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废后之子(重生) 第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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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荣相闻不解其意,赶紧看了看四姐姐的表情,见她给自己挑了挑眉,会心一笑:“四姐姐没生我的气啊!倒是三姐姐这话,好像巴不得四姐姐不开心似的。”
  “你自己说错话,别赖我。好意提醒你,倒为出不是来了。”
  “你是不是好意,自己心里清楚。四姐姐都没教训我,你急什么,我又没说你!你挑拨个什么劲儿?”荣相闻双眉皱着,语气越来越快。
  “好了!”刘氏出言喝止,“你们两个,都好好吃饭,不许再多话。”
  荣相闻把饭碗一推:“饱了!我先回去午睡了。”
  第103章
  龙氏少不得替女儿给夫人赔礼, 然后也匆匆离开了。
  荣相见速速吃完饭,去了大嫂院子,跟顾霜一起核对了筵席的各个环节, 又给她看了新的座次表。
  一时间少不得又说起吴家和李家的事。
  荣相闻午睡完,碰巧过来听见了, 听得娥眉飞起:“这个李家真不要脸。这哪里是想纳妾啊, 分明是想齐人之福,两头好处都占了!李公子若真心待她表妹,人家家业没落又何妨?有本事靠自己封妻荫子, 给她体面不就是了。他倒好,如今把人家纳进府作妾!”
  顾霜也有些不忿:“吴家姑娘自然委屈,那表妹也委屈啊。虽说是个小官家的女儿,若嫁去寻常官宦人家作娘子,不比嫁给这种唯利是图之人强?”
  荣相见感叹着:“想来世上圆满的姻缘是极少的。”
  顾霜见她神色,大约猜到她回家来,是跟煜王闹了不愉快, 便转移话题:“多亏妹妹细心,把这两家分开安排。不然那日少不得会生出不快来。”
  核对完, 顾氏又出了个主意:“那日,王府和咱们府都会拨人过去,两拨人没见过, 生恐有什么不当。依我瞧着,给咱们府的人手臂上都绑一个红色袖章。你们府里都戴一个墨绿色的。只要没戴的人, 就不是家里的人,是客人带来的, 不许靠近园子里制饭菜点心、烧水弄茶的地方。那日人多口杂, 保不得不生事。”
  荣相见也正想这事, 恰好嫂嫂说出来,见她办事干练有条理,不觉佩服:“得亏有嫂嫂这样能干的人,不然我可要慌了。”
  顾氏笑道:“亏了四妹妹,我才有机会得见这大世面!”
  荣相闻在一旁哼了一声:“你们都能去玩,就我不能去!”
  荣相见早知道她会不高兴,便揽着她肩膀:“那日陛下和太后都在,战战兢兢的,哪里是去玩的?等这个筵席办完,过几日就是我的生辰,到时候单请你们几个好好乐一乐。”
  “这还差不多!四姐姐,我这就给你准备礼物!”荣相闻立马笑逐颜开。
  一切商议妥当后,荣相见提出想去看看钟姨娘,嫂嫂便领着她们一起。
  姨娘刚午觉起来,一见着她就起身行礼,荣相见叫她不必多礼,又问:“咱们好像在宫中见过几次,你是叫钟熙。”
  钟熙笑道:“是,难为王妃还记得。”
  “第一次见,好像是升平二年。”
  “王妃好记性。那年各地旱灾和涝灾连着,陛下日日焚香祈祷,宿在崇华殿,不回后宫。六公主几日见不着陛下,急了,和王妃偷偷跑到了崇华殿。我拦了下来,还挨了好一顿骂。 ”
  说起年少时闹出的笑话,荣相见有些不好意思:“那时我们半大不懂事的,还请姨娘见谅。”
  钟姨娘笑道:“王妃客气。承王妃的情,前些日子送来那些礼物,不胜感激。只是煜王府门楣显耀,我实在不敢登门道谢,只能在此等候王妃,向王妃致谢了。”
  荣相见笑着,看了一眼她的肚子。钟熙会意:“月份还小,得过几个月才能显怀。”
  “你如今怀着爹爹的孩子,一切饮食起居都要当心。也别怕麻烦府里的人,需要什么只管说。”
  “我省得。夫人是个极贤良的人,对我很好。什么好吃好喝,珍稀补品,都往我这里送。好得我都有些过意不去了。”
  “嗯,你自己也还是要小心些。”
  荣相见这么嘱咐她,也是有些忧虑。大哥二姐的娘和她的娘都没了。所以,她希望这位钟姨娘,能够平安地陪伴自己的孩子长大。
  钟熙没想到荣相见对她这样关心,不觉感动:“多谢王妃挂怀,我实在是有福之人,才能进这样的府里。从国公爷和夫人以下,个个都这样和睦和气。我只求平安生下这个孩子,别无所求。”
  荣相见知道她在御前侍奉,必定是聪慧过人,也不多操心,闲聊了一阵,便回扶风轩去。
  夜里,飞云铺好了床,叫荣相见休息,却叫不应。一看,她仍然靠在临水的窗边,看着一轮明月投入湖中,出神许久。便过去问:“姑娘,想什么呢?”
  荣相见嘴角勾起一抹温暖的笑意:“你说我娘她会不会跟钟姨娘一样,对自己的孩子很温柔。”
  “一定是的。”飞云鼻子一酸,她也不记得自己的娘长什么样了,梦里的娘,那样慈祥。在她难过的时候,总是抱着她,安慰她,哄她入睡。
  “如果我娘还活着,肯定会问怎么好端端跑回家来了?煜王怎么惹你不高兴了?会劝我别跟他生气,还是骂他这个臭小子不懂得珍惜她的宝贝女儿?”荣相见陷入美好的幻想里,眼睛里好像荡漾着一片湖心月色。末了,那片湖心落下一滴闪光的泪珠。
  荣相见仍旧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三年没有梦到过我娘了,她是不是轮回去,把我忘了?”
  幸好,睡梦中,荣相见如愿见到了娘亲。这次,娘亲的样子清晰了一些,她抚摸着自己脸的感觉,是那样真实。
  娘亲低声细语:“丫头,你给我烧的东西,我都收到了。你的那些首饰,我都戴着。你每日跟我说的那些话,我也都听着。娘不去投胎,就在天上看着你护着你。”
  荣相见睡梦中抓着那只手,把脸努力往掌心贴着,想要尽量感受那里的温度,喃喃道:“娘……下辈子……我们……做姐妹。”
  周显旸听着她梦中的呓语,心中又是酸涩又是心疼,不知过了多久,荣相见忽然醒了。
  她紧紧抓着他的手,黑暗中不敢动,也不敢出声,似乎是害怕惊扰了这个美好的幻梦。
  他一动不动,不忍戳破那美好的幻想。很快,她清醒过来,发现梦里那只抚摸着她脸颊的手,是谁的。忙丢开,冷冷道:“你怎么来了?”
  周显旸轻声:“我想你,就来了。”
  晚上,刑戒司提人走后,周显旸回到卧房,看着人去楼空。王妃人不在,却处处留下痕迹。她的箜篌,她的画,那盏兔子花灯……
  他听着屋里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呼吸,品味到她昨夜独自一人守着空闺的寂寞,后悔不该因为借酒浇愁,留她一个人在家。
  相见轻嗤一声:“大半夜翻墙越户,土匪行径。”
  “是。不过国公府的守卫也的确松懈。我瞧你一个人住这么偏远的角落,若遇上什么事……”
  “我们英国公府太平了几十年,没有刺客没有内鬼没有人监视,除了你,谁会趁夜私闯?”
  话里尽是不满情绪。
  周显旸俯下身,十分抱歉:“在煜王府,着实委屈你。对不起,相见。以后我再也不会醉酒彻夜不归,若再这样,就让我醉死在外头。”
  “呸,你又胡说!”
  荣相见最不喜欢他说这种不吉利的话,撇过脸去。
  “不说了,”他一直没有拿开手,手指轻轻触碰她温软的脸颊,在黑暗里擦拭她的泪痕:“想娘亲了?”
  “嗯,好久没有梦到她,刚才梦得好清楚。”相见言语间满满留恋,“白天走得急,都没给她上香。”
  周显旸伏下身子,凑在她面前:“我今天给娘亲上过香了,你别担心。”
  她沉默了几息:“多谢。”
  “跟我这么客气?”周显旸不喜欢她这样生分,“我每天都会去上香,你只管在府里安心住着,等刺客的事有了结果,我再接你回家,好不好?”
  黑暗中,安静了片刻,咫尺之处,萦绕着一股建兰香的气息。
  “周显旸,我讨厌你!”
  “……”
  “你总是这样,不断对我好,又让我伤心。如果你只是伤害我,无视我,我自然会和你划清界限,相安无事。不会像现在这样,不会有任何不该有的希望,也不会有任何失望。你知不知道,这样很残忍?”
  周显旸听了五内如遭火焚,他抱着相见,埋首于她颈间,不断道歉:“我再也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了,相信我。你要打我骂我都容易,你想怎么出气都行,只是别这样伤心。”
  荣相见心中百感交集:“你是皇子,赐婚那天起,我就是你的人了。就算你天天苛待我,我也没有别的选择。信不信你,又有什么要紧?你不必再说这种让我会错意的话。”
  听出她有自弃之意,周显旸心中涌上一股莫名的不安。
  他下意识吻了她,低沉的声音和特有的清冽气息,缓缓扰动她的心神:“相见,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喜欢你,真的。你是世上最好的女子,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可既然我们有缘,我会努力做一个好丈夫,事事以你为重,以你为先,你再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荣相见没有回应,只淡淡说:“我困了。”
  周显旸坐起身,拉住她手:“不烦你了。你安心睡,等你睡着了我再走。明日一早,我就来国公府给岳父大人赔罪。”
  荣相见一听他要走,不自觉手握得紧了些。
  周显旸敏感地察觉出来,笑道:“怎么,不想我走?”
  “我才没有,”荣相见嘟囔着,周显旸试探着,“你若留我,我就不走了。”
  “你爱走不走,反正我也不想看见你!”荣相见打开他的手,周显旸语气很失望:“那好,我走就是了。”说罢,起身消失于夜里。
  荣相见听见开窗的声音,骂了一句:“王八蛋。”
  片刻后她起身下床,看到临湖的那扇窗户敞开着。狂风卷着水汽进来,快要下雨了。
  外头湖面,只有零星灯火照着,她倚着窗框出神:这一回去,可要赶上大暴雨了,到家早就淋成落汤鸡了……
  正暗自感叹,屏风后走出一个人影。
  “你这个口是心非的小骗子。”
  第104章
  荣相见还没反应过来, 就被牢牢抱住,被狠狠地亲了一口。她先是惊讶,旋即意识到自己被戏弄了, 气得要挣脱。一挣扎,反而双手被控制, 扣在墙上。
  她被抵在墙壁和煜王的身躯之间, 成了动弹不得的羔羊。
  这个猎人对羔羊倒不凶悍,从额头、眼角吻到脸颊、嘴唇,细致又温柔。
  “你干什么呀?”相见在亲吻的间隙, 徒劳挣扎。
  “我们做点开心的事。”
  猎猎风中,扣住的手腕被松开,十指紧紧相扣,唇齿厮磨,相拥取暖,缠绵悱恻。
  自己一手调|教的吻技,相见是很满意的, 身体的愉悦很快瓦解了抵抗的意志。
  “别赶我走。”男人一吻完毕,讨着饶, 又自顾自吻到她脖颈、锁骨之上。
  相见的热情被调动起来,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要是让旁人知道了……这还得了?”荣相见用一点残存的理智警惕着,小声说话。
  煜王咬着她耳垂, 含混道:“知道又能怎样?我们是圣旨赐婚,天经地义。”
  “院子外有上夜的妈妈……她要是听到什么, 我就完了。半夜把自己夫君偷偷弄到娘家来……这算什么?”
  周显旸笑道:“你们家那几个上夜的婆子?早就溜到二门外小亭子里吃酒赌钱去了。”
  虽这样说,周显旸还是松开她, 去把窗户关上。
  回来时, 她还靠在那里没有动。
  他知道她愿意的。距离上一次, 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他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要沦落到靠这个留住王妃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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