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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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现在还是有些不习惯,但总归是会习惯的。
  她的适应力可是很强的。
  并且,她也没打算对自己做出任何改变。
  在理清思绪后,凌晓没有再管其他事情。而她所不知道的是,她之前无意中出口的话,却给某些人带来了极大的困扰。
  比如说——
  【那家伙居然真的喜欢凌学长!我一直以为她很讨厌他呢!】by林麟妹纸【我也是我也是!】by梅丽莎妹纸
  没错,这两个女孩子正在暗搓搓地私聊。
  无论如何,青春期的女孩子,对于这方面都是很关注的。更别提,八卦的中心人物还是那个总是“没心没肝又粗神经”的家伙,于是,好奇心简直爆了好吗?!
  【她藏的可真深呐!完全没看出来!】
  【但是,凌学长已经……】
  【也是……】
  ……
  再比如说——
  “阿麒,怎么了?一直皱着眉头。”
  “……没什么。”
  “真的?”
  “吵死了,我回去了。”
  程睿注视着林麒明显有些“仓皇”的背影,摊了下手。他想他能理解小伙伴目前的心情,任何一个正在暗恋中的男人听到这种事都不会高兴的吧?
  尤其,喜欢的女孩子喜欢的对象还是自己最崇拜的人。
  真是一笔烂账。
  更为重要的是……
  他微叹了口气:活人,是永远争不过死人的。
  然而其实,在这件事上,他还是想差了一点。
  因为林麒从来没想过要“争”,在已经下定决心要维持现状之后。
  他只是有些纠结——她又骗了他。
  明明之前说订婚是不情愿的,结果居然……
  但是他又能说什么呢?
  这是她的自由不是吗?
  他从很早以前就知道,她完全就是个满口谎言的笨蛋。
  而且,凌学长的确是个非常优秀的人,优秀到让人连一丝嫉妒之心都难以生出。可是这样的人,居然死了。他到现在都不能相信这件事,然而……
  他低下头,轻轻地抚摸着包扎在左手上的绷带。手上的伤口可以包扎,会很快愈合,心上的呢?她现在一定很难过吧。
  然而,他什么都做不了,也没有立场去做。
  因为她根本不喜欢他。
  他想了想,最终轻轻地解下了手上的衣角碎片,将它仔细叠好后,塞入了空间纽的最里处。
  做完这一切后,他注视着手上那依旧清晰可见的牙印,犹豫了片刻后,目光落到了腕表上。
  他能做点什么吗?
  几分钟后。
  凌晓被腕表传来的震动惊动了。
  她点开它,接收到了一个文件夹,打开一看,全部都是“死亡信息为假,若干年后回归”之类的新闻。
  她眨了眨眼,心想这家伙是在安慰她?
  这方式也太……劣了吧。
  凌晓稍微有点牙疼,觉得这家伙绝对是孤单一生的命啊!
  但是……
  【我觉得好多了,谢谢。】
  林麒注视着腕表中刚收到的讯息,心想:他这也算为她做了点什么吧?
  这就够了。
  第239章
  几天的行程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足够让凌晓收拾好纷杂的心绪。当她再次出现在人前时,谁也无法从她的脸上看出任何端倪。
  凌暮看到她,眼睛亮了起来,开口说道:“姐姐,我们就快到了。”
  凌晓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这几天她一直没离开房间,食物都是凌暮送来的——她本来是让机器人送,但这名义上的“妹妹”坚持如此,她也没办法。只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所以稍微检查了下确认没问题,才吃了下去。
  她当作没看见凌暮因为她的冷淡而黯淡下去的双眸,转而朝飞船门所在的位置走去,算算时间,当她走到门口时,差不多也就该下去了。
  然后就听到一阵脚步声。
  凌暮正跟在她的身后。
  凌晓不仅想起,凌暮刚到凌家的时候就是这样,灰溜溜地跟小老鼠一样,什么都害怕。大约是因为最初见面时她对她展露了善意的缘故,所以那时还很小的凌暮总喜欢跟在她身后,安静无声地躲在她的影子里,灰扑扑到不起眼的地步。那时天性还很……纯良的她心生同情,总是回转过身牵着凌暮的手,带着她一起走。
  每当这时,凌暮总会抬起头,用无比依赖的眼神看着她,软糯糯地喊她“姐姐”。
  那时候的凌家,虽然已经有糟心的苗头,却绝对不到之后的地步。
  想到此,凌晓顿住了脚步。回转过身,看向身后的少女。
  “姐姐?”
  在凌暮有些讶然的目光中,凌晓紧盯着她的双眸,一字一顿地问:“你和凌渊到底是什么关系?是不是真的父女?”过去的她因此而郁郁不平了很久,却无论如何都问不出口。但如今的她,显然不会将这点小事放在心上。
  凌暮显然没想到她会直接开问,犹豫了片刻后,回答说:“你为什么这么问?”
  “回答我。”
  凌暮咬了咬唇,摇了摇头:“我不能说。”
  凌晓微皱起眉。
  “不能说”,而不是“不想说”。
  难言之隐?
  还是说,有什么限制?
  凌晓想到此,又问:“你和他,有没有血缘关系。”
  凌暮有些狼狈地避开她的眼神。
  片刻后,凌晓听到她小而清晰地回答说:“有。”
  即使心中早有预料,凌晓依旧觉得心头一沉。怔愣几秒后,她极慢地呼出一口浊气,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
  这话她是问了,却不意味着她会完全相信凌暮的话。
  她的答案,也许是真,也许是假。
  所以,如果真的想知道答案,真正该去问的人——是那个男人。
  约四十多分钟后,凌晓再次回到了她曾经的“家”。
  之所以说是“曾经”,是因为“家”这种东西,是需要有认可感的。无论一个人在外面多辛苦,却有一个地方能让其放下全部防备,只觉温馨——这才叫“家”。可惜,如今这座庄园并不能带给她这种感觉。
  之前来时,处处都是回忆。
  这次来,依旧处处都是回忆。
  只是,之前是以旁观者的角度看,这次却是以入局者的眼光看。
  更多了几分感慨。
  才一进入正门,早有女仆迎了上来。
  时下虽然是夏季,然而无论是回来时搭乘的飞船还是这座庄园,都将温度恒定在“春季”,故而凌晓的身上还穿着一件外套。
  不过室内的温度比室外还是要高上那么一点。
  于是凌晓脱下身上的外套递给了女仆,眼看着后者小心地抱着她的外套正准备退下,她心念微动,问了句:“衣帽间墙上的那只猫还在吗?”
  女仆愣了愣,而后连忙点头:“那只黑猫吗?在的在的,管家说不能碰。”
  “是么。”凌晓的眉眼微微舒展。
  “那只猫”当然不是真实存在的,而是画上去的,是她刚向安陆叔叔学习绘画后的游戏之作。那时她年纪还小,正是热爱到处涂鸦的年纪,于是就钻到试衣间里“使坏”。画完了还和老管家显摆,问他“好不好”,极宠它的老管家一叠声地说“好”。她高兴坏了,继续涂鸦到被当时同样也很宠她的凌渊给教训了一顿。
  至此,屋中的诸多涂鸦几乎都被清除。
  唯一残留的,就是衣帽间墙上的那只小黑猫。
  时过境迁,她早已不是会在墙上随意涂鸦的小女孩,而老管家,也在若干年前去世了。
  取代他的新管家居然没有下令清楚掉它,让她意外之余,下意识想是不是老管家卸任时嘱咐了点什么。
  她的恍惚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快到让人抓不住。
  很快定下神的凌晓又问:“父亲呢?”
  “老爷他在书房。”
  凌晓点点头,转而朝书房所在的位置走去。
  原本亦步亦趋跟着她脚边的包工头停下脚步,只要一想到那个浑身寒气的男人就浑身发汗,实在是不想动啊啊啊!但是土豪……
  它想起之前土豪失态的样子,想了想,咬咬牙,还是决定跟上。反、反正那个男人应该不会当着土豪的面宰了它,跟上,必须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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