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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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论跨服聊天在人际交往中的应用以梁祝为例》
  复习文案
  情根深种疯子攻x后知后觉只想跑路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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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章 回家
  祝久辞走出红坊, 初晨清凉的空气瞬间将他裹挟,天空尽头隐约能捉到一抹早霞的影子。
  闹市口大街桃树仅剩得一片绿意,一瓣桃花也寻不见, 城内尚且如此, 想来香山桃花涧也是惨淡一片。
  京城的春终是过去了。
  祝久辞走到街对面寻一棵桃树庇荫,等梁昭歌在楼上收拾行装的间歇, 他闲来无事便提前出来透透气。
  从怀中取出梁昭歌的卖身契,他看了半晌微微有些出神。
  方才柳娘递给他卖身契之时,那依依不舍的样子着实可恶, 得亏他摆出强硬态度, 不然又是一番折腾。
  仔细回想此番赎人经历, 得评价一句事无绝境,柳暗花明又一村。
  与原书小公爷相比, 祝久辞整整少了九箱金子的身家, 但奈何他种种折腾之下, 梁昭歌的赎金竟然比原先少了八箱, 他也得以顺利将梁昭歌赎出,兜兜转转总算是顺利。
  祝久辞叹口气, 许是天意吧。
  微风拂过纸帛, 哗啦声响。祝久辞小心将卖身契收入怀中, 脑袋被微风一吹, 他倒是瞬间清醒, 他这般强行地将梁昭歌纳入国公府, 似乎从未提前问过他的意愿。从红坊进国公府, 难道不是从一个牢笼又去另一个牢笼。
  回顾原书,小公爷当初也是强行把美人抱回府中,不过是满足一己私欲, 贪恋美色罢了。此番祝久辞虽然打着为梁昭歌改头换面的旗号,但本质还是没有变。
  祝久辞往桃树枝干上一靠,或许还他自由
  目光顺着玲珑阁的红墙向上望去,越过飞檐琉璃灯木雕小兽,梁昭歌房间的雕花木窗紧闭。
  这人怎么又把黑面油纸伞横外边了!
  枉他暴雨那日费尽心力把伞取下来!
  祝久辞有些手痒,正要过街去爬墙,红坊大门吱呀一响,梁昭歌走了出来。
  身负一古琴,怀抱一卷轴,别无他物。
  一身白衣了无装饰,头上不见簪钗,面上未施粉黛,干净透彻,了却凡尘。
  就这些?祝久辞奔上前不可思议道。
  嗯。梁昭歌笑着点点头。
  我帮你拿。祝久辞伸手往卷轴去,待看清眼前事物指尖猛然刹住,堪堪停在挂轴上方,倏地惊惶收回手。
  小公爷怎么了?
  祝久辞额上沁出薄汗,那夜梦魇历历在目。
  无事,无事。我帮你拿古琴吧。
  梁昭歌往旁边一步,躲开祝久辞的爪子,不沉的。
  嗯祝久辞看着梁昭歌道,那便委屈昭歌与我一同走回国公府了。相识几月,他依旧是没有车马的小公爷。
  晨风拂过,树叶哗啦作响,一句求之不得弥散天际。
  初晨闹市口大街人并不多,他们二人走在街上着实悠闲。
  晨光虽好,但祝久辞总是被身边人怀中的卷轴吸引去目光,他时不时往旁边偷瞄一眼,被抓现行再若无其事地转回眼神。
  不过此番苦恼没有延续太久,因为有更大的苦恼在前方等着他。
  国公府大门外。
  祝久辞思索二三终是仰着脑袋问梁昭歌,会爬墙吗?
  梁昭歌完美的脸上难得出现一丝裂痕,小公爷在说什么?
  祝久辞咳嗽一声,开始睁眼说瞎话,昭歌你也知道,祝家世代为军,行武二字算得祝家门楣。昭歌初来乍到,为确保好印象就要体现出绝对的尚武精神。
  爬墙算是尚武?梁昭歌转身望向国公府墙沿。
  那是自然。祝久辞上前两步一爪拍在墙上,此墙为圣上御赐,青砖烧制九九八十一天,打造之时费工百人耗时百天,厚重如城墙,表达国公府捍卫国家尊严之决心。如此巍峨高耸想要轻松翻过去,那是绝对不容易的。
  梁昭歌认真点点头,那,我试试?
  祝久辞亮着眼睛:嗯嗯!
  吱呀一声,与他们五步之隔的祝府大门开了。
  乖孩儿,嘛呢?国公夫人探出脑袋。
  祝久辞:嗷呜,凉了。
  祝久辞一爪子拍在昭歌腰间,把人环着推到国公府正门前,方才介绍一下家族文化嘻嘻。
  梁昭歌微微倚身恭敬道:国公夫人。
  微风拂过,云袖扇动,遗世独立。
  呀,长得真好看啊!国公夫人也一拍爪子。
  梁昭歌:?!
  国公夫人咳嗽一声,这便是乖孩儿请回来的琴先生吧?里面请,里面请!熊孩子照顾不周,劳您腿脚。
  昭歌谢过国公夫人。
  祝久辞呼口气,跟着梁昭歌进去,刚跨过门槛就被国公夫人揪住耳朵拽到一旁,臭小子,昨日就去请琴先生了,怎么今日才回来?
  嗷呜,我,我
  祝久辞猛然想起今日美人卧榻,脸一红更说不出话来。
  梁昭歌抱着卷轴转过身,脸上带着歉意,琴谱贵重,收拾繁杂,劳小公爷等了许久。
  国公夫人笑着松了爪子,不急不急,琴先生行装可拿全了,要不要再差小厮去搬?国公夫人瞪祝久辞一眼,也不知道找两个人去帮先生搬行李!
  祝久辞:嗷呜!
  梁昭歌不动声色把人拉回身边,劳国公夫人费心,已全部拿齐了。
  国公夫人放心点点头,在前面领着他们往祝久辞小院去。
  祝久辞的小院并不小,院内分东西两苑,祝久辞住东,梁昭歌被安排在西苑。
  国公夫人把祝久辞赶进屋中让他先行去收拾,她转过身唤住梁昭歌。
  琴先生大家风范,仙风道骨,这孩子着实调皮了些,能得您教诲,想来也能收收性子。
  梁昭歌微微倚身。
  若是您有一日坚持不住了,大可自行离去。
  梁昭歌面色一变,正要接话便听得国公夫人接着道:
  从小到大,这孩子也算是气走不少先生,若是您清早起来发现枕边有蛇虫,饭中有树叶,杯中有酱醋,鞋中有石子,衣上有破洞,帽中有泥土,腰带有银针,都可告知于我。不过若非气急,还请您暂时不要去惊扰国公爷。
  梁昭歌:
  国公夫人请放心。
  唉这就好!国公夫人松口气,笑着道,也难得有这么好看的先生,能多留几日就更好啦。
  梁昭歌:
  屋中。
  祝久辞搓搓爪子暗戳戳挪到卷轴面前。
  环顾四周一圈,终于是把恶魔的爪子伸向了可怜的卷轴。
  哗啦一展,上面是山,下面是水。
  哗啦一翻,背面空空如也。
  祝久辞双手叉腰仰天一笑,哼哼,果然梦都是反的。
  坏事办完了,祝久辞复又把卷轴重新绑好。
  桌面干干净净,一古琴一卷轴,似乎少了些什么。
  房门敲响,梁昭歌走了进来。
  祝久辞道:琴谱呢?
  脑子里。梁昭歌道。
  祝久辞:
  *
  祝久辞在西苑指挥丫鬟仆从收拾了一整天,总算收拾停当。
  伸着懒腰踏出房门才惊觉天空气压沉沉,空气中满是潮气。
  天色已暗,判不出天上的云彩。
  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祝久辞回忆一下,大概不会有个好天气。
  晚间在自己小寝歇下,困意刚刚席卷,一道闪电劈过天际将房间照得雪亮,一声惊雷炸响,紧接着暴雨从远及近倾倒而来。
  声音震耳。
  祝久辞翻过衾被盖住脑袋,辗转几下还是踢开被子,阿念!
  外室靠着椅子腿抱着剑睡觉的阿念噌一下站起来跑进房间,何事啊,小公爷。阿念打个呵欠。
  外面雨下这么大,西苑那边
  小公爷啊,防潮防虫的全部都备齐啦,您甭担心!早些睡吧。
  嗯
  阿念走出去,落得一室冷清。
  今夜雷暴甚是激烈,哪怕他闭上眼,闪电的白光依然刺得他不能成眠。
  又一声巨雷炸响,祝久辞睁开眼,榻前跪着一人,披头散发,白光闪过,他脸色苍白如纸。
  啊!祝久辞吓得大叫,忽而被冰凉的手捂住嘴。
  唔!
  小公爷,雷电太大了,昭歌害怕。
  嗷?
  小公爷这是同意了?
  呜?
  小公爷良善,昭歌铭记在心。梁昭歌抬手把人搬到榻铺里侧,自己踢了鞋袜,一翻身钻进祝久辞被褥里。
  诶!
  作者有话要说:  小公爷的脑中剧场演练:
  导演:摄像灯光收音鼓风机a!
  祝久辞:娘亲,我抱着红坊美人儿回家啦。
  ng一次
  祝久辞:娘亲,我抱着琴先生回家啦。
  ng两次
  祝久辞:娘亲,我抱着神仙回家啦。
  ng三次
  梁昭歌换上祝久辞的戏服:娘亲,我抱着夫君回家啦。
  导演:cut!
  祝久辞:!
  第34章 罚跪
  漆黑一片。
  闪电不时将房间照得雪亮, 映出榻铺上侧躺着大眼对小眼的两个人。
  又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祝久辞坐起身,衣袖猛然被人拉住, 黑暗中那人道:小公爷去哪?
  取锦布, 你发尾湿了。
  祝久辞把扒在他衣袖上的人扯下去,径自下了榻。
  绕过屏风从椸架取下一块锦布, 方转身,身后黏着一个人,赤着脚, 双手捏在他衣袖尾处, 丝毫不会被察觉, 一双好看的凤眸生生盯成狗崽湿漉漉的眼神。
  祝久辞把锦布扔在那人头上,自己擦。
  祝久辞走回榻铺前坐下, 刚一抬头就见梁昭歌一身白衣顶着锦布从远处飘回来, 紧挨着他坐下, 也不说话, 仍是亮着一双狗狗眼看他。
  发尾落在手上,有一丝凉意。
  祝久辞叹口气, 起身从旁取来一小烛, 点燃后递到梁昭歌手里。
  昏黄的小烛在黑暗的室内亮起柔和的光晕, 将二人拢在里面。
  祝久辞将锦布从那人头上取下来, 捧起发尾轻轻擦拭。梁昭歌的墨发在昏黄的烛火下像是京城西坊最好的绸缎, 流水一样潋滟。
  还害怕吗?
  梁昭歌:
  祝久辞见那人不言语, 便低着头一边擦一边道:西苑人是少了些, 明天多派些仆从杂役便好了。虽许久没人居住,但时时有人去打扫,并非弃苑。
  嗯。
  祝久辞把锦布扔到一旁, 从梁昭歌手中接过小烛,府内多行武之人,阳刚甚重,不会有孤魂野鬼的。
  小公爷若在,昭歌不怕。
  那便好。若是第一日就把琴先生吓坏了,爹又要罚我。祝久辞起身把小烛放到榻旁小案上。
  未有挡纱,小烛的火于夜宿而言有些亮了。
  祝久辞蹙眉,冲着外室唤人:阿念。
  没人过来。
  阿念!祝久辞又喊一声,奇怪。
  梁昭歌起身走过去,俯身吹了小烛,一室黑暗,别折磨小阿念了,怪可怜的。
  梁昭歌把人环着带回榻铺倚身躺下,真的不怕了。
  祝久辞点点头,胳膊又被人抱住,推阻二三遂放弃,困意来袭。
  黑暗中他手里被人塞进一冰凉的物什,摸起来圆润光滑,像是从河里捞起的鹅卵石。
  昭歌给我什么?他把那冰凉的宝贝拿起来凑在眼前,可惜天公不给面子,许久不见一道闪电,在黑暗中他仍是无法看清手中的东西。唯独那宝贝的冰凉温润顺着手心一直传到身体里。
  睡着了。梁昭歌道。
  *
  伴着雨声,一夜好眠。
  清晨天光放亮,祝久辞慢慢转醒,伸手往身侧一摸,榻铺空空带着凉意,人已经走了许久。
  小阿念敲着脖颈走进室内,身后跟了一众伺候梳洗的仆从。
  昭歌呢?
  小公爷您都知道啦!阿念奔上前,转身招呼那些仆从上来伺候梳洗,面上有些着急的样子。
  知道什么?
  天未亮的时候国公爷气势汹汹来找您,得亏琴先生从西苑出来把国公爷截下,现下人已经
  西苑?祝久辞打断,不在这儿吗?
  阿念一脸糊涂,挠挠脑袋,琴先生宿于西苑不是您安排的吗?这都已经给府上报备好了呀。
  哎不对!阿念慌忙道,不管琴先生是在东苑西苑,现在人已经在祠堂里了。
  祝久辞:!
  祝久辞挑下榻铺,后知后觉发现左手手心里握着什么。
  他抬起手,手心里静静躺着一枚玉髓。
  有些熟悉。
  祝久辞赶到祠堂的时候,一院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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