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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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手指向的方向,正是被她把东西拿出来又全部按照顺序放回去的红木箱子。
  老管家张了张嘴,表情有些难堪,似乎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是我烧的,”沈建诚的声音从老管家的身后传来,他脚步匆匆,身边还跟着两个穿着黑衣服的保镖:“谢文慧,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这是我家,信不信我叫人把你扔出去。”
  “扔啊!你扔啊!”谢文慧挑衅道:“你想一辈子断子绝孙你就把我扔出去啊!你以为沈蔷死了,沈宁致还会认你这个父亲吗?你以为你这辈子还生的出儿子吗?”
  “……你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就只知道加更加更加更!说好的一千换三千呢!
  ☆、第60章 iniang卓璃音4.1
  当前任, 前前任,和现任共聚一堂的时候,谁会比较尴尬。
  一般情况下来说, 是当事人。
  幸运的是, 作为他们共同的纽带联系人, 沈蔷正躺在病床上, 昏迷不醒。
  三个男人里面, 只有楚家圩的衣着打扮是最为整洁的,在来医院之下,他还先到下榻的酒店, 洗了一个澡, 换了一套新的衣服之后,才开车来的医院。
  到医院的时候, 他身上还弥漫着沐浴乳的清香。
  “你来做什么?”斯宾塞不认识他,科鲁兹却是认识的, 在沈蔷回到华国的那段时间里面,这个男人和她的合照, 曾经多次出现在他的邮箱之中。
  楚家圩露出一个虚伪而又得体的笑容:“作为前任,我来看看她……”
  科鲁兹扬起手就是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 楚家圩的头狠狠地偏了过去, 鲜血沿着他破裂的嘴角流了出来。
  他擦了擦嘴角, 脸上的笑容还没有下去,又是一拳直冲面门而来。
  是人尚且有三分火性,更何况是楚家圩这种常年坐在高位, 早就习惯了不把大多数人都放在眼里的人。
  “保安,这里有人闹事——”
  护士的尖叫声此起彼伏的响起,只有斯宾塞贴在玻璃窗前,眼神成痴。
  人生的三大悲剧——“少年丧父,中年丧偶,老年丧子”,归根到底,无非是失去两个字。
  最快乐的事情是失而复得,最痛苦的事情是得而又失,比求而不得更让人难受——至少未曾拥有过,还能够在失望中维持着幻想即将拥有的快乐,而得而复失,却是真真正正的将人打入深渊。
  三岁时最喜欢的洋娃娃被前来做客的小女孩夺走,五岁时每天手拉手一起玩的男孩和别的人扮起了新郎,七岁时老师奖励的铅笔盒被父亲失手打坏,十岁时惊闻母亲去世的消息……
  那些沈蔷以为自己遗忘了的事情,反反复复的在她脑海中重演,她以为自己已经放下的过往,又再度牵动起了她的情绪。
  她好像走在一条得而又失的死循环,无数负面的情绪填满了她的心脏。
  ——直到一道孩子的啼哭声响起。
  “谁……谁在哭?”沈蔷四处张望着。
  那个被抢走了洋娃娃的小女孩没有哭,尽管她眼睛里已经含满了泪水。
  那个看着男孩亲了别的女孩脸颊的小女孩也没有哭,尽管她手里的糖果洒了一地。
  那个失去铅笔盒的小女孩也没有哭,尽管她小心翼翼的努力想要将已经变形的铅笔盒再拼合起来。
  ……
  那到底是谁在哭?
  “她还是一个母亲?”一名女医生看着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沈静远,带着同情和悲悯说道:“她的孩子还那么小,难道就要失去自己的妈妈了吗?”
  负责检查的主治医生摇摇头,打开了病房的门。
  尽管恢复的很慢,沈蔷的身体机能也在停用药物之后,慢慢地回升着——虽然离正常人的水平还很远,
  在确认了她的身体状况之后,主治医生终于同意斯宾塞抱着沈静远进去见她一面。
  斯宾塞摸着自己胡子拉碴的脸,突然变得紧张起来:“我……我去洗个脸。”
  等科鲁兹和楚家圩各自捂着伤口回来的时候,站在门外的斯宾塞,已经坐在了沈蔷的床边。
  “嗨,芙洛拉,好久不见。”斯宾塞抱着沈静远,对紧闭双眼的沈蔷伸出手打了一个招呼,有些拘谨的坐在了床边。
  小年糕安静的坐在他的身上,眼角还带着泪花,却是不吵不闹。
  斯宾塞拉过她没有扎针的手,将她的柔软的手放在自己宽大的掌心里,然后将小年糕的小胖手也一起放了上去。
  “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一缕亚麻色的卷发从额角垂落,软化了斯宾塞因为暴瘦而显得格外棱角分明的轮廓,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格外温柔。
  午后的阳光从窗外洒落进来,落进他琥珀色的眼眸。
  他脸上的表情是这几天来从未有过的生动,如果说沈蔷出事之后,他变成了一个徒有躯体,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此刻就好像灵魂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他的嘴角又能够轻松而愉快的扬起来,讲一些旁人根本听不懂的冷笑话。
  “……公主忍着恶心亲吻了青蛙,青蛙刷的一下变成了一个英俊潇洒的王子,王子说,感谢您亲爱的公主,是您破除了巫婆施加在我身上的魔法,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就在公主满心欢喜的等着王子向自己求婚的时候,王子却从怀里掏出了另一只青蛙。”
  “……这是我的爱人,和我一样被巫婆施加了魔法,只有您的吻能够让他变回人形……哈哈,这个笑话是不是很好笑?”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沈蔷的唇角,似乎弯起了一丝。
  “他怎么进去了?”楚家圩不满的问道。
  科鲁兹白了他一眼:“因为奥斯特只有在他手里才会听话。”
  “……奥斯特是谁?”
  随即,楚家圩注意到了被斯宾塞抱起来的小年糕。
  小年糕已经一岁有余,能够咕噜着说出两个简单的单词,迈着小短腿在地上走上一段路,脸上肉嘟嘟的婴儿肥,随着他度过了周岁生日之后,跟着消退了不少,五官也因此明朗了起来。
  虽然还不至于用精致来形容,但是脸上已经有了特征。
  楚家圩曾经在家里看过自己小时候的照片,和眼前的孩子,起码有百分之七十的相似度。
  奥斯特是他的孩子?
  楚家圩坐在医院休息室的沙发上,至今仍旧有些发懵。
  沈蔷怀孕他是知道的,但是当时他和刘灵婉的婚礼近在眼前,他不可能在婚前就给自己的妻子闹出私生子这样的事情来,所以当即让助理给沈蔷打一百万,算作是对她流产的补偿。
  以楚家圩对沈蔷的了解,她是绝无可能将孩子生下来的,两人在“交往”的时候,沈蔷就说过,如果不能够确定楚家圩能够带给她和孩子一辈子的安稳,她是绝不会结婚生子的,绝不会落得像自己母亲一样的下场,也绝不会让自己的孩子成为下一个她。
  所以他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他会突然被告知,自己是一个一岁多孩子的父亲。
  他想拿出一根烟来抽,却想起自从刘灵婉回来之后,他已经戒烟了许久。
  而且这里是医院,附近都没有允许抽烟的地方。
  斯宾塞抱着奥斯特从沈蔷病房里出来的时候,脸上是带着笑的。
  他傻笑着对医生说道:“她有反应了,她能够听到我和奥斯特说的话……”
  主治医生对他点点头,安慰道:“有反应就是最好的情况。”其实在场的几个医生,谁都知道,沈蔷现在不过是从一种更不好的情况转向不好,而且这种更不好还是因为用药失误所导致的。至于药物的影响彻底消退之后,她的病情会不会进一步恶化,谁也不知道。
  即便如此,他们还是在斯宾塞出来之后,鱼贯而入进了病房,检查起了沈蔷的情况。
  而不远处的楚家圩,却是心情复杂的注视着靠在斯宾塞怀里睡着的沈静远。
  谢文慧伸手,想要将沈静远从斯宾塞手里接过来,然而刚刚从斯宾塞怀里抽离,他就惊醒过来,伸着手往斯宾塞怀里扑。
  “爹地,爹地……”
  斯宾塞只得重新接过他,对谢文慧说道:“还是让我抱着他吧。”
  他的一只手稳稳地拖着沈静远的小屁股,另一只手轻拍着他的后背,直到沈静远蹭了蹭他的衣服,再度安然的睡去。
  斯宾塞情不自禁裂开了嘴角,像是一个得到了什么宝贝的大男孩。
  一大一小虽然生得完全不一样,但却极有父子缘,谢文慧也只有听之任之了。
  出来的医生带来了好消息,沈蔷没有再恶化,身体的机能似乎稳定了下来,只需要再观察一段时间,换言之,也许要不了多久,他们作为病人亲属,又可以陪在她的身边了。
  至于什么时候醒来,还是一个说不准的未知数。
  “奥斯特,你听见了吗?”斯宾塞却根本没有听见医生最后一句不确定的话,而是用下巴去蹭沈静远,高兴得对他说道:“等妈妈醒来之后,我们一起去游乐园吧。”
  睡得迷迷糊糊的沈静远蹭了蹭他的衣服,发出了一个“嗯”字,算是应下了。
  在酒店里休息,得到了消息的赵品冠也匆匆赶来,看到还躺在病床上的沈蔷,老泪横流。
  韩康为拍了拍他的肩膀。
  当年李嫣然死的时候他没有哭,现在却哭了。
  未必不是当年没有落下的泪,留到了今天。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沈蔷已经昏迷了半个多月,离m大的爆炸事件,也过去了二十天。
  今天是第二次举行祭奠亡灵仪式的日子,斯宾塞没有去学校,而是带着沈静远,来到了弗兰克下葬的公墓。
  在短短的一个月不到的时间里,他经历了许多。
  在那场爆炸里面,他的挚友被炸成了碎块,抛出了窗外,无数他曾经熟悉的同事学生,被抬出来的时候,都只剩下一具焦尸。
  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幸运的事情发生在他的生命之中的话,大概就是他以为也会离他而去的爱人,终于有了醒来的痕迹。
  沈静远在斯宾塞的示意下,跌跌撞撞的将手中的康乃馨,放在了墓碑前,然后脚下一个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斯宾塞轻笑出声,也跟着坐了下来,把沈静远抱进了自己的怀里。
  “他是芙洛拉的儿子,现在也是我的儿子,如果你们俩都能见面的话,你一定会喜欢他的,毕竟他可是一个像你一样的帅哥……”
  沈静远懵懵懂懂的伸出手去触碰墓碑上笑容灿烂的男子。
  突然,一道细碎的脚步声,引得两人同时回过头去。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卡到哭泣,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哭唧唧。
  明天要交的实验报告还没做完表格,只能熬夜接着赶了。
  ☆、第61章 iniang卓璃音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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