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言归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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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到这种包厢当服务员的女孩子,都有一股机灵劲儿。
  几杯酒一喝之后,她们很快就明白了过。知道眼前这个小保安,才是今天敬酒的重点。
  她们干脆做了一个分工,安排一个服务员专门站到了李守一旁边,省得来回跑得麻烦。
  按照次序来说,就轮到了方圆圆敬酒。平时喝酒豪气的方圆圆今天却卡了壳,低着个头就是不说话。
  胡军一看不对,举杯准备解围,旁边啃鸭腿的吕二蛋开了口:“你们还说他们是小两口,宝宝看了一点也不象。”
  这话一说,把个方圆圆听得蛾眉倒蹙,凤眼圆睁,眼看就要发作起来。
  其他人听在耳中,也是笑在心中。
  从一开始,就只有这傻小子在说人家是小两口儿。怎么闹到最后,却变成是其他人的话哩!
  李守一看到势头不妙,连忙举杯说:“应该轮到我敬酒了吧。守一从尾巴开始敬起,你们看可好?”
  说话的同时,他已经把脸转到了方圆圆这一边。他想通过敬酒的方式,把方圆圆对自己的心结给打开。
  “好,小李说得好,我老刘没有意见。”刘长风见到李守一如此谦让,赞许的点了一下头。
  其他的人也跟着起哄道:“是哟,你们老同学先喝上一杯,这才是情理之中的事。”
  “切,你才是尾巴哩.”方圆圆有了面子,表面上虽然冷着面孔娇嗔了一句,还是很爽快地喝下了杯中的酒。
  接着,李守一又将其他三人敬了一圈。
  “吃菜,吃菜。”看到李守一喝酒很爽快,刘长风也就不再灌他的酒,而是让大家都把酒停下来吃菜。
  “小李,我听王成说,鲁家给你们赔了新衣服,怎么没看到你穿到身上呢?”冯不同吃下一筷子海参后,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冯大,赔是赔了,我也穿了。你瞧,这里面的羊毛衫就是新的。”李守一不解冯不同话中的意思,来了一个实话实说。
  冯不同又问道,“那你怎么还穿保安服呢?”
  “冯大,我这人是穷惯了的。一下子全都换上新衣服,总是有些不自在。再说,是我李守一来吃饭,又不是衣服来吃饭,用不着那么矫情。”李守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嗯,小李能有这么一种淡定心态,也不枉刘局长的这么一番苦心。”冯不同颌首赞了一句。
  方圆圆的双眼,也跟着扑闪了好几下,却没有说话。
  接下来,几个人说说笑话,喝喝洒,随便拉了一会家常。
  端起酒杯的方圆圆,先敬了刘长风、冯不同二人的酒,接着,又敬了言国华和胡军的酒。
  所有的人中,就剩下李守一和吕二蛋的酒没有敬。
  一时之间,大家都有些好奇,想看看这丫头到底是怎么一个样敬酒。
  越是这样,方圆圆就越是说不出如何敬酒的话。纤纤玉指捏着酒杯,不停地转动着。
  “刘局,我们也来喝上一杯吧。”还是冯不同看破了方圆圆的尴尬之处,出声打破沉默。
  有他这么一带头,言国华也连忙举杯敬胡军的酒。这么一来,反而让方圆圆和李守一成了被遗忘的人。
  看到如此情形,方圆圆咬了咬嘴边,举杯对李守一说:“李守一,圆圆说话做事冒失,还请你不要计较。”
  话一说完,她就‘滋溜’一声将酒给喝了下去。喝完之后,双眼紧盯在李守一的脸上。
  一听这话,李守一心中苦笑。
  称呼上是直呼自己的名字,动作上是自顾自的喝酒。这哪儿是在打招呼,纯粹就是走形式呗。
  尽管如此,李守一还是不能置之不理。
  那样的话,等于是驳了刘、冯二位领导的面子。不能,这样的事肯定不能做。
  想到这儿,他连忙站起身来,抢着说:“没事,没事,那都是误会。”
  话一说完,他也‘滋溜’一声把酒给喝下了肚皮。喝好之后,他发现所有人都在朝着自己笑。
  就连吕二蛋也把手中的鸭腿往桌子上一丢,拍手笑道:“罚酒,罚酒。”
  听到这话,李守一这才恍然大悟,知道自己一时情绪激动,忘记了先前定好的酒规。
  他用手挠挠自己的头皮,爽快的说:“没说的,守一重喝。圆圆,来。”
  看到李守一如此表现,方圆圆心中郁闷消散了不少。
  蹙了一下精致的鼻子,小声说了一句‘算你识相’。原来紧崩的面皮,顿时也变得松驰下来。
  有了这么一杯酒下肚,虽不能说李守一与方圆圆之间的鸿沟就此打了开来,也让相互之间少了一些敌对情绪。
  过了一会,刘长风朝着服务员领班小林一招手,吩咐了几句。
  接着,领班小林喊了一声,所有的服务员就都撤了出去。临出门时,小林还将包厢门给拉了起来。
  “小李,我们言归正传。今天我让言队长来,就是让他详细听一听去年的情况。请小方过来,也是让她帮助补充一下遗漏之处。
  我还是那句老话,不管是一种什么样的结果,你都必须要有一颗淡定的心。”看到包厢之中没有外人,刘长风也就说出今天酒宴的主题。
  听到刘长风提起自己最为关切的旧案,李守一只觉得心脏怦怦直跳。左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裤管,死死不肯松开。
  停顿了一会,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这才轻轻说道:“刘局长,你尽管放心。我在这儿表个态。
  查不清楚,我也感谢你们,毕竟是做了努力。真的是我做了错事,我也会洗心革面,好好做人,不会给你们的脸上抹黑。”
  李守一的声音不高,却能让人听得出其中的决心。
  “好,我要的就是你小李这一句话。”刘长风一拍桌面说。
  停下后,他又解释道:“小李,我让小方来,是因为有许多情况,必须要找当年的同学、老师才行。有了小方出面,要比言队长找人方便得多。”
  听到这样的解释,李守一这才明白刘长风让方圆圆参加酒宴的原因。刚开始那种抱怨的想法,也就一扫而光。
  他转头朝着方圆圆说:“麻烦你了,圆圆。”
  “没事,这本来就是警察的责任。”看到李守一眼中流露出真诚的目光,方圆圆的脸上也掠过了一缕春风。
  “好啦,你们两人也别光是客气。现在是由小李介绍情况。”看到二人出现缓和的迹象,刘长风朝着冯不同挤了一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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