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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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晚饭,天刚擦黑,徐曜走出屋子,魏昭也跟出来,她不跟出来,那个姑娘准跟徐曜出来。
  两人就沿着村庄随便走走,这村庄三面环山,青山绿水,水草丰沛,沿着村庄有一条小河,小河水浅,最深的地方及膝,春季,水不凉,魏昭对徐曜说;“我要洗头。”
  她头发长,在府里时,天天洗澡洗头。
  魏昭回去取香胰,头油,巾帛,等她取回香胰和头油,看见徐曜跟那个姑娘站在河边说话,魏昭走到跟前,把手里的巾帛和香胰等物都塞在徐曜怀里。
  那个姑娘没看见过香胰子和头油,奇怪地盯着徐曜怀里的洗头东西看,问徐曜,魏昭走到河边撒开头发,回头,看姑娘朝徐曜胸前看,招呼,“曜郎,帮我洗头。”
  魏昭的长发乌黑浓密,披散开像黑瀑一样,她蹲在一块石头上,徐曜把怀里洗头的东西放在一边,帮她洗头。
  姑娘站在岸边看,魏昭洗干净头发,徐曜拿着巾帛帮她擦干,魏昭说;“曜郎,你也洗洗头发吧?”
  徐曜把发撒开,魏昭帮他洗头,那个姑娘转身走了。
  魏昭看看岸边,终于走了,太没眼力见了。
  徐曜洗完头,魏昭帮他擦干挽发,用一根翠玉簪插在发顶。
  魏昭收拾东西,要回去,一回身,看见那个姑娘提着一个水桶走来,到上游舀了一桶水,提着往回走。
  正好徐曜和魏昭也往回走,徐曜快走几步,接姑娘手里的水桶,“我来吧!”
  姑娘就撒手了,徐曜高大健硕,提着一桶水,健步如飞,姑娘紧紧跟在他身后。
  魏昭眼看这俩人在前面走,停住脚步,走回河边石头上坐下,月亮升起来了,倒映在宁静的河水里,山野飘过来阵阵花香。
  身后一道声音响起,“石头凉,快起来。”
  徐曜走到跟前,拉她起来,魏昭朝他身后看,徐曜道;“看什么?”
  “我看她跟没跟你来。”魏昭小声嘟囔一句,“真能献殷勤。”
  徐曜哭笑不得,“妒妇。”
  第36章
  两人一前一后往回走, 走到村子里,徐曜说;“你先回屋,我到帐篷看看。”
  三百侍卫吃完晚饭, 在帐篷里休息, 萱草和秋枫两个人住一顶帐篷,其它帐篷里十几个人挤在一起。
  魏昭进萱草和秋枫住的帐篷,秋枫感到新鲜,“夫人,奴婢头一回住帐篷。”
  萱草凑近魏昭小声说:“夫人,那个叫兰芝的姑娘总往侯爷跟前凑, 奴婢看她是看上侯爷了, 心里没数, 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魏昭从帐篷里出来,一排帐篷, 每个帐篷门前挂着一盏风灯,山风吹来,风灯摇曳着,魏昭看见一顶帐篷旁边站着一对男女, 是那个屋主的妹妹叫兰芝的姑娘和一个年轻后生, 后生矮墩墩的, 正缠着兰芝说话, 夜晚说话声音听得清晰, 正质问兰芝, “你是不是看是那个男人了?”
  “我看上谁跟你有什么关系?”
  兰芝的声音听上去很蛮横, 不像在徐曜面前装老实。
  “那个男人不会要你的,你别做梦了。”
  男人嘿嘿嘲笑说道。
  这时,徐曜从一顶帐篷走出来,身后跟着十几个亲卫,兰芝要迎上去,被男人拉住不放手。
  魏昭朝徐曜跑过去,跑到跟前两只手臂吊在他脖子上,“曜郎。”她个头矮,踮起脚尖,撒娇地叫,“抱抱!”
  徐曜抱住她,朝四周看看,自然看见兰芝和那个男人,心中了然,大手在她腰间摸,伏在她耳边小声说:“我们去河边。”
  魏昭身体一僵,徐曜抱起她,朝村外走去,魏昭能点火,不能灭火,这会不想答应,也由不得她了。
  徐曜的亲卫远远地跟在身后,保持一定的距离,魏昭热呼呼的小嘴有一下没一下地亲着他喉结,“我们等半夜回屋里好不好?”
  “不好。”
  我等不及了,你这样撩我。
  “不在外面。”
  魏昭磨着他。
  “我喜欢在外面。”
  徐曜抱着她,大步朝河边走。
  河边灌木丛后,有一块平坦的地方,徐曜把她放下,解开鹤敞,铺在地上,把魏昭放倒,裙子褪下来,徐曜骑跨在上面,命令道;“帮我把腰带解开。”
  魏昭笨拙地解腰带,半天才解开,徐曜注视身下的人,淡淡的月光下,魏昭的唇瓣泛着薄薄一层珠光,大眼睛像河水清澈透着亮光,徐曜微凉的唇落在她温软的唇瓣上,辗转吸允,用舌尖撬开她的贝齿,跟她的舌勾缠,他拔掉她的发簪,魏昭一头乌发倾泻而下,他修长的手指温柔地穿过她的长发,轻抚她的背,夜风轻拂,魏昭看见深邃的夜空,无数颗星星,仿佛听见夜里花开的声音。
  他们太过投入,没听见侍卫阻拦兰芝靠近,兰芝远远地站在那里,望着远处河岸边模糊的两个人影,她猜到他们在做什么,她的脸像红布一样,心想,这女的太不知廉耻。
  魏昭的底裙不能穿了,她在河里清洗了一下身体,帮徐曜清洗,绣帕放在河水里,顺着水流飘走。
  然后,两人并肩躺在河岸边,今晚月色溶溶,照在河水上泛着银白的光,魏昭突然想,如果这一世都像今晚,该有多好。
  也许太疲惫了,风清月明,魏昭不知何时睡着了。
  醒来时,四周漆黑,魏昭仔细辨别了一下,自己是在农家土炕上,徐曜搂着她,睡得深沉。
  魏昭动了动,徐曜的手臂收紧,睡梦中含糊的声音,“老实点。”
  寂静漆黑的夜,魏昭透过窗纸隐约看见窗外有灯光,那是侍卫帐篷前风灯,夜里巡视的侍卫提着灯,晃来晃去,徐曜住的房屋四周夜里侍卫保护。
  鸡叫头遍,魏昭醒了,偏头看徐曜,徐曜眼睛半睁,手还往她怀里伸,触手细腻柔软。
  对面屋门响动,大概是那个小媳妇醒了,早起生火做饭,魏昭不好意思躲懒,魏昭把徐曜的手臂轻轻地拿开,下地穿衣,走出门,小媳妇生起火,抬头看见她,问;“起这么早?”
  魏昭走过去,“大嫂,我帮你做饭。”
  小媳妇添水刷锅,“你们有钱人家的夫人奶奶,哪里会做这样的粗活,我看你男人这么疼你,你的手跟嫩笋似的,十指不沾阳春水,嫁个好男人,真是好命。”
  小媳妇昨晚看见那个男人抱着小娘子回来,小娘子睡着了,那个拿衣裳把这小娘子裹得严实,生怕她醒了,直接抱到炕上,给她盖上被子。
  魏昭帮着添柴,“他有脾气的。”
  “泥人还有三分气性,何况你男人有本事。”
  小媳妇看这屋外几百人都听这男人的,对这男人毕恭毕敬,她就知道侯爷是个很大的官。
  提起个话头,小媳妇打开话匣子,“我男人你别看平常老实,倔起来像头牛,你命真好…….”
  徐曜走出屋子,看见魏昭蹲在灶台前,火塘里的火苗舔着锅底,映着魏昭的小脸绯红,唇角翘起。
  小媳妇看见他出来,笑着说;“我正跟你小娘子说,你小娘子找了个好男人。”
  徐曜挑眉,问魏昭,“是吗?”
  熊熊炉火,魏昭眼波荡漾,羞于回答。
  徐曜出去,帐篷外,已经支开大锅,萱草和秋枫煮粥,村民送来青菜,下到锅里,热气腾腾,飘过来米香。
  小媳妇炒了三个菜,热了粗面饼子,端上桌,她男人进屋,昨晚出去找地方借宿,小媳妇说:“吃饭,快喊贵客。”
  房主一家三口,加上魏昭和徐曜,五个人围坐饭桌吃饭。
  吃饭时,小媳妇看小姑子兰芝,又看看徐曜,想要说什么,看看魏昭又忍住。
  吃完饭,兰芝帮小媳妇捡桌子,朝嫂子使眼色,小媳妇干咳了一声,陪着笑脸,对徐曜说;“贵客,我有个事想跟贵客说,我说的不对的地方,贵客别见怪”
  她看看小姑子,“我兰芝妹子今年十八岁了,还没许婆家,她愿意跟着贵客,给她个名分就成,也没什么过高要求,我兰芝妹子人能干,找人算过,说她旺夫,我跟他哥也愿意,只要贵客答应,她就跟你们走,你们放心,我兰芝妹子不是多事的人,心实,跟了贵客,一心一意侍候你们夫妻俩。”
  屋里男人没吱声,看样子是商量好的,以徐曜的身份,自家姑娘跟了这个男人,吃香喝辣的,没准贵客大方,还能给个赏钱,够他们盖房置地。
  徐曜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开口道:“我们只是路过,我已经有了娘子,这位姑娘还是另择良配。”
  姑娘脸色一下变得煞白,小媳妇急忙说:“贵客这样尊贵的身份,屋里总要有两个人,我妹子要求不高,做个妾,不跟小娘子争。”
  她知道这男人碍着小娘子不答应,对魏昭说;“这位小娘子我看是个和善之人,跟我这妹子一定能相处好,我妹子帮衬你照管家,保管你省心。”
  大家都看魏昭,魏昭这时站起来,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雪亮晃得几个人眯眼,没等几个人反应过来,嗖地擦过耳边一股劲风,一道寒光从众人眼前划过,啪地一声,房梁上用麻绳吊着的一个竹篮子掉在地上,原来匕首把拴着竹篮的麻绳切断,匕首扎在梁柱上。
  屋里的一家三口吓傻了,魏昭看着徐曜,“你后宅已经有二十几个美人,闲着光吃不干活,浪费家里粮食布匹,你要收下这位姑娘,我同意,先杀掉几个小妾。”
  三个人一听,哆嗦了一下,这样一个弱不禁风的小美人拿刀子比量,说出的狠话,吓得她们心惊胆颤。
  “你不高兴那个妾,看着杀吧!”
  徐曜站起身,走了出去,叫章言通知队伍吃完早饭出发。
  魏昭走到梁柱下,纵身一跃,跳起拔出刀子,“你们商量一下,这位姑娘愿意就跟我们走。”
  魏昭也走出屋子,走到外面,看见徐曜站在一顶帐篷前,望着远处群山。
  知道她走过来,徐曜也没回头,“我屋里有二十几个妾,艳福不浅。”
  魏昭吃吃笑,“我就是给你画个饼。”扯了扯他的衣袖,“你有我还不够吗?”
  徐曜斜睨了她一眼,“不够,一晚上四次你都嫌多。”
  魏昭翻了个白眼,两次我都嫌多好不好,四次你还是把屋里那个姑娘带上,一晚上五次估计她也不在话下。
  这话搁心里想想,过过瘾,不能说,说了那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徐曜摆手,叫魏昭凑近,魏昭以为他要说什么话,把耳朵凑过去,徐曜咬了一下,“不答应,你还拿刀吓唬人家。”
  魏昭跳开,手捂着耳朵,“我不吓唬他们,你看那个兰芝姑娘,要黏上你。”
  章言走过来,“侯爷,现在赶路?”
  “走吧!天黑之前到新北镇。”
  魏昭简单收拾东西,和徐曜走出农家的门,小媳妇一个人送客,那个姑娘躲起来没敢出来。
  大家还是骑马,西泽州多山,骑马方便,魏昭把自己的小黑让萱草骑,她跟徐曜同骑。
  快马加鞭,一路无话,黄昏时,一行人进了新北镇,魏昭说:“曜郎,你和侍卫住在军营里,我住军营不方便,我还是去金葵哪里住。”
  徐曜对章言说;“你带二百侍卫保护夫人,不得有一点闪失。”
  “侯爷放心,章某性命不要,也要保护夫人平安。”
  徐曜带一百人去军营,魏昭跟章言带着二百侍卫去金葵的马场。新北镇是金葵经营多年的老窝,新北镇地广人稀,本地固定住户不多,都是外来南北客商,到此互市交易。
  金葵在新北镇有个七进七出的大院落,每一进院有正房和东西厢房,后罩房和倒座房,住几百人不拥挤。还有个面积极大的马场,金葵看魏昭带二百多人来,都安排在大院子里住下。
  魏昭对金葵说;“金叔,陪我到马市看看。”
  马市离金葵他们住的地方不远,过了一条街,往前走几百米就到了,新北镇有专门经营马匹交易的马市,马匹交易市场熙熙攘攘,很热闹,北方马贩子跟胡人互换所需。
  魏昭边走边说;“金叔,你给我准备一千匹良种战马。”她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递给金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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