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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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得看好我了,不能让人欺负我。
  尤其是薛从筠和蒋轻凉。
  尽管对江倦提起顾浦望感到不满,但少年主动凑过来,软绵绵地撒娇,还是最大程度地取悦了薛放离。
  薛放离双目轻阖,本王自然会看好你。
  少年像是瓷做的,易碎得很。
  只要一个不留神,他就会把自己摔碎、弄伤,可怜不已。
  只有一件事。
  在长公主府上你怕,去御马场你也怕。你到底在怕什么?
  薛放离撩了撩眼皮,嗓音散漫不已,本王何时让人欺负过你?
  做本王的王妃,你总是在害怕,是不是只有让你做了皇后,你才不会再害怕?
  作者有话要说:本王何时让人欺负过你?
  刚欺负完咸鱼卷的狗男人如是说道。
  第59章 想做咸鱼第59天
  皇后?
  江倦很是诚恳地说:王爷,你清醒一点啊。你都病成这样了,还是好好养身体吧,不要想太多了。
  江倦手握剧本,他可太知道了,这江山以后要跟安平侯姓,皇后也只有主角受才能当,他和王爷,充其量只是两个小炮灰。
  现在过得多舒心,以后要是跑得不够快,大概就死得有多惨。
  江倦没太放在心上,薛放离看他几眼,口吻平淡道:那日后就别什么都怕。
  对本王,你倒是颐指气使。碰到了外人安平侯、二公子,你却慌得只知道往本王怀里钻,怎么不拿出你待本王的态度,去对他们颐指气使?
  江倦怂怂地说:又不一样。
  王爷你不会对我怎么样,他们就说不一定了。
  最近这一段时间,江倦每天都想小心做人,可他不是让安平侯社死,就是跳在主角受脸上,江倦能怎么办,他只好发誓下次一定不会再得罪他们。
  本王不会对你怎么样?
  薛放离瞥了江倦一眼,笑得意味深长,本王只是在等
  等什么,他却不说了,薛放离低下头,苍白、骨节明晰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江倦的唇瓣,他缓缓地说:江懒,本王的耐心不多了。
  说完,薛放离唇角轻掀,他笑得气定神闲,眼神却又充满了侵略性。
  江倦啊了一声,不知怎么地,他莫名有了一点危机感,这也导致江倦都不敢问什么耐心,只想躺平装死。
  思索了一下,啪的一声,江倦双手捧起薛放离的脸,让他侧过头去,不再看自己。
  危机感终于消失,江倦也松了一口气。
  今天的他依旧是一条快乐的咸鱼。
  快乐的时光是短暂的。
  用过了午膳,江倦不得不营业,与薛放离来到御马场。
  御马场位于京郊之外。
  先帝爱马,也精通马术,是以设立了这一处御马场,方圆百里,开阔平坦,水草丰美。
  此时正是春夏交接之时,午后也是最舒服的时刻,弘兴帝并未骑马,他走走停停,正与同行的人交谈。
  驸马,如何?
  弘兴帝神色悠闲,昨晚在宴上,老五的性子可是收敛了不少?
  说收敛倒也不至于,毕竟在宴上,离王为了一个称呼,命人按着那位尚书府的二公子磕出了一地血,但真要论起来,也是事出有因,他作为王爷,倒也并无过错,却仍是不堪为君。
  为人君主,须得清明宽厚,否则他一个不顺心,动辄斩杀大臣与百姓,又怎么了得?
  苏斐月笑了一下,并不正面回答,王爷待王妃,确实纵容。
  看出他有所保留,弘兴帝摇摇头,往日他无牵无挂,行事自然无所顾忌,现在有了牵挂,总归是在转变了,是一桩好事。
  苏斐月点头,陛下说的是。
  你与那老东西,也该有所交代了吧?
  弘兴帝哼笑一声,照时可真是你这个舅舅又岂会害他,他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苏斐月完全不想提起此事,只得跟着笑笑,弘兴帝见他一脸晦气,反倒是开怀不已,那老东西都活成了人精,到头来,吃了这么大一个闷亏。
  话音刚落,汪总管笑容满面地追上来,陛下,王爷与王妃来了,可要叫过来说说话?
  弘兴帝:叫来吧。
  汪总管转身就要走,又被弘兴帝叫住,弘兴帝挥挥手,罢了,单让老五来就是了。他那王妃,薄得跟张纸似的,你寻个帐篷让他好生歇着。
  是,陛下。
  江倦与薛放离一下马车,汪总管就小跑着过来,脸上也堆满了笑容,王爷,陛下唤您去他跟前说几句话。
  薛放离侧头问江倦:与本王一同过去?
  江倦瞄了一眼,弘兴帝在的地方,必定浩浩荡荡一大队人马,所以很好找,他一下就看见了,还挺远的,江倦的懒劲立马上来了,我不想去。
  汪总管便道:王爷您尽管去吧。陛下说了,让奴才带王妃去帐篷里歇一歇,王妃有奴才替您顾看着。
  薛放离望向江倦,用眼神询问他的意思,有帐篷可以歇,江倦当然选择躺平,他就说:王爷,我等你回来。
  薛放离颔首,对江倦说:不要乱跑。待本王回来,带你去骑马。
  江倦点点头,汪总管领着他走向帐篷处,薛放离也与宫人一同离去了。
  这一路上,马蹄飞扬,嬉笑阵阵,江倦看了一眼,汪总管向他解释道:陛下今日心情好,不仅邀了王爷与王妃,几位殿下与娘娘也在,还让不少大人携家眷同来。这些都是府上的公子们。
  江倦当然不意外,他哦了一声,表示自己有在听,然后开始思考起另一件事情。
  主角团现在是不是已经知道了长公主府上发生的事情?
  薛从筠几人,这会儿的确已经听说了此事。
  啪的一声,薛从筠骑在马上,一鞭子甩了下去,他沉着脸问道:你说什么?
  被发难的是伺候在梅妃大皇子母妃身旁的丫鬟宝珠,这一鞭子打散了她的发髻,宝珠哆哆嗦嗦地跪下,殿下饶命,是奴婢多嘴
  你薛从筠沉着脸,又要甩下一鞭子,蒋轻凉提醒道:你别吓她了啊,越吓越是不敢说。
  薛从筠骂他:就你会怜香惜玉。
  蒋轻凉无端挨骂,白眼差点翻上天,他恶狠狠地咬了口桃子,把桃核往薛从筠身上一砸,问宝珠: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宝珠面色苍白道:奴婢也只是听说。昨晚长公主设宴,中途把二公子请了过去,然后、然后二公子被摁着给离王妃赔不是。
  余下的,心知二公子与这几位爷交好,宝珠便不敢多说了。
  尚书府的二公子,在京中是何等的人物啊,却在昨天夜里,于众目睽睽之下,被撕破了他温和端庄的面具,他被侍卫按倒在地,不知道与离王妃磕了多少个头、流了多少血,又道了多少歉。
  他亲口承认,明知侯爷已有婚约,却还不肯避嫌。
  他也亲口承认,曾与离王说过离王妃的不是。
  宝珠听说此事,只觉得震惊不已。
  京中对这位二公子评价颇高。他乐善好施、心地善良,待人处事更是让人舒心,连皇太后都对他青睐有加,宝珠实在不明白,这样的人,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明知侯爷有婚约却不避嫌,是为不自重。
  与侯爷有婚约之人,不是旁人,就是他们府上的三公子,他却还我行我素,简直寡廉鲜耻!
  遑论在侯爷婚约解除、三公子嫁入离王府之后,还与离王说三公子的不是,当真为人所不齿!
  可再如何,这也是贵人们的事情,宝珠私下议论被抓了个正着,她哭哭啼啼地求饶:殿下,您就饶了奴婢这一次吧,奴婢再也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被摁着与给离王妃赔不是。
  念哥被逼着给倦哥道歉?
  薛从筠抿着唇,半天没说话,蒋轻凉也是一愣,好似左右为难,唯独顾浦望平静地问:所为何事?
  为了
  宝珠颤抖着嘴唇,实在不敢说,她怕自己被迁怒。
  可她就算不说,顾浦望也大致猜得出来是怎么一回事。
  过去他也曾提醒过江念几次,安平侯已有婚约,让江念注意与他保持距离,免得惹人非议,可惜收效甚微,江念不是与安平侯泛舟湖上,就是与他外出踏青,并无任何收敛,顾浦望见提醒无效,便懒得再费口舌,现在东窗事发,他毫不意外。
  他们与江念交好,可近日又与江倦往来密切,蒋轻凉犹豫道:这该怎么办?
  薛从筠也不知道,他试探地问:就当没听见?
  蒋轻凉也想当没听见,可江念待他又是真的好,蒋轻凉不确定地说:这样好吗?
  江念待蒋轻凉好,待薛从筠更是不错,薛从筠心虚道:好像是不太好,那该怎么办?
  蒋轻凉与他对视,一通挣扎过后,蒋轻凉狠了狠心,念哥再怎么样,也不该被如此对待。
  他都这样说了,薛从筠也只好跟着点头,鞭子一甩,真是岂有此理!
  顾浦望,你怎么看?
  此事真要论起来,本就错在江念,可江念又于他有恩
  顾浦望没说话,他们几人之中,他向来沉默,只要不出言反对,就会被视为一种默认。
  实际上,他只是不想插手江念的这些事情。
  蒋轻凉见状,缓缓地说:这样对念哥,实在是太过分了,必须要狠狠地教训他一通。陛下今日也喊了倦哥,薛六,你快去给他一个教训!
  薛从筠:???
  冷不丁被点名,薛从筠倒没和往常一样,一被怂恿就气冲冲地杀过去,沉默了片刻,他用平生最真诚的语气对蒋轻凉说:我觉得你更合适。
  你嘴皮子利索,又会打架,简直是文武双全。念哥被欺负成这样,我们应该狠狠地给他找回场子,我觉得应该你去。
  蒋轻凉谦让道:还是你去吧,倦哥有心疾,我怕我没说几句话,就给他气晕过去了,这不就让他躲过去了吗?
  薛从筠摆摆手,倦哥应该没这么脆弱,你最合适,你去你去。
  蒋轻凉:他是你嫂子,亲亲的嫂子,肥水不流外人田,教训他也该你来。
  薛从筠:上回射箭你赢了,你跟他天下第一好,不该你去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必要时刻动用武力吗?
  蒋轻凉:
  薛从筠:
  两人对视,纷纷露出一个假笑,陷入了僵局,然后齐齐扭头去看顾浦望,意思很明显。
  要不,你去吧?
  顾浦望见状,眉头一皱,好似看穿了一切,他冷冷地斥责道:你们口口声声念哥再如何,也不该被如此对待,结果却在又来回推让,理由倒是冠冕堂皇,究根结底,可是怕这一去,王妃再不与你们来往了?
  薛从筠小声道:我为了念哥,找了他好几轮茬,再来一次,他一准得记我仇,再不理我了。
  蒋轻凉也心虚地说:我赢了射箭,还请他喝了酒,我俩现在这么铁,我怎么好去数落他啊?
  薛从筠一听,当即怒道:好你个蒋轻凉,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你不好意思去,就推我去?
  蒋轻凉也不甘示弱:你还说我?你老让我去,是不是嫉妒我和倦哥最好,想取而代之?
  他们差点吵起来,顾浦望又道:这些年来,念哥对你们两人多有照顾,现在他出了事,你们就是这样对他的?
  顾浦望的语气冷清清的,若是念哥知晓你们如此,定会感到伤心。
  此言一出,薛从筠与蒋轻凉都是一怔,他们颇是羞愧地低下头,在内心狠狠地谴责自己,然后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薛六,你快去!
  姓蒋的,你别磨蹭了!
  顾浦望失望不已,你们真是冥顽不灵。
  蒋轻凉正要狡辩,结果突然意识到什么,骂骂咧咧道:姓顾的,你这人心也太黑了吧?
  什么我们两人冥顽不灵?你自己不也是?你有空激我们两个去,自己早就过去了,你激我们还不是你自己也不想去?
  他这么一说,薛从筠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了,他震怒道:顾浦望,你真是个牲口!
  蒋轻凉:我提议,心眼最多的去。
  薛从筠:本皇子附议。
  顾浦望:
  他看了蒋轻凉几秒,颇是意外地问道:你竟然看得出来?
  蒋轻凉有被侮辱到,他面目狰狞道:姓顾的,我再给你一个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顾浦望没搭理他,真实意图被拆穿,顾浦望也丝毫不慌,他面色不变地提议道:耳听为虚,宴会上究竟发生何事,我们尚且只有猜想,于情于理,都该问个清楚,但我们三人又都不想去,那便一起前去,怎么样?
  能推一个顾浦望去,干嘛自己也要上阵,薛从筠又不傻,不怎么样。
  蒋轻凉也无情地拒绝:我觉得不行。
  既然如此,顾浦望迫不得已使出绝招,他幽幽地说:六皇子,我们三个与他一同聊一聊这件事情,你都不敢吗?
  薛从筠:???
  可恶,他那该死的胜负欲又上来了。
  薛从筠忍了又忍、忍了又忍,好不容易才没让自己吭声,顾浦望看他几眼,了然地点头,然后轻蔑一笑,好,我知道了,你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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