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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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溪月没好气道:“还能为什么?我爹娘听说皇上钦点了肖太医做我照月轩的专属太医,就想替我拉拢他呗。”
  肖太医的脸都黑了一半,沉声道:“照顾各位娘娘的身体,乃是臣分内之事,何用拉拢?娘娘慎言。”
  宁溪月淡淡道:“表面上是这样没错,但我们心里都清楚,对于后宫女子来说,有一个忠心靠谱的太医是多么重要。你看洛嫔,我就觉着她假孕欺君的可能性很小,九成九是害在了太医手里。对了,那位孙太医,你们太医院的人平日里不议论吗?到底有没有消息?”
  肖太医的脸这下全黑了,心想就算是皇帝独宠,萱嫔娘娘这话可也太过火。这是什么话题?就算要谈,私下谨慎问几句还好,你就这样当着皇上的面儿,大大咧咧问了出来,这是嫌自己命长吗?再说了,洛嫔和你有什么相关?打抱的什么不平?忘了当日春草之事,你在屋里是怎么骂她的?若不是我和素云姜德海等人立场坚定,你连扎她的小人都做出来了,全不顾后宫最大的禁忌就是巫蛊之事。
  正想着, 就听一旁谭锋笑道:“萱嫔的性子你也了解,别看她和你没一句好话,这恰恰是她信任你的表现。如今这屋里也没别人,就咱们几个和素云清霜,便当做闲话家常,你就和她说一说,朕也权当解闷了,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放心,就算日后传出去,朕赦你无罪。”
  肖太医:……  很好,萱嫔胡闹,皇上您也跟着来,人家都是夫唱妇随,到您这里竟然掉了个儿,成了妇唱夫随,不对,是妾唱夫随,像话吗这?您的英明呢?睿智呢?天子威严呢?
  “回皇上,太医院内对此并没有什么议论。不过据臣所知,那孙太医确实有些好赌,至于身上有没有赌债,或者因此被人挟持甚至杀害,那就不清楚了。”
  “这个朕也知道。”谭锋点点头:“罢了,那孙太医一日不找到,事情也不能下定论。如果真是无妄之灾,倒是朕的过错。”
  说到这里,皇帝陛下就看向宁溪月,微笑道:“洛嫔那里,你既喜欢她跳舞,日后也就顺便照顾她一二。”
  宁溪月嘟囔道:“是啊,皇上也知道我只是喜欢她跳舞而已,又不是喜欢她这个人。御膳房到如今也没克扣她的伙食,还想我怎么照顾她?”
  哪怕肖太医也算见识过许多大场面,闻言手仍是轻轻一抖,忍不住看了宁溪月一眼,暗道我的天,这可真是恃宠而骄了吧?皇上也是,竟一点反应没有,见怪不怪了吗?不过说起来,萱嫔娘娘倒是个直爽性子,比表面上答应着,暗地里折腾人,阳奉阴违的那些妃嫔强太多。
  第一百四十三章 女人心
  宁溪月的手的确也没什么大事,肖太医看了她用的药膏,也说合适,顺便开了食补的方子,因为不是那些十全补汤类的东西,是看上去就令人比较有食欲的,所以宁溪月十分高兴。
  从照月轩出来,肖太医本想出宫,结果走到半路,却遇见舒妃身旁的陪嫁宫女莺歌,看见她,对方就笑着迎上前道:“可是巧了,娘娘身子不适,正要找肖大人过来看诊,没想到竟在这里遇见了您。”
  肖太医淡淡道:“萱嫔娘娘烫伤,我过来替她诊治,舒妃娘娘怎么了?”
  莺歌便收了笑容,目光里添了几分哀怨,轻声道:“肖大人新婚燕尔,琴瑟和鸣,哪里还会在乎我们娘娘的心事?这后宫是何等残酷?娘娘连最后一点慰藉都没有了,您竟然还问怎么了?”
  肖太医一怔,接着眉头轻轻皱起,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最终摇摇头,什么也没说,只叹息道:“罢了,我去看看娘娘吧。”
  莺歌这才重展笑颜,点头道:“如此,大人请随我来,您一到啊,娘娘的病说不定就好了大半。”
  “姑娘慎言,你刚刚还说过后宫残酷,让人听见这话,一旦生了误会,你难道要害死舒妃娘娘不成?”
  莺歌一愣,接着脸就涨红了,咬着嘴唇道:“是,是奴婢疏忽了。”
  来到凝萃殿,果然,舒妃高兴非常,一点也看不出来是哪里病了的模样,命人上茶后,又让莺歌亲自上点心果品,就听肖太医道:“娘娘不必着忙,臣太医院中还有医案未曾看完,诊治后就离开。”
  舒妃一愣,接着幽幽道:“都说苟富贵不相忘,肖大人不过是做了照月轩的专属太医,就已经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吗?”
  肖太医一愣,接着皱眉道:“这是哪里话?我不过是照月轩的专属太医,照顾娘娘们的身体,乃是我身为太医的分内之事,又怎敢因此不把娘娘放在眼里?”
  舒妃目光流转,轻声道:“不是照月轩的事,那必定是嫂子家教甚严,肖大哥生怕被她误会和我有什么牵扯,所以……”
  不等说完,就见肖太医正色道:“娘娘和我能有什么牵扯?内人更不会如此不通情理,娘娘莫要胡思乱想。”
  “原来都是我胡思乱想。也罢,既是我胡思乱想,肖大人是正人君子,这俗语说得好,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又怕的什么?为何连茶水果品都不敢用?”
  肖太医叹息道:“我在照月轩,也是诊治完就打算回太医院,并不曾用过什么茶水果品,娘娘,您想太多了。”
  “好吧,算我想得多。这宫中寂寞,镇日里无聊,不多想一些往事,真是半刻钟都熬不下。”
  舒妃叹了口气,接着又似打起精神,伸出手腕,让肖太医为自己把脉,一边沉吟问道:“萱嫔的烫伤如何了?真是,不过是碗银耳汤罢了,大冬天的,就烫一下,又算什么了不得的事?就巴巴地把你叫去,这哪里是疗伤?分明是做给皇上看,好让他心疼的。”
  肖太医淡淡道:“这话不对,我去的时候,皇上也在,听宫女们说,是皇上逼着……”
  不等说完,就听舒妃惊叫道:“什么?皇上也在?皇上是在照月轩?”
  “是啊。”肖太医倒吓了一跳,接着摇头道:“这有什么值得惊讶的?你从前不也说过?皇上对萱嫔的宠爱,堪称冠绝后宫,今日她烫伤了,皇上关心,那不是很正常的事?”
  舒妃皱眉道:“罢了,你不知道这个中缘故,我原本以为皇上是要去听雨楼,哪成想我竟料错了。”
  说完又忍不住展颜笑道:“这皇上也是的,怎么来了这么一出?之前看他往那边去,不知道多少人心提起来了呢。“
  肖太医对于后宫争斗本就兴致缺缺,当下也没接话,舒妃见他冷淡淡的模样,知道他不喜欢这些话题,也就没有再多说,打听了下照月轩的情况,又听说自己身体无事,便命莺歌将他送了出去。
  过了片刻,莺歌回来,就见舒妃倚在塌上皱眉出神,于是忙上前轻声道:“娘娘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不是。”舒妃摇摇头,看了眼门边,莺歌会意,摇头道:“屋外没人。”舒妃这才叹了口气,皱眉道:“你去接肖大人过来,他可有什么心事?怎么今日这样冷淡?”
  莺歌欲言又止,垂下头去,就听舒妃没好气道:“和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你快说,也免得我心里猜疑。”
  “娘娘。”莺歌苦笑一声,叹息道:“肖大人如今已经成亲,哪里还会像从前一般,一颗心只痴痴向着娘娘?其实也不仅仅是这一次,难道您没察觉?从肖大人成亲后,他来咱们这里次数就少了,而且每次来,都是给娘娘诊完脉就走,压根儿不像从前,还喜欢和娘娘说笑几句。”
  “竟是如此吗?”
  舒妃整个人都愣住了,好半晌方点点头道:“是啊,你这话提醒了我,可不是?今时不同往日,我真笨。”
  “好在娘娘对肖大人也不是……”莺歌说到这里,便识趣的将剩下半截话吞回肚子里,只微笑轻声道:“不管如何,到底有曾经的情意在,肖大人不愿意惹闲话,那就随他去,奴婢想着,只要那点香火情不灭,这后宫中的嫔妃们,他终究还是最向着娘娘,如今他又是照月轩的专属太医,那边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娘娘能够掌握不就行了?”
  “不是这么说。”舒妃眼睛微微眯起,目光陡然凌厉,沉声道:“他如今有了娇妻,很快就会再添美妾,心思哪里还会在我身上?既不在我身上,自然也不会为了我而让自己卷入危险旋涡。为什么今天他这样冷淡?那就是因为他想慢慢和我划清界限。”
  莺歌一愣,点头道:“原来如此,还是娘娘更了解肖大人,果然你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这情分不比寻常。只是……如今肖大人既生了外心,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从长远来说,倒也未尝不是好事,这后宫的风言风语还少吗?总之,冲着旧日情分,他总不会害娘娘就是。”
  舒妃没有说话,莺歌疑惑看去,就见主子目光深沉凌厉,竟让她从心底陡然升起几丝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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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竹熊真是太可爱了,就是有一点,太懒,这才出来耍了片刻,就又回洞呼呼大睡了。”
  “不但懒,吃得也多啊,好家伙,每天能吃二三十斤的竹子和笋,还有苹果胡萝卜,连窝头里都有肉块儿,隔三差五,御膳房那边还会送羊奶牛奶来,我估摸着,这要是人,早撑死了,它们竟全吃下了,真真是标准的好吃懒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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