想着她又叹了口气，嘟囔道：“唉，娱乐圈又多了一个如果不红就要回去继承家业的传说。”
说完她立刻扭头去看宋知浓，忐忑道：“浓姐，你不会以后真的要回去继承家业罢？”
宋知浓摇头失笑，“我当然不用，有周总啊，你忘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周行止的电话在徐楠开口说话前进来了，打断了她们的交谈。
电话是日常问候，才分开一两天，能有什么事发生呢，宋知浓就把刚才和顾秦的对话学给他听，问：“你说他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的？”
“他说不知道就应该不知道罢，再说……”周行止沉吟片刻，“他知不知道其实都没什么关系，他不是顾铮。”
宋知浓想想也是，遂放下了这件事，和周行止说起今天拍的戏来，主要是在夸旗袍好看，“……苏导果然还是那个苏导，良心！”
她没有演过一次苏导的女主角，却当了几次戏份还算可以的女配，每次她都要和身边人这样说。
周行止没怎么在现实生活中见她穿过旗袍，不由得有些心痒，挂了电话后立刻叫来了邹明堂，“尽量把重要的工作安排在这两天，不重要的就往后推，还有……”
又让他订机票和住宿，邹明堂连连点头，心里却叫苦不迭，等探完太太的班，回来又要连续一周不能睡了，痛苦。
更痛苦的是，探同样的班，加一样的班，他却连女盆友都莫得一个，只能看老板和老板娘秀恩爱，简直是心在滴血：）
第六十五章
宋知浓在剧组见到王梓宁时，忍不住愣了老大一会儿，有心想问她为什么会在这里，但转念一想她们之间的关系……
算了算了，她才不要主动去问这些呢。
余心倒看见了她一脸纠结欲言又止的模样，心里一乐，这姑娘怎么这么有趣，明明很想知道，又不肯问。
不过宋知浓进组晚，就连剧组的微信群都是昨天才进的，很多事不知道也正常。
恰巧余心没戏，拖着椅子坐到了宋知浓跟前，笑着揶揄道：“怎么样，是你熟人罢？”
“是啊，熟人。”宋知浓笑笑，神情平静了下来。
余心看着在不远处和苏导讲话的王梓宁，给宋知浓解惑道：“之前这个角色的女演员突然怀孕了，就换了王梓宁。”
“她演技还是有的。”宋知浓点点头，这点上王梓宁倒是没得黑，虽然不是特别好，但也从没听说过她当数字小姐这样糟心的事。
余心有些惊讶，“我以为你和她……”
“一码归一码。”宋知浓知道她想说什么，遂笑着摇了一下头。
心头的疑惑解开以后，宋知浓再没关注过王梓宁。
反正她的戏份集中在电影前半段，剧情未过半就已经退场，王梓宁的则出现在剧情中期以后，和宋知浓是没有对手戏的。
这也好，省得俩人还在忍着相看两厌在镜头前面对面，若是针锋相对的戏份还好，万一给安排了姐妹情深呢，怕是俩人都得怄死。
最后俩人只隔空向彼此点了点头，连句寒暄都没有。
偏各自还和剧组众人相处得还行，落在围观群众眼里，就是果然这两位后不见后，不和传闻已经盖章实锤了。
网上很快就有“知情人士”出来爆料，说宋知浓和王梓宁在剧组见到彼此如何黑口黑面，还称她们连和对方站在一个屋檐下都不肯，说得好像自己就在现场亲眼见到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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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导早上好。”宋知浓笑着和大家打了个招呼，然后跟着服装师去了化妆间。
顾秦刚化好妆，见有人进来就扭眼看了过去，看清来人是她，就笑着道：“你来了？”
一副见了熟人的样子，宋知浓一点儿都没觉得哪里不对，随意应了句：“是啊。”
化妆师好奇的在两人之间来回看看，有些好奇，“顾老师和宋老师认识啊？”
“之前合作过一部动画配音作品。”顾秦嗯了声，淡淡的解释道。
众人恍然大悟的哦了声，就说么，宋知浓和顾秦从来都没有互动过，连同框都少有，怎么可能这么熟，但要是因为合作过，那就不奇怪了。
宋知浓笑笑，没有去否认他的说法，其实他们会认识，根本不是因为合作过。
她看了眼顾秦，有心想问顾铮和卢菲的事他知不知道，可是抬头却见他已经出了化妆间的门，于是只好作罢。
换好服装化上妆，推门出去时所有人都看了过来，墨绿色无袖真丝旗袍，右肩上绣了一朵盛放的绣球花。
绣球花的花语是希望、缘分和美满，可是这一场戏的中心，却是死亡。
因为这时的叶玲珑其实已经病了，又连日休息不好，脸色很差，所以宋知浓的妆很浓，几乎要让人认不出她来，却依旧妩媚，眼角一颗泪痣，衬得她妙目格外多情。
苏导满意的看着她，“这就是我要的叶玲珑。”
贴身的旗袍将她身体玲珑曲线完全展示出来，她是美的，无一处不合适，多一分太过浓艳，少一分则又嫌寡淡。
正因如此，苏导才坚持要用她，甚至做好了她的演技撑不起来的准备，余心看着她笑叹口气，“我要是美成这样，没演技也不怕啊。”
更何况宋知浓也不是没有演技。
她友好的向宋知浓笑笑，宋知浓也向她笑笑，“余老师好。”
寒暄过后，宋知浓和余心一起进场，四目相对，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打量。
午后有风吹进屋里，叶玲珑夹着一根烟，看淡淡的烟雾从指尖升起，模糊了郎玉容的脸孔，她叹了口气，皮笑肉不笑的啧了声，“能得顾老板的喜欢是你的造化，日后当个能当个姨太太也算命好，收拾收拾，我让人送你去顾公馆，去罢。”
“玲珑姐，我、我不想……我……”郎玉容还年少，穿着淡蓝色格子旗袍，一脸的彷徨和无措，“我觉得这里……挺好的。”
“好？”叶玲珑嗤笑，“我的好姑娘，这儿可不是你家那样干干净净的地界，待得久了，就没法站在阳光底下了，更何况……”
她顿了顿，斜睨一眼郎玉容，“顾老板给了钱的，我做什么不要？我是把你卖给她，不是要发嫁你，明白么？”
郎玉容的眼一下就红了，她来到如意阁是偶然，起初也怕，但后来发现姐妹们也没有她想象中那么不堪，叶玲珑虽然让女孩儿们接客，却不允许客人欺负她们，她似乎知道郎玉容的来历，也没有强迫她，这如意阁里都是苦命人，虽然有的人尖酸刻薄，却都是心善之人，受过欺辱的郎玉容被她们接纳，慢慢的她也将她们当成了自己人。
甚至会想着，在这里过一辈子也不错，可是现下叶玲珑冷淡的告诉她，将她卖给了顾旬礼，她心里头难过，觉得刚刚垒起来的建筑又塌了。
郎玉容离开后，顾旬礼来了，他坐在叶玲珑对面，她看他一眼，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顾老板，刚才玉容也坐在这里。”
顾旬礼转了转手上的扳指，挑着眉哦了一声，似乎是疑问句。
叶玲珑耸了耸肩，“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顾老板可以把姨太太带走了，大喜。”
她露出了谄媚的笑来，说着贺喜的话，顾旬礼看着她，目光似有怀念，忍不住问：“玲珑，你还记得在学堂的时候……”
“学堂？”叶玲珑惊讶的捂了捂嘴，咯咯娇笑，姿态做作，“顾老板别开玩笑了，我哪里念过书，您看满大街的姑娘家，念过书的会像我这样？”
顾旬礼语滞，有些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否认，明明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
他走了，带着郎玉容，走时回头，却见叶玲珑正和一个肥头大耳的客人在调笑。
入了夜，她站在楼梯口，黑色的真丝旗袍在红灯笼底下显得有些发暗，她笑着高声道：“姑娘们，今晚妈妈请你们吃消夜啊。”
女孩们兴致勃勃，连妆都没卸，就这么扭着腰成群结伴的走上街，路人绕着她们走，她们也不在意。
这个世界没那么好，可是她们想活下去。
可惜的是，在她们吃消夜的时候，叶玲珑已经被来寻仇的郎家仇人杀了，她遮掩了郎玉容的去向，却丢了自己的命。
大约是早就不想活了，又大约是在做一个梦，若是当年，有人像她对郎玉容这样多一点回护，或许结局就不一样了。那个念过书，有过梦想的叶玲珑，早就死了。
死在这十里金粉秦淮的锦绣路上，也死在她日渐腐烂的人生里。
宋知浓这一天是有夜戏的，收工时已经晚上八点，十一月的天气已经有了凉意，尤其是鹿城靠山面水，昼夜温差大，晚上有些冷。
接过文丽递给她的外套披上，喝着热水觉得身上的寒意被驱散了，余心走过来和她道：“刚才演得真好，我差点都以为你是真的……”
宋知浓笑了起来，“可把我厉害坏了，叉会儿腰。”
都在一个组里，能处好关系最好，余心和宋知浓因为一句玩笑话而拉近了因为陌生造成的距离感，两人结伴往外走。
“明天有新的演员进组，你知道么？”余心问宋知浓。
宋知浓摇摇头，看着路边的灯漫不经心道：“不知道呀，是谁？”
余心眨眨眼，意味深长的笑起来，“是你的熟人。”
宋知浓一愣，“熟人？”
余心点点头，却不肯说是谁，宋知浓问了两次就不再问了。
走到酒店附近，余心又说要去找吃的，问她去不去，宋知浓想想接下来还要拍广告，还是不要这么放肆的好，于是委婉拒绝了她的提议，和文丽徐楠进了酒店大门。
很巧合的在电梯里遇到了顾秦和他的助理，除了他们两队人马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人，又都不说话，气氛有些奇怪。
突然，顾秦看了眼宋知浓，试探着开口问道：“你、你……认不认识一个叫苏烟语的人？”
“你认识她？”宋知浓一怔，脱口而出道。
顾秦目光一闪，“见过，我听说……”
他又看了宋知浓一眼，像是下了什么很大决心似的，“我听说她是周总的同学？”
“顾二少，明人不说暗话，你听到的不是这个版本罢？”宋知浓失笑，眉头挑了挑，神特么同学，明明就是周总的倒霉初恋好吧，虽然这个初恋怪叫他觉得恶心的。
顾秦不好意思的笑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看来你都知道，那我也不多说，只是这人不简单，你……小心点，别和她接触太多。”
宋知浓一愣，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提醒她这话。
想了想，她试探道：“我怎么听说，苏小姐和你哥……她要做你家大少奶奶了？”
顾秦眼睛猛的睁大，似乎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片刻后又失笑，“她的确跟我哥回过顾家，但据我所知，没你说的这种事，顾家大少奶奶应当另有其人。”
宋知浓目光一闪，“哦？顾总谈恋爱了？也是应该谈了，他和周总一个岁数的，不小了，对方是哪家千金？”
“好像是，不好意思，我回家不多，知道得不多，也不清楚是哪家千金，可能是安城哪个世家的？听我妈说对方家里家世很好。”顾秦眉头一皱，又有些歉然的看看宋知浓。
宋知浓耳尖动了一下，她不知道顾秦是真不知道，还是帮顾铮打掩护，但现在，“可惜了，我还想听听八卦呢，每次都只能等我妈给我搬陈年旧瓜，没劲透了。”
她语气懊恼，又有点沮丧，似乎真的只想知道八卦消息。
顾秦笑笑，指指电梯门，“你到了。”
电梯门应声而开，她笑着冲他挥挥手，“顾二少，我走了。”
“晚安。”顾秦礼貌的说了句，又关上了电梯门。
回房间的时候，徐楠好奇道：“浓姐和顾影帝看起来……很熟？”
这种熟稔不是一起配了一部动画电影就能有的，反而像是认识了很久。
文丽看了眼宋知浓，见她没什么不悦的意思，就道：“顾影帝是顾家的二少爷，他的大哥是顾氏的顾铮。”
徐楠一惊，“……顾氏？是我想的那个顾氏？安城那个？”
文丽点点头，徐楠立刻扭头去看宋知浓，见她脸上带着笑，心道难怪刚才顾影帝会提起周总，原来他们是一个圈子的。
想着想着她又叹了口气，嘟囔道：“唉，娱乐圈又多了一个如果不红就要回去继承家业的传说。”
说完她立刻扭头去看宋知浓，忐忑道：“浓姐，你不会以后真的要回去继承家业罢？”
宋知浓摇头失笑，“我当然不用，有周总啊，你忘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周行止的电话在徐楠开口说话前进来了，打断了她们的交谈。
电话是日常问候，才分开一两天，能有什么事发生呢，宋知浓就把刚才和顾秦的对话学给他听，问：“你说他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的？”
“他说不知道就应该不知道罢，再说……”周行止沉吟片刻，“他知不知道其实都没什么关系，他不是顾铮。”
宋知浓想想也是，遂放下了这件事，和周行止说起今天拍的戏来，主要是在夸旗袍好看，“……苏导果然还是那个苏导，良心！”
她没有演过一次苏导的女主角，却当了几次戏份还算可以的女配，每次她都要和身边人这样说。
周行止没怎么在现实生活中见她穿过旗袍，不由得有些心痒，挂了电话后立刻叫来了邹明堂，“尽量把重要的工作安排在这两天，不重要的就往后推，还有……”
又让他订机票和住宿，邹明堂连连点头，心里却叫苦不迭，等探完太太的班，回来又要连续一周不能睡了，痛苦。
更痛苦的是，探同样的班，加一样的班，他却连女盆友都莫得一个，只能看老板和老板娘秀恩爱，简直是心在滴血：）
第六十五章
宋知浓在剧组见到王梓宁时，忍不住愣了老大一会儿，有心想问她为什么会在这里，但转念一想她们之间的关系……
算了算了，她才不要主动去问这些呢。
余心倒看见了她一脸纠结欲言又止的模样，心里一乐，这姑娘怎么这么有趣，明明很想知道，又不肯问。
不过宋知浓进组晚，就连剧组的微信群都是昨天才进的，很多事不知道也正常。
恰巧余心没戏，拖着椅子坐到了宋知浓跟前，笑着揶揄道：“怎么样，是你熟人罢？”
“是啊，熟人。”宋知浓笑笑，神情平静了下来。
余心看着在不远处和苏导讲话的王梓宁，给宋知浓解惑道：“之前这个角色的女演员突然怀孕了，就换了王梓宁。”
“她演技还是有的。”宋知浓点点头，这点上王梓宁倒是没得黑，虽然不是特别好，但也从没听说过她当数字小姐这样糟心的事。
余心有些惊讶，“我以为你和她……”
“一码归一码。”宋知浓知道她想说什么，遂笑着摇了一下头。
心头的疑惑解开以后，宋知浓再没关注过王梓宁。
反正她的戏份集中在电影前半段，剧情未过半就已经退场，王梓宁的则出现在剧情中期以后，和宋知浓是没有对手戏的。
这也好，省得俩人还在忍着相看两厌在镜头前面对面，若是针锋相对的戏份还好，万一给安排了姐妹情深呢，怕是俩人都得怄死。
最后俩人只隔空向彼此点了点头，连句寒暄都没有。
偏各自还和剧组众人相处得还行，落在围观群众眼里，就是果然这两位后不见后，不和传闻已经盖章实锤了。
网上很快就有“知情人士”出来爆料，说宋知浓和王梓宁在剧组见到彼此如何黑口黑面，还称她们连和对方站在一个屋檐下都不肯，说得好像自己就在现场亲眼见到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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