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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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烧得厉害,身子各处都在发烫,陆淮和她贴得极近,那种热度传到他身上。
  她似乎已经有些意识不清了,勉强吞下了药。
  陆淮才搁下手中的杯子,她就晕了过去。
  黄昏的车厢,夕阳的光落进来,那个女子看上去纤弱得很。
  她的身体绵软,立即就要往下滑去。
  陆淮伸手一接。
  她的身体倾倒,柔顺的头发钻进他指间缝隙,又很快溜走。
  陆淮的手下移,滑到她的腰间,细腰盈盈,不堪一握。
  触感细润,这种感觉十分熟悉,陆淮怔了一怔。
  那个女子依旧发着烧,在他的怀中睡了过去。
  已经入夜了,天色暗下来,车厢光线晦暗,陆淮却没有离开。
  陆淮似是不放心,在她身旁躺了下来,也不怕过了病气。
  陆淮伸手,他的手覆上她的额头,她的烧退了些,身体的温度渐渐恢复正常。
  这个夜晚,两人相拥而眠。他给她盖了被子,自己合衣而睡。
  火车朝着上海开去,度过了静默无声的夜。
  陆淮能感觉到那人轻浅的呼吸声音。
  她的呼吸贴着他的身体,近在耳畔。
  沉寂冬夜里,却也带了一丝温暖。
  ……
  陆淮睁开眼的时候,天还没有亮。
  方才不过是一个梦,这里是和平饭店冰冷的房间。
  手心的温度已经散去了,她的长发从他指间滑落。
  他的手分明还搂着她的腰。
  那个女子的身体真实又确切。
  却又消失在了黑夜里。
  陆淮的眼睛一沉。
  又是这样相似的场景,又是这般熟悉的梦境……
  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不容许他忽视。
  陆淮低下头,摩挲着手指,那里传来熟悉的触感。
  他的心跳愈加剧烈。
  他不由得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
  那个人,是她吧。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随机掉落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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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9章 第189章
  北平的一处公寓。
  罂粟独自一人待在公寓中, 公寓空荡荡的, 毫无人气。
  她思来想去,决定给江打个电话。
  那是她唯一能算朋友的人。
  江是戴深最好的朋友, 戴深在暗阁的一次重要变故中死去,但江却活了下来。
  罂粟知道江与此事无关,她从未怨过他。
  罂粟打通电话后,很快就和他约定好了见面时间, 地点就定在一个酒馆。
  酒馆离罂粟所住的公寓不远, 罂粟提前到了。
  她坐在吧台前, 先点了一杯酒。
  酒馆中声音喧闹,欢声笑语不断传来, 落进罂粟的耳中。
  身处其中, 也许就能忘掉一些不该有的心思。
  这次从墓园回来,罂粟的心情复杂。
  她一直想起叶家的事情,不停想到刚离开上海的叶楚。
  尽管她知道过去这些事情她都不应该再去碰触,但是她仍旧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
  酒杯摇晃, 冰凉的酒流进喉咙,刺激她的神经。
  江洵到酒馆时, 发现罂粟已经喝了几杯酒了。
  罂粟的酒量很好,喝再多的酒,她始终能让自己保持着清醒状态。
  江洵走到罂粟的旁边, 在她身侧落座。
  江洵同样点了一杯酒,他只是拿在手中,并未立即喝下。
  江洵看到罂粟这副模样, 问道:“心情不好?”
  江洵知道,罂粟昨日去了墓园一趟。
  但是她从来没有说过,她祭拜的人究竟是谁。
  江洵和戴深也从不过问。
  他知道每个人都会有想隐藏的秘密。
  他也一样。
  罂粟没有说话。
  江洵喝了一口酒:“戴深是我的朋友,你也是。”
  他顿了顿:“若是你有什么想倾诉的,便同我说吧。”
  罂粟放下酒杯,转头看向江洵:“江,你的真实姓名是什么?”
  “为什么你只有姓氏,没有名字?”
  江洵眸色渐深:“我的名字代表了我的过去。”
  听到江洵的回答,罂粟的视线转开,落在酒杯上。
  罂粟自嘲:“而我们的过去都已经不存在了。”
  江洵没有说话,倒了一杯酒。
  戴深死后,江洵和罂粟一直没有联系。
  罂粟几年后再来找他,她只有一个要求,让他去照看叶家。
  “你知道吗?”罂粟说,“我本来是一个已经死了的人。”
  过了很久,罂粟才幽幽开口。
  她并未说完,也没有讲任何多余的话。
  罂粟晓得,江肯定猜到了她的身份。
  在她要江帮忙照看叶家的时候,江就已经有所了解了。
  但她知道,江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江洵继续听着,他把酒缓缓推到她的面前。
  罂粟猜的没错,江洵的确查了叶家。
  他查到叶家曾有一个死去的叶大小姐。
  叶姒在很小的时候就失踪了,没过多久,叶家找到了一个女尸。
  那个死者身上穿着的衣服和当时叶姒穿的一模一样。所以,叶家那些人都以为叶姒死了。
  但稍微一联想,江洵就能猜到真相。
  他猜测,罂粟这次的祭拜,必定和此事有关。
  江洵在一旁听着,并未开口说话。
  他知道,罂粟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而已。
  但是,贺洵的事情,江洵不会告诉罂粟。因为某些原因,他必须要替贺洵保密。
  无论是戴深的事情,还是贺洵的秘密,都是江洵欠罂粟的,所以他会一直帮她。
  罂粟又喝了一杯酒:“我们各自为组织效命,命却不在自己手中。”
  戴深和江洵同在暗阁,但江洵并不知道,罂粟属于哪个组织。
  江洵眼神变得有些恍惚:“我们全都身不由己罢了。”
  江洵和罂粟都明白,他们这一生都必须留在这个组织,无法逃离。
  罂粟轻笑一声:“是啊,世上有多少事能任由自己做主呢?”
  她无法阻止戴深的死亡,同样,她也没法预知到自己的结局。
  接下来,两人都没有再说话,陷入了沉默之中。
  没过多久,罂粟就提出了离开。
  等罂粟走后,江洵也很快走出了酒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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