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你问我害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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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纹风冷一人站在战场之上,战后的萧瑟和血染的残酷,在那一刻将他高洁的身影沾染的有些邪魅。
  黄昏真不是一个很好的时光,介于光明堕落的前兆,在这种苍茫的阴冷中,把他的影子无限的拉长,模糊而没有界限。
  步西归指挥着战后工作,这才发现纹风冷独自一人还站在原地没动。
  “这次多谢你出手相救了。”步西归走到纹风冷身边,递给了他一瓶水。
  纹风冷没接,脸上是一潭死水,沉寂无声。
  步西归本来和纹风冷也没有交情,或者说纹风冷和谁都没有交情。
  长久以来所有人都以为逸骅和他是一路的,转而才发现对方一直想置他于死地。
  步西归暗自冷笑一声,活了这么久,要说没有一点龌蹉事情,又怎么可能?
  随即他将目光凝聚在纹风冷一身白衣上面,衣不沾尘,果然仙人之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有仙人之心。
  他和纹风冷无话可言,转身就离开,接着投身到后续纷繁的战后事宜中。
  纹风冷眉眼有些暗淡,这样血腥的战场令他零落的想起了许久以前的片段。
  到处横尸遍野,他匍匐在其中,也只剩下一口气苟延残喘了。
  他并不在乎这场战役输赢,可是逸骅显然对他非常了解。
  了解到不惜动用了大部分的火力对着这个地方狂轰滥炸,非要将他那片秘密之所炸的支离破碎。
  要不是跟着心魔,他还真被逸骅给支开了。
  只要刹那疏忽——
  纹风冷调转了视线,看向了战场那片不起眼的山坡,神情凝固而肃杀。
  逸骅知道了太多秘密,显然是留不得了。
  纹风冷摊开了双手,他的手细白修长,每一根手指都很匀称骨感,每一处细节都很干净,一如他的外表一般。
  修仙之人不可妄动杀念,当然也不能亲下杀生。
  纹风冷垂眸,眸色浅淡,冷冷地在心中盘算着如何借刀杀人的毒计。
  时间真是拖了有点久了。
  不知道为什么,过往悠长岁月中,他独自一人清修,年复一年,从没觉得时间是如此难熬。
  最近只是短短瞬息之间,他就觉得万物都在和他相克。
  克的他杀心狂起,很想要把这一切障碍都扫平。
  荡平一切之后,苍茫天地之间,唯有他一人才能平复着翻腾的恼恨。
  而皇宫内,瞿东向被望家两兄弟如此狗血戏码惊的哑口无言时,望云薄却柔软了表情,他的气质偏向干净,目光却保持着锐利及机警。
  望云薄安静的注视着瞿东向,他眼眸色泽较浅,带着一抹温柔而包容的目光,伸出手轻轻将她揽入怀中。
  望云薄轻叹了一声道:“先别在管任何其他事情了。东向,就只关心你自己好吗?那个时候你一定很害怕吧。”
  瞿东向身体一僵,在望云薄怀里本是一种双手抵住他胸膛的防御姿态,却瞬间软了下来,在那有力的臂弯中,怀抱如此温暖如此令人放心。
  她被松醉霖活埋后,明斋之问过她是否有事;顾敛问过她是不是疼。
  唯有望云薄问她——害怕吗?
  她很怕,非常的害怕。
  在泥土中,被一铲子一铲子埋入其中的时候,她很绝望,很想哭。
  举目无亲,无人依靠,她很累,很怕,怕自己从此就这么被掩埋在了地下,化作了烂泥。
  她心口又颤又软,终于有人用心呵护自己的那股委屈感让她出声的时候还带着颤音:“云薄——我其实很怕。”
  一声叹息,望云薄将怀中的瞿东向搂的更紧。
  然后在自我批判自己之前种种逃避又不负责任的混账行为。他习惯了遇到事情就惯用嬉皮笑脸去应对。
  他已经忘记了如何用真心来换取真心,逃避美好的一切,包括眼前美好的人。
  “对不起,东向,我没在你身边,对不起。”
  这一刻,瞿东向很想吻一吻望云薄。
  想到就付之行动,她从怀中抬头,用她的嘴唇摩挲他些许的胡茬,然后是那双漂亮的眉眼,她在望云薄眼中第一看到如此真实而热烈的眼神。
  是如此干脆而坦荡。
  吻落在了双唇了脸颊,热切而缠绵,急促而迫切,让两人的心跳在不停擂鼓。
  瞿东向在听到系统欢呼雀跃声音时候,紧贴的身体也能感受到望云薄异常的热情。
  坚硬火烫的磨蹭着,热情似火,配合他眼睛弥漫出肆意明媚的光芒,是爱的感觉。
  瞿东向回以同样的主动,动作却轻柔。她很小心翼翼的舔弄上双唇的缝隙,和以往汹涌澎湃的情欲截然不同。
  是能耗上一辈子的虔诚,是喷薄的情感在极力压抑的炙烤。
  “东向,我爱你。这次我真的是爱上了你,再也不想逃避了。”望云薄睁开了眼,很郑重的开口,声音都染上了浓浓的情意。
  “宿主!恭喜宿主!望云薄的好感度八十五了。”
  就在两人缠绵的依偎在一起快要擦枪走火时,却听殿外声音远远传来:“望云薄!听说东向来你这了?”
  是顾敛!
  望云薄和瞿东向对视了一眼,对顾敛这个出现的显然很不是时候的灯泡报以无奈的摇头。
  “小辣椒,你好些了吗?”人刚一进来,顾敛目标明确,直接奔向了瞿东向。
  “肯定没你好——都能持刀行凶啦。”瞿东向没好气的埋怨了顾敛一声。
  望云薄受了伤,让她有些心疼。
  顾敛看了一眼望云薄,面露羞色之意。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女人明明有一阵子不出现,结果出现就砍人。她不会是因爱生恨吧?”
  顾敛这么一提,瞿东向想起了之前那狗血的话题。
  “云薄,你说你哥之前看中一姑娘叫朝云。顾大小姐也被取名叫做朝云,那么有没有可能那名字是你哥取的?其实顾大小姐喜欢的是你哥?”
  “这不可能。”
  两个男人异口同声否定。
  “为什么呀?虽然是狗血了一点。”
  顾敛一指自己鼻子道:“我爷爷辈就是他们望家的家臣,我从小就进出皇宫了,他们兄弟又不是双胞胎,岂会认错?”
  “就算当时认错,这么多年来了还会一直搞不清我和我哥的区别吗?”望云薄也点着头补充了一句。
  瞿东向听着两人分析也觉得有道理。她摸了摸后脑勺,一时也不知道对于顾朝云究竟是个怎样的过去。
  她不禁抓了抓脑袋,灵光一闪道:“皇宫的地下密室!”
  望云薄闻言不禁皱了皱眉头。
  皇宫的地下密室,可不是一个值得探究的好地方。
  正待他要开口,却听得外面宫人通报:“亲王殿下,代元首来了。”
  代元首?
  明斋之?他一早派人刚她送入皇宫,此时怎么又突然折返回来?
  难道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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