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七零养娃种树 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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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知有,就扛了两床席子走,席子铺在果树下面,她戴上帽子扎紧裤腿袖口,蹬上橘子树,抱住最粗的枝干,脚晃手摇,每根枝干摇摆幅度不定的狂晃几下,等她下树的时候,席子上落了不少成虫,跟虫一起落下的还有橘子花。
  踩死掉下来的成虫后,她拖着席子又换棵树,半天下来苏愉累的腿软,但一半的橘子树已经被她给晃了一遍,两个刷石灰的男人也把五包石灰给用完了,但只刷了一半的橘子树。
  “俞技员,那我们走了?”其中一个男人问:“下午我们还过来吗?”他指了指席子。
  “不用过来了,你俩重量不轻,粗枝干还行,细一点的容易被踩断,上树晃适合女人和小孩。”苏愉话落,又补充说:“这活适合女人在树上,男人在树下拖席子踩虫子。”
  她立马下山去找邱富力,发现说是能提前下班的俞远安跟刘泉也没走,都还在橘子果园里。她把她上午捉虫的方法给说了,又说了人员分配,“我一个人一天能忙活完一座山包上的橘树,不过我那个山包比较小就是了,但应该比人手捉了虫带回家喂鸡要快。”
  “虫捉的干净吗?”刘泉问。
  “肯定还有漏网之虫,用这种办法可以速度最快的把所有橘树都过一遍,不然人手不够,前面的橘树捉的仔细,没轮到的橘树已经被啃秃了。”苏愉拧眉问:“难道人手捉的就能全部捉干净?”
  “按你的方法来,下午把席子都给搬过来,女人跟个子小的男人上树,五十个人半天能把所有的橘子树给摇一遍。”邱富力做出选择。
  和颜悦色的对苏愉说:“行啊,年轻人就是脑子转的快,中午我让做饭师傅给你炖碗鸡蛋补一补,我们这边的鸡都是不喂粮食的,有烂果子的时候吃果子,没果子就放果园里来捉虫,下的鸡蛋比供销社卖的味儿香。”他炫耀。
  “那我可得尝尝。”苏愉应下,落后邱富力半步,跟他身后往山下走。
  更为年轻的刘泉脸一僵,沉默了一会儿,到山脚了问:“摇树得摇掉不少橘子花吧?现在可快要授粉了,花掉了今年可得要减产了。”
  苏愉还没说话,俞远安就说:“减产总比绝产好,能摇掉的花大半都是有问题的,不要也罢,哪能事事周全。”然后他又提起石灰怎么样了。
  苏愉领他的好意,瞅着邱富力说:“都用完了,但只刷了一半的果树,要是再来五包就好了。”
  “买,我待会儿就让人去买,下午估计就能到,看你们两个,还对着我打起机锋来了,我是怕没用浪费东西,又不是抠搜。”邱富力头脑不发热的时候格外敏锐,笑指俞远安,说他想给他扣上小抠的帽子。
  刘泉走在最后,看前面的人有说有笑,跟苏愉相比,他倒更像是新来被排挤的,暗唾了一口,默默跟上。
  中午休息时间,就苏愉一个人坐在大食堂发闷,她去外面瞅了眼,看天不算太热,就打算先去果园里。还没到夏天,气温没升上来,果园里有树叶遮挡,反倒比外面空地还凉快一点。
  她上树摇虫子,摇几棵歇一会儿,等两点工人过来的时候,她只摇了二十棵。
  “呦,你还来真的?真是大中午就来忙活了?”邱富力过来打趣,他身后还跟了几个人扛着石灰。
  “那可不,我也想尝尝提前下班的滋味。”工人都来了她就闲了,刷石灰的还是早上那两个男人,摇树的来了两个女人,还有一个拖席子踩虫子的男人。
  “那你这的活收尾了就能走,不用再去跟我说。”他瞧着苏愉干活的速度的确快,一天又是刷石灰又是摇虫子,刘泉跟她一比就瞧不上眼了,做事犹豫还耐不下心,万事都要问俞远安了才敢做,是个怕担责任的软蛋。
  苏愉这个山包收尾了还是去跟他打了招呼,问了下时间,刚过四点,她喜滋滋地跟他们说:“大哥们,我先下班了呦,你们继续忙。”
  待她走后,俞远安好笑,“这虫子得赶紧给搞死,也得让她涨涨见识,让她从上班一直到下班都见不到我的人影。”
  邱富力也笑,“是有点没见识。”
  第49章 049 我妈最好
  “呦, 这么早就下班了?”坐在门口剥花生的吴大娘问。
  “嗯,活儿做完了能提前走。”苏愉放慢车速,“大娘, 我先回去了, 渴得很。”
  看苏愉骑着漆黑发亮的自行车进门回家, 吴大娘跟其他老邻居说:“小五子眼睛毒,娶回来了个财神,人家一份工作干到老, 她一年多换三个工作,我家那个高中毕业的还不如人家。”
  这事大家心里都羡慕, 但有人能说出来,有人把羡慕憋心里说酸话:“这结婚一年半了吧?肚子咋瞅着就没动静?”
  这个问题除了两个当事人, 谁都说不准,说人家不能生, 她又有个八九岁的儿子, 说能生吧, 嫁了两个男人就只有一根独苗。
  随着门吱呀声响起,见苏愉又推自行车出来, 车头还挂了个篮子,有人竖起头往篮子里看, 笑问:“又出门啊?你这人都闲不下来,不知道累似的。”
  “又不走路, 坐自行车上有什么累的。”苏愉加快车速,一分钟不到就出了巷子。
  “啥东西?”有人问刚刚竖起脖子的婆子。
  “看着像油,应该是的,还用罐头瓶子装着,最少也有一斤。”婆子撇嘴, “这是又去贴娘家了。”
  “我要是有个能干的儿媳妇,男人不在家她能一手抓,又能赚钱还养孩子,贴娘家怕啥,又不是偷的。”吴大娘眼睛都羡慕红了。
  有人不说话了,有人咂嘴玩笑说宁老头估计肠子都悔青了,把最有出息的一个儿子送出来了。
  苏愉取了帽子,还带有暖意的晚风吹拂着她头发,她捋着有些扎眼的发梢,琢磨着什么时候去剪头发,长长了睡觉起来炸的像鸟窝,还得用水抿。
  她先去了她三姐家,这还是她第一次过来,听她说分家了,还是问村里的人才找到门。
  “小星,你爸妈不在家?”大门没关,她问正在扫地的外甥。
  “还没下工,小姨你屋里坐,我去地里喊我妈回来。”头发枯黄的孩子倒腾着两只细腿要出门。
  “不用喊,我就来给你们送点油,她不在家就算了,回来也说不到一会儿话,我待会儿还去你姥爷家。”苏愉拦住他,把罐子里两斤棉油跟小陶罐里的菜籽油递他手里,说:“菜籽油家里也不多了,等你小姨父再买回来了我再给你送点,专门给你吃。”这孩子一看就营养不好,牙齿稀疏。
  “不用,家里有,小姨你拿回去……”他笨拙的推拒。
  “好啦,小姨又不是外人。”她把散在筐底的奶糖也倒给他,“还有你姐姐的一份,你帮我转交给她。”苏愉揉了揉他后脑勺,让他放暑假了去她家跟两个哥哥玩。
  看苏愉要走,小星拉着她车后座,说:“小姨等等,我给你拔筐菜,我家菜种的好,你在镇上吃菜还要花钱买。”他夺过车头上的篮子就往出跑。
  苏愉随他一起去,没说家里也有菜园,这孩子身体弱但内心聪灵,拿了他的菜,他估计心里轻松些。
  “那小姨走了,等哥哥放暑假了我让他俩来接你。”苏愉朝他摆手,出了村骑车不要十分钟就到了新河大队,她骑车路过的时候刚好瞅见她老爹在大队办公室外面跟人坐着。
  “爹,回去呀?”她喊。
  苏昌国见是她,对唠嗑的老伙计说:“我小闺女来了,我先回去了。”整个人乐呵呵的。
  “爹,坐上,我载你回去。”苏愉两腿支地,怂恿老头坐上来。
  “这是你家的车?那我得坐坐。”他一点都不怂,还让她把车扶稳了,别摔着他这把老骨头了。
  “坐好了,走。”苏老头跨坐在自行车后座,拽着车后座,让丫头带他回家。
  “呦,老村长也坐上自行车了!”路上见到的人朝两人问,他像个领导一样跟人摆手,苏愉听他一路笑呵呵的,到家下车了他开始哎呦,揉着屁股说:“这自行车不是人坐的,忒咯屁股。”
  “我把垫子给卸了,下次绑上垫子你再坐。”她嫌绑垫子看着丑,不帅气。
  “不坐了,人老了只剩张皮,你就是绑被子我都嫌咯人。”他一改之前敢尝鲜的心态,又犟起来了。
  “爹,我想从村里买红薯面跟红薯粉条,你知道谁家这东西还剩的多吗?”她不跟他杠,说出她来的目的。
  “都有,一家买个一两斤,三五家就够你们一家吃的了。”他从家里掏出个干净袋子,带着苏愉去找他关系好的人家买。
  “小愉,还买不买鸡蛋?婶子家的鸡蛋还给你攒着呢。”苏愉的堂婶问。
  “买,是蛋就买,婶子把你篮子先借给我,我没带东西装。”
  “行,我出去给你扯把稻草垫着,路上别再碰破了。”
  最后苏愉买了七斤红薯面,五斤粉条,三十七个鸡蛋,还有五个咸鸭蛋,她给老两口塞了十个鸡蛋,让他们自己吃,别又塞孙子嘴里了。
  “买啥呢,大包小包的,像是逃荒的。”苏庆国守在村外的河桥边等着,看自行车后座两边挂的,还绑了一筐子菜,车头还挂了一篮子鸡蛋,也不怕走摔了。
  “哥,等我啊?”苏愉下车问。
  “嗯,麦子收了,去年你提的麦子村里商量答应给你,但只种了一亩,九十多斤的,你看什么时候给你送去?”苏庆国说起他蹲守她的正事,这事是村支部商量决定的,没征求村民的意见,所以他背着人找她。
  “真给我?”苏愉惊喜,当时说的时候并没有抱希望,村里人哪会同意给她一亩冬小麦。
  “你不要?”
  “要,咋能不要。”苏愉喜眯眯的接受,问他能不能帮她磨成面粉,不然她空有上百斤麦子也吃不到嘴,镇里的打米打面的机子都还要介绍信。
  “我给你开个介绍信,你自己去镇里打面,我天天忙的要死,哪有劲儿还去推磨。”实际上是怕村里人发现了说嘴,别看苏愉给的法子帮他们亩产增了五六十斤,但村里总有心里古怪,想搞事的人。
  也行,苏愉让他早上七点半之前或是晚上七点以后给她送去,这个时间她都在家。
  “那我明天早上给你送去。”他说定时间,问她在果园工作咋样?
  “挺好的,哥你到时候想买水果找我,不要票。”苏愉说。
  “行,挺好的就好。”苏庆国笑笑,“你之前卖工作的事你哥气的够呛,把你大姐也给怨上了,他忙着在村里借钱,第二天你大姐过来就说她把工作买下了,他气的骂她是土匪强盗。”说的话也挺没脑子,还说这事是他先知道的,要让苏敏把工作还给他。
  “随便他怎么说,谁也没指望着他吃饭,有怨气他憋着。”一家子兄妹,当着他的面苏愉还不至于要掩饰对她哥的不屑,要不是爹妈还活着,姐妹几个谁还愿意回来。
  苏愉到家的时候刚好赶上三个小学生放学,她把车铃按响,把三个人惊到路边,蹬着车踏板一马当先到家门口,笑盈盈地望着跑过来的孩子。
  “开门。”她抬下巴。
  小远听话地从脖子里掏出钥匙开门,平安扒着车上的东西瞅都买的啥。
  苏愉从筐里捡起个咸鸭蛋,对二丫说:“明天早上问他俩要,要是没给你就是他俩偷着分吃了,回来跟我说,我把他们屁股打肿。”
  平安白眼,“我们才不会干这事。”他拎着装鸡蛋的筐往进走。
  “婶,不用给我,我不用吃。”二丫小声拒绝。
  “小孩子家家的,给你你就接着,赶紧回家去,我也要进屋做饭了。”苏愉摆手让她赶紧走,她拍小黑探出来的头让它进屋,她随后也推车进屋,用脚关上门。
  苏愉淘米,平安烧火,小远择菜,苏愉听他俩说中午热了早上没吃完的粉条和饼子,总觉得没这么简单,她追问:“还有呢?”
  “粉条泡烂了,不好吃,所以我跟小远又一人打了个荷包蛋。”他嘿嘿作声。
  “打就打呗,这还要什么要隐瞒的?”苏愉把米下锅里,让他烧大火,从兜里掏出两个两分钱分别交他俩手里。
  啧,真是花钱求人家好好吃饭,这么美的事她咋就没遇上呢?
  “妈,我们班的小蛋也要有后妈了,他昨晚才知道。”平安的嘴闲不下来,他又开始叨叨白天在学校发生的事。
  苏愉噢了一声,没追问,但习惯性的继续等这孩子继续叭叭。
  “我给他说后妈好,吃好喝好玩好还给零花钱,还白得了个兄弟。”他接过小远递过来的葱开始剥皮,剥下来的老皮直接扔锅洞里给烧了。
  “不是所有的后妈都像我一样好,遇上我是你小子走运。”苏愉毫不心虚地夸自己。
  “应该是的,二丫妈对她就不好,还不如换个后妈呢。”
  “不是后妈都像我一样好。”苏愉强调。
  “好吧,你最好。”平安瞥她。
  “本来就是我妈最好。”小远不满他的敷衍。
  第50章 050 矛盾
  橘子树山包上很顺利地浇了兑好比例的酸水, 但在北山坡一角,苏愉给留了三棵橘子树没动,浇第一遍酸水的时候都忘了留下样本做对比, 还好给树干刷石灰的时候想起来了。
  为了避免有人使计抹掉她的功劳, 这三棵没浇第二遍酸水的果树苏愉谁都没告诉。
  这事了了她继续忙活果树长虫的事, 有法治标,本—土壤里的虫卵,还没解决。
  “刘泉, 你们这边土里面的虫卵杀的怎么样了?有没有办法?我来借鉴一下。”她翻了两座山包,找到了不知道在干啥的刘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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