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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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宁渊早已娶妻生子,孩子都和莺莺那么大了,根本不可能再娶莺莺。
  宁渊没有死心,和莺莺私下里互许终生,偷偷在树林里,书房里,各种惊险刺激的地方颠鸾倒凤,翻云覆雨。
  而待莺莺及笄后,宁渊为了长久的和莺莺在一起,就为自家儿子聘了她为妻,待二人成婚后,宁渊就打发儿子出门游学,从而和莺莺亲密共处,夜半时分在柴房里,井台前,这样那样,风流快活。
  宁渊的妻子天天虐待莺莺,对宁渊也很刻薄,让这两人更加惺惺相惜起来,待儿子游学后带回来后,又带回来一个秦楼楚馆的歌姬为妾,小妾日日欺负莺莺,丈夫又偏爱小妾,莺莺几次被小妾设计遇险,都是宁渊所救,两人共患难,情深日重。
  莺莺美丽善良,伺候刻薄又无情的婆婆,对丈夫日关心照顾,对小妾宽容忍让,这么好的女人,唯一的问题,就是和公公有不伦之恋。
  成亲七年,莺莺无出,婆婆和丈夫要休了莺莺,紧要关头,莺莺怀了一个孩子,但是孩子却是宁渊的。她日日彷徨纠结,有一天去了寺庙,在寺庙的林中睡着了。
  莺莺做了一梦,梦里有个光头的和尚,来点化她,说她腹中的情孽之子,是厉鬼转世,克父克母,若是生下来,总有一天会给全家带来血光之灾,又道她孽情缠身,终身坎坷。
  莺莺不信,这个孩子是她盼了很久才怀上的,和尚轻轻在她面前一挥,莺莺离魂跟着神仙一起看了孩子日后出声长大的情况,果真最后全家人都因为孩子叛国,被押到法场砍头。
  这个梦醒后,莺莺又俱又怕,想了又想,这个孩子到底是她千难万苦求来的,要打掉孩子,不如她们母子作伴,最终心存死志,在寺院里找了一棵树吊死了。
  而后来宁渊知道莺莺死后,也随之很快的病逝了。
  更在吊死之前,神仙借着莺莺之口告诫大家,只有正气坦荡才能人生事业光明,而阴私鬼祟,不容于世的偷情,必然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这场公公和儿媳的爱恨情仇,戛然而止,因为场面黄暴,戏本子卖的的供不应求,一时京都纸贵,而排演的戏,更是场场爆满,被众人带着既鄙视又猎奇的心思,引为谈资。
  本来这出戏本质上因为内容三观不正狗血猎奇,是上不了台面的,但是偏偏之前谢家的大儿媳也是在寺庙里上吊的,加上谢老爷之前得罪的官场同僚不怀好意的引导,很快这把火就烧到了谢老爷的头上。
  谢老爷老脸黑红黑红的,所有的脸面都丢了个彻底,差点气的吐血,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内心有鬼,旁人说的这些闲话联想在他身上,在他心里更是入木三分,激的谢老爷很快就让底下的人把这个戏班子查封了,只是戏本子已经流传出去,火势烧得面积太大,无法控制。
  对于这出莫名其妙,映射自己的戏,谢老爷查来查去,戏班子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写戏的人早已经找不到了,能查到的蛛丝马迹,唯有最先预定戏班场次的人,是南派的吕次辅亲戚开的酒楼。
  加上这阵子南派的人没少在京都里搅风搅雨,更谢老爷更是暗恨不已,只差不明着公报私仇,暗底下对付起南派的人更不手软。
  这之后没多久,陈芸就听说了刘氏和谢大郎两个病号路都无法自己走,就被谢老爷强硬的送回旬州老家“修养”,只能深深一叹。
  “作孽啊!”
  有这样的亲爹,谢奕也觉得俩面无光,他的胳膊伤口好的差不多了,但是已经造成的损伤彻底无法治愈。
  这段时间,他继续保持高频率的机会,被陛下传召入宫,一起或研读经史,或畅谈国家大事,面上看来荣宠依然,给其他观望局势的人,难免有点倾向性的指引。
  小皇帝刘瑞面上依然十分信任倚重谢首辅,在谢家深陷丑闻时,依然坚持着站在谢首辅这一边,表现的十分明确,甚至帮助他弹压了一部分朝上的反对意见,这让朝中关于谢首辅的争议逐渐由炽热转冷,谢首辅由此也更增了几分底气。
  但是纵然如此,谢首辅的黑料也还是被深深的记下了,也再不能如当初那样,深受党内同僚的敬重,在朝上气势十足了。
  很快的,谢家的话题新鲜度也过去了,又过了一段时日,在北方的寒风萧瑟中,传来了北疆的好消息,大秦三万大军,大胜了贵霜,将他们赶到边境以北十里开外的地方。
  这对于一年来有些低迷的大秦来说,无异于注入了一剂强心剂,不仅百姓们欢腾激动,朝廷官员们以及皇帝也是面带喜色,皇帝更是亲口下旨重赏打了胜仗的将士们。
  消息传回谢府,陈芸也激动的抚掌而笑,侄子这么有本事,胜仗回归,她也跟着与有荣焉。
  而且予溪大胜而归,不仅平平安安的回来了,更是被封为正七品的把总,作为武将来说,起步算是比慢慢熬资历的文官要快很多了,进入了一个很高的起点,做武将的第一步走得十分成功。
  半个月后,予溪等人班师回京都,陈芸也带着谢奕一起迫不及待的回了娘家。
  陈芸自是和蒋氏等人一处,蒋氏这阵子一直提心吊胆的,特别是刘氏投缳自缢的事出了以后,若不是陈芸已经及时的传回了消息,她都心惊肉跳的想要从谢家把女儿领回来了。
  “你最近依然要小心啊。”
  蒋氏搂着女儿,忧心忡忡的看着她,有个丧心病狂又道德沦丧的公公,蒋氏作为知情人士,实在愤慨又忍不住担心,深怕谢老爷再做什么要害陈芸。
  “没关系啦,我很小心的,身边的人也尽够。”
  陈芸宽解着母亲,事实上也是,她身边既有外祖父送来的侍卫,又有姐姐送给他的人,还有侯府里的人,想做什么都有人支持,完全能应付的了突发状况。
  而谢奕在外院,则跟着岳父老侯爷以及大舅哥等人,参加男人们的酒宴。
  此次予深胜仗而归,受封了把总,对陈家来说是大喜事,邀请了众多宾客前来,其中最受瞩目的人,是这次在北疆行伍中立下功劳最多,被封为司隶校尉的沈穆清。
  传闻沈穆清是江湖人士,本是闲风朗月一般的侠士,听闻边境战事起,就有心报国,在北疆从最普通的兵卒做起,不仅有勇有谋,还能身先士卒,因而光芒四射,一路高升,最后被陛下授予司隶校尉的位置。
  这段日子沈穆清已经被传入宫中好几次,赏黄金百两,看起来深为陛下所喜,虽然四品官员职位不算高,但是架不住人家年轻有为,以后肯定是前途光明。
  而沈穆清虽然在京都目前炙手可热,但是他没有亲友,也不喜爱交际,很多人有心结交一番也不得其道。
  因而此次看到沈穆清竟然出现在陈家的家宴上,看起来还和陈予深私交颇好,席间有心人就要掂量一二了,沈穆清尚未娶妻,是不是陈家有心要拉拢这位新贵呢。
  也有很多人便借着酒席上认识的机会,和沈校尉套起了近乎,反正多认识几个人,也不是坏处不是。
  沈穆清一直沉默寡言,不善言辞的样子,在席间不如陈予深那般如鱼得水,但是架不住面目清俊,气质如苍松郁竹般凛冽,还带着战场上遗留下的一丝杀伐之气,镇在觥筹交错的席间,仿佛自带气场,倒是让人不敢小觑。
  席间还有歌舞助兴,美人们锦衣华裳,在地上放了十二个小巧的鼓,人就站在鼓上翩然起舞,脚步猜出鼓点的旋律,铿锵有力,余音不绝,舞姿轻盈美好,衣裳紧贴着全身上下的曲线,引得不少人都看呆了过去。
  “沈校尉乃热血男儿,身居江湖之上依然胸怀国家,前线御敌有功,这等为人谢某甚为佩服,敬你一杯!”
  谢奕没有被这出新颖特别的鼓点舞吸引,而是认真看着沈穆清,敬上一杯酒。
  他的座位离沈穆清很近,席上沈穆清略微冷淡,但是谢奕看着他的相貌,觉得有种相当亲近的感觉,加上敬佩他这样一腔热血的人物,也便有心结交一二。
  而且沈穆清身上的气质,也让谢奕有点羡慕,他隐约觉得,可能沈穆清这样气概慷慨的人物,才是陈芸喜欢的那一类吧。
  “不敢当。”
  沈穆清倒不似对其他不熟悉的人那般充满距离感,不仅接下了那杯酒,还真的也有俯就之意,他一双眉目清俊的眼睛,带着莫名的光芒,望着谢奕时,一双乌黑的瞳子清凌凌的。
  “沈大哥和我姑父倒是投缘。”
  予深敬完一圈酒,回来后,就看到了沈穆清和谢奕推杯换盏,已经互相称兄道弟了,有点戏谑的说道。
  “是啊,所谓白首如新,倾盖如故,我现在才能真的体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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