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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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羊东梁问吴成喜,道:“他身上是不是有吸铁石?”
  吴成喜瞪着大眼,道:“对啊,怎么吸住了?”
  众贼在后面也觉奇怪,更觉不耐烦,纷纷喊道:
  “你们俩干什么呢?”
  “别玩了!还不快点!”
  “是啊,大家伙都排着队赶时间呢!”
  “……”
  吴成喜捉急道:“这,这钩不动了啊。”
  我抬起头冲他微微一笑,道:“想要铁钩动是吧?你再用用力试试。”
  吴成喜见我开口说话,吓了一跳,拼命扯起钩来,我便吐气一放,又送了他几成力道,吴成喜大叫一声,收势不住,身子急仰,倒翻了过去,钩子又反插在了地上,深入土石之中。
  那羊东梁见状,大吃一惊,我冷笑道:“姓羊的,你作恶多端,逼死自己发妻,弄得自己绝了后,我爹提醒过你,后来又好心帮你出相,虽无功劳,却也没有害过你,你居然恶人先告状,倒打一耙?”
  羊东梁倒是狡猾,撒手不要刀了,转身要跑,我喝一声:“哪里跑?!”
  身子不动,只把胳膊一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腿,猛捏他的“足三里”,羊东梁“哎哟”一声,跪倒在地上。
  我笑道:“你刚才不是问怎么没有血滋出来么?我这就让血滋出来!”
  我用气一顶,肩头的刀跳了起来,反斩在羊东梁的肩头上,果然听“滋”的一声,那血就溅出来了。
  羊东梁吃痛,大声叫到:“救命啊!”
  我对此人恶心恼怒至极,手起手落,将羊东梁的琵琶骨打碎,彻底把他废了!
  羊东梁俯身晕倒,我趁势从地上一跃而起,将身上挂在衣服上的暗器全都震落,“稀里哗啦”掉了一地,众贼都惊呆了。
  我睥睨众贼,冷笑连连,蓦地大喝一声:“你们不是要一起上来杀我么?来呀!”
  我这一声喊用了龙吟的功力,惊起四周山林中飞鸟无数,崖间也有回声震荡,众贼吓得脸色全都变了。
  也不知道谁说了一声:“陈弘道练会了不死神功!”带头要跑,众贼也纷纷后退,都作势要逃。
  亏得那祁门老三喝道:“怕什么?有我在!”
  众贼这才缓过神来,站住了。
  祁门老三盯着我道:“就算他陈弘道浑身都是铁,又能捻几根钉?咱们这么多高手,群殴也殴死他!”
  我道:“说得真好,那就上吧。”
  众贼跃跃欲试,但是没有打头的先上,便也都不敢近前。
  我哼了一声,眼看吴成喜还在拔那根铁钩,便忍不住冷笑,道:“就凭你这点微末伎俩,也敢说只败了我叔父一招?你拔不出来,我助你一脚之力!”
  抬起脚来,在那吴成喜腰下一踹,吴成喜“哇”的一声,身子如腾云驾雾而起,飞入众贼丛中。
  众贼纷纷惊呼躲避,任由吴成喜摔在地上,把那铁钩也给摔断了。
  我趁势暴掠而起,眼见吴成美正往人后躲,便欺身近他身旁,猿臂轻舒,只一摘,便拿住了他的右臂,喝道:“你兄弟受伤,你还跑,哥哥是怎么当的?!”
  吴成美奋力挣扎,却如蜻蜓撼石柱一般,不能动弹分毫,我吐气一拽,吴成美那胳膊“咔”的一声,已然脱臼,我脚尖飞起,在吴成美颌下一撩,吴成美仰面跌落尘埃,已晕死了过去。
  我一脚踏在吴成美的胸前,气透他“膻中穴”,纯阳罡气激荡下去,消融他的阴秽之气,将他一身道行尽数废掉!
  旁边早有李云霞扑了上来,冲我喝道:“陈弘道,你狂什么狂!?”
  她一掌拍出,掌心通红如血,我也一掌拍出,喝道:“你狂什么狂?!”
  两掌相交,那李云霞大喜,旁边有人叫道:“血煞掌,挨着就伤,伤着就亡!陈弘道——”
  话音未落,李云霞脸色突变,我轻笑一声,道:“血煞掌够毒,可惜你的掌力太弱,伤我不得。”
  我把手猛然一松,左掌横打,击在李云霞的“手三里”处,李云霞手不受控制,臂肘反转过去,“啪”的一声,正打在刚冲到前面的一个汉子脸上,那汉子“啊”的一声惨叫,捂着脸便爬到地上了。
  李云霞一呆,我上前一步,将“浮星指”刺出来,在她“气海穴”上一点,道:“你不分青红皂白,就来和恶人联合坑害好人,这玄门江湖不是和你,你还是老老实实做人吧。”
  李云霞一屁股坐在地上,喃喃道:“你泄了我的气……”
  第367章 武极圣人(四)
  我对李云霞说道:“废了你的道行,你就平平凡凡做人吧。”
  “陈弘道休要猖狂,我们兄弟来了!”忽然有三人冲了上来,说话很冲,但是却面带笑容,其余众贼则纷纷后退,我正诧异间,听见有人嚷道:“笑医门崔国手三兄弟上了,大家伙快后退啊,不要误中了毒!”
  我这才想起来,其实先前也听见这几人说话,知道是笑医门的人,却不知道这三人也姓崔,又是三兄弟,更不知道跟崔胜培是什么关系。
  眼见三人围上来,我喝了一声:“崔胜培人不是我杀的,道行确实是我废的,但是我废掉他道行也是因为他多行不义,想要害我,他是咎由自取!”
  “我们看你是仗势欺人!”崔氏三兄弟齐喝一声,跳将上来,分列三处,互为犄角之势,将我围在垓心,道:“崔心岩、崔心木、崔心源前来讨教讨教,什么叫做咎由自取?!”
  我看见他们每个人身上穿的衣服都是衣襟衣袋众多,腰间也系的有皮囊,知道那里面藏得都是药物,而且多半都可能是毒药,便说道:“毒药无情,功法无眼,三位要是识时务,明是非,就该退下,要是稍后打起来,我误伤三位,可就不好看了!”
  “嘿嘿嘿……这小子当真是狂妄啊!”笑医门的人,果然不愧一个“笑”字,即便是在盛怒之中,仍然忍不住发笑。
  话音落时,站在我面前的崔心木把袖子抬起来,“嗤”的一声响,早有一股绿雾腾散出来,我不待其近身,反手一掌挥出去,太虚掌力横扫六尺有余,那些绿雾倒卷回去,崔心木吃了一惊,急往后退!
  我赶上一步,又是一掌打出去,站在我左侧的崔心岩见状,双手乱挥,掌中“嗖”、“嗖”、“嗖”的尽是鹅卵石大小的药丹飞出,集中朝我掷来!
  我听得风声,也不管不顾,仍旧去追击崔心木。
  崔心木退的急,正需呼吸提气用力,那绿雾被我两掌催发,径直卷入崔心木的口鼻之中,崔心木大咳一声,脸色顿变,倒坐于地,伸手自封了穴道,又慌忙取药喂食。
  直到此时,崔心岩的那些毒丹才开始临头,我抬手往上,使出六相全功心相中的“空摄功”来,一股绵绵真气从掌中、指上十一处穴道蒸腾出来,全凭心念摄控,将那些毒丹凭空托举,只在掌上一尺高的地方,滴溜溜的悬空转动,并不落下。
  那崔心岩吃了一惊,我扭头冲他说道:“你的药还还给你!”
  掌心变换,穴中真气激荡,那些毒丹全都朝着崔心岩飞了回去!
  这些毒丹都是笑医门特制的,外表如同石头,但假以时间,临敌之际便会爆裂,其中藏着的毒药便会散落。
  我先前中了一枚毒丹,若不是“锁鼻功”施展的快,就要倒了大霉!
  那枚毒丹定然还是这崔心岩暗中偷袭我弄出来的,因此我心中恼恨他,便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我暗中用了巧劲,用真气包裹着着那些毒丹,让它们到我身边的时候不至于爆裂,送回到崔心岩身边的时候,立即爆裂开来!
  崔心岩急忙要躲,但正是自作孽不可活,他自己弄得毒丹太多,爆射开来以后,半空中,那些毒药粉尘铺天盖地,“簌簌”的落,众贼大呼小叫的跑,饶是如此,也有几人中毒倒地,那崔心岩首当其中,被落了个满身,跑了两步,立时摔倒,哆嗦着手,忙塞了些药丸到自己口中,再也不动了。
  就在此事,我耳听得身后风声有异,似是有道利箭窜至颈下,我把身子一闪,却是道黑水柱****过去,不用想,我便知道是那崔心源弄的手段。
  那毒水没射到我身上半点,去势不衰,继续往前走,却也是天意如此,避无可避——那崔心木正盘膝坐地运功驱毒,似乎是正好完事,刚要起身,崔心源的毒水便射了过去,不偏不倚,糊了崔心木满脸!
  崔心木惨叫一声,双手捧着脸,满地打滚嘶吼,只听得“嗤嗤”乱响,乌烟瘴气从崔心木双手指缝中散发出来,阵阵焦臭味扑鼻而来!
  “二哥!”
  那崔心源慌忙扑了上去,去拽崔心木的双手,叫道:“不要用手摸脸!你快放开手,我给你上药!”
  崔心木疼的精神错乱,心智失常,哪里还知道拉他的人是崔心源,手放下来,袖子里的绿雾“腾”的就喷了出来,也喷了崔心源满脸。
  崔心源往后一坐,脸色瞬间便如死灰,他一手扼住喉咙,“嗬嗬”的乱叫,另一只手在空中乱抓,恍若失明。
  只是片刻功夫,崔心木和崔心源便都僵住了,一动不动。
  我呆了一呆,实在没料到笑医门的毒竟然如此厉害!
  忽然听众贼中有人低声说道:“听说笑医门崔家三兄弟各有所长,每人所制之毒,只有自己能解,解药也只放在自己身上,这下看来,崔心源和崔心木是死定了……那崔心岩身上落了那么多毒粉,纵然是能吃上解药,恐怕以后也是个废人……”
  我心中暗暗叹息了一声,也熄了许多斗争之意,我环顾了一圈众贼,道:“你们还要再打么?”
  众贼蠢蠢欲动,却不是要上来打斗,而是想往后退却。
  那祁门老三大喝道:“大家不要怕,陈弘道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刚才跟几大高手接连苦战,他已经后继乏力,他不敢再打了!谁这时候上,就能得到擒杀武极圣人的名头!”
  众贼听了,面面相觑,仍然无人上前。
  我冷笑道:“来来,祁门老三,你来,我让你拿下这个名头!”
  祁门老三道:“杀鸡焉用宰牛刀?要是你爷爷在这里,自然是我出手!至于你,哼哼!”
  我正要上前,去抢攻这个罪魁祸首,忽然有一个圆脸汉子越众而出,指着我,喝道:“好你个陈弘道!你辣手杀了崔家三兄弟,我们绝不会与你干休!”
  我愕然道:“明明是他们自己打了自己人,你们明明白白看着,难道也要赖在我身上?”
  那圆脸汉子道:“要不是你躲开那毒水,他们怎么能自己误伤自己人?”
  我本来心想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还有些愧疚,但是听了这话,不禁大怒,冷笑道:“依你来说,他用毒水射我,我就该站着不动,他用毒丹投我,我就该被那些毒粉撒中,他用毒雾喷我,我就该吸进肺腑里去,是这意思么?”
  那圆脸汉子“哼”了一声,道:“你再狡辩也难逃公道!敢跟我斗一斗么!?”
  我道:“你听了祁门老三的煽动,就真以为我是强弩之末,来占现成的便宜?”
  “放屁!”那圆脸汉子骂道:“老子我是跟你有仇,所以要来拿你出气!”
  我道:“我不认识你,跟你能有什么仇?”
  那圆脸汉子道:“曾子仲你认识吧?”
  我稍稍一愣,怎么跟我二舅扯上关系了?
  只听那圆脸汉子继续说道:“曾子仲的房子多,我房子少,我儿子多,便跟他借了一处屋子,让我儿子住,原本说好了十年还他。过了十年,他也没说要,我便以为他不要了,没想到十一年头上,他来说让我还他房子,真是岂有此理?!我儿子都住习惯了,那屋子也是我儿子天天在打扫清理,连房子上落了的瓦片也是我儿子搭上去的,大家伙说我凭什么还他?!他的房子比我多,就不应该要!”
  我听得愣了半天,已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那圆脸汉子指着我道:“你喊曾子仲喊舅舅的吧?老话说的好,外甥似舅舅!曾子仲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曾子仲跟我有仇,那便是你也跟我有仇!我就是来找你寻仇的!”
  我摇了摇头,道:“我有件事情实在是很奇怪,很想问问你。”
  那圆脸汉子道:“你要问我什么?”
  我道:“像你这样不要脸的人,是怎么活这么大岁数的?还有,你生的几个儿子也都跟你一样不要脸么?”
  “你——”那圆脸汉子大怒,还要继续辩解,祁门老三叫道:“陈弘道是想拖延时间,不要上了他的当!赶紧打,累死他!”
  “还真是的!”那圆脸汉子瞪我一眼,道:“要不是祖爷提醒,老子差点上了你的当!”
  我对此人已经极为不屑,道:“就算你想跟我打,我也不想跟无名之辈动手,这附近毕竟没有洗手的地方。”
  那圆脸汉子顿时涨红了脸,喝道:“孤陋寡闻的狂妄后生,说出老子的名字来,谅你也不知道!老子便是玄门中大名鼎鼎的’火德星君‘宗奎!”
  我“啐”了一口,道:“真是不要脸,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自己说自己’大名鼎鼎‘的。”
  忽然又走上来了四个人,道:“宗星君,我们大力门的人也来助你一臂之力!”
  我心中冷笑,道:“好哇,真的都当我是强弩之末了,要占现成便宜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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