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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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景!开门,快开门!”张兰兰知道宅子里有人,可他们两个敲了半天门,里头的人竟然没有反应。事出反常必有妖,张兰兰也开始担心刘景出什么事了。
  张兰兰大嗓门,喊了好半天,里头才有人应声。
  “谁呀”一个男人隔着门问。
  “我是刘景家的,我家刘景下午跟你们家的过来做活,这会人还没回家,我来叫他回家。”张兰兰道。
  那男人含含糊糊的咕哝了几句,很是不情愿的开了门。张兰兰进门一看,这男人正是钱老头的大儿子钱大。
  钱大身材肥胖,领着张兰兰母子进门,嘴里不停开始抱怨:“兰嫂子,不是我说,你家掌柜的真是个死脑筋,怎么说都转不过那个弯儿来,倔的跟头牛似的。我就不明白了,怎么就有人会跟银子过不去呢”
  张兰兰不明白钱大说的什么意思,可钱大来来回回就反复那么几句话,无非是说刘景脾气倔,跟钱过不去云云。
  钱大领着张兰兰母子走到后院。钱家后院很大,在靠后墙的地方搭了个搭棚子。刘景正一言不发的坐在棚子下,屁股下头坐着他的工具箱,旁边堆放着好些木料。周氏手里端着个碗,正絮絮叨叨的不知在唠叨什么。
  周氏一见张兰兰来了,哎呦喂一声,迎上来拉着张兰兰的手,将手里的碗捧到张兰兰脸跟前,苦着脸抱怨道:“兰嫂子,你瞧瞧,我给刘大哥做的都是好饭,你瞧这碗里,都是肉,可他就是不领情,一筷子不肯动,嫂子你帮我劝劝他呗。”
  刘景冷冷的瞥了周氏一碗,不屑的哼了一声,道:“你家的饭我哪敢吃,我要是敢吃了一口,不得把我一家老小的生计赔进去!我看你是个女人才不跟你动手,你要是再拦着我不让我走,我就不客气了!”
  ☆、第24章 专业碰瓷
  刘景很厌恶的看着周氏。他早就想走了,可这周氏跟个流氓似的非要拉扯他留下,刘景一迈步子周氏就用她胖胖身躯去挡,刘景碍于男女大防不想用手推周氏身子,周氏看准刘景不敢动自己,一直用身子拦着刘景不让他走。
  “我跟你说,你家这活我做不了,你把我扣着不让走也没用,这活我是坚决不做!给多少银子都不做!”刘景是真的动了怒气,这会媳妇儿子都来了,周氏要是还想耍赖,自己妻子也是女人,女人总能拉女人吧。
  周氏一看刘景要走,脸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作势要扑上去拦刘景。
  张兰兰在一旁瞧的一头雾水,不过好歹刘景是她名义上的丈夫,在外头她还是要维护家里人,不能叫周氏这女人拿住刘景。于是张兰兰很从容的伸出手,一把抓住周氏后颈的衣服。
  周氏身材肥胖笨拙,冷不丁被张兰兰这么一抓,一下子失去平衡,一个屁股墩儿摔坐到地下,立马嚎啕大哭起来:“打人啦!刘木匠打人啦!”
  你踏马是不是瞎张兰兰砸舌,明明是自己伸的手,这周氏就在她眼皮子底下颠倒黑白,还有没有天理了
  谁知刘景面上更是冷冰冰:“你喊啊,把左邻右舍都喊过来,瞧瞧你家做的好事!”
  一直闷不作声的钱大一听,忽地上前一步,一巴掌打在周氏脸上,骂道:“鬼嚎个什么,还不赶紧闭嘴!”
  周氏挨了丈夫一巴掌,吓懵了,住了嘴,麻溜的从地上爬起来。
  钱大讨好一般对刘景陪笑脸,见刘景不为所动,转头对张兰兰陪笑道:“嫂子,你劝劝我刘大哥,什么活不是活,我家银子给的多,足足给一两工钱,活又轻松,嫂子你劝劝我刘大哥呗。这可是一两银子啊!哪找这么好的活去”
  张兰兰不明所以,刚要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刘景怕张兰兰不知情被钱大欺瞒了,忙先出声解释,指着地下的一堆木料道:“我刘木匠做的是阳宅里的家具木工,你这阴宅里的棺材,不归我做。你若想做棺材,去找棺材铺的人便是,找我作甚我若是今个贪财,接了你这活,往后传出去让人家知道我刘景做过阴宅里的东西,还有谁敢给我活做你这不是要断了我一家的生计!”
  这个时代的人尤其迷信,特别对于生死之事极为畏惧。一般人都不愿意沾染阴宅或者丧葬之事,做的人少,所以相关的东西价格特别昂贵。按照现在的行情,做一口棺材,若是自备木料,至少要给做棺材的工匠五两银子的工钱。若是用棺材铺的木料,价格更高。
  所以穷人死了,大多是一卷草席裹尸,草草埋了了事,能用的起棺材的人家少之又少。
  张兰兰这下是明白了,钱大夫妇定是又想给钱老头用棺材把身后事办的体体面面的,又不想多花钱请棺材铺的工匠,便将歪脑筋打到了刘景身上,认为刘景反正是个木匠,做口棺材的手艺还是有的。
  “对,这活不能接。”张兰兰点头附和,刘景要真做了口棺材,那他下半辈子估计就只能做棺材了,再没人会找他做家具木工活了。到时候别说做家具卖簪子,估计全村人见他们家人都要绕着走。
  “你这话说的,怎么就不能接了”周氏大赖赖凑上来,指着张兰兰道:“我叫你一声嫂子,你咋这么不帮人呢都是一个村的,连这点小忙都不帮,又不是不给银子,矫情个啥我们家又不往外说刘木匠做棺材的事,谁会知道!”
  张兰兰冷哼一声,原来周氏这厮真真是个无赖,这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周氏竟然毫不体谅刘家人的难处,真真是自私到了极致。
  刘景本就对钱大夫妇窝了一肚子火,特别是对总仗着她是女的刘景不敢碰她而有恃无恐的周氏特别窝火,这会见周氏竟然敢指着自己媳妇出言不逊,刘景那一肚子火噌噌就烧了起来,一把将张兰兰拉到身后护着。张兰兰也被周氏撩起了火气,刚想撩起袖子跟周氏理论,就被刘景拉开。
  “谁稀罕你那破银子,自己留着吧!”刘景怒道,“别说一两银子了,你就是给我一万两,我也不干!兰妹,俊娃,咱们走,回家去!”
  刘景一家三人要往外走,钱大夫妇不知那根筋不对,跟疯了似的扑上来,钱大死命扯着刘景的衣袖,周氏想去抱刘景大腿,张兰兰眼疾手快,一脚给她踹开。
  “发什么神经病!”张兰兰活了两辈子,还没见过这么胡搅蛮缠不讲理的人。
  “打人啦!打死人啦!”周氏挨了一脚,也不管会不会被邻居知道了,坐在地上两腿使劲蹬,杀猪似的嚎叫起来。
  刘景气的面色通红,张兰兰也是一愣,刘俊哪里见过这阵仗,呆呆看着周氏打滚。
  张兰兰眼珠子一转:不对啊,她才是村里有名的悍妇,哪能叫周氏这个后生抢了自己风头。
  于是张兰兰忽地“啊”大叫一声,身子软软朝刘俊方向倒过去。刘俊眼疾手快接住母亲,一脸懵逼。
  “啊,谁打我!?打的我头疼……腰疼……胸口痛……”张兰兰口中呻。吟着。
  刘景一看妻子竟然晕倒了,急的忙从儿子怀里把妻子抢过来抱着,焦急的声音都颤抖了:“兰妹,你这是怎么了”
  张兰兰本想倒到儿子怀里的,谁知道竟然被刘景接了过去,这会子浑身都别扭,可既然已经开始做戏了,那总不能半途而废。张兰兰心一横,刘景抱就抱吧,反正不会少块肉。
  刘俊见母亲倒了,也急的不行。父子二人凑了过来,张兰兰睁开眼,瞧着这个角度钱大夫妇看不见她的脸,便飞快的做了个鬼脸,用只有他们三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我没事,吓他们的,你们把戏做足了啊。”
  父子俩一愣,均心领神会。刘俊嚎啕大哭起来:“娘啊,你可不能有事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叫我们怎么活呀!”
  刘景一抬头,对钱大夫妇一声怒吼:“我媳妇在你家出的事,她要是有个什么不好,你们也别想好过!”
  周氏被张兰兰这么一吓,连哭闹都忘了,麻溜的从地上爬起来,摆手道:“不是我不是我,刚我可没碰到她!不关我的事!”
  钱大也吓的连退几步:“也不关我的事!是她自己摔倒的!”
  “哎呀呀,我被钱大一家打了!可不得了!我要找村长评评理去!”张兰兰大声呼叫,“哪有强迫我家刘景做活,不从就把刘景媳妇往死里打的呀!没有天理啊,没有王法啊,我要上衙门告你们去!”
  钱大夫妇一听张兰兰说要去找族长评理,还要上衙门,顿时吓的不轻。
  他们一家本就理亏在先,这会张兰兰又一口咬死自己被他们打了,河西刘家村的村长是刘家的族长,肯定会偏袒刘家人。他们钱家虽然祖居于此,可相比刘家家族势单力薄,要真是闹到了两个家族那边,钱大夫妇不但要受家族刑罚,更有可能被刘家的族长驱逐出村子。
  钱大夫妇顿时就蔫儿了,再也没有方才那股气势。张兰兰暗暗发笑,看来有时候“碰瓷”还挺好用的,这叫不叫恶人自有恶人磨呸,自己明明是好人!
  钱大慌了,连忙服软说好话,周氏也吓的够呛,心中懊悔不该得罪这村中一霸似的泼妇。
  张兰兰只是不停呻,吟,说自己头晕,吓得钱大恨不得跪下给刘景一家赔不是了。
  张兰兰只是想脱身,顺带治治周氏这没事就坐地炮的毛病。这会见钱家人服软,恨不得赶紧回家,不想在这扯皮。
  刘景对钱大夫妇恶狠狠的撂了几句狠话,抱着张兰兰往家走,刘俊打着灯笼在前面照路。钱大夫妇巴巴的在后面送他们,被刘景驱赶了好几次才回去。
  眼见着钱大夫妇看不见人影了,张兰兰立马精神了,挣扎着想从刘景怀里跳下去。
  刘景死死箍住媳妇,就是不让她下地,非要抱着她走。
  “我没事,快放我下去!”张兰兰不满的嚷嚷。
  “嘿嘿,方才夫人受惊了,我抱夫人回家。”刘景眨巴眨巴眼,嘿嘿一笑,歪着脑袋有些顽皮。
  “哪学的油嘴滑舌,快放下。”张兰兰嗔怒道。
  刘景见她是真的急了,这才恋恋不舍的松手。张兰兰蹦了下来,三人快步回家。
  家里人谁也没谁,都焦急的等着他们三人回来,这会子见人都平安回来,也都放下心来。罗婉惦着脚尖在门口张望刘俊,一见刘俊,露出一副放心的笑容。
  刘俊心里将钱家人骂了一万遍,他本想好好跟妻子亲近亲近,可那天杀的钱家人非要折腾一番,害得他这会才到家。
  刘俊迫不及待的钻进屋里,老婆孩子热炕头去了。刘景孤零零一个人站在自己屋门口,看着屋里张兰兰正张罗收拾床铺。
  原本刘秀是单独住在厨房旁边的小屋的,如今那屋子烧了,刘秀一直跟母亲睡。刘清年纪小又是幺儿,没有单独的房间,一直和父母睡在一张床上。
  不过刘景瞧着张兰兰这架势,似乎她只打算带着两个孩子睡,压根就没准备自己的枕头和被褥。
  “裕娃那屋空着,你睡那屋吧。”张兰兰头也不抬,抱着一双儿女到床上,“这床睡不下了。”
  刘景委屈吧唧的立在门口,强行想跟着一起睡:“没事,我睡觉不占地方,就给我留个床沿儿边就行了。”
  “床沿儿边也没有!”张兰兰口气很是强硬,这死渣男,想跟老娘睡呸!自己玩蛋去吧!
  刘景很是受伤,他在外辛辛苦苦做活挣钱养家,日日夜夜都盼着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呢,谁知道媳妇一回家,连床都不让他上。
  刘景大叔表示很委屈很心塞,偏偏刘清这没眼色的小东西,在床上翻滚着扑进他娘怀里,还用力抱着他娘使劲蹭使劲往怀里钻,把刘景羡慕的眼睛都直了。
  他虽然不是血气方刚的二八少年,可也是正直盛年的精壮男人啊,离开媳妇几个月没沾荤腥了,偏偏媳妇近在咫尺,那么好看,他却只能干看着,刘景简直委屈极了。
  “去去去。”张兰兰不耐烦的驱赶刘景,“出去的时候把门关上,我这困的不行要睡觉了。”
  刘景耷拉着脑袋,“嗯”了一声,乖乖的关好门,去弟弟裕娃房里,自己铺了床,郁闷的咬着被角,琢磨着媳妇为啥不跟自己睡,自己不是都交代过私房钱的事了么难道还有哪里做的不好,惹媳妇不高兴了
  ☆、第25章 量体裁衣
  张兰兰这么一折腾,倒是将钱大夫妇彻底吓住了。第二天,钱大夫妇就专门提了只鸡上刘景家赔不是来了。
  刘景这位被“非法囚禁”的正主倒是很有修养的没把钱大夫妇赶出门,张兰兰本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原则,嗯嗯啊啊的听钱大和周氏说了一通好话,把钱大夫妇带来的鸡收下。
  “唔,鸡是只好鸡,还挺肥。”张兰兰笑眯眯的提着鸡瞅了瞅,乡下养的土鸡一定味道很棒!
  而后张兰兰当着钱大夫妇的面儿把鸡丢给刘俊,嘱咐刘俊这只鸡今个就给全家加餐。
  “嫂子,这可是母鸡!一天能下一个蛋的,你不留着生蛋杀了吃肉多可惜!”周氏目瞪口呆的看着刘俊把鸡提走。周氏可是忍痛把家里下蛋的母鸡给刘景家送来,好让刘景夫妇息怒,别真的把昨个的事给捅到族长那。
  张兰兰扶着额头又开始呻、吟,说头疼,周氏顿时改了口,忙说杀了吃肉给嫂子补补身体也是好的,钱大忙跟着附和。
  刘俊家厨房烧了之后,杀鸡做饭的事就在院子里临时厨房外进行。刘俊拿个碗放地上,提着鸡脖子,一刀子划过去,给鸡放血。鸡血是珍贵的食材,上锅蒸熟极为美味,自然不能浪费,用碗接了满满两碗。而后刘俊开始烧开水拔毛。
  周氏眼睁睁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养的母鸡就这样被刘俊给杀了,心都在滴血,后悔早知道刘家立刻要杀鸡,就不把家里唯一下单的母鸡送来了,随便找只不下蛋的鸡就行了。
  张兰兰将周氏那肉疼的样儿看在眼里,暗暗发笑。刘家后院可养着七八只鸡,其中光是每天产蛋的母鸡就有四只,自家产的蛋足够自家吃了,根本就不稀罕钱家的母鸡。在张兰兰看来,钱家送来的东西还是尽快处理掉比较好,省得以后每天吃着“钱家母鸡”下的蛋,心里头膈应。
  刘家人压根就不怎么想搭理钱氏夫妇,更没有留他们吃饭的意思。在钱大和周氏看来,他们只不过是求刘木匠办事没成,闹点了不愉快,既然他们都提着珍贵的下蛋母鸡上门赔不是了,那么刘家就应该高高兴兴收下礼物,然后说都是一个村的不计较那么多,而后留他们吃顿饭,这才对啊。
  谁知道张兰兰只收了礼,却没别的表示,那刘景还蹲在院子里一边磨刀一边阴测测盯着钱大夫妇,让他们两人背后生出一阵冷汗。
  “媳妇,刀磨好了。”刘景举着菜刀,用手指轻轻摸了摸刀刃,“瞧这刀利的,这一刀下去,别说杀鸡了,连个人都能给劈成两半儿。”
  钱大夫妇齐齐打了个哆嗦,连厚着脸皮提出留下吃顿饭的事都没敢说,连忙找了个由头,头也不回的跑了,直到跑出老远,连刘景家院子门都瞧不见的时候,周氏这才敢停下来喘着粗气骂了句:“呸,刘木匠忒小气!心眼儿这么小!芝麻大点小事就恨不得活劈了咱们!”
  “就是!以后咱再也不找刘木匠做家具了!有钱让别人挣,不能便宜了刘木匠!”钱大附和道。
  这边刘景瞧见钱大夫妇跑了,脸色终于见了晴天。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尤其是在古代这种生产力低下,经济种类单一的地方,刘景家除了靠田产糊口之外,最主要的收入来源就是刘景做木匠挣的工钱。钱大夫妇干的是砸刘景饭碗的事,等于是要把刘景一家的财路给断了,刘景自然是将钱大夫妇记恨上了。以后别说给钱大家做其他家具了,就连钱大家门他都不想再进。
  此时刘俊已经将鸡烫水拔毛,开膛破肚洗干净了,拔掉的鸡毛洗干净晾晒,绒毛可以加在棉衣里,大个的鸡毛还能给孩子们做毽子玩。
  刘景不想白白糟蹋了这么肥美的母鸡,便亲自下厨,好好做了一桌子菜,让家人美美的吃了一顿。下午刘景就麻溜的做了三个鸡毛毽子,给刘清刘秀一人一个,剩下一个给刘裕留着。
  两个孩子得了新玩具,高兴的不得了,在院子里踢毽子玩,跑的满头大汗。张兰兰抱着小孙女坐在门边晒太阳,罗婉坐在张兰兰身边,拿着个绣花绷子绣花。
  依照这里的规矩,新出生的小娃娃在满月之前是不取名字的,满月后才能取个乳名,要等过了周岁,才能正式取个大名。据说这样娃娃好养活,不会被游荡的小鬼叫了名字勾了魂儿。
  小娃娃刚满月,家人一致同意给她取名叫甜甜。
  小甜甜大多数时候都在睡觉,今个被祖母抱着晒了会太阳就醒了,睁着黑葡萄般的眼睛看着她姑姑二叔在院子里嬉闹。
  罗婉出月子之后,张兰兰将大夫又请来给她把过一次脉。大夫说由于调养的好,罗婉的身子已经痊愈,不用再吃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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