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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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算国内的时间,沈易只是笑:“爷爷,清早就大动肝火,不好。”
  老爷子冷笑着开口:“你又追在人家屁股后面跑去法国了?”
  沈易没吭声。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便听老爷子叹口气,“行,你喜欢就养在外面吧。”
  沈易轻轻咬了咬牙,心中有几分不悦,但还是忍住没说话。
  “订婚的事情,周家已经暗示过我好几次了,你什么时候过来,大家一起把这件事来谈谈?”
  沈易笑了,“这婚事我可没答应过。”
  老爷子却并不管这么多,只是道:“沈易,你自己心里有数。这两年你一路拿地,从华北到华南,哪个一二线城市没有我们家的项目?周家为什么帮了那么多的忙,你自己心里有数。”
  “无利可图的事情,周家会做?”沈易觉得好笑,“难道这些是周家发善心帮我?”
  老爷子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你、你……”
  沈易却是半点不饶人:“周家的女儿是有多次,要拿几百亿的项目倒贴,才能嫁得出去?”
  老爷子自觉理亏,沉默了下来。
  同周家合作的那些生意,的确算不上是沈家占了周家的便宜……只是老爷子一早便将圈子里的人家都盘算了一圈,唯有周家、他们唯有同周家结姻亲,才能将两个家族的利益最大化。
  他叹口气,然后道:“我说了,舒家的那丫头,你要是真喜欢,就养在外面。周家的,你要是不喜欢,就放在家里好了。”
  沈易不欲再同老爷子争辩。
  等电话那头说完,沈易笑了笑,然后道:“爷爷,要我和她订婚,很简单。”
  顿几秒,然后沈易继续道:“要不我自己愿意……要不呢,您有本事让我不得不听您的。”
  说完沈易便直接将电话给挂了。
  舒黎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多了。
  她上楼的时候,司机便给沈易打电话汇报了舒黎的行踪:“舒小姐回来的路上去药店买了药。”
  “什么药?”
  司机自然不知。
  沈易知道她今年去里昂,就是去看宁玮的父母。
  他知道她会听见宁玮临终前的那段遗言,为了避嫌,甚至为了以防她觉得一切都是他一手策划,沈易并没有陪她去里昂。
  原本沈易因为她是要在那里住上个两三天的,没想到她连夜就回来了。
  沈易知道,她也许是听见了那段录音,所以才回来的。
  当初出事那会儿,他忙着去同舒黎解释,却忘了躺在床上的那个女人,等到后来再想起时,那女人竟如人间蒸发一般,彻底消失不见,再也找不到。
  那会儿沈易便怀疑过沈母,只是并无证据。
  是,他被人算计了,却半点证据都没有,又偏偏那样巧,她几乎可以算是被人带来捉奸。
  三年前,沈易用尽了所有方法,都没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三年后,她终于从别人口中知晓了他的清白……沈易却有些不敢知道她的反应。
  他想不出来她会是什么反应,是会觉得冤枉他了?还是会觉得,三年前的事情,对错都已无意义了?
  沈易猜不到。
  看沈易沉默,反倒是司机主动提起:“……舒小姐看起来有心事。”
  沈易不语,不自觉便摸出一根烟来点燃。
  过了好一会儿,听见玄关处传来的开门声,他看了一眼手中的手机,便直接将电话挂了,然后将手机放在了一旁。
  舒黎打开房门,沈易就坐在餐厅的桌上,指间燃着一根烟,烟灰已经积了一大截,但却一口未吸。
  见她推门进来,沈易将烟灭了,却仍一言不发。
  舒黎也没有说话,她有些不自然的移开目光。
  好在桃桃早已奔到门口来迎接她,舒黎弯腰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然后又看了一眼沈易,轻声道:“我先去洗澡。”
  说完便放下包,脱了外套,直接往浴室方向走去。
  沈易从下午起就一直待在这公寓里,先前就洗好了澡。
  这会儿见舒黎进了浴室,不一会儿水声“哗哗”响起,沈易又在餐桌前坐了片刻,然后才起身,捉住了那只胖猫,将它关进了另一间房间里。
  等舒黎洗完澡出来,沈易已经躺在床上了,手上翻着一本杂志。
  他的神色自然,可捏着书页的手指却在微颤着。
  舒黎在床的另一边躺下,她轻声道:“我要睡了。”
  沈易“嗯”了一声,然后将杂志放在一旁,又将灯关了,整个身子躺了下来。
  一片黑暗中,舒黎在床上翻了个身,将脸转向了他。
  沈易深呼吸几下,然后道:“明天我让人来换一张床。”
  这张床太小……不然为什么现在两人贴得这么紧。
  舒黎轻轻的“嗯”了一声。
  只是沈易仍然觉得自己浑身燥热,沉默几秒,他又开口道:“你买了什么药?”
  “钙片。”
  沈易这回没再说话。
  就这样,在一片黑暗中,两人不知沉默了多久。
  直到舒黎突然轻声开口道:“沈易。”
  沈易还没来得及回答,便感觉到女人撑着身子坐起来,柔软发梢扫在他的脸颊上。
  下一秒,她跨坐在了他的身上,然后便是一双柔软微凉的唇贴了上来。
  第23章
  沈易只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隐隐沸腾着。
  他知道自己没出息……可实在是太久了。
  她已经有太久都没有给予过他半分好脸色了, 沈易甚至想不起来, 上一次她这样主动亲近自己, 是什么时候。
  沈易的身躯滚烫, 但仍维持了最后一分理智……他的手掌牢牢控着女人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肢,好半晌,才哑声问:“你干什么?”
  陡然被男人推开,舒黎怔了几秒,下一刻便又像是负气一般, 扭动着身躯试图挣脱开他的桎梏。
  “你放开我。”
  “不放。”沈易握住女人腰肢的手掌收得更紧, 他坐直了身子, 将女人娇软的身躯全部拥入怀中, 然后低头去吻她。
  他的声音突然温柔起来, “梨梨, 梨梨。”
  舒黎伸手重重捶在男人的胸膛上, 突然就痛哭失声:“为什么总是要这样欺负我……”
  她刚才竟然想要勾.引他。
  舒黎觉得自己实在是蠢得可笑,她竟然想要勾.引沈易, 以求得那份本来就属于她的录音。
  她明明已经开始新的人生, 却被沈易强行拖回了这局中。
  就因为她想要保全舒家的产业、想要保全爸爸一辈子的心血,所以她不得不委身于沈易, 当这个见不得光的情人, 随时满足他的欲.望。
  可这样还不够, 还远远不够。
  那段录音明明就是是宁玮留给她的……是宁玮留给她的唯一一样东西。
  可就因为沈易不想让她听到,所以她半句也听不到。
  舒黎想问凭什么,但却知道这句话她永远都不能问出口。
  她比任何人都要更了解沈易, 他的性格从来都是强势又霸道,从前两人还在一起时,他对她的占有欲一直都强得可怕。
  沈易喜欢她及腰的长发,所以从不许她将头发剪短;他不喜欢围在她身边的那些男人的觊觎目光,所以不许她有男性朋友,就连她合作的舞伴都要经过沈易的挑选。
  不光如此,沈易还不准她在舞台以外的地方露腰露腿,有许多次他甚至买下她的演出录像的发行权,然后将录像永久封存。
  这一次也一样。
  并不是宁玮没有留给过她只言片语,而是宁玮父母拿到的录音就已经被动过了手脚。
  沈易不想让叫她知道的东西,她甚至不会知道它的存在。
  ……苏秘书做事从来都是这样滴水不漏的。
  沈易低下头亲吻她的眼睛,声音温柔,“梨梨。”
  这样久了,她终于愿意主动亲近自己,他心里很高兴。
  舒黎重重咬在他的肩头,呜咽出声:“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肩膀上传来的痛感令沈易觉得无比的真实。
  这并不是虚无缥缈的梦境,怀里真真切切的就是她,就是他日思夜想的那个人。
  沈易哑声道:“是我不好……梨梨,三年前我就不该放你走的。”
  那是他做过最错误的决定,三年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
  沈易知道,哪怕没有这一场突如其来的空难,总有一天,他也会忍不住将那个男人杀了,重新将她夺回自己身边。
  沈易一层层解开两人之间的障碍束缚,又伸手去摸她的脸,低声道:“梨梨,亲我。”
  听见这话,舒黎却像是发了狠一般,更重地咬在他的肩头。
  这真实的痛感只令沈易觉得愉悦,他重重揉着她的腰肢,然后拍拍她的臀,哑声道:“坐上来。”
  ***
  沈易第二天一大早便走了——在巴黎的这两天已经是苏秘书从他密不透风的行程中挤出来的,集团每天有着无数文件等着他签署执行,若是他再不回去,恐怕几位秘书也顶不住。
  往常沈易的行李自然都有旁人帮忙收拾,但他这会儿却格外的想使唤一下舒黎,想要让她帮自己收拾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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