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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费洛斯机构,执行长办公室。
  受机构领导人召见,前来此处的有四人。
  费洛斯特勤a组,特勤戒护官潼桉以及其搭档,特勤病患禄西特。
  费洛斯特勤b组,特勤戒护官桑以及其搭档,特勤病患尊晟。
  四名特勤人员来到执行长邓伯伊面前,五人齐聚讨论着未公开机密。
  一个连林羽雯本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先说结论吧,趁羽雯手术昏迷时,医疗组的人顺便对她进行精密的全身检查,而报告的结果显示,特勤戒护官林羽雯,她毫无疑问是超常症病患。」桑将完整的健康报告递给邓伯伊。
  「嗯,这个结论我有听说。」邓伯伊接过报告,他稍微瀏览资料:「为何最初到职的健检没有检测出来?求学期间的健康检查也没有任何纪录?」
  「不愧是邓老闆,我也是这么质问医疗组,医疗组给出的回覆是,羽雯的变异细胞原本处于特殊的休眠状态,像是偽常人细胞,他们也不晓得羽雯的变异细胞为何现在才甦醒。」桑回道。
  「具体细节呢?倘若那孩子是病患,那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病的?」邓伯伊又问。
  「这个让我来说明吧。」执行海尔安德卧底任务时,寄生到羽雯体内的禄西特意外得知很多事:「最初得知羽雯是病患一事,其实是透过史摩根的病症,羽雯喝下了史摩根的血,史摩根便从羽雯的记忆中得知此事,比较奇怪的是,羽雯却不知道自己是病患。」
  「确定她是真的不知道?」潼桉问道。
  「我蛮确定那女人不知情,毕竟当史摩根道出此事时,羽雯心跳非常快,可见当下她很混乱。」禄西特回想史摩根当时说的话:「加上史摩根又说,羽雯的记忆被人动手脚,他说有人想对羽雯隐瞒某事,也想对外界隐瞒一些事,这些都是史摩根亲口说的。」
  「也就是说,那孩子拥有自己读不到的记忆。」邓伯伊摸着下巴,比起被记忆被封印,他认为这种「思绪解读症能读取、当事人却无法读取」的现象比较贴近潜意识的概念:「除此之外呢?」
  「再来就是落到奇洛牢房的时候吧?」禄西特回想道:「为了躲避囚犯们的追击,那头蠢猫便抱紧羽雯,直接跳入三十公尺的深渊,坠地时,他和羽雯都毫发无伤。」
  「以一个会净力运行的牙兽症病患来说,那有很稀奇吗?」尊晟不解。
  「放在平常确实一点也不稀奇,但那头笨猫在监狱里嗑了不少抑制剂,身体多少会受影响,不该那么精力充沛。」禄西特回忆当时的感觉:「要说最直接的证据,就是笨猫在下坠过程中,他的毛色由白转黑,那对笨蛋自行挤出的理由是『桑开的药效过了』,但我并不那么认为,因为坠落期间,我明显感受到寄生心的变异细胞被某种惊人的力量给活化,有点像是⋯⋯力量源源不绝的涌现?」
  「激活变异细胞藉此强化他人的病症,是吗?」邓伯伊看着健检报告的画线处,可真是不得了的罕见症状:「还有呢?」
  「奇洛被带走的时候,在监狱服用大量抑制剂的绍翰依然能一跃十层楼,起跳前,他一样有和羽雯接触,他们接触的剎那,作为寄生心的我再次被大举能量注入。」禄西特确信那和净力运行无关,那铁定是羽雯的症状:「最后就是羽雯被穿心的时候,那时我一心觉得大事不妙,那种出血量,依寄生心的復原能力应该是救不回来,但那股惊人的能量却大幅强化了我修补组织的能力,所以羽雯算是被自己的病症给救了,是她的症状强化了我的寄生心,好让我去修补她的身体。」
  「总归来说,羽雯并不晓得自己有激活变异细胞的病症。」邓伯伊大致理解了:「但为什么那孩子的病症是现在才觉醒?」
  「接下来就是我的猜测了,请各位斟酌参考。」禄西特道出惊人的推论:「我认为林羽雯也是原子星的实验体,她大概和我一样是人造病患。」
  眾人随即瞪大双眼,这答案令人难以置信。
  听到自家组员源自敌阵,尊晟不免粗声:「你凭什么这么说?」
  「别生气,都说了,这纯属猜测。」禄西特可不是没来由乱讲:「原子星私下进行不人道的实验,这件事应该不需要我这典例加以赘述,就我所知,原子星的实验所擅长基因工程,他们会将好的病症基因保存下来以利配种,每一次进行人造病患的实验,会从庞大的基因资料库选出合适的基因,我猜羽雯被製造时,她所用的基因可能和我类似,也正因为基因相似,当我的副心脏寄生到她体内时,或许就產生了某种程度的干扰,间接唤醒了她沉睡的变异细胞。」
  听到这,尊晟忍不住笑了:「所以严格说来,你算是羽雯的堂哥?还是表哥?」
  禄西特也笑了:「都有可能,也可能是远房亲戚。」
  「噗哈哈哈!笑死我了!还以为是在开会,结果是认亲大会啊?」尊晟笑到眼角泛泪。
  尊晟很快就被桑从后重重搧了一掌,被劝严肃一点。
  「从结果来看,羽雯的变异细胞本处于沉睡,而她关键的记忆又被藏在读不到的地方,听起来像是两种病症所为。」桑算是认同禄西特的推论:「如果出生原子星的话就更有可能成立了,毕竟原子星实验所关着五花八门的病患⋯⋯」
  「但羽雯要是实验体,她怎会跑出来?就现况看来,那丫头的病症很有价值,原子星怎会让珍贵的实验体落到外头?甚至还乱搞她的记忆并封印她的病症?」尊晟质疑。
  「我不就是个跑出来的例子?」禄西特灿笑,当初他就是杀光所有科学家,自己偷跑出来外面的世界。
  「比起自行逃脱,我倒觉得背叛的可能性更大,也许是有人不希望羽雯待在原子星,不希望羽雯的能力公诸于世,才故意让她脱离实验所。」潼桉揣测。
  桑这才想起矛盾点:「等等!但羽雯曾说过,她的双亲命丧病患失控引发的事故,她常戴的那只旧款式手錶还是她父母留下的遗物,如果羽雯是出生就没有父母的人造病患,那这些资讯就矛盾了不是?『记忆被窜改』跟『记忆被放在读不到的地方』,这两者完全是不同意思啊!」
  「她父母命丧事故的确切时间点是什么时候?」潼桉提问。
  「这部分羽雯倒是没说,只说是她年纪很小的时候,所以她对事故也没什么印象,说到底这种事也不可能正面质问当事人,鉅细靡遗去问人家父母几时葛屁,这也未免太缺德?」桑抹了把脸。
  「这还不简单?你这笨心脏不是能控制人脑?不如就支配羽雯的脑子看看?看能否挖到宝藏?」尊晟看向禄西特。
  「不不不,寄生心支配脑袋仅限操控宿主,算是佔据肉体的司令塔,寄生脑袋后,我能对宿主的所有神经下令,但没办法得知宿主脑袋里的东西。」禄西特摇摇头:「就算能读取记忆,寄生心上脑会对宿主的脑袋造成不可逆的损害,我真要鑽进羽雯的脑子,等寄生心出来后,羽雯绝对变成废人。」
  「嘖,那就没办法了。」尊晟双手抱胸,就算能走捷径,他也不希望自家组员变植物人或流口水的破脑殭尸,他不禁嫌弃:「想不到你这烂心脏的病症也没多实用。」
  「和只能破坏的粗糙火焰相比,我认为原子星算把我设计的蛮精緻了。」禄西特狞笑。
  两名病患互喷一句,尊晟和禄西特交锋的视线擦出火光。
  就怕打起来,桑和潼桉一人一手,各朝他们的配属病患头顶施展手刀,手起刀落,尊晟和禄西特各挨一技,不敢再耍嘴皮。
  而孩子们热络讨论时,邓伯伊正一边过目羽雯出生以来的资料。
  求学歷程分别是昌明小学,汶德国中,敬东高中,后来进到政府与各大对病患特殊机构合办的联合学院就读,这些求学歷程都调得出资料,大致上没有问题。
  最大的疑点是小学之前,羽雯的自传提及,自己曾在「兴正育幼院」短暂生活,上小学后,她便入住昌明小学的宿舍,和一些同样孤苦无依的孩子,以及社工人员住在一块。
  就桑所查到的资讯,兴正育幼院是私塾,且已在数十年前就废除,废除的时间恰恰是羽雯进入昌明小学的那一年,更可疑的是,与兴正育幼院相关的纪录全被抹得乾乾净净⋯⋯
  小学之前,也就是六岁以前的事吗?
  「随着年龄增长,六岁以前的事,应该是很难记得。」几经思考后,邓伯伊提出另一套看法:「我认为桑刚才提出的疑虑不至于產生矛盾。」
  「怎么说?」桑追问。
  「我猜『双亲命丧事故』以及『手錶是双亲留下的遗物』,这两件事都是由大人告诉年幼的羽雯,是有心人士蓄意为之,这两件事都不是羽雯的亲身经歷,应是由兴正育幼院的大人转述给羽雯听。」邓伯伊尝试揣摩羽雯的遭遇。
  「老闆的意思是,羽雯在原子星的记忆被放到读不到的位置,落到外面的世界后,由兴正育幼院的大人告诉他关于双亲的假资讯?」桑身躯一震:「确实,这样就完全没有矛盾了⋯⋯」
  「不管如何,这件事麻烦各位先假装不知道,别告诉绍翰,也千万别告诉羽雯,现在的她估计无法承受这样庞大的资讯,那孩子现在最需要的是好好休养。」邓伯伊怕羽雯承受不住。
  关于成为戒护官的理由,羽雯的自传上写道,「父母虽然命丧病患引发的事故,但最要好的朋友却是超常症病患,为了釐清当中复杂的情感,所以想要成为戒护官,好深入瞭解病患与社会间的芥蒂,以瓦解内心的矛盾。」。
  遗憾的是,羽雯极有可能是人造病患。
  若是人造病患,她便不会有所谓的父母,那只旧手錶也不会是珍贵的亲情遗物。
  一直以来所相信的事物突然被粉碎,这对羽雯无非是沉痛的打击。
  「所以这事也不用向政府申报,对吧?」桑约莫猜到邓伯伊的策略了。
  「暂且不必,现在还不是妥当时机。」邓伯伊想先观察敌人的动向,他认为现在还不是让羽雯刺上条码的时候,那只会让一切变得更加混乱:「主要是史摩根知道这件事了,他如果把这情报告诉原子星,原子星必然会有动作,在那之前我们先静观其变,就先假装不知道即可。」
  「装死摆烂,懂了。」尊晟点头。
  「若羽雯和绍翰主动提起呢?」潼桉问。
  「一样装作不知道。」邓伯伊坚持:「等羽雯休养完毕,时机成熟后,我会找个合适的人选私下对羽雯进行非公开训练,我会请那人亲自指点羽雯驾驭病症的方法。」
  用不着多说,在场其他四人都清楚邓伯伊口中的合适人选是谁。
  那名作为超常症病患却破格担任特勤戒护官的存在,他是病患,同时也是戒护官,更是长据红榜第一的妖怪。
  费洛斯特勤a组组长,人称「龙背上的英雄」——郑丹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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