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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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文芬骂道,“你媳妇怎么回事,生意失败就要闹离婚!我非要打电话骂骂她,还有两个孩子都跟了她,衾衾跟她也没关系,嘉嘉你怎么也让他跟着她了……”
  “妈,别说了。”顾源江也烦躁的很,“这事情你别插手了,我现在好的差不多了,你去给我办出院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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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殷香挂了电话还有些没回神,出神的望着窗外,她和傅源江是自由恋爱,当年程家和顾家都住岱山市郊区的宁县。后来程家因为程父要在隔壁南省的梁平市发展,所以程家都跟着搬去了梁平市。
  顾源江那时候也是文质彬彬,一张脸也长的好看,开始对她也很好,结婚后就变了样子。结婚后住进了顾家,当时顾家还是一个大房子,一家老小都住在里面,成家的大哥,没结婚的小姑子,一天到晚那是热闹的很,当时嫁过去,所有的事情都是她做,连小姑子的衣服都是她洗的,做的不好还要被罗文芬说。
  每年过年的时候,罗文芬不许她回娘家,说她嫁到顾家,生是顾家的人,死是顾家的鬼,过年怎么能回娘家,所以这些年,她从来没有在过年的时候回过娘家,都是年后有空才回去看看。就这样罗文芬还不满意,整天说她。
  她也委屈,跟顾源江说了,顾源江这时候说的话却跟罗文芬差不多了,说是她嫁到顾家,就不要整天想着娘家了。
  到了后面,她才发现顾源江眼高手低,还大男人主义,后来终于搬离了顾家的大房子,他们在宁县自己盖了一栋小二层的楼房,因为地是顾家的,所以房子最后写的名字还是婆婆的,公公早就过世了,盖房子的钱还是她辛辛苦苦攒下的。
  程殷香觉得自己窝囊了这么多年,以后再也不能这样了,为了衾衾,她也不能在继续被顾家人欺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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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衾想为家里出了力,别的工作她也做不了,还不满十八,去兼职别人也不要她,况且兼职来钱太慢,她是想去捡漏的,第二天就去了古玩街一趟,外头的古玩摊子没有一个真品,全是假的,还有古玩街上的古玩店里虽有真品,可价格也贵,她买来转手都赚不了多少钱,里面还掺杂了不少假的。
  古玩方面她是不用想捡漏了,其他快速赚钱的办法她也不知道,只有给人算命。前世的时候师父的名声本就了得,所以一开始她的起点就很高,别人知道她是师父的徒弟,找她相面看风水看墓穴,她看的准,名声也就渐渐起来,后来别人提到她,前缀也不会是顾大师的徒弟,而是顾衾大师,前世她跟着师父姓顾。
  不过说起来她到是知道两个帝王墓,其中一个是师父看穴的时候发现的,另外一个是师父过世后帝王曾找她寻风水好的墓穴。帝王墓其实都是有特征的。那两个帝王墓似乎现在都还未曾被人发现,里面的东西肯定价值连城,不过,那样做似乎是犯法的,她如今的这点拳脚也不够她能安全的进入帝王墓,这办法也只能放弃。
  她似乎只有从事老本行了,做个风水术士。
  风水术士最基本的算命要会,算命其实就是推命,推命也就是利用人的生辰八字和阴阳五行来推测出一个人的命理。命理,说的简单点就是一个人一生已经发生的事情和将会发生的事情都能推算出现,当然了不可能跟天眼一样能够详细的看到事情的经过,只能看到一个大概,一些重要的事情。
  比较出名的推命方式有四柱推命也就是生辰八字推命。还有一种是紫微斗数。四柱推命即是根据干支地支,阴阳五行来推测人的吉凶祸福。紫微斗数以星宿配合十二宫的术数算命方法,是一种星相术。还有其他的推命方式,但是这两种是最具代表性的,也最为广传的两种。顾衾常用的是四柱推命。
  其次,厉害些的风水术士还要会相,说简单点就是人相和地相,人相包括面相,手相,骨相,痣相。地相就是家相和墓相了,也就是阳宅阴宅的风水。这两样最为厉害,真正的风水术士用阳宅阴宅的风水来帮人或者杀人,都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最后,风水术士还要会卜,古老的周易演化而来,说白了也就是利用数术玄学,比如龟壳,铜钱,竹签,纸牌或占星等手段和征兆来推断未来的吉凶祸福。这方面的书籍有不少,如《梅花易数》,《纳甲断易》,《六壬神课》,《太乙神数》,《奇门遁甲》等数术学。有的门派在卜的这一部分还包括预言,克应占梦,测字解字,签贴,姓名学等方术。
  顾衾这些全会,她如今有天眼可也没打算经常用,一般去给人算命,光是生辰八字推命跟相面相就足够了。
  顾衾依稀记得岱山有座大桥,大桥底下有不少算命的摊子,岱山市的人都知道哪儿有不少算命师,他们也只能被称为算命师,风水术士根本算不上。
  顾衾现在没有半点名声,也只能一切从头开始。
  ☆、第 13 章
  岱山市天桥底下的算命摊子不少,可是出名的没有一个,岱山有比较出名点的算命师,也仅仅算是算命师,称不上风水术士,都有专门的店铺,一般是在人偏僻的深巷子里,为什么不在闹市,顾衾觉得可能这样比较有大师风范?
  顾衾既然觉得先从零点起步去摆算命摊子,她人相地相,占卜,推命都会,所以要准备工具,推命只要有生辰八字跟纸笔她就能排盘,占卜的话她习惯用六爻八卦,工具铜钱就好,需要三枚铜钱,有天地元气孕养的铜钱比较好,不过这类铜钱难得,随缘,她去古玩街买了三枚普通的乾隆铜钱。
  东西准备齐全,顾衾也没耽误,现在距离开学还有一个月左右,希望这段时间能赚些钱。
  顾衾的摊子很简单,一张白纸上面写着风水术士四个大字,不像其他摊子上面什么看相,算卦,周易预测,起名,还有什么细查婚姻,根治外遇等等。另外就是一只笔,一叠白纸和三枚铜钱了,《周易》她都不用带,完全熟知在心中。
  第二天一早,顾衾从岱山回来后,程殷香已经去上班,顾嘉也去了补习的地方,顾衾就用小包背着东西骑着自行车去天桥上。租的位置距离天桥有段距离,用了快一个小时才到。
  这大桥其实就是一座天桥,位置不偏,反而很好,人来人往从天桥上路过,上面除了算命师的摊子还有别的一些小摊子,比如卖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之类的。
  顾衾到了后就把自行车锁在天桥下面的车位上,背着小包上了天桥。天桥上还有不少位置,顾衾找了个位置坐下,小包打开,取出里面的纸张摊开,上面四个大字,风水术士。
  顾衾标准的打坐姿势坐下,周围摆摊子的都刷刷朝着她看了过去,等看清楚她面前那几个大字的时候,神色古怪起来,什么时候小姑娘也冒充黄半仙出来骗钱了?这小姑娘年纪这小,谁会来她摊子上算呀?而且面前的摊位上还写的是风水术士,好大的口气。
  旁边一个卖小玩意的青年忍不住开口了,“小妹妹,你这是给人算命呀?咋收费呀?”
  顾衾看了他一眼,正色道,“纯算命,六百。”
  青年噗嗤笑出声来,“小妹妹,你没逗人吧?你知道前面的刘半仙算命才多少钱吗?人家算的好,算的准,纯算命也才一百块钱,你怎么敢开口要六百?”
  “你今年二十五,家中母亲过世,父亲生病,且不是小病,你家中有两个哥哥,一个妹妹,两个哥哥都是畜生,不管年迈的父亲,父亲生病的钱都是你出的,可是还远远不够,你妹妹是个好心肠的,不过她那点微薄的工资显然也不够。”顾衾说着又看了一眼青年面前的摊子。
  青年目瞪口呆,身上汗毛都竖起来了,“你……你怎么知道的?”家里的情况竟然被这小姑娘说的一点不差。
  顾衾道,“光是从你面相上面都能看出来这么多了,你说我要六百贵不贵?”
  青年心里有些毛毛的,这小姑娘看着才十四五的样子吧?怎么对这行这么精通?光凭面相都能看出这么多来?前头那刘半仙都没这么有本事吧,他也找刘半仙算过,说的情况有的对,有的模棱两可的,哪有这小姑娘说的准,这小姑娘该不会知道他们家情况吧?可他根本不认识哲小姑娘。
  顾衾又忍不住看了他摊子一眼,最后叹了口气,“我还能看出你今天要破财,很大的财。”
  “什么意思?”青年楞了一下。
  正说着,一个顾客走了过来,在青年的摊位面前蹲了下来,看中他摊位上的一个铁质酒器一样的东西,这东西脏的不行,上面不少泥巴,青年摆了半个月的摊子了,一个来问过的人都没有,眼看生意上门,也顾不得跟顾衾说什么了,忙着招呼客人,“这东西你要就一百拿去。”
  客人有些嫌弃,“这么脏,五十算了。”
  青年不让步,“一百……”
  “一百太贵了,我就是看这东西样式挺古怪的,回去洗干净说不定还能装装复古花瓶插点花什么的,我女儿挺喜欢复古的东西……”客人还在犹豫。顾衾终于还是有些不忍心了,“这东西你不要卖了吧。”
  青年和客人都忍不住看向顾衾,青年有些迟疑,“小姑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客人也有些烦了,“这东西你到底卖不卖啊,干脆八十卖给我算了,一百我肯定不买。”
  青年想起小姑娘刚才说的话,心里直打突,犹豫了下,“不卖了,不卖了。”
  “有病吧?东西摆出来又不卖?莫名其妙。”客人说着愤愤离去。
  顾衾指了指这铁酒器一样的东西,“这东西你拿回去稍微洗洗,别用刷子刷了,把上面的泥巴洗掉就行了,然后去古玩街的古董店子里去卖。”
  “啊,啥?”青年张大嘴巴,耳朵嗡嗡作响,有点不敢相信听见的话。
  顾衾说道,“你这东西应该是青铜觚一类的东西,我看样式比较像青铜饕餮纹觚,价格应该在百万左右。”她刚才一来就用天眼看了看,这东西上面有淡淡的元气缭绕,而且这是周商时期的东西,她之前想去古玩街捡漏,想着怎么也该对古玩了解一下,在网上查了些资料,刚好见过青铜器之类的资料。
  青年看着顾衾半天没说话,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小……小姑娘,你骗人的吧。”
  顾衾道,“你可以去试试看,记好了,低于一百万不要卖,不然你会后悔的。”
  青年等着顾衾看了半天,最后终于一咬牙收拾东西打算去试试,爸的癌症需要不少钱,又只有老家的医保,老家那医院只有等死的份。他带着爸来了岱山市的三甲医院,根本不给报销,如今都跟亲戚朋友借了二十多万,家里的老房子也卖了二十万,可远远不够,爸这会儿还在做化疗,医生说情况不错,反正他不能放弃。化疗情况好转,以后只用吃进口药保持就行了,进口药一个月也要大几千,他跟妹妹已经快被债务和医药费压垮了,这东西要真是古董的话……
  等到青年离开,周围不少摊子摊主都多看了顾衾几眼,方才那话他们可都是听见了,这小姑娘糊弄人的本事可真不小啊,有人忍不住笑道,“小姑娘,你咋这么会糊弄人,不怕一会那人回来揍你啊。”
  顾衾正色道,“我不是糊弄人。”说着也不愿在跟他们多说什么,盘腿做好,双手置于膝盖之上,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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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的青年叫范城,他回了家里立刻把东西往房里一丢,跑去把那铁器上的泥巴给洗干净了,露出里面青青锈绣的痕迹来。他对古董根本不了解,这东西也是不知道从那个疙瘩窝里捡回来的,捡回来后他也没清洗,跟着家里稀奇古怪的玩意一起出来摆摊子卖掉,这东西捡回来有两三年了,要不是爸生病,他也没想着拿去卖掉。
  这东西就算干干净净搁在他面前他也认不出来是古董,却知道要是洗干净摆在摊子上,说不定早就被识货的人买去了,不过这都东西真是那小姑娘说的青铜觚吗?
  范城犹豫了几分钟,最后一咬牙打的去了古玩街,这东西要真是古董,那爸的医药费和债务都有着落了。
  很快就到了古玩街,范城也不知道那个古玩店子好,直奔最大的一间名叫珍宝斋的店子里头。
  里面只有一个老者和一个躺在藤椅上的年轻人,范成直接把东西搁在了柜台上,问那老头,“收不收?”
  老头看了范城一眼,目光这才落在那青铜觚上面,暗暗惊讶了下,这才不动声色道,“这东西仿制的商周时期的青铜饕餮纹觚呀,仿的不错,大敞口呈喇叭形,瘦腹较长,高圈足,足部底端外撇,器身纹饰上段饰阳纹浅浮雕蕉叶纹,内填雷纹。中段较短,饰浅浮雕兽面纹,中段与下段圈足之间有两道凸弦纹,高圈足亦饰兽面纹,内填雷纹。不错,不错,你要是卖的话,我给一万块钱?”
  真是什么青铜饕餮纹觚?范成抿了下嘴,那小姑娘说的没错,可这人怎么说是假的?想起那神奇的小姑娘,范城觉得眼前的这人是想忽悠他吧,他对这些不了解,直接道,“给我一百万,这就是你的了。”
  那躺在藤椅上的年轻人终于忍不住抬头扫了范城一眼,没吭声,老头笑道,“你这年轻人,也真是的,这东西你也敢开口要一百万?这一万的价格都已经算是高的了,不信你去别处问问,绝对不会给你这个价格的,给五千都算不错了。”
  ☆、第 14 章
  老者看范城盯着他不说话,问道,“年轻人,这东西你卖不卖?一万块,真算多的了,不信你去隔壁问问。”
  “这东西的市价是在一百万左右,老人家,你就别忽悠我了。”范城肯定不会轻易相信眼前这老者,那小姑娘说这东西是青铜器,老者也说是,却说是仿制的,不管怎么样,他都更加相信那小姑娘一些。
  老者笑道,“你懂这个?我在这古玩街待了二十年了,可从来没打眼过。”
  范城笑了下,“那算了,老人家你不收,我去问问别人,要是没人给个合理的价格,我自己收藏就好了,以后总能碰见一个有缘人的。”说着已经麻利的把这青铜饕餮纹觚给包起来了,拎着就打算出门。
  老者终于有些急了,以往碰见的人都挺好忽悠的,他也能看出这年轻人根本看不懂古董,为什么非肯定这东西是真品?还刚好把价格估摸的透透的,这东西一百万入手他的确亏不了,拿去拍卖能卖个一百二十万左右,况且还有客人说想出一百五十万收个青铜觚,一百万如后他有有的赚,可就是不甘心,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怎么就这么难忽悠了?
  “哎哎,年轻人你等等。”老者终于喊人了,他看得出这年轻人没开玩笑的意思。范城回头看了一眼,“那您老收这东西吗?”
  老者叹气,“成,你过来,我们在好好谈谈。”
  范城说道,“您老要是再不给个诚意价,就真的没谈的必要了。”
  老者失笑,“你这年轻人可真是,行了,快过来,保证给你个公道价。”
  范城其实心里也有些打鼓,见老者态度软下来,就知道这东西跟那小姑娘说的一样,是个真品了。
  范城又把东西搁回柜台上,老者细细打量起来,又拿去放大镜一点点的看过,心中暗道,不错,品相完美,没任何损坏处,的确是真品值这个价。当然了,做生意不能太实诚,老者道,“年轻人,你应该不懂古董才是,能告诉我为什么肯定这东西价值一百万?”
  “有人告诉我的,说这青铜饕餮纹觚是真品。”范城没瞒着。
  老者挺稀奇的,“你家人告诉你的?”
  范城摇头,“是个陌生人。”
  老者更加纳闷了,这年头还能有人品这么好的人,碰见这价值百万的古董不昧着良心想方设法弄去,还告诉这年轻人真实价格让他来古董店子来卖?正奇怪着,就听这年轻人继续道,“她是个很好的人,一面之缘,当时这东西差点被人买去了,还是她告诉我不能卖……老人家,这东西你到底收不收?”
  “收,收,肯定收。”老者琢磨怎么降点价格,范城又说道,“说好了,这东西一百万,低于一百万,那人跟我说不能卖。”
  老者苦笑,“行,就给你一百万好了,到底哪位高人给你说的这价格?我可真是一点赚头都没有,你卡号多少?直接给你转账行不?”
  范城报了一串的卡号,老者已经开始转账了,等范城听见手机短信提示,看见上面的六个零的时候,心脏也剧烈的跳动起来。钱也到账了,范城转身打算离开了。老者急忙喊住了他,“年轻人,你说的那好心人是谁?能不能介绍认识下?”这样的人能够一眼看清楚这东西是真品,怕也很有本事,况且心还正,值得相交。
  范城摇头,“我也不认识那小姑娘,只知道她是个算……”想起小姑娘摊上写的几个大字了,“是个风水术士,就在五福天桥上面摆摊子。”说罢就离开了。
  五福路的五福天桥,老者还是知道的,一群神棍聚集地,都是没些真本事只会忽悠人的老头子们。老者有些傻眼,这小子该不会一开始就是忽悠他的吧?什么好心人告诉他这是真品,还告诉他价值一百万,结果到头来是个风水术士,还是个小姑娘?忽悠谁啊,做他们这行也要结识一两个风水术士的,可哪个不是人到中年才有所成就?小姑娘?小姑娘还能对古董有这么深的研究?就五福桥哪儿,全是一群骗子,还能出个风水术士了?真是好笑,他竟然被个年轻人给忽悠了,老者懊恼的直叹气。
  藤椅上的年轻人更是不管事,翻了个身继续睡觉,老者看着他叹了口气,少东家也不管事,以后这珍宝斋也不知会不会没落下去。
  范城离开后还激动的厉害,他脑子有些懵懵的,那小姑娘说他会破财,要不是那小姑娘提醒他不要把东西卖了,他早就把东西卖给那开口五十块的客人了,这东西摆出来都半个月了,无人问津,做小生意不就是讲讲价,五十他肯定也会卖的。要是没这小姑娘的人提醒,那他今天不就是真的破财了?还是个大财?
  他也不是没诚信的人,人家小姑娘摆摊子显然是做生意,帮他破了这局,就算没开口说收费,他也要去给的。他算了算账,还了亲戚的二十万,爸做化疗还要用个二十万左右,老家在买个房子给爸养老二十万也够了,还剩下四十万,留下三十万给爸买进口药,他跟妹妹就能缓两年了,医生也说了,两年后爸的病情要是稳定,也不用天天吃进口药了,半年吃一次复查一次就好了。留下九十万足够了,剩下十万给人家小姑娘当做酬谢费好了。
  范城真是激动坏了,直接去银行取了十万块钱出来,打的去了五福天桥上,小姑娘还在,摊子还是原样,正闭眼盘腿坐着,等他一到跟前,小姑娘就睁开了眼睛,“卖了?”
  “卖了。”范城激动的点头,“就跟你估算的一样,整整一百万。”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用黑袋子包着的厚厚的一摞东西出来,“妹子,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爸那病,我跟我妹都快放弃了,你这是救了我爸一命,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感谢你的话了,这是十万,妹子你收着吧。”
  顾衾取了五万出来,剩下五万还给了范城,“百分五的报酬就好了,日后多行善事,我帮你化一劫,因果报应会落在我头上,你若多行善事,落在我头上的果便能轻一些。”
  范城一愣,看顾衾严肃的模样,不像是开玩笑,急忙点点头,“妹……大师放心,我知道了。”从一开的小姑娘到妹子到现在的大师,范城是完全相信了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女孩是个了不起的风水术士,“大师,那我就先回去了……”说罢,范城忽然觉得有些不妥,刚才他也没多想,直接取钱就过来了,眼前的到底是个小姑娘,刚才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五万块钱装进了她的小包里,这要是被人盯上了可怎么办?
  “大师,要不我陪你一块先去把钱存着吧,这里人多眼杂的,被人盯上就不好了。”范城道。
  顾衾想了想,“那你帮我把钱存到一卡号上去。”她还没成年,根本没卡,到是记得程殷香的卡。
  范城先去银行存了钱,医院还欠着医药费在,他要赶紧去医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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