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6十八岁的勾八最硬也最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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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好衣服,做好防备工作,盛景跟樊商打了一架。
  寝室咚咚咣咣,同楼层的男生看热闹不嫌事大,全都挤在门口。许问星从图书馆回来,赶跑一众起哄鼓劲的家伙,对着屋内的情形两眼发黑。
  樊商躺在地板上,盛景骑在他腰间。一个拧着对方的胳膊,一个坚持揍脸输出。躺着的那个被揍得嘴角破皮,呲牙咧嘴地笑,讽刺这出拳力道太弱。骑人的那个满脸冰霜,边揍边回嘴,说学长胸大无脑。
  许问星太阳穴抽抽地疼,好说歹说扯开两个舍友,问他们究竟为什么打架。
  樊商舔了舔流血的嘴唇:“呵。”
  盛景低着头给受伤的指骨贴创可贴,不吭声。
  被迫拥有多次和事佬经验的许问星感觉很心累,只能边叹气边收拾寝室,有气无力地念舍规:“无故打架,各做两百俯卧撑,倒立十分钟。请全宿舍吃饭,你俩一人一顿。”
  俯卧撑和倒立都没问题,听见要请客吃饭,盛景心痛。
  入学之后她就不在便利店打工了,目前所有支出全靠黑卡。这里头的钱用了要还的,必须精打细算。
  “可不可以两顿都他请?”她指了指樊商,有点委屈,“本来就是他挑事,他得承担主要责任。”
  樊商问:“我怎么就主要责任了?说你胸肌不行,这也能炸,你是小孩子过年玩儿的摔炮吗?”
  盛景抬眼看他:“你才不行。”
  樊商:“我肯定比你行。”
  “等等,停。”许问星深深吸气,平复心情,“你俩要是还想打,就出去找个没人的地儿,别闹出全楼通报批评。”
  盛景默默拉开椅子做俯卧撑。旁边的樊商也俯身撑住了地板。许问星麻木地靠着阳台门,替他们数数:“二十,二十五,三十……喂你们慢点!怎么又比起来了啊!”
  ***
  第二天盛景就去找宿管阿姨换宿舍。
  她坚持不懈送了十几天水果,已经和宿管部相处融洽和和美美。按理说现在提要求时机合适,她准备的措辞也很妥当合理(性格不合生活不便,单独宿舍适合学习),不可能被拒绝。
  结果宿管阿姨很抱歉地解释,说男生宿舍楼近期有改造工程,研究生暂时得搬过来住,所以腾不出空寝室。
  盛景备受打击。
  她怏怏地去食堂吃晚饭。填饱肚子,也不急着回去,沿着小路漫步散心。走着走着就到了篮球场,隔着铁网,精力充沛的男大学生们挥汗如雨运球争抢。围观的人不多,稀稀拉拉地出声加油,间或夹杂笑语。
  盛景停下脚步,看向场内。
  两拨人在比赛。一方不认识,应该是其他院系的学生;另一方却很眼熟,都历史系的同学和学长。
  盛景对篮球了解不多,只懂个粗浅的规则。单看场上的赛况,历史系这边颓势明显,而且很焦躁。没一会儿,就有人被撞翻在地,捂着意外受伤的鼻子坐到了场外。
  队伍没有替补,凑不够人,局面顿时非常尴尬。认识的学长四下张望着,很快发现了铁网外的盛景,眼睛一亮。
  “盛同学!”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语气热切地恳求道,“你来替补怎么样?就打个下半场,很快的。”
  盛景摇头:“我不会打。”
  “就随便打打,我们这样儿也赢不了了。”学长苦笑,“临时组的比赛,好歹打完嘛。你这体格不错,个头高,就算不常打球也有优势。”
  盛景为难犹豫片刻,迟疑点头。
  她进了场地,独自在角落试球热身。说来也挺奇妙,这么一运球,她发现自己身体协调性很高,一些基础动作都能完成。
  哦哦哦,好厉害!
  自信心陡生的盛景加入队伍,听着哨声开始下半场比赛。真正跑起来以后,场上的气氛特别能感染人,她很快抛弃了肢体顾忌,紧张专注地追着球跑。
  就……真的是追着球跑。
  盛景根本抢不到球。
  偶尔从队友那里接了传球,没跑多久就被对手截走。好不容易带着球跑到篮筐下,踮脚跳起投篮,动作倒是很潇洒,可惜根本投不中。
  队友们的表情越来越一言难尽,视盛景如同暴殄天分的笨蛋。
  场外的加油声却水涨船高,不知不觉四周站满了观众,而且大多数都是女生。盛景带球突进,她们尖叫,盛景被抢球,她们加油,盛景灌篮失败……叫喊声也格外激情。
  “加油!抢抢抢!啊啊啊啊啊没事下次再抢!”
  “小心后面!没撞到!盛景好棒!”
  甚至有个无比兴奋的声音异军突起:“咩咩大胆冲!过去了过去了冲破防线了妈妈爱你!!!”
  同队队友:“……”
  滋味就很复杂。
  盛景打得满身是汗,喘息着盯紧那颗麻烦的篮球。锁骨很痒,她干脆撩起衣摆随便擦了擦,场外的尖叫声顿时掀起新高潮。
  没人注意到另一队成员脸色愈来愈难看。
  变故是突然发生的。动作敏捷的对手再次抢球到手,做了个投篮的动作,篮球却歪斜着砸向盛景,重重撞到她裆部。
  场内场外无数人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卧槽。
  看着都痛。
  盛景当场就给砸懵了。
  她控制不住地弯下腰,眼前一阵阵发黑晕眩,剧烈的恶心呕吐感直冲脑门。
  救命。
  没人说过勾八受创会这么痛啊!
  感觉蛋都要碎了!腿抖得止不住……
  混乱之间,队友们纷纷聚拢过来,摸背的摸背,架胳膊的架胳膊,七嘴八舌安慰她:“先缓缓,坐下来缓缓……”
  盛景什么都听不清。耳朵里塞满了奇怪的嗡鸣。不知谁挤开了人群,低声问话:“很疼?”
  这不是废话吗。
  她勉强抬头,朦胧的视野里似乎出现了樊商的脸。
  的确是樊商。
  刚从隔壁球场过来的体育生,阴晴不定地盯着泪眼朦胧的少年。须臾,他狠狠挫了下牙槽,捡起场边的球砸向前方。
  刚刚投篮的男生险些被砸到腿,踉跄避开后狼狈摔倒,骂了句脏话。
  “樊商,你发什么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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