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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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4章 皇后事续
  阮琨碧的事情算是了结了, 这一次的赏梅宴距离结束却还是差得远,上午算是过了三分之二,午饭都还没吃呢。
  王梁看了看天色, 向一侧的阮琨宁微笑道:“别坐在这里陪我们几个老的了, 多没意思,前头还有做客的小娘子,你们年纪相仿,应该说得上话, 去跟她们一道玩吧。”
  这个选择阮琨宁是拒绝的, 她在非亲属的姑娘中没什么相交极好的, 毕竟谁都不喜欢无时无刻都被别人艳压嘛, 刚刚想要拒绝,却突的想起了另一茬儿——那位传说中是自己未来二嫂的顾家姑娘, 指不定也会来呢。
  左右时间还早,出去看看又有什么大碍?
  再换一头说,便是遇不到什么未来二嫂, 此处景致如此之好, 逛一逛也很好吗。
  阮琨宁打定了主意, 也就顺坡下了, 笑嘻嘻的道:“既然如此, 几位在这里喝茶,我便先行一步啦。”她向着另外几人微微一施礼,便带着几个丫鬟离去了。
  徽嵊先生看着她远去的身影,笑着感叹道:“像小姑娘这样年轻活泼, 真好呀。”
  “是呀,”谢宜舫面上勾起了一缕浅淡的笑意,道:“阿宁这性子,一直都是很活泼的。”
  此地的梅花开的的确是十分好,缀在枝头,十分的清美,阮琨宁也没有刻意的去找什么人,带着几个丫鬟四处逛一逛,其实也极为闲适,等出了后头转到一处拐角的时候,却见到了一个有些日子不曾见的熟人,不禁微微吃了一惊——是谢湘意。
  自从崔氏入宫去瞧自己,在昭仁殿同谢湘意见过之后,阮琨宁便不曾再见过她了,也不知晓是出宫回到谢家了,还是说仍然留在昭仁殿里头但是极少出门。
  阮琨宁同她不算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只要她不去招惹自己,自己也不会刻意为难,自然也不会去打探这些消息。
  谢湘意似乎憔悴了几分,原本有些圆润的脸颊消减了下去,一身黛青色的衣裙极为清雅,翡翠的步摇并着珍珠的耳坠,加之她那种油然而发的世家女子气度,很是温婉得宜。
  在这里见了阮琨宁,她也露出了几分诧异之色,只是比起最开始同阮琨宁见面时候的隐晦傲气,现在的她确实谦卑多了,面上虽是淡淡的,却还是规规矩矩的俯身向阮琨宁行了礼。
  阮琨宁也无意为难,随口应了一句便叫她起身了,原本是想直接走人的,可是见她有些期期艾艾之意,也就停了下来,看她葫芦里头卖的是什么药。
  谢湘意露出一点迟疑之色,似乎有些不好开口,咳了一声,才低声道:“我见了你写的那两幅字,的确出彩,我自愧弗如。”
  她原本就是颇受赞誉的才女,陈郡谢氏素来又是极力于此道栽培子弟,是以就谢湘意而言,无论是本身的功力很是鉴赏的能力,无一不是极为出色的,在后头见了阮琨宁所做,也不得不表示赞叹,至少在年轻一代的人当中,仅凭此一道,便是无人可以望其项背的,便是她心高气傲,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她是心气高,却并不是对着所有人都如此,至少面对比自己强的人对多一线敬畏,所以此刻哪怕是阮琨宁没有公主这个身份,她也会愿意低头。
  阮琨宁抿着唇微微一笑,深以为然的点点头,一点谦虚的意思都没有,道:“我也觉得写得挺好,应该比世间大多数人都好些。”
  谢湘意夸奖她的那句话的确是真心实意,却没想到阮琨宁就这么直接的认了下来,还再度自己捧了自己一把,面色瞬间有些难以形容,到底还是道:“往日里对殿下多有得罪,还请殿下不要见怪才是。”
  阮琨宁挑起眼帘看了看她,迟疑了一瞬,才道:“这么客气,是有事求我吗?”
  “……”谢湘意被如此耿直的阮琨宁给噎了一下,道:“有几句话压在我心中许久,却不知应不应该讲。”
  阮琨宁见她姿态放的十分低,看起来也颇有诚意,也就抱着听上一听的心态,道:“不妨说说看。”
  谢湘意有些不好开口,可是见阮琨宁不像是很有耐心的样子,便长话短说,道:“那日事后,六殿下到昭仁殿同姑母说了很久,因着屏退了宫人内侍,我也不知道他们说话的内容。可那日之后,姑母却不再搭理后宫事,只在昭仁殿设了佛堂,一心在里面抄抄佛经,闲暇无事也只是念佛,整个人也清瘦了好些,我看着,委实是觉得难过……”
  她同皇后的确是有很深感情的,此时说起来也是面有担忧之色,显然并不是惺惺作态,顿了顿,才继续道:“我知道姑母那日做的过火,难免会惹得殿下与阮夫人心中不快,六殿下为你出气也是有的。可母子之间哪里有隔夜仇,还请殿下劝一劝六殿下,同姑母修好才是。”
  阮琨宁把她说的话在脑子里头转了几个圈儿,才反应过来,她说的“那日”,应该便是崔氏入宫看自己的那日,事情嘛,自然也是皇后要给阿爹赐妾,导致自己跟皇后几乎撕破脸的事情了。
  她在心里头给韦明玄点了个大大的赞——我家郎君做事情还是很给力的嘛,居然能硬生生叫皇后消停了下来。
  皇后这个人的确是该好好抄一抄佛经败火,免得整天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出去咬人,没事多喝一喝凉茶念一念佛,消解一下自己身上的戾气,为世界和平献出自己的一份力,多好!
  还有这个谢湘意,刚开始见自己的时候可是对着韦明玄一口一个表哥叫的不能再亲热了,现在居然变成了清清淡淡的六殿下?看起来韦明玄教育人,还是很有一手的嘛。
  回去要好好亲亲他才行,阮琨宁在心里头想。
  只是谢湘意这算是什么意思,叫自己去韦明玄面前给皇后说清?
  呵呵,还是免了吧,阮琨宁巴不得这辈子都见不到皇后,怎么愿意自己再去往她跟前凑?
  照皇后的怒气值以及对自己的仇恨值,叫她抄上二十年佛经都未必能败火,更何况现在连半个月都不到。
  要是真的能成,那世间还要监狱做什么,把世间的恶人发配到寺庙去,抄上一阵子佛经不就好了嘛。
  再者,她才不相信韦明玄是过去跟皇后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叫皇后觉得自惭形秽,这才在佛堂里头反省呢,她更加倾向的是,韦明玄大概是捏住了皇后什么痛脚,逼着她不得不消停下来罢了。
  阮琨宁自己除非是脑子里头有痔疮,才会放着安生日子不过,非要把皇后弄出来搞得鸡飞狗跳呢。
  所以她也只是看了看谢湘意,神色淡淡的道:“谢姑娘方才说什么?我不是听的很清楚。”
  谢湘意又不是什么真正的白花一朵,自然也看得出阮琨宁不像是什么圣母,也没真的寄希望于一次性说服她,此刻阮琨宁的质疑真是再正常不过了,便再度道:“我希望东西能够劝一劝六殿下,是否能够同姑母修好。”
  阮琨宁微笑道:“不是这句,上一句是什么?”
  谢湘意微微一怔,道:“姑母这些日子中清瘦了好些,我很是忧心?”
  阮琨宁谆谆善诱,道:“再上一句?”
  谢湘意仔细想了想,试探着道:“有几句话压在我心中许久,却不知应不应该讲?”
  “唔,”阮琨宁满意的点了点头,简洁明了的道:“不应该讲!”
  谢湘意:“……”
  她有些艰难的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这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阮琨宁也不想跟她说些没用的,便直截了当的道:“我好容易把一条毒蛇扔到冰里头冻起来了,为什么要给它解冻?叫它醒了趁我不备再咬一口吗?你是觉得我看起来很傻,还是觉得我看起来像东郭先生呢?”
  谢湘意被她问的有些脸红,却辩解道:“姑母已经觉得抱歉了,再者,如今六殿下会站在你这边,可是将来呢?姑母到底是他的生母,血缘是割舍不断的,届时,你不怕他反倒是怨怼与你吗?”
  “做人,当然是先过完现在再说呀,”阮琨宁葱白的玉指挑着一侧的梅枝,懒洋洋的道:“三条腿的□□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遍地都是,他要是不情愿,那就一拍两散好了,难不成他生着六只眼,美的叫我离了他便活不了不成。”
  皇后觉得抱歉?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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