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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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惜玖又去上了一节课,这次还不错,帝拂衣给她做的讲义很详尽,有可能学生会问的问题也全给她列出来并解答了。
  再加上帝拂衣在下面给她提个醒,她这第二节 课上的很圆满。
  而这一次上课时,云清罗也来了,她看上去清减了不少,人也规规矩矩的,除了偶尔望向‘帝拂衣’的目光火热点,似乎也无别的异常。
  下课后,顾惜玖稍稍等了一下帝拂衣。
  因为这货告诉她,她下课后如果不等他,他就在大庭广众之下飞奔着追她,让所有的人都看到顾惜玖狂追帝拂衣……
  第795章 折成8字的柳枝
  为了自己的名节着想,顾惜玖到底还是接受了他的威胁,不就半个月嘛,她忍一忍就过去了。
  她是站在一棵大树下等的,因为有些无聊,她随手折下一段柳枝在手里折着玩。
  微风一飒,龙司夜在她身侧不远处现身。
  顾惜玖微微一僵,将那柳枝随手丢掉了。
  龙司夜看看地上被她折成8字的柳枝,再看看她,眸中似有微光划过。
  顾惜玖却心中一沉,自己有些习惯性小动作还真要命!其他人或许不会注意,但龙司夜对她太熟悉了,他说不定能从她一些小动作上看出端倪!
  她不动声色,又随手折了一段柳枝,折了几个圈,再挑唇一笑:“小丫头的玩意,真不明白这东西有什么好玩的,偏偏她还玩的很上瘾一样。”随手丢掉,拍了拍手,懒洋洋靠在树前,再懒洋洋向龙司夜打个招呼:“龙宗主,别来无恙?”
  说来她也有三天没看到他了,三天的时间不长不短,居然让龙司夜整个人也清减了一圈。
  顾惜玖心中对他有愧疚,但表面不敢露出什么,打了声招呼后,她转身想要离开。
  “帝拂衣,我想和你聊聊。”龙司夜有意无意地阻住了她的去路。
  顾惜玖挑眉,看上去有些不耐:“本座没有义务陪阁下聊。”她现在不想和他深聊,免得露出马脚。
  “给我五分钟时间,可以么?”龙司夜望着她。
  顾惜玖掉头就走。
  “一分钟!一分钟也不可以吗?”龙司夜在后面不甘心放弃。
  顾惜玖不理会。
  “惜玖!我知道是你!”龙司夜忽然扔了个炸弹出来。
  顾惜玖足下微微一顿,他居然认出来了?!
  不,或许他只是诈她……
  顾惜玖正要再向前走,龙司夜的声音持续传来:“你们互换了身体对吗?惜玖,帝拂衣怕我坑他,不肯说出真相,你也怕么?你以为我会坑你?”
  他是用的传音入密,很显然他也知道利害,没在人前嚷出来。
  龙教官果然是不好糊弄的!
  顾惜玖只得站住,依旧用帝拂衣的口吻:“你要和我谈什么?”
  龙司夜松了一口气,也露出公事公办的模样:“帝拂衣,我在院中备了薄酒,不如我们去喝一杯?”
  “算我一个。”不远处传来一道声音。
  顾惜玖回头,见帝拂衣站在那里,正含笑望着她和龙司夜。
  ……
  三个人最终并没有去龙司夜的小院中喝酒,而是去了帝拂衣的府上,因为帝拂衣的府上好酒多。
  府邸后园。
  后园中有一隅小湖,湖中有亭,亭中有桌有凳,有酒有菜。
  三个人围坐在小亭中。
  “龙宗主果然很聪明啊。”这是帝拂衣说的第一句话,说这话的时候,他虽然还是顾惜玖的身子,语气动作已经是他自己。
  龙司夜微抿了薄唇,对着顾惜玖那张脸,他说不出什么难听的话,只是淡淡地道:“好说!好说!主要是我对惜玖太熟悉。而阁下露出的破绽也委实太多!”
  第796章 为何要告诉你
  “呃?本座哪里露出破绽了?”帝拂衣像是很感兴趣,随手给龙司夜倒了一杯酒。
  龙司夜面无表情:“阁下破绽太多了!阁下的表情动作猛一眼瞧上去虽然看不出什么,甚至你刺我的那些话也很伤了我一下,但你在日常行为中还是露出不少马脚,譬如你不想让任何人接近你,譬如你忽然对好友冷淡……”
  帝拂衣挑眉:“就这些?”
  “这些已经足够让人怀疑这壳子里换人了!”
  “那你怎么知道是本座和惜玖互换了?”
  龙司夜道:“我一开始并没有怀疑你们是互换了,而是怀疑有什么恶灵将惜玖的魂魄给挤跑了,一个身体内一般不可能有两个魂魄共存,所以我暗中为惜玖招过魂……徒劳无功后,我就开始怀疑她的魂魄会不会被什么人捉去困在什么傀儡里面。毕竟这天聚堂里还有个傀儡师,一般傀儡师手里是掌握几条恶灵供其驱使的……”
  他这句话指向非常明显,帝拂衣没说话,等他继续说下去。
  龙司夜继续道:“惜玖如果没受伤,她的魂魄同样强大,不会被人夺了舍,只有她最虚弱的时候才有这个可能。所以我去盯了云清罗几天,甚至也把她弄晕搜了搜她的身上,没搜出什么。在她那里实在查看不出什么异常。于是我又把目光转回来,注意观察你,自然就看出来一些破绽……”
  顾惜玖心中微暖,原来暗中龙司夜为她做了这么多!
  她抬手为龙司夜倒了一杯酒:“对不住,害你担心了。”
  龙司夜看了她一眼,叹息:“我知道你只是忠人之事,此事不怪你。”
  抬手想拍拍她的小手安慰一下,但看到的是帝拂衣的大手……他又一脸嫌弃地移开目光。
  他又说了好几处怀疑的地方,然后目光转向帝拂衣,眸底隐隐有丝得意:“帝拂衣,我说的这些可对?”
  “对!对极了!”帝拂衣微笑,抬手为他又斟了一杯酒:“看在你这么聪明的份上,本座敬你一杯。”
  龙司夜不客气地将酒喝下,他倒是不怕帝拂衣在酒中捣鬼,毕竟他自己就是医术名家,酒中有没有毒他还是很容易分辨的。
  他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和帝拂衣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平生不知道被他坑了多少回,这次认出并戳穿他的伪装,也算是打了一个翻身仗。
  既然已经摊牌了,那他也不再客气:“帝拂衣,你到底在捣什么鬼?为何要和惜玖换体?你那日不是说惜玖不能再换体了么?”
  帝拂衣瞥了他一眼,也不客气:“本座为何要告诉你?”
  龙司夜没想到他如此无赖:“……你!”
  帝拂衣抬手喝了一杯酒:“本座确实没有告知你的义务。”
  “帝拂衣,我觉得事到如今我们三个该坦诚相待!莫非你直到现在还对我满满防备?我如果想要害你,今天也不会在此说破!而是暗中预备坑你之事!”龙司夜气不打一处来。
  第797章 可有什么话对我说
  帝拂衣淡淡地道:“龙宗主,你也幸好在此说破了,而不是去安排什么蠢事,要不然你以为你还能和本座在这里喝酒聊天?”
  龙司夜皱眉:“你什么意思?”
  帝拂衣悠然一笑:“大前晚亥时二刻,你在自己的院中做法给惜玖招魂,桌上摆供品五盘,依次为……”他说出五盘果品的名字和形状:“做法三次,三次都无功而返。”
  龙司夜脸色变了:“你怎知……”
  帝拂衣不理他,继续道:“昨晚子时,你夜探云清罗处,用酥风一日香将她迷晕,搜了她的傀儡袋,共找出傀儡两具,傀儡灵三只,咒术纸二十张……”他又说出一串名字,和龙司夜当夜所搜到的东西分毫不差!
  龙司夜呆了半晌:“你监视我!帝拂衣,你原来一直不信我!”
  帝拂衣淡淡地道:“你不也是不相信本座么?要不然你发现惜玖不对劲,又眼见着她住进了我的院子,为何不来提醒?而是在背后展开调查?你不怕她是恶灵附体在你调查期间就对本座不利吗?或许在你内心深处,其实是盼着这个‘恶灵’能将我除去吧?”
  龙司夜:“……”他指尖微凉。心底最深处连他自己也说不清的地方,似乎确实有那么点隐秘想法。
  他身上有冷汗冒出,这位左天师的思维推理能力还真不是一般的恐怖!而且深谐人心!
  帝拂衣把身子向后一靠:“你瞧,你其实也不信我……凭什么要本座信你?”
  心里的隐秘想法虽然被帝拂衣猜中,但龙司夜却不想承认:“你多想了!以你这么强大的本事,她就算真是恶灵附体,又岂能奈何得了你?如果一条恶灵就能把你怎么样,你大概也活不到现在!”
  帝拂衣笑了,晃了晃手中的酒杯:“你倒算是了解本座,来,敬你一杯!”
  龙司夜没说话,但也和他碰了一杯。
  两个人喝完了酒,龙司夜看向顾惜玖:“惜玖,你可有什么话对我说?”
  顾惜玖浅浅勾唇,端起酒杯:“龙教官,惜玖对你有愧!敬你这杯!”自己从换体后怕露馅一直冷淡他,为了信守对帝拂衣的承诺,一直瞒着他,亲眼见证到他的痛苦也能做到无动于衷。反观龙司夜,他却一直为她的事而奔忙……
  这件事是她对不起朋友!
  龙司夜眼睛微微一亮,微笑:“惜玖,你永远不必对我说对不起。我知道你的性子,无论怎么做都是有原因的,我不会追问。也不会疑心你。”
  顾惜玖又笑了一笑:“凭你这番话我觉得也该敬你第二杯!”她正要仰首喝下,帝拂衣抬袖按住了她的手腕:“惜玖,你不太适合饮酒。适量便可。”
  顾惜玖笑了,但那笑却未到达眼睛里:“放心,我自然知道这个,喝的也不是酒,是水。”
  帝拂衣:“……”
  ……
  夜明珠微微闪亮,光线柔和不刺眼,又能照亮全屋。
  顾惜玖低头在桌上学习紫云班的课堂笔记。
  第798章 我们开始吧
  这课堂笔记是帝拂衣顶着她的壳子上课时记下来的,很漂亮的工笔正楷,而且是她的字体,所以就算他抄写时有同学在旁边看着也不会发觉异常。
  屋内有些静,帝拂衣抄写了一会那些‘天书’,抬头看了看她,他能清楚地察觉到她的沉静。
  不像前两天,她时不时过来瞧瞧他写的‘天书’,偶尔还会向他讨教两句,但今天从龙司夜走后,她一句废话也没再和他说。
  他以为她会找他算一下帐的……
  毕竟他做的那些事不但瞒了龙司夜,也瞒了她,把她完全蒙在鼓里,这件事做的并不厚道。
  整件事看起来他不相信龙司夜,也不相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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