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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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武帝亲自下诏书,断佛、道二教,经像悉毁,罢沙门、道士,并令还民···。一时之间,北周境内融佛焚经,驱僧破塔···唐武帝灭佛更是干脆,毁寺、杀僧、焚经、烧像,毁铜像铸钱等等。
  神秀和尚拒绝了所有人的游说、请求,兀自窝在自己的普济寺不露面,坚决不做这个出头鸟。德空小和尚捧着禅宗历史上著名的百丈怀海禅师制定的那套《百丈清规》,皱着小眉头认真的研读。
  他不明白,禅宗已经汉化,立守清规戒律、清俭自身、自耕自种,严格遵循东晋名僧道安大师说的依国主,法事立的原则,为何天人模样的太子殿下还是容不下?
  悠哉悠哉的神秀大师逛了过来,含笑问道:“还是想不明白?”
  德空小和尚恭敬的给师傅行礼,乖乖的点头,“师傅,是因为皇上要官绅一体当差一体纳粮引起的吗?”
  佛门、道门作为惟三的有免税特权的特殊人群,因为太子殿下要打压儒门而被牵连?
  神秀大师因为徒儿的关注点在心里叹气,悉心教导,“是也不是。太子殿下给你取一个空字,是希望你可以勘破红尘万丈的虚妄,不要被各种身份名利束缚住。佛门兴盛的根本,是保持佛门僧徒的清净庄严,教化世人、普度众生,而不是哪一项国策。”
  德空小和尚心头一震,立刻反省自己,“师傅,是徒儿狂妄,忘了初心。”
  作为师傅的神秀大师摇头,“这只是作为佛门僧徒的初心。徒儿要记得,我们虽然是出家人,但是我们首先是人,是大清国的子民。我们的眼光,首先要放在整个大清国上面,而不是小小的佛门。佛门--也是空。”
  “人能弘道,非道弘人。要想道场兴旺,佛门兴盛,首先要大清国海清河晏,大清国的老百姓海众安和。一般情况下,历朝历代的朝廷不管是兴佛、抑佛甚至灭佛,为的都是国家稳定,万民福祉。”
  德空小和尚想到太子殿下给他取名字的时候,目光注视着大雄宝殿上方的“忧国忧民”四个大字,深感惭愧,低着头,面色微红,轻声回答,“师傅,徒儿明白了。”
  神秀大师心里满意,面上就露出了微笑,“徒儿无须惭愧。为师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不懂。二十年前,荷兰红毛入侵普陀,山上大小寺庙除山柱未毁外,其余均荡然无存。十年前,当今皇上拨款修建护国永寿普陀禅寺,并赐额“普济群灵”,是为普度众生、济民解困。”
  “谢师傅教诲。”德空小和尚震惊、沉默过后,一脸庄严。国、佛、他。只要于国有利、于民有利,即使皇上和太子殿下真的要第五次灭佛又如何?
  或许,朝廷对于佛门、道门严加管理,对于佛门、道门而言,也是一件好事。佛门清静之地,断断不能成为前朝的少林寺那样,为祸一方、藏污纳垢。
  普陀山各家佛门因为神秀和尚的压制,没人冒头,乖乖的清查账册,到官府做登记。白马寺有如诱大师镇压着,也没人敢站出来,不管积极不积极,都老实的配合着地方官的命令。
  至于少林寺,因为少林寺在明末清初这段时期牵涉朝廷大事,大肆收容不轨、不法分子,纠结武僧欺压相邻等等罪无可赦的事儿,前些年差点儿被朝廷大军给灭了传承,现在虽然是重建,但因为其恶名在外,只能夹着尾巴做人,更是不敢有任何议论。
  几个佛门领袖都鸦雀无声,默默的配合朝廷新政,自命闲云野鹤的道门更是没有人站出来。
  守在京城的傅山先生和石溪道人等几位老师,享用完了太子妃派人打包寄来的名贵海鲜后,就一起喝着毓庆宫留守宫人送来的奶=子茶,乐呵呵的谈古论今、谈天说地,压根儿就不为这个土地新政烦恼。对于佛、道两家和朝廷之间的琐事儿,也只是当作闲谈说说。
  王治之先生每次和大家伙儿比拼定力都是输家,性情爽直的他一向都是最先耐不住性子,这次也是他首先开口,“你们说,太子殿下,有一天会不会让佛门、道门交土地税?”
  几大佛门、道门都是坐拥万顷良田,坐地收租,开店铺纳香火,堪比占山为王的土霸王。太子殿下这第一步就直接规定了佛门、道门弟子首先是大清国人,首先要遵守《大清律》,出家为僧不能免除朝廷捕快的抓捕等等条例,下一步是不是会说,凡是大清国人都要纳税?
  毕竟,连儒家士族都已经没有免税特权了。
  石溪道人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自觉比拼耐力又赢了一回的姚谨之微微一笑,“应该不会,至少暂时不会。儒家和佛门,已经不一样了。”
  儒家追求的是今生,科考的门槛太高;道门要的是长生,凡人几乎看不到希望;佛门讲究的却是来生,善恶有报,最是为平民老百姓所接受。论起来安抚民众的功效,佛门,尤其是现在的禅宗,至少在现在,还有着不可取代的作用。
  更何况,在华夏经营了一千多年,它宣扬的“普度众生”的思想已经深入民心,几十年内不会有大变化,只能是慢慢来。如果朝廷对佛门、道门管理得当,名义上交不交税,又有什么区别?
  文平之也赞同二师弟的观点,太子殿下这次的目的不是让佛门交税,而是管理、限制、打压就,逼着佛门、道门弟子发挥出自己应尽的,属于大清国子民的职责。尤其是,不让他们趁着现在大清国大发展的时机大肆扩张膨胀。
  至于道门,师兄弟三人齐齐看向傅山先生。
  傅山先生喝完了手里的奶=子茶,摸着白花花的胡子神秘一笑,被众人齐齐瞪了一眼后,终于慢腾腾的开口解释,“道门本来就是脱离世俗,自成天地。太子殿下是不会管道门的事儿。想对比根基稳固的儒门,以及它的庞大人口,道门那点儿人数压根不算个事儿。”
  在做的众人,包括徐元文大人思索片刻后都明白过来,他们都被历史上那四次灭佛事件的惨烈给吓住了,皇上和太子殿下当前的主要目其实是摊丁入亩,官绅一体当差一体纳粮,压根儿就不是要不要实行灭佛的问题。
  佛门毕竟是出家人,不比儒门人多,占地多。解决了儒门这个大头,佛门一家,压根儿就掀不起任何风浪。慢慢的限制其发展,时间久了,国家发展好了,老百姓日子好了,不需要这个“精神解脱”了,它自然就退出老百姓的生活,到那个时候,再因时制宜,就非常的简单。
  在天下人都在议论、担忧、害怕皇上会不会拉起军队来个第五次灭佛的时候,吏部官员们在他们武将出身的尚书大人带领下,手脚麻利的把宗教管理部准备起来,开始在明年实行一场比丘考核,然后又忙的昏天暗地的和户部、礼部配合着,谨慎再谨慎的准备明、后两年的恩科。
  尊敬的金童太子殿下生出来一个想法,皇上需要绞尽脑汁的去设计该如何实行,他们则是要磨破嘴皮子、跑断腿肚子的把这些新政都一一落实将下去。
  各地方衙门的官吏衙役当然也是忙的左脚打后脚,不光要整理自己地盘上的大小寺庙、道观的资料,还要和当地的佛、道两家你来我往的扯皮做册登记。尤其是明后两年的恩科,更是要赶紧的准备起来。
  恩科,是逢朝廷特大庆典,皇上于三年一次的正科科考外,特恩的开科取士,本来就比一般的科举考试繁琐隆重,一般一个皇帝一生最多也就举办一两次,现在是突然紧挨着来了两次,关键还卡着最后的土地免税权,用脚指头想也知道,到时候是怎样的人山人海。
  如果在这两场恩科中被取中入仕,那可不光是简单的土地免税权的事儿,乘着这股几千年来开天辟地的“官绅一体当差一体纳粮”新政的春风,这些人估计都是青史留名的主儿。人家都说乱世出英雄,现在这个大变革的“乱世”,所有心有抱负的文人当然都是热血沸腾。
  所以,任何一个参与其中的官员,都是把眼睛睁的大大的,紧紧的盯着各个学子的名录,严防死守。坚决不能让这两场恩科出一点儿纰漏,出一点儿差错,因为这已经不是科举出事掉脑袋全家流放的事儿,这次的恩科如果在他们手上出事,那绝对是遗臭万年,几代人不得翻身。
  全天下都被这父子俩折腾的人仰马翻,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按原定路线行进的康熙皇帝和太子殿下,当然也不轻松。父子俩领着三个年长的阿哥从昆明弃船上岸,一路擦访民情、安抚民心,穿州过府、跋山涉水,终于来到了杭州,和太子妃一行人汇合。
  因为皇家一家人乘坐飞龙号转了大半国境后,考虑到太皇太后等女眷,以及小孩子的身体不适应云南等地的山路颠簸,就兵分两路、分头行动。阿茹娜领着他们继续呆在飞龙号上掉头向北先行到杭州等候,他们则是在陆地上用两条腿儿慢慢的行进。
  之所以是杭州,当然是考虑到京杭大运河的便利,又因为康熙皇帝和太子殿下对云南各省的重视和这几个省市的特殊性,他们的行程安排就故意放慢一些,等到他们这一伙人来到杭州的时候,时间已经进入十月底。
  太子妃虽然欢喜于熬过了一个多月的相思终于见面,却是瞅着他刚刚养出来的那点肉肉又掉没了,把一双桃花眼突显的又大又亮,心疼的不行。一边又哭又笑、话不成句的眼泪直掉,一边强忍着激荡兴奋、欣喜若狂的心情,赶紧安排他梳洗用膳休息。
  自打他们大婚后,这还是第一次分开,还是接近两个月之久。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他,念着他,担心着他吃不好喝不好睡不够,担心他不适应岭南的气候,担心他出意外,此刻终于把他等来,只有满心的庆幸,彼此安好。
  第二天,稍作休整,饱睡一觉的康熙皇帝领着他们给太皇太后、皇太后请安,把两位老人家心疼的眼眶发红,父子五个人都是瘦了一圈儿,眉宇间还带着这一路的辛劳奔波的风霜雨雪。太子是怎么晒都晒不黑,其余的四个人却都是黑不溜秋的吓人。
  大阿哥、三阿哥和胤礽毕竟年龄大几岁,尚且可以坚持,可是脾气倔强,一定要跟着的四阿哥,却是只有十来岁的年纪。还好他这几年跟着黄百家老师学习内家拳小有所成,再加上一路上哥哥们都是尽量照顾他,好歹平安无病的撑到了杭州。
  “凡是又不差这几天,休息好了才好做事。”
  太皇太后拉着孩子们挨个的瞅,那个心疼吆。大阿哥最年长,还当兵天天训练的都嫌累的慌,更何况是下面的阿哥们。他们虽然也是天天弓马骑射不断,可是毕竟不能和穿山越岭的艰难险恶相比。
  瞅着太子因为消瘦而变大的桃花眼,老人家直接发话让他们在杭州休整好了再做事。明明一家人出来散心的挺好,下船之前孩子们的脸上都长了点肉,这一折腾简直就像是逃难的难民。皇帝的心也太狠了,吓折腾自个儿不说,还把几个孩子们也带上。
  自己也瘦了一圈儿,同样又黑又累的康熙皇帝,面对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一致谴责的眼神儿,只能摸摸鼻子认了这个罪名儿。
  既然家里人都这般要求,他们就放下所有的事儿,安心休息了两天。
  太子殿下快速的处理了几项紧急事务,简单的用过温馨清淡的晚膳,抱着温温柔柔的太子妃亲了一口,继续补眠。
  他是狠狠的睡了两天,才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康熙皇帝、大阿哥、三阿哥、四阿哥他们休息过来后,却都是一副重见天日、回到人间的庆幸、感激、感慨万千。
  这一路行来,身体、精神上的疲惫且不说,实在是云贵边境地区、各个山区的贫困、封闭、淳朴、善良给他们的心灵、思想认知造成了太多的震撼。
  看着那一张张虔诚的、真挚的,交付着全部忠诚和希望的面容,他们怎么能为之动容?虽然沿海地区、江南地区、京畿地区已经达到基本的温饱,可是还有很多老百姓,在等着他们尊敬的大皇帝,太子殿下,给他们带去衣食无忧、安居乐业。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第三天,天公作美,阳光明媚、万里无云。康熙皇帝和太子殿下忙乎了一天后,晚饭后偷得浮生半日闲,领着一家人在驻跸的“听风轩”聊天闲谈,各自诉诉分别后的思念之情。
  太子殿下先和分别多日的弟弟们好生亲热了一番,就把刚刚剪辑出来的,他们这一路上拍的小电影拿出来和家人们一起观看。
  蔚蓝如洗的天空、明媚温暖的阳光、清新湿润的空气、连绵起伏的青山、原始幽静的森林,无不让人心驰神往,商贸繁荣,田园锦绣,风情独特。
  山水小巧秀丽、古迹奇异奥妙,群山叠起耸入云霄,灵鸟仙鹤展翅飞翔,草木葳蕤苍翠、云霞缭绕。近溯层峦,白云深处,苍柏掩映处,烟火袅袅,读书声朗朗。
  可是这只是其中的一个方面,只是州府所在地的情况,到了村寨实地考察,才知道青山中的阶梯是多么的陡峭,多么的让人望而畏怯。
  历朝历代很多官员被贬到这些地方为官后,写了很多诗歌来表达这些地方的苦寒乃世间稀有。···岭水争分路转迷,桄榔椰叶暗蛮溪。愁冲毒雾逢蛇草,畏落沙虫避燕泥。···畏蛇焚瘿木,防蛊种衰荷。···
  ···青山全不老,暮雨空凄绝。岂非地气偏,湿浊旧不泄。···
  这两个月因为没有了约束,被家里的女眷们一通投喂,好像又胖了一圈儿的小阿哥们,看开头的时候,还都被这些完全不同于北方的美妙景色吸引,开心的哇哇哇叫唤,太子二哥的轻功壮哉。等到他们看到后头的画面,却是一个个眼圈儿发红。
  这些地方的人活的好困苦。
  小九阿哥抖着身上的肉肉,难得流露出羞赧的小表情,很是难为情的说道:“太子二哥,以后胤禟每顿少吃一碗蛋羹,省给他们,他们和胤禟一样胖胖。”
  四阿哥、五阿哥他们闻言,都是无声的笑,他们小的时候,因为《卖火柴的小女孩》这个故事,也都说过同样的话儿。然后他们就听到了太子二哥和当年一样的回答,“太子二哥很开心,我们的四/五/九弟长大了,开始懂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嘿。嘿嘿嘿。
  梦乡中的岭南啊,是这样的,苏轼
  日啖荔枝三百颗,
  不辞长作岭南人。 大爱荔枝吼吼吼吼
  第184章 飞机
  对于“长大、懂事”刚刚有一点点小概念的小九阿哥特别无知无畏、英勇豪气, 挺着圆滚滚的小胸脯, 学着他太子二哥平时一板正经的模样, 做出他心中长大懂事的样子,奶声奶气的大声回答,“胤禟长大,懂事。”
  大家伙儿齐齐乐呵。五阿哥忍不住对他露出同情的眼神儿, 太子二哥明明是嫌弃你太胖了, 你再这么没有节制的“心宽体胖”,估计下一个需要减肥的就是你了。
  康熙皇帝也是摇头, 小九的体格, 估计和小五一样,如果现在不控制起来, 将来可能要和他亲五哥一样天天啃青菜叶子。
  胤礽确实是觉得九弟太胖了, 小电影一结束, 他就很是认真的和负责九阿哥饮食的奶嬷嬷, 甚至相关的宜妃娘娘、五阿哥等兄弟们交代, 以后九阿哥每顿饭的饭量, 减去一碗蜜水,一碗荤菜,杜绝任何零食投喂。
  阿茹娜瞅着他严厉的小表情乐呵,瞅着没人的时候拉着他来到一个没人的地方, 喜滋滋的趴到他怀里,对着他的俊脸蛋儿轻轻的啾了一口。嘟嘟宝贝做出一副不忍直视的模样,不敢置信的大喊大叫, “啊,我可爱的,羞涩的太子妃,你怎么可以如此肆无忌惮、放飞自我?”
  被太子妃放飞自我的对象—太子殿下面色如常,这本来就是她的真面目,之一。
  “这两个月,累不累?”
  皇阿玛和他一走两个月,把一船的老幼妇孺都交给她,实在是责任重大。更何况她来到杭州后,还在州府地方官家里诰命夫人们的陪同下,不辞辛苦的巡视了当地的女子学院、女子图书馆、女子博物馆、育婴堂等等仁政的落实情况。
  自家太子妃这般劳苦功高,奈何他来到杭州后不是被她按着休息,就是忙碌不休,两个人一直没有机会好好说说话,更不要说好好的表扬她一场。
  太子妃轻轻摇头,处理这些事儿很是轻松,只是想他想的实在辛苦。
  胤礽刚刚要开口,就发现她目光幽怨的看了自己一眼,低眉垂首,装模作样的吟道:“落花如梦凄迷,麝烟微,又是夕阳潜下小楼西。愁无限,消瘦尽,有谁知?闲教--碧海鱼儿念郎--知。”
  太子殿下和嘟嘟宝贝纷纷呆愣,嘟嘟反应过来后捧着自己的小尾巴哈哈哈大笑,“太子妃也太可爱了趴?主人你啥时候写个机甲定理出来给太子妃,让她教小鱼儿念呗?不对,主人你快回!”
  突然词穷的主人回不出来,这些年背的满肚子诗词好像都没影了,他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确实很可爱,但你的提议估计不大好实行。”太子殿下一心二用,一边回答精神海里的嘟嘟宝贝,一边因为太子妃似假实真的相思而微笑,干脆对着她的小脑门轻轻的亲了一口以做回答。
  阿茹娜经过那场敞开心扉的谈话,慢慢的放开了本性,被胤礽亲的时候虽然还会脸色泛红,却不再和以前那样羞怯难耐,也没有因为他的沉默犹豫失望,水灵灵的大眼睛脉脉含情的看着他,好像是要把缺失的两个月看回来。
  “皇上今儿找到我,问我要什么奖励,我就直接说了,要你再把瘦下来的肉肉长回来。”
  胤礽失笑,察觉到有人朝这边靠近,就拉着她的手走了出来,却没想到是三阿哥带着几个弟弟故意找他们。
  发现偷袭不成,几个小阿哥都是精怪的咧着嘴巴嘿嘿嘿直笑,太子妃却不像太子殿下心软惯着他们,当下就一声冷笑,“三弟的牙齿真白。”
  三阿哥立刻紧闭嘴巴,不带这样打击人的,他不就被晒黑了一点儿吗?他还会白回来的。
  其他的小阿哥一看太子妃嫂嫂摆出这副火力全开的架势,立刻作鸟兽散。他们这两个月在船上被她管的服服帖帖,一见她这个模样就害怕,还是赶紧溜吧。
  独立风中的三阿哥,突然觉得好凄凉。
  他就想来问问太子二哥,关于他的亲事皇阿玛有没有做出什么安排,弟弟们非要跟来凑热闹,结果才半个回合就被吓跑了,留下他一个人独自面对太子妃嫂嫂的骇人火力,真是一伙儿专坑哥哥的好弟弟。
  可是他面对太子妃嫂嫂似笑非笑的小眼神,他也不敢吱声啊,得嘞,也溜吧。
  胤礽…
  “三弟好像有什么事?”
  太子妃不以为然,“瞧他那个畏畏缩缩、犹犹豫豫的样儿,估计是惦记着明年开春的秀女大选。”
  胤礽摇头,三弟的亲事基本已经定下来,就是三弟喜欢的那位董颚家的姑娘,不管他有没有想通,更改的可能性都不大。
  抬手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是八点,就拉着她回到“听风轩”,也就是刚刚一家人聊天的地方,太皇太后、皇太后早已回去休息,他就和康熙皇帝报备一声,领着太子妃也提前回寝室梳洗沐浴。
  八点四十,俩人躺进小被窝,胤礽终于有机会把他要告诉太子妃的事儿说出来,“现在是十月底,我们回京的时候,最快也是在十二月,正好赶上春节。春节过后,孤--很可能需要去一趟西藏、西伯利亚,要--一起去吗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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