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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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首相说的这是什么话。大皇子派的人笑道:小皇子都亲口承认了,为什么不可以逮捕。
  这一声后,人们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整的白首相脸色难看极了。
  你们
  够了!皇帝沉下脸,缓了缓才道:此事还未调查清楚,叫你们来只是议事的,不是审判的。
  视线再次扫过黎眠,他终究还是于心不忍舍不得受什么罪,只道:在事情未调查清楚,先将黎眠关在寝殿里。就由
  柯泽突然出声,我来看守。
  黎眠挑眉,看了眼他,没说话。
  虽然对柯泽的主动,比较意外。但皇帝却也默认一样的点头。
  毕竟不管怎么样,终究是自己疼大的孩子,就算再怎么失望,也始终保留着一份感情。此事之后,即使事情未查明,也依旧会少不了人落井下石,倒不如让柯泽看着,也好在那些人面前护着点黎眠。
  于是事情暂且告一段落。一队人冲进会议室,站到了黎眠身边,冲他道:殿下请。
  这一架势,有人看着喜,有人看着忧。
  黎眠哼笑一声,懒懒散散起身。抬眸时,直直看向了黎温。
  黎温的意思黎眠看得清楚:
  何必如此?乖乖听话,顺着安排的路子走不好吗?
  他看着,忍不住眯起了眸子,面无表情的移开视线,转身就走。暗红色披风从黎温面前飘过,引得那双翡翠眸子更深一分。
  柯泽拿起了黎眠丢到桌上的终端,收了起来。
  临走前同样看了黎温一眼。
  那一眼有别于平日毫无感情的淡漠,只剩下了冰冷的警告。
  几乎是黎眠走出门的一刻,一个白白的小团子从门外直线冲撞了进来,一头撞进了黎眠的怀里。
  黎眠将它揪了起来,拎到眼前,突然轻轻笑了一下:【终于出来了。】
  不知道怎么的,天道听到黎眠这个声音,一下子渗了一身鸡皮疙瘩,直觉到有些危险。
  似乎上次黎眠骗他合作时,也是这么对它笑的。
  不过,很快它就想起来来的目的,哭丧着脸道:【黎眠先生,你你你,你怎么被抓了?】
  【嗯?】
  黎眠挑眉。
  【您都被抓了,那任务可怎么办啊!】
  【是啊。】黎眠眸子渐暗,【任务完不成了。你我都要死在这儿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天道就受不了了,可怜巴巴的抱住他,问道:【呜呜呜呜,怎么办?】
  看着这样的天道,黎眠心中多了些思量。很快,他鸦睫垂下,唇角却翘起了一个弧度,口吻不经意中带上了诱导:【你可以帮我呀,傻团子。要想咱们两个不死,并且完成任务,我一个人可应付不来。】
  【可是、可是】天道傻傻看着他,嘴边的话都忘了。
  黎眠平静的看着他,口吻很淡,【黎温想让我死,你想吗?】
  天道摇摇头。
  黎眠再次道:【黎温是气运之子,可其他三人也是。你愿意让他一个人毁了所有气运之子吗?】
  天道再次摇头。
  【这就对了。】黎眠笑了,【一个总比不过三个的。黎温在破坏这个世界,要想让他乖乖听话,傻团子,就靠你了。】
  天道一愣,怎么也想不到,这就绕回到了自己的身上。它挣扎道:【可是,气运之子是主角,我不能和主角作对。】
  【不!】
  黎眠皱眉严肃打断他的话,语速悄然快了起来,似带了某种规律的节奏:
  【你不是和他作对!你是在帮他!他是气运之子,他势必要成为人上人,可他不能阻碍了别的气运之子的路。江州宣、柯泽、白思赫!他们都是气运之子,掌握着法律、军事和钱财。黎温招惹了他们就是在自断后路!他在自取灭亡!】
  蓦然,他看着完全傻了的小云团,又放慢了语速,语气柔和起来,【你是天道,指责就是维护整个世界正常运行。这是你的职责。】
  【我的职责?】
  天道下意识重复道。眼神逐渐迷茫,然后又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眸中清明一刻,【可是,黎温没有阻碍到其他气运之子啊?】
  【真的没有吗?】黎眠抬眸看它。
  这眼神令天道有一丝不安。随后它便看到眼前这人以一种淡淡的口吻道:【可他,想我死。你确定其他人会同意吗?】
  一下子,天道猛然惊醒。
  白思赫将黎眠视为私有物,是去世的母亲留给她唯一的联系,她对黎眠有一种可怕的执念。
  江州宣因姜姑娘之事,已与黎温在不知不觉中有了嫌隙,这道嫌隙此时还微不足道,可假以时日裂缝会越来越大,直到两人撕破脸。
  柯泽。
  即使迷糊如天道,也察觉到柯泽对黎眠不正常的态度。
  这似乎不是柯泽应有的态度。
  就目前而言,柯泽已因为黎眠而对黎温产生了极大的不满。
  不知不觉中,黎眠似乎已经成为了影响气运之子的核心。
  天道一下子回过神来,终于下定决心,一咬牙答应了。
  他纠结道:【那,我该怎么做?】
  【不急。】黎眠态度终于彻底柔和,漂亮的眸中流露着令人失神的色彩,【慢慢来。】
  他看似是自暴自弃,可事实上,这只是以退为进,为自己最大程度上的争取利益罢了。若顺着黎温的计划走下去,只能在这盘棋中越陷越深。帝国对叛国罪十分重视,不会轻易下决断。因此这段时间,就是他用来翻盘的最好时机。
  有了天道帮助,黎温这场局可以是是废了七七八八了。
  对于黎眠而言,被军队严守在寝殿内只是避免黎温前来打扰而已。可对于柯泽而言,便完全变了含义。他看着黎眠踏入殿内,皱眉道:我会帮你解决的。
  原本黎眠刚走进去,听到这句话倒是笑了。他转身感兴趣的问:你怎么给我解决?
  柯泽道:找证据。
  那要是没证据呢?
  柯泽定定看着他,然后吐出几字,打进来,把你抢走。
  黎眠错愕看他。
  这,认真的?
  在确认柯泽没开玩笑后,他脸上露出了浅浅笑意,心情居然明朗了几分,那,柯泽上将会给我带糖吃吗?
  柯泽没出声,只是伸手从兜里又掏出几颗糖,塞到了黎眠的手心中。
  黎眠低头看了看。
  手心里躺了几颗裹着糖纸的奶糖,又白柔软的蜷缩着,有几分可爱。蓦然的就令人回想起来奶糖的味道。醇香中又香又软,一路甜的人心间。
  他将糖握在手心后,稍微用了点力气。然后拿出了那只金属娃娃,询问道:按规矩,这个是要上交的吧。
  柯泽没伸手去接,清冷的声音里认真不已,黑眸静看着黎眠,你拿着。我不追究。
  这意思是要徇私舞弊了?!
  黎眠眨了眼,当真?
  向来清高自傲、待人冷漠的柯泽也有这么违背规矩的时刻?
  柯泽的喉结轻滚了一下,拉着他的手,将娃娃装了回去,半晌才道:当真。
  黎眠笑容更深,手停在门上,当着柯泽的面关上门。
  门在两人面前关住,缓缓遮挡住柯泽那张俊美清冷的面容。黎眠向后退了几步,直到看不见柯泽后,才转过身。
  转身的时候,他的笑被慢慢取代,变得深不可测的幽深。看着重新出现的小云团,他声线变得微哑撩人,意外的烫耳。
  【小团子。过来。】
  小云团看着他那张漂亮极了的脸,下意识听了话,飞到了黎眠面前。
  它被黎眠用手托了起来,又动作亲昵的弹了一下,还没来得及羞涩,就听到面前人弯着唇道:【知道怎么让人乖乖听话吗?】
  让人乖乖听话?给他好处不就好了?
  天道疑惑的眨眼睛。
  它的动作换来了黎眠再一次的亲昵。
  【傻。要想让人乖乖听话,顺着他是没有用的。】
  【你要让他摔得遍体鳞伤,见证自己信以为真、引以为傲的世界崩塌在眼前。等他最崩溃的时候,只用一个笑,便可以让他乖乖听话。】
  天道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刚想说话,却不经意间在黎眠眼底窥到不合时宜的黑。
  只有游丝般浅浅的一道在他眸中游走,眨眼便消失的无形。那双漂亮的深蓝眸子还是那样透彻明亮。
  然而它心中隐隐有了不安,好像什么东西正脱离控制一样。可这种感觉很快又被黎眠的笑容遮住了。它关心道:【黎眠先生,您不舒服吗?】
  【叫哥哥。】黎眠捏了它一下。手下不重,可语气却与对旁人时大有区别。似乎黎眠旁人一般很冷淡,鲜少见他这样笑。笑得的让人移不开眼。这种笑,他只对天道有。
  这种称呼已经脱离了天道和任务者之间的关系,天道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只知道它现在很开心、非常开心。因此它老老实实道:【黎眠哥哥。】
  等到预想的声音,黎眠才回他的话。
  【没有不舒服。只是,突然梦见了一下东西而已。】
  准确而言,是突然窥到了剧本里一些他本该不知道的东西。
  置身于黑暗又潮湿的环境,一种难言的情绪在胸中悄然膨胀。血腥味浓重的扑鼻。逼狭的环境困得人喘息不过来。
  回想起那一场景,黎眠下意识蹙眉,眉目中烦躁一闪而过。
  天道感受着黎眠方才身上那种情绪,担心道:【是噩梦吗?】
  【是。】
  窗外的阳光从窗子里照射进来,打在了他的身上,照的银白色短发越发耀眼。他站在阳光下,悠然勾唇,【小团子,别担心。不是我的噩梦。】
  也许是那光太暖了,导致天道一下子忘了问那到底是谁的噩梦。在它与黎眠之间,主导位置已无形的变换,它几乎是依赖性的看着黎眠,等待黎眠开口。
  半晌,它终于等到少年开口。
  【造一场梦。】黎眠带几分愉悦道:【造个噩梦。我要扮鬼吓人。】
  第三十八章
  绚烂的花大片大片的开着,清晨薄雾半遮半绕,天边尚未大亮,几颗白星遥遥映着。
  有人怀中抱着一束新摘的、沾了露珠的花,快步走在小路上。
  银白的裙摆随着步子撒开了一个漂亮的弧度。
  她突然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手中的花也因此散落一地。
  少女仿佛受了惊,深蓝的眸子下意识睁大,然后就要绕过人,转身跑开。
  然而她的手被人抓住了。
  抓住她手不让走的那人,眼神错愕的看着她,犹犹豫豫道:姜小姐?
  面前少女肤白胜雪,银白发丝又长又卷,深蓝的眸子淬了光,红唇水润,漂亮的令人难移开眼睛。
  下意识,江州宣抓住她的手更用力了,仿佛一松手,面前的人就要消失一样。
  他只问了那么一声,然后便默认一样的,将面前人的存在合理化了。
  你是来找黎温的吧,黎温他早就走了。
  黎眠没料到江州宣居然还会自我催眠。他饶有兴致的瞥了他一眼,似想到什么一样,轻轻勾起了红唇。
  黎温是谁?江州宣,我是来找你的。
  这个回答大大出乎了江州宣的预料。他反应了一会儿,开始疑惑、挣扎,可是、你是
  黎眠打断了他的话,眼波轻微荡开,像催眠一样,缓缓暗示起来。
  没错,我是你的未婚妻。不是黎眠的未婚妻。
  这句话就像是一个魔咒,瞬间打开了江州宣心中最隐秘的想法。得到了黎眠的肯定后,这种想法无形之中在江州宣脑中坚定起来。
  他的眼底不再有任何疑惑,一把抓住了黎眠的手,深沉的眉眼鲜见的露出了温柔神色。
  你说的没错。你是母亲自幼给我定下的未婚妻。你叫
  突然,江州宣卡了一下壳。
  黎眠很快接上了话,黎绵,我叫黎绵。
  陡然听到这个名字,江州宣微微一愣,原本自我的催眠又隐隐有了被挣脱的痕迹。
  可是,黎眠不是那个浑
  黎眠打断他。
  是软绵的绵。我叫绵绵。
  于是一切都变得合理化了起来。
  思慕的人是自己的未婚妻,叫绵绵,她会用那双深蓝的、充满爱意的眼神看自己。
  被那样的眼神注目,仿佛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事。
  江州宣忍不住将黎眠往身前一拉,从地上捡起了黎眠掉落的花,然后勾唇,嗓音低沉道:绵绵,你的花。
  他向来不近女色,可偏偏对面前的少女一见钟情,因此一举一动都尽可能的温柔,锋利眉眼也就此柔和。
  面前的少女一下子就脸红了,绯红的颜色映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动人。
  江州宣忍不住将她的手放到了唇边,亲了一下,我记得你很喜欢我家后花园,要去看看吗?
  黎眠眸光扫过自己被亲过的手,长眉微蹙,而后轻轻笑了,好呀。
  没想到江州宣居然真的在自我催眠,并深陷其中。
  望着男人柔和的眉眼,黎眠也好心情的翘起了唇。他不会让江州宣将这个梦就只当做一场梦。一场梦就像青烟转瞬消散,他要的是深刻烙印。
  两人一路顺着小道走去。原本已走到尽头,可随着步子渐渐深入,前面一道墙突然化作了低矮的栅栏。
  江州宣手放在门后,稍微停顿一下,犹豫着问道:绵绵,你喜欢什么花?
  什么花?
  黎眠眼前有一幅场景快速闪过,他放轻声音道:斯里兰卡吧。
  斯里兰卡?江州宣犹豫又试探的问:那是什么?
  黎眠挑了一下眉,意识到江州宣有些紧张,便随意改口道:那就玫瑰吧。玫瑰也很美。
  明显的,江州宣一下子松了口气。一把推开了栅栏。
  随着栅栏被推开,眼前的景色也拨云见雾一般显露在人们的面前。
  大片大片的玫瑰开得火红,绚烂的颜色美艳娇嫩。一眼望去,竟望不到尽头。
  黎眠知道,江州宣到底是这个梦的主人,一切梦境都在他随心所欲的掌控之中。他因此可以不断自圆其逻辑自洽。就像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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