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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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遇到不开心的事了?”司机问她。
  萧爱没有再说话,到了酒吧,她要了包厢,坐下后就开始嚎啕大哭,这时候酒吧摩肩接踵地人挤人,沸腾喧闹掩盖了她的哭声。
  不知道哭了多久,叫来服务员,要了酒就开始喝,喝了哭,哭了喝,不仅哭母亲打自己的那一巴掌和母亲的不信任,也哭季思源闻讯赶来时,看她的那冷冷的眼神。
  她从来没见过季思源那样的眼神,仇恨、失望、愤怒,所有情绪糅杂在一起之后变成黑色的平静。
  那样的眼神比他愤怒地甩她一耳光还叫她难受。
  那是种心寒的难受。
  恍恍惚惚她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间了,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像戴了好几层棉帽子一样,晃晃悠悠去卫生间,回来的路上不小心撞了一个人。
  抬头一看,是一张陌生的面孔,可那张面孔却堆满了笑,活像自己是他祖宗似的,萧爱很不喜欢,皱着眉要绕过他,却被他一把抱进怀里,那人嘴里还说着话:“怎么喝这么多酒宝贝?跟我吵架也不能折磨自己,我会担心的,乖,我带你回去。”
  “我不认识你!”萧爱吼道:“你谁呀?”
  卫生间这边相对安静,她的声音吸引了一些人注意,那男的就跟人解释:“我媳妇,因为我开车带别的女人生气了……”
  萧爱忽然想起来网上看的那些拐卖人口的人贩子,都是这么装熟人的,即便是醉了,也没到什么都不知道的程度,她害怕起来,开始挣扎:“放开我,我不认识你!”
  挣扎间,那男的要带她出去。
  路遇的人都冷眼旁观,没人上前帮她,萧爱被带出酒吧,外面热风一吹,她清醒了一些,也更害怕了。
  所以在她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时,简直像看见了救星,扯直了嗓子就喊:“王锦艺!救我!”
  王锦艺深夜跟三五哥们来酒吧玩,没想到一过来,就看见那个傻白甜被一猥琐的男人搂着不放,也不知怎么回事,心里那火一下子就窜了起来,招呼哥们围过去,一把将萧爱拉到自己身后,不善地看向那猥琐男:“你想带她去哪儿?”
  第252章 那孩子确实是季家的血脉
  窗帘缓缓合严,主卧内的光线暗下来,暧昧充斥,房间逐渐变得凌乱。
  宋羡鱼热情又主动,翻身爬到季临渊身上,想占据主导,可船到桥头,自己先败下阵来,喘着气累倒在男人身上,软成一滩扶不上墙的泥。
  “认输了?”男人玩味的声音响,手掌享受着女孩身体的娇软。
  “中场休息。”宋羡鱼两手撑住男人胸膛,抬眼对上那双儒雅兴味的眸子,“你打高尔夫还有休息的时候呢。”
  季临渊笑,搂着她轻轻一翻身,把她压在下面。
  结束的那一瞬间,宋羡鱼感觉世界出奇地安静。
  宋羡鱼缩在季临渊怀里,抱住他厚实又宽阔的背,跟喜欢的男人做这种事,不管是生理还是心理,都得到了满足。
  季临渊在这方面比较重视她的感觉,每当尝试新的姿势,都会问她舒不舒服行不行。
  两人穿衣服的时候,宋羡鱼拥着被子四下没找到自己内衣,不等她问,衬衣穿一半的季临渊弯腰掀开被子一角,露出宋羡鱼浅蓝的的底裤来。
  宋羡鱼拿起来要穿上,视线注意到男人正看着自己,这时候倒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她拿被子挡住自己身体,语气带上娇嗔:“别看。”
  季临渊笑着转过身去。
  这会子洪姨已经做好午饭了,正在楼梯脚徘徊要不要上去敲门叫那两人下来吃饭,那两人自己下来了,宋羡鱼眉眼间堆着一眼看得出来的水灵与娇媚,洪姨作为过来人心里明镜一般。
  本来她不该说什么,可季临渊是她看着长大的,私底下就是自己晚辈,于是多了一句嘴:“小鱼肚子刚坐实,这事还是别太频繁,万一出点什么后悔都来不及,等以后孩子生出来,你们想怎么折腾不行?”
  季临渊表情没什么变化。
  宋羡鱼却红了一张脸,岔开洪姨话题:“饭好了吗?我饿了。”
  “好了,正想着要不要上去叫你们呢,我这就去给你们盛饭。”洪姨说着,人已经往回走。
  宋羡鱼扭头看了眼季临渊,小跑跟上洪姨。
  那一眼透着些怨怼,季临渊笑了笑,两手放进裤兜里,在后头不紧不慢信步踱进餐厅。
  午饭过后季临渊在家里陪宋羡鱼睡了个午觉,一点半的时候去了公司。
  宋末前两天回了宋家,宋羡鱼睡醒后给他打了电话,从宋末嘴里得知,宋初见跟团去了西藏,宋羡鱼不放心宋末一人在家里,叫他回贡院这边来住,宋末却说:“不用担心我,二姐,我能照顾好自己。”
  宋羡鱼问他钱够不够用,宋末也说暂时够用,不需要她给钱。
  挂了电话,宋羡鱼想着宋末,始终不能放心。
  看了看时间,才刚两点半,宋羡鱼给王诺打了电话,拿上包准备过去看一下,宋家现在就宋末一人在家,宋羡鱼对那里没那么抵触了。
  在玄关换鞋时,接到萧爱的电话。
  萧爱昨晚那一觉,一直睡到现在才醒,睁开眼发现在自己家里,立马知道被王锦艺那小白脸卖了,打电话过去想兴师问罪,那边估计是做贼心虚,压根不接她电话,于是打到宋羡鱼这来。
  “是不是那小白脸告诉你我在他那儿的?”萧爱语气不满,“大男人说话不算话,他答应我不告诉任何人的!”
  宋羡鱼换上一双舒适的平跟鞋,闻言笑了笑:“他也是为你好,二舅妈昨晚很担心你,到处找你。”
  “她都不相信我,还会担心我?”萧爱说:“你不知道,昨晚她打我那一巴掌,可疼了。”
  王诺把车开到洋楼门前的车道上,拉开后车门等着,宋羡鱼举着手机,边低头上车边说:“二舅妈打你不是她不信你,而是不让你继续说那些话,你知道自己说的几句话有多严重?”
  “陶蓁婚礼上没了孩子,你还说孩子不是季思源的,你让陶蓁父母情何以堪?你让季家脸面往哪儿搁?”
  “陶蓁母亲气得要撞墙,你忘了?”
  萧爱当时脑子一片混沌,哪里还能想到这些,听完宋羡鱼的话,萧爱回忆起当时陶家和季家的反应,也意识到那些话确实不妥,不过……“我又没说谎,那姓陶的确实这么跟我说的,而且我也没有推她,为什么所有人都以为是我做的?”
  “因为你有动机。”车子缓缓驶出贡院,宋羡鱼降下车窗,眼底闪过一幢幢漂亮的别墅,娓娓分析:“你喜欢过季思源,这事知道的人不少,因为嫉妒而推新娘下楼,合情合理。”
  萧爱生气,“那些人都是傻子!”
  “这世上聪明人本来就不多。”
  “……”萧爱沉默一阵,有些不甘:“那我就这样被她扣盆子吗?我刚才听阿姨说,我妈一早上就去医院了,现在还没回来,不知道姓陶的会不会借机提出什么要求……”
  “还有啊,那个孩子说不定真的不是思源哥哥的,所以她不敢生出来,怕以后穿帮,就栽赃在我头上,现在孩子没了,就算我说的是真的,也没证据。”
  萧爱很是苦恼,“长这么大,第一次被这么冤枉,气死我了!”
  “孩子不是季思源的话别再说了。”宋羡鱼说:“那孩子确实是季家的血脉。”
  昨天季老夫人叫人私下鉴定dna,季家托了关系,做了加急,今天一早就出了结果,否则季老夫人也不会想要拿股份去安抚小儿媳的丧子之痛。
  “你怎么知道?”萧爱不解。
  宋羡鱼没说话,不知道要不要告诉萧爱,担心她嘴没把门,转头说出去,要是传到陶蓁与陶家耳朵里,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端来。
  “难不成鉴定过了?”萧爱却自己猜出来了。
  宋羡鱼没否认。
  萧爱吃了一惊:“真做过鉴定?确定是思源哥哥的孩子?要是这样,姓陶的为什么跟我说不是?还说思源哥哥蠢,把我气得要死……”
  说到这,萧爱再傻,也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她故意的?!”
  “可是,为什么呀?”萧爱不解,“为什么要陷害我害死思源哥哥的孩子,对她有什么好处?”
  “这个女人太恶毒了,自己的孩子都能下这么毒的手。”
  萧爱一句接一句地吐槽。
  为什么呢?
  宋羡鱼也想不明白。
  不管什么原因,害死肚子里的孩子,都是让她无法理解的。
  还是说,这件事只是个意外?
  那段监控宋羡鱼看过,陶蓁被萧爱那一挥挥得撞到扶手,又摔下楼梯,看似天衣无缝,其实仔细看,还是能看出不和谐来。
  总有那么几分刻意的感觉在其中。
  两天后,宋羡鱼听说萧家为了表达歉意,把陶蓁的几个堂、表兄弟姐妹都安排了不错的工作,至于给股份,因为季临渊这边没同意,季家其他几个小辈也生出两样想法,股份的事老两口没再提,不过宋羡鱼觉得,事情不会就这么算了。
  果真,陶蓁出院那天,老宅来电话,叫宋羡鱼和季临渊回去吃饭。
  再见到陶蓁,宋羡鱼看出她眉宇间多了些忧郁和伤感,季老夫人在她身边关怀备至,生怕委屈了她。
  陶蓁强颜欢笑的脆弱模样,确实招人怜惜。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这句话有一定的道理。
  季凝琼瞧见这一幕,嘴角往下撇了撇,在季老夫人叫宋羡鱼上楼说话时,她推了推季楚荆的胳膊:“我说什么来着,这季家以后指不定谁当家,刚嫁进来,就弄得全家围着她转,奶奶居然还想给她股份,当真是好本事。”
  季楚荆:“小点声,她刚没了孩子,你这话要是被她听见了,徒惹人伤心。”
  她倒不是向着陶蓁,只是没把事情往坏处想,只当那是件意外。
  季凝琼讥讽:“伤心?但凡她有一点伤心,就不会把肚子往扶手上撞,你没看监控?哪个当妈的遇到危险不是先护肚子?她直挺挺就撞上去了,就算不摔下楼,她那一幢,孩子八成也没了。”
  季楚荆还真没注意到这个细节,不由拿正眼看这位小妹,“难得看你正经一回。”
  “瞧你这话说的,我什么时候不正经了?”季凝琼道:“奶奶把老四媳妇叫走了,你猜猜她老人家要说什么?”
  季楚荆心里隐约明白,只是不等她说出来,季凝琼已经开口:“这还用猜?跟集团股份的事脱不了干系。”
  “不信你看着吧。”末了,季凝琼又加了这么一句。
  二楼,宋羡鱼跟着季老夫人进了书房,飘窗上早准备好了茶点,宋羡鱼看了一眼,心知老人家是早有准备。
  季老夫人坐下后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声音和蔼:“坐下说吧。”
  宋羡鱼依言坐下。
  茶壶里泡的是金银花茶,孕妇对这个没有绝对的禁忌,老人家给宋羡鱼倒了一杯,然后看着女孩精致的脸蛋儿,叹了口气,说:“小渊说我偏心,你去年孩子没了,我也没什么表示,现在小蓁没了孩子,我却要给她股份,这两天我总睡不着,想了许多,也觉自己偏心。”
  宋羡鱼捧着茶杯,温度刚刚好。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对你公平?”老人家语气委婉。
  宋羡鱼弯起嘴唇,“我不在意这些,您也别在意。”
  她的回答模棱两可,叫人揪不出错处来,也显出一些疏离。
  季老夫人自是察觉到了,握住宋羡鱼的手,老人家的手没有同龄老人那样干枯粗糙,却也起了皱纹,长了满手背的老年斑。
  耳边,是老人透着些恳求的声音:“我知道在这件事上委屈你了,只是小渊已经是集团最大股东,那百分之零点五在他眼里不值一提,将要给小蓁的百分之三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你帮奶奶劝劝他……”
  “他那几个弟兄,看他这当哥哥的不肯给,也都有样学样。”
  宋羡鱼嘴角始终挂着微笑,内心却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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