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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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龙程瑞尊放置在棺椁前。”
  “那被封石压着的竹简又在什么位置?”
  “棺椁的后面的墓壁下。”
  “就是说,既然能看见被压在封石下的竹简,就一定可以看见九龙程瑞尊?”
  “应该是这样,我进入古墓的时候,首先就注意到摆放位置特别醒目的九龙程瑞尊,然后掉落的封石引起我的注意,应该是盗墓者在挖掘盗洞的时候,导致封石坍塌,事实上竹简相对来说比较不容易发现。”田婉清回想一下,肯定点头回答。
  “你们想,能精准把盗洞直接打到主墓室,这人一定是老手,可在墓室中此人肯定看见了九龙程瑞尊,却没有带走,费那么大气力,唯独拿走一部分竹简。”田鸡回头看我们说。“真还是琢磨不透,这到底多眼瞎才会看漏这么一件宝贝。”
  “此人和叶九卿一样的水准,你认为叶九卿会有打眼的时候?”我压低声音摇头细语,不过已经是三十年前的事,现在追究也无从考证。“能不能让我看一下九龙程瑞尊?”
  馆长面有难色,估计是碍于田婉清的面子也不好一口回绝:“婉清,你是知道的,这件器物的重要性,我答应让带你来这里,是看着我们同事多年的份上,其他的要求恐怕不太合规矩。”
  “这些都是后辈,我儿子你还没见过吧,这位是薛心柔,她爷爷就是赫赫有名的考古界泰斗薛书桥,这位是叶知秋,也是考古同行。”田婉清笑的委婉,很客气给馆长介绍,最后指向我和宫爵。“垂棘之璧就是这两位托我引荐捐赠的,就是想一睹九龙程瑞尊的风采,我知道这个要求让你为难”
  田婉清说到这里看向我和宫爵,一脸歉意说:“早就告诉过你们,九龙程瑞尊是国宝,又岂是能用手触碰的,说了你们还不相信,即便捐赠垂棘之璧也是不可能的。”
  临来的时候应悔元胸有成竹,可这个节骨眼上,田婉清居然釜底抽薪,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旁边的宫爵连忙把话接过去,并且拿出带来的垂棘之璧,小心翼翼的呈现在馆长面前:“听闻田姨提及九龙程瑞尊,一直想亲眼目睹,如今一见其实也不过如此,史书上也无记载,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之徒杜撰之物,比起这块历史上有名的垂棘之璧,我看九龙程瑞尊似乎稍逊一筹,不看也罢,我还是留着这块玉璧好。”
  我这才反应过来,这二人是在唱双簧,垂棘之璧一出,整个仓库中的玉器黯然失色莫敢争锋,不堪是华夏第一美玉,馆长眼睛都看直了,和虢国命运息息相关的珍宝就在他眼前,犹豫了半天一咬牙张开五指:“五分钟,最多就五分钟,我能做的就这么多了。”
  我们对视一眼点头答应,馆长让人拿来手套,门口已经加派了警卫,估计是担心突生变故,戴手套的时候,馆长和工作人员试图开启外面的防护玻璃罩。
  “婉清,这器物是你发现的,有件事估计你都不知道,你离开之后,我们对九龙程瑞尊进行了仔细的研究,居然在青铜支架的内壁发现极其隐蔽的铭文。”馆长一边插入钥匙一边说。
  “铭文?!”我大吃一惊连忙追问。“内容是什么?”
  “年代太久远,很多铭文因为锈迹无法辨认,但大体意思是说,万世安康永享升平,落款是一个禽字,后来我们对比虢国文献,证实的确有一名叫俞禽的虢国上大夫。”
  “什么字体?!”我更是震惊无比。
  “错金体的鸟虫篆。”馆长应该是叫我反应如此之大,有些不知所措。
  我嘴慢慢张开连忙走上前,透过玻璃防护罩仔细端看里面的九龙程瑞尊,心里猛然一惊,对馆长抬手示意他停止:“不用打开了!”
  第604章 画蛇添足
  所有人全都吃惊的看着我,好不容易才看到九龙程瑞尊,这是找到龙脊之地的关键,线索就在眼前,估计谁都没想到我会突然放弃。
  我一把收起宫爵手中的垂棘之璧,也不管其他人的反应,歉意对馆长说:“实在对不起,垂棘之璧是我心爱之物,听说九龙程瑞尊的神奇想一睹为快,可若是要用垂棘之璧交换,思前想后,我还是不舍割爱,唐突之处还望馆长海涵。”
  说完也不等馆长回话,拉着宫爵就往外走,一直出了博物馆的门,在外面等了好半天才看见田婉清出来,想必她是在给馆长解释,毕竟我举动太过突然。
  “朝歌,怎么突然不看九龙程瑞尊了?”田婉清很吃惊问。
  “垂棘之璧何等珍贵的稀世之宝,用这东西交换一个赝品看五分钟,这事要是让程千手和赵阎知道,估计会数落我到咽气那天。”
  “赝品?!”田婉清目瞪口呆。“你,你是说收藏在博物馆中的九龙程瑞尊是赝品?”
  “这玩意我们从来都没见到过,看都没看你怎么就敢断定是赝品?”田鸡也是一头雾水。
  “你可想清楚,这恐怕是唯一可以看到九龙程瑞尊的机会,这器物前前后后被多少考古专家研究过,是真是假难道还看不出来,真是赝品何必收藏的如此保密。”叶知秋神情担心。
  “你不相信其他人,总该相信田姨的眼光吧,九龙程瑞尊若是赝品”薛婉清突然愣住。“难不成是最开始进入古墓的人掉包了真的九龙程瑞尊?!”
  “没这个可能,古墓封承了两千多年,但凡有丝毫的移动都会留下痕迹,我可以肯定,在我发现九龙程瑞尊的时候,这件器物原封不动。”田婉清很肯定摇头否定了薛心柔的猜测。
  “该不会你发现什么地方不对劲吧?”宫爵很平静问我。
  “先进虢国大夫古墓的人绝非一般人,根本不是打眼,更不是误打误撞拿走竹简,看起来除了我们之外,还有人知道九龙程瑞尊中藏匿的真正秘密。”我边走边对其他人说。“此人进入古墓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九龙程瑞尊,可最终却碰都没有碰一下那器物,原因很简单,此人一眼就看出九龙程瑞尊是假的。”
  “这件器物可是关系到月宫九龙舫上的神器啊,除了我们之外,怎么还会有人知道?”宫爵大吃一惊。
  我首先想到的是近卫,如果是他们的话,那一切事就能解释清楚,可是如此重要的事情,在他们离别的时候不可能不告诉我,而且最后封存的记忆中,我也没有看到谁进入过这个古墓。
  仔细思索怎么也不可能是我和其他近卫,九龙程瑞尊关系着涅槃轮的下落,这东西对于我和近卫来说至关重要,一旦我们找到线索,势必会全力以赴追查,也就不会有后面魔国发生的一切。
  由此可见进入古墓的另有其人,但也不可能是归墟人,如果是他们的话,早就该得知涅槃轮的下落,也不会再派出知道无法返回那艘船,而修建万象神宫等待被接走的凌璇。
  我百思不得其解这个人到底是谁,如此重要的秘密,居然除了龙伯和归墟之外,还有其他凡人知晓,这完全让我始料未及。
  “就算这个人知道九龙程瑞尊的秘密,至少此人还接触过这样东西,所以才能辨别真假,而我们从来都没有看见过这件器物,刚才馆长还没有拿出来,你怎么就断定是假的?”薛心柔还是有些想不明白的样子。
  “朝歌,九龙程瑞尊我亲自鉴定过,不管是工艺还是上面的纹饰的确是西周青铜精品,这是毋容置疑的,我就是眼力劲再不济,也不至于看走眼啊。”田婉清惴惴不安问。
  “东西是西周的没错,造型也是典型的春秋时期风格,而且工艺极其娴熟精湛,若单论此物必是传世之宝,可和田器砸毁的和氏璧如出一辙,那块玉璧足以勘查国宝,和垂棘之璧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我重重叹息一声回答。“的确是赝品!”
  “你意思是说,我们看见的九龙程瑞尊,并非是我们要找的器物?”宫爵应该是反应过来。
  “馆长在开启玻璃罩的时候,无意中说起,后来在青铜架内侧发现铭文,用的是错金体的鸟虫篆,这就是这件赝品最大的败笔。”我加快语速说。
  “鸟虫篆的铭文是败笔?”叶知秋蹙眉不解,一脸诧异说。“鸟虫篆是先秦篆书的变体,是春秋中后期至战国时代盛行的一种特殊文字,这种书体常以错金形式出现,高贵而华丽,富有装饰效果,变化莫测、辨识颇难,多见于兵器,虽然少数见于青铜器,但是很多器物上都发现这种铭文,为什么会是败笔?”
  “首先时间不对,制作九龙程瑞尊的主人是月宫九龙舫上的人,也就是你彭家先祖,从时间推算,此人出现在彭祖之前,可以追溯到商朝甚至更远,那个时候根本还没有鸟虫篆,又怎么会出现在器物的铭文上?”
  “这个其实也能解释,鸟虫篆的来历一直都是谜,至今都无法证实这种字体的起源,说不定这种艰深的字体就是月宫九龙舫上的文字呢,出现在九龙程瑞尊上也合情合理啊。”薛心柔试图反驳我的说话。
  “姑且先认为你所说是成立的,可你们好好想想,九龙程瑞尊到底是留给谁的?”我声音冷静反问。
  “月宫九龙舫上的人。”宫爵回答。
  “鸟虫篆虽然艰深,可是否能辨识?”我转头问田婉清。
  “虫书笔画故作蜿蜒盘曲之状,中部鼓起,首尾出尖,长脚下垂,犹如虫类身体之弯曲,故名鸟虫篆,字体虽然复杂多变,但属于古人文字的变形,还是可以辨识。”田婉清不假思索回答。
  “九龙程瑞尊中藏匿着龙脊之地的位置,也是涅槃轮的下落,彭家先祖要留下线索,也势必只会留给那艘船上的人,你们都经历过一次,难道都忘了”我看向宫爵意味深长说。“唯神可见!”
  “上面的线索和文字,只有那艘船上的人才会知晓!”叶知秋顿时恍然大悟。“先祖绝对不会留下能让很多人都能看懂的文字。”
  “然后是铭文的内容,馆长说大致的意思是万世安康永享升平,这是普通人对长生不死的向往和觊觎,但那艘船上的人怎么会留下如此肤浅的铭文内容,而且落款的人竟然有据可查,是虢国的上大夫。”我继续对其他让往下说。“可见收藏在博物馆中的九龙程瑞尊是这个上大夫所铸造。”
  “彭家先祖早就长眠于龙脊之地,从时间推算到上大夫铸造九龙程瑞尊已有千年,可见这个上大夫并不是真正九龙程瑞尊的创造者,而是仿造者!”薛心柔也恍然大悟。“若是没有铭文,我们还真难分辨这件器物的真假,可偏偏这位上大夫画蛇添足,那怪你听见馆长说出铭文内容,脸色立刻大变。”
  “即便没有多此一举的铭文,其实我们早晚也会发现那件九龙程瑞尊是赝品,不过那个时候,就得交出垂棘之璧作为交换,这买卖咱就亏大了。”我一边说一边把收好的垂棘之璧交给田婉清,苦笑一声。“此物贵重,我不能败了田器的家业。”
  “应家的命都是你救的,区区一件垂棘之璧又算的了什么。”田婉清和煦一笑从容大方问。“难道除了铭文之外,九龙程瑞尊还有其他的破绽?”
  “你们还记不记得,在魔国的时候,广场上铭刻着很奇特的文字,我就是念出那些文字才召唤出高塔。”
  “记得啊,这和九龙程瑞尊有关系?”田鸡问。
  “那是一种很久远的文字,至于来历我也不清楚,不过当时我好像受到温儒献祭的影响,突然一瞬间居然知道这些文字的含义。”
  我从身上拿出叶九卿交给我的那枚玉猪龙,指着顶部的刻纹告诉其他上,这个符号其实是一个数字,代表着五,而九龙程瑞尊上,一共有九个玉猪龙,可见每一枚上面都应该有各不相同的数字,作用应该是编号,必须按照数字的顺序把玉猪龙摆放在青铜架上。
  “可是我听见馆长说出九龙程瑞尊上的铭文内容,就知道不对劲,立刻通过玻璃罩去看上面的玉猪龙,虽然形状大小和我手中的如出一辙,但是每一枚玉猪龙顶部的刻纹都是相同的,那个刻纹代表着另一个数字,三!”
  我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好让其他人跟上我的思路,然后接着往下说,就单凭这一点,就能断定九龙程瑞尊是仿制的赝品,想必这位上大夫应该是目睹过真正的九龙程瑞尊,否则他也不可能仿制的如此神似。
  可是这位上大夫并不知道玉猪龙顶部刻纹真正的含义,以为是装饰所用的纹路,因此依葫芦画瓢,仿制了八枚完全一样的玉猪龙,可见上大夫虽然接触过这件器物,但接触的时间并不长,以至于此人只记住了其中刻有数字三的玉猪龙样子。
  第605章 借花献佛
  不过这并非全然是坏事,既然虢国大夫能仿制出九龙程瑞尊,就说明此人曾经见过真正的器物,至于真品的下落,按照竹书纪年的记载,应该是被虢国国君得到。
  大夫既然仿制这件器物,可见他的行为就是在效仿国君,因此真正的九龙程瑞尊应该在虢国国君的陵墓真才对。
  “可是当时发现的墓葬群属于平民,其中规格最高的莫过于太子和大夫墓,这也是我平生最大的遗憾,始终都没有找到虢国贵族墓葬群,国君的墓一直都没有被发现。”田婉清很惋惜摇头。“不过三门峡大坝修建完成后,很多地方被淹没,现在想要找寻已经不可能了。”
  回到涵春轩,还没进门老远就闻到烟叶的味道,莫名的熟悉和亲切,将军在的时候他身上就是散发着这样的味道,姜无用站在门口,见我们回去吩咐人关了涵春轩的门。
  他带着我们上到二楼,看见应悔元毕恭毕敬站在桌边,一个满脸蓄满皱纹邋里邋遢的老头一边抽着烟杆一边端着酒碗,他那双明亮睿智的眼睛从烟雾中透出来。
  “七叔,您怎么来了?”田婉清一上楼就连忙迎了上去。
  抽烟的居然是朱七,上次见到他还是在白鹿原,这个行当里公认的前辈,就连叶九卿在他面前都得算是后背,他和应家渊源颇深,能找到魔国他帮了不少的忙。
  不过朱七断指明志不再沾指盗墓,应悔元说他有其他重要的事要做,想必是去见朱七,也不知道应悔元用了什么办法,竟然能把朱七带到这里。
  “天天在塬上呆着,老胳膊老腿都快不能动弹了,出来走走活动活动筋骨。”朱七喝掉碗里的酒,用袖口擦拭嘴角回答。
  “七叔,您老要走动,早点给我和悔元说一声,想去什么地方,我们陪着您。”田婉清坐到朱七旁边倒酒。
  “找到了?”朱七傲气在应悔元和田婉清面前也不生分客气,眯着眼睛看着田鸡。
  “七爷,您是问找到什么了?”田鸡一脸木讷。
  “这孩子,怎么就没点机灵劲,我把水晶烟杆都拱手相让,你说我问什么?”朱七吐了一口烟雾说。
  “哦,您是问魔国过,找到了。”田鸡挠挠头憨厚的笑了笑。“而且我还找到了破除应家寿命诅咒的办法。”
  “魔国?!”
  “哦,您老还不知道呢,魔国就是青丘玉墟,只不过是一个地方不同的叫法而已。”
  “好啊,还真是后生可畏,我找了一辈子都没有找到,没想到被你们给找到。”朱七感慨万千说。“有时间,带我去看看,也算了我一桩心事。”
  “看不到了,我们离开的时候,触发了青丘玉墟的毁灭机关,那地方如今已经不存在了。”田鸡回答。
  “也好,既然不存在,我也就不用再惦记。”朱七轻描淡写点头。
  朱七的烟熄灭,田婉清伸手去拿他的烟袋,想必是要为朱七卷烟,被他的烟杆按在手上,目光落在我的身上:“顾掌柜,别来无恙啊。”
  “您老别这样叫,现在我可不是掌柜。”我不卑不亢回了一句,还是在心里琢磨朱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卷烟这事看起来小,不过得用心,我知道你比他有心,但是终究还是差了那么一点。”朱七在对田婉清说,可目光始终看着我。
  我知道朱七是想让我给他卷烟,从容大方的坐到他对面,朱七的烟杆这才从烟袋上松开:“七爷,什么风能把您吹到这儿来?”
  “叶九卿前段时间闹腾的动静可不小,我还真当他是急流勇退金盆洗手,没想到这小子居然当着圈里那么多人的面,说出要找月宫九龙舫,叶九卿可不是傻子,谨慎了一辈子,到最后居然唱这一出。”朱七没有回答我,而是端起酒碗意味深长说。“叶九卿这是打算当箭靶啊,我琢磨了很久,他是在护犊子,想保人周全,想必他要保护的应该就是你吧。”
  “掌柜忠义,他担心我不能独善其身,想为我遮风挡雨。”
  “叶九卿多聪明的人,这小子就是条狐狸,只见他占人便宜的,你见过什么时候叶九卿会吃亏,这都半截身子埋土里的岁数,居然还这么不消停。”朱七说。
  “那可不是,上次我也去了,原本以为他会金盆洗手,谁知道竟然闹出那么大阵仗,现在圈里都以九卿马首是瞻,全盯着月宫九龙舫。”应悔元笑了笑看向我。“九卿可是放出话了,他膝下无子视朝歌视如己出,如今行当里的人谁不知道他多了一个儿子,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九卿这可是拼了他老命也要护朝歌周全。”
  “论探墓的本事,你和叶九卿应该不相上下,可看人的眼光,你就比叶九卿差太多,这小子一双招子毒的很,看人八九不离十。”朱七对应悔元漫不经心说。
  “朝歌是九卿亲手调教出来的,当他面我都敢说,朝歌如今可算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九卿找了一辈子月宫九龙舫,连影子都没有瞧见过,可是他们只用了七八年的时间,居然快查到那艘船的下落。”应悔元站在朱七旁边赔笑。
  我把卷好的烟双手递到朱七面前:“七爷,您老可是与世无争,难不成也是收到风声,如今打算重出江湖?”
  朱七在接烟的时候,张开他的手:“你真当我这一刀是白切的,言而无信何以立足,就是月宫九龙舫现在摆在我面前,我朱七也不为所动。”
  “七叔,要不这样,我派人先送您回去,我们最近还有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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