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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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霈泽说:“三哥!微生家的人在,你走不了的!”
  金芷汀兰手一用力,兰花刺入肉一分,他说:“微生家的人就算是无敌的,我也总得试试。”
  宫人被惊动,侍卫纷纷涌入。柳风巢看了一眼蓝小翅——这是……什么情况?
  蓝小翅说:“金芷汀兰,八百村民,你用来干什么了?”
  金芷汀兰说:“你看不出来吗?我想造反,需要力量。我在测试昊天根可以多大程度激发人的潜能。”
  蓝小翅说:“这么说来,红鹰是你杀的?!”
  金芷汀兰笑说:“当然,毕竟留他活口,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蓝小翅说:“那你为什么不杀徐妈呢?”
  金芷汀兰笑容更加温柔:“百密一疏啊,我怎么可能想到,你单凭一个荷包,能够找到徐妈?!”
  蓝小翅说:“你既然想要夺位,为什么当初偷袭我们的时候,有意留金枕流一条性命?”
  金芷汀兰说:“因为金枕流就是个废物,他对我根本不足为惧。而有微生瓷在,偷袭不一定能成功。如果失败,你们第一时间当然会怀疑他。”
  蓝小翅说:“你知不知道,说出这些话之后,你会被仙心阁处以七根绝脉钉之刑,悬在丹崖青壁,疼痛流血而死?”
  金芷汀兰用力一扣金霈泽:“前提是,我若落到仙心阁的手上的话。”
  柳风巢急道:“小瓷,救下鳍王!”
  微生瓷在一边,没动——那个金霈泽,总用很讨厌的眼神看小翅膀。谁要救他,哼!
  柳风巢急了:“小瓷!”
  蓝小翅说:“我不相信你会杀死金霈泽。”她一步一步向金芷汀兰走过去,金芷汀兰说:“呵,不信吗?”兰花刺渐渐入肉,蓝小翅每走一步,就加深一分。
  血浸湿了金霈泽金色的衣袍,蓝小翅不敢前行了。
  最后她只有说:“小瓷,拿下金芷汀兰。”
  站在一边的金鹰只觉得手中一轻,低头看去,只见腰下兵器已经不知失踪。而微生瓷光影一闪,金芷汀兰根本看不清他的身形,只能举兰花刺一挡!
  叮地一声脆响,兰花刺折!他手上鲜血淋漓。
  金霈泽扑过去:“三哥!”
  柳风巢上前,控制住金芷汀兰,金霈泽怒吼:“你们想干什么?!放开他!”
  柳风巢说:“鳍王,抱歉,我必须将他带回仙心阁。”
  金霈泽说:“我是鳍王,只要我活着,谁也不能在鳍王宫里将他带走。”
  他声音嘶哑,喉间的伤口血流不止。金芷汀兰说:“真是可惜,早知道你对我的维护是真心实意,真应该直接让你让位给我。”
  金霈泽说:“三哥!你这是为什么啊!”
  金芷汀兰说:“上位视人,怎会理解下位者感受。你真是不适合这个位置。”
  柳风巢说:“三王爷,请吧。”
  金芷汀兰似乎是知道无从反抗,看了一眼微生瓷,终于还是跟柳风巢一并离开。作为证人,徐妈与大夫金鲶也一并同行。
  微生瓷把剑丢还给金鹰,金鹰抚摸着那几乎还未来得及沾染微生瓷体温的剑柄,心中激动难言——这是神用过的兵器啊!!!
  太极垂光,温谜看见柳风巢一行人赶回,先是一喜,然后就看见蓝小翅不在列中。他问:“小翅人呢?”
  柳风巢低着头:“小师妹说突然想起另有要事,让我等先行回来,我让小瓷陪着她了。”
  温谜叹了一口气,以这丫头闯祸的能力来看,小瓷也不保险啊。
  但是金芷汀兰在眼前,他说:“你们找到证据证明此事系三王爷所为吗?”
  柳风巢说:“证人都已经带到。”
  温谜点点头,与四大长老共同确认证人供词,金芷汀兰供认不讳。
  金枕流被释放,他倒是一脸好奇,问金鹰:“出了什么事?该不会真是三十六姨太救了本太子吧?”
  金鹰说:“回殿下,正是。”
  金枕流说:“啊啊,三十六姨太,本太子要对你以身相许!”跑出流霞小筑,又左右看了一圈,问:“她没回来?对了,她如何替本太子洗清罪名的?”
  金鹰犹豫,然后说:“他们查到红鹰的亲生母亲是徐妈,有人威胁徐妈,让红鹰从太子这里支领了大笔银子。”
  金枕流说:“谁这么可恶?看本太子打他一个生活不能自理!”
  金鹰说:“是……是三王爷。”
  金枕流愣住:“什么?”
  金鹰说:“他自己都承认了,还试图挟持鳍王逃跑。被微生少主当场拿下。”
  金枕流猛地推开他:“不可能!皇叔在哪里?”
  金鹰说:“已经被押到丹崖青壁了。”
  金枕流几乎是飞奔到丹崖青壁,听说事情与鳍族有关,这里已经围满了人。金枕流挤进去,丹崖青壁的公议长老,由江湖各派推荐,选最有名望的人任职。
  仙心阁提交证据、证词,公议长老裁定罪名。
  温谜身为仙心阁阁主,有暂缓行刑、延期再议的权力。
  金枕流挤进去,只见金芷汀兰被绑在青壁之前,长发披散,神情却淡然。他颤抖着叫了一声:“皇叔!”
  金芷汀兰看他一眼,眼神淡漠。金枕流想闯入,被拦住。仙心阁开始一项一项,公布证据,徐妈和金鲶也公开重述证词。
  金枕流越听越迷茫:“皇叔,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金芷汀兰并没有回答他,金枕流说:“自我懂事以来,父王事事顺从您,我受您教养之恩,从不敢忘。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的失望与伤痛溢于言表,金芷汀兰终于看了他一眼,终于,眼神有些悲哀。
  长老们公议完毕,议定其所犯之罪恶劣至极,处以七根绝脉钉之刑。金枕流浑身颤抖。
  金芷汀兰被吊起来,丁绝阴走到他跟前,身后跟着手捧绝脉钉的弟子。
  金芷汀兰一直就是优雅尊贵的,今日也同样气质如兰。丁绝阴问:“你真的认罪吗?”
  金芷汀兰微笑:“敢做敢当,有什么不能认的?”
  丁绝阴戴上手套,右手一扬,第一根绝脉钉入体!金芷汀兰轻哼一声,血顺着白衣淌出一尾鲜红。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的小红包,等渣一醒来就送哈。挨只摸摸头。
  ☆、第34章 真相大白
  第三十二章:真相大白
  金芷汀兰的血越流越多,第三根绝脉钉入体,有人高喊一声:“住手!”
  诸人一并看过去,却是金霈泽赶到了。温谜说:“鳍王。”
  金霈泽几步赶到金芷汀兰身边,说:“温谜,金芷汀兰是我鳍族皇族,就算他有过错,也应该我鳍族处置。丹崖青壁算是什么东西?凭什么定他之罪,处以极刑?!”
  围观的江湖人士都站起来,温谜皱眉,说:“鳍王,三王爷自己已经认罪。他所犯的并非小错,而关乎几百条人命!丹崖青壁的规矩,乃武林门派共立,鳍王不可造次。”
  金霈泽拦在金芷汀兰面前,说:“温谜,我不听你讲的这些狗屁道理,金芷汀兰我现在就要带走。你若执意阻拦,来跟鳍族一较高下吧。”
  鳍族军队纷纷赶到,前来观刑的武林人士也纷纷聚集到仙心阁的人身边。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温谜眉头紧皱,若论实力,仙心阁定胜鳍族一筹。何况现在还有这么多武林人士在,鳍族没有胜算。
  但是如果真的交上手,以金霈泽的性子,那可是真的要拼个鱼死网破的。可是众目睽睽之下,总不能真的放了金芷汀兰。
  当初丹崖青壁的规矩,是江湖同道共同订立的。只要是涉及族派之外的伤亡,就要经过丹崖青壁的公议。
  金芷汀兰的事关乎八百多无辜村民的性命,如果冒然放他离开,丹崖青壁威严何存?
  人群后面,蓝小翅跟微生瓷站在一起,微生瓷手里拿着根烤鱼串。蓝小翅转过头看他,问:“很难吃吗?”
  微生瓷点点头,鳍族的鱼做得可真是难吃,好像是要告诉世界人民鱼不宜食用一样。他苦着脸,一根烤鱼串从鳍族回来,吃了一路。蓝小翅笑得不行,从他手里接过鱼串,三两下咽进肚子里。
  木香衣已经看见人群中的蓝小翅,当下挤过来,问:“不理他们?”
  蓝小翅小声说:“爹会很高兴看见他们打起来的。”
  木香衣不说话了。
  事情僵持不下,丹崖青壁之上,已经受了三根绝脉钉的金芷汀兰声音虚弱:“五弟。”
  金霈泽赶紧回头:“三哥!你怎么样?!”他以手中鹣鲽双刺去斩金芷汀兰手足上的铁链,但是一阵火花四溅,那链子竟然无法被撼动分毫。
  温谜知道不能再忍下去,说:“金霈泽!私劫丹崖青壁罪人,视为同谋。”
  金霈泽说:“我既然敢来,岂会在乎你的恫吓!”
  旁边,童颜鬼姥跟微生歧在一边看,微生歧本来是不想凑这热闹的,不过听说这是他未来儿媳妇的劳动成果,他还是很给面子地过来了。
  童颜鬼姥和他一样不想惹人注意,所以两个人站的角落居然不谋而合。她倒是认识微生歧,问:“仙心阁跟鳍族看样子是要打起来,你不帮忙?”
  微生歧看了她一眼,男不男女不女,不过不认识。所以他理也不理。童颜鬼姥倒也不生气——跟微生歧站一块儿啊,都不知道怎么表示自己的激动了。
  不一会儿,柳冰岩过来,问:“微生家主,金霈泽情绪激动,可否请您出手先将他制住?”
  微生歧冷哼:“微生世家向来不涉江湖事。”想了想,补充一句:“不过如果温谜把他女儿许配给我儿子,我和他成了亲家,他的事倒是算家事。”
  柳冰岩瞪了他一眼,他连回瞪也懒得,竞争对手,哼!
  柳冰岩于是也不解了,问:“其实以微生世家的地位家世,令公子要娶何方女子没有?微生世家既然不涉江湖事,又何必非要娶蓝小翅呢?她毕竟身世复杂,又是羽人。”
  微生歧心说老子要有选择用你说?当下没好气,说:“你不用谦虚,以你老柳家的家世声望,娶谁家姑娘不好?为什么非要让你儿子跟我家小瓷争蓝小翅?”
  柳冰岩说:“我与阁主乃是至交,家世渊源深厚,我儿子娶她女儿无可厚非。而且蓝小翅既然是他的女儿,就跟我自己的女儿也没两样。我能确保以后柳家会始终如一地待她。”
  微生歧说:“说得真是好听,我微生世家难道还会虐待自己儿媳妇不成?”妈的你看我儿子跟在她身边那狗腿的模样,以后谁虐待谁还不一定呢。
  童颜鬼姥在一边可算是听明白了,她一头雾水:“等等,蓝小翅不是蓝翡的女儿吗?怎么又变成温谜的女儿了?”
  这下几个人都注意到她了,正道人士都顾着温谜的面子,没人会提蓝翡。微生歧问:“你是什么人?!”混帐,哪壶不开你就跑来拎哪壶来了!
  童颜鬼姥脖子一缩,但好不容易能跟微生歧站一块儿,她也不舍得走,就是死也不说话了。
  而丹崖青壁前,金霈泽三斩铁链,温谜手中上善若水终于出鞘。金霈泽与他交手数十招,下面江湖人士跟鳍族也开始混战。
  金芷汀兰怒喝:“住手!”他在鳍族积威已久,这一声怒喝还是有些份量,鳍族兵士立刻停手。
  金芷汀兰说:“金霈泽,如果你还叫我一声三哥,你就听我的话!”金霈泽一怔,不由也上了手,说:“三哥,我从小荒唐,是你一直教导我、管束我。我母妃谋夺王位,可那不是我的本意……你顾念兄弟情谊,处处忍让,我都知道!现在无论如何,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在此受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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