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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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盖头应景的飞起,让风浅柔看清了容少卿的面容,四目相对,他眼里的喜悦、热烈太过明显,以致于让风浅柔的心也涌起一股热流,浅浅的笑容溢于嘴边,她第一次觉得她真的是要嫁人了!也是第一次,觉得他是如此之帅!
  盖头复又垂下,仅是这不过一秒的时间,让风浅柔的心情发生了天翻地覆地变化。不过变化的同时也不忘疑惑:貌似这环节没人跟她说过啊。
  如果风浅柔是疑惑,那在场其他人就是震惊了,看着容少卿抱着风浅柔一步步走到花轿前,然后将其抱进花轿中,他们真的是,醉了,痴了,感动了!
  早就听闻太子极宠太子妃,大婚未举行,人却已先迎进太子府,眼下更是亲自将其抱进花轿,此等荣宠,前无古人,非太子妃不可得,此等恩宠,容少卿是为千古第一人!
  容少卿骑上汗血宝马,花轿起,踏上了绕京一周,诏告天下的征程……
  与此同时,皇宫,奉天宫。
  凌影、卓宏、荣轩三人站于正殿,同时看向首位的容鄄。
  凤秦数百年来,由皇帝出面证婚的先例只有一个,而那被皇帝证婚的只是一名王妃,可那名王妃却在有生之年,除却当时为她证婚的皇帝之外,见下任乃至下下任帝后皆不必行礼,此等殊荣,天下无双,而今天他们三个出现在这的目的正是要容鄄出面证婚,让风浅柔成为这第二个有此殊荣的人!
  容鄄气愤起身,怒道:“朕不去,你们又敢拿朕如何!”
  哼,想要他去太子府证婚,告诉天下人风浅柔得皇隆恩,让她在今后的日子身份无可匹及,休想!他只愿启儿的计划能得以实施,让她做不成太子妃,然后再早日铲除了那个孽子。
  “主上言,若皇上着实不愿去也行,只是三日之后,太子将正式登基!”
  卓宏一言,无异于让容鄄气得越发厉害,整个人气得竟是控制不住地发抖起来。“你,你们,容少卿是想逼宫夺位,造反吗!”
  “皇上言重了,我们主上贵为太子,本就是上承天命,问鼎皇位不过时间早晚问题,并不能称之为造反。”荣轩摇头晃脑,一副说得极为正确的模样,无疑是给容鄄本就盛怒的心添上了一把火。
  “是啊,只待皇上驾崩,太子登基顺理成章。”凌影不甘示弱地接上,这下要的可就不只是他容鄄的皇位,还有他的命了!
  有道是三人成虎,别看这三人中就有两个是不喜言辞的,可就是两个不喜言辞的,加上一个通晓世故的,这三个一人一句,足有把人气死的本领,且看,容鄄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无力坐下,两手紧紧扣着椅子扶手,愤怒交加,身子抖动不已,仿佛下一刻就有驾鹤西去的可能。
  只是,怒到极致,容鄄依旧不松口,今日他若服软,岂不是永无翻身的可能了,所以,哪怕这样拼着一口气的下场可能是容少卿说到做到,一举夺了他皇位,也绝不能答应。
  “皇上,衷言逆耳,请慎重考虑。”容鄄的死不松口,让荣轩也有些恼了。
  “忠?朕倒想知道你们忠的是谁!”
  “我想是皇上是误会了,‘衷’乃‘由衷’之意,意为我是真心劝慰皇上,还是听从我们主上的安排吧。”
  “朕乃天子,你敢叫朕听从容少卿的安排!岂有此理,来人,把他们给朕押下去。”
  恰在这时,一名太监自殿外走来,俯身在容鄄耳边轻言。说了什么,凌影三人不知,但他们明显看到容鄄的脸色逐渐转好,竟不经意地露出一丝笑容。
  “你们不是要朕去太子府证婚吗,朕去!”哼,若是没有太子妃,还证什么证!
  他的突然松口令三人心里猜测着容鄄到底听到了什么消息,不过不管是什么消息,于他们而言都不是好的消息,但,他们又何须怕,主上一定已处理好所有事情,他们只管将容鄄带去太子府就够了。
  三人心思百转,但脸上皆不显半丝神情,一路看着容鄄上御驾,走出皇宫,朝着太子府的方向行去……
  另一边,容少卿高坐汗血宝马上,面带浅笑,领着队伍前行,走在热闹的大街上,两侧无数百姓的欢呼声不绝于耳,虽喧闹却井然有序。
  然,就是在这井然有序中,街头对面突有一路迎亲队伍飞速朝这边行来。与此同时,两侧楼上的窗子尽数打开,一个个黑衣蒙面人手执手执竹筒,拔开塞子,缕缕白色烟雾散落,倾刻间迷蒙了整条街道。
  一片白雾中,几百人的队伍因着不能视物而摩肩擦肘,人影交杂,其中还打斗声传来,真真乱成一团……
  片刻后烟雾散尽,众人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自己的位置,再次恢复到队伍原型,只是……
  “凤秦太子,我家主子不见了。”冰清一把掀开摆放在原地的花轿,只见里面空空如也。
  刚才她们明显感觉有一伙人冲了进来,靠近花轿,她们与其打斗,但因为不能视物,虽然感觉到他们把花轿抢走了,却无能为力,而眼下这顶花轿看似一模一样,却根本不是原来的那一顶。
  “太子妃呢?”喜娘焦急道,这大婚之日,新娘子却不见了,依太子的手段,她恐怕要一命归西了。
  想到此,喜娘猛地跪下,朝着一如既往坐在马上的容少卿道:“太子殿下饶命啊!”
  一言惊醒梦中人,所有人尽数跪下,齐呼:“太子殿下饶命。”
  太子妃不见,太子定然盛怒,他们焉能活命?依太子殿下对太子妃的宠爱,他该不会想血洗这满街人吧?几乎所有人都因这突然生起的想法而提心吊胆。
  然,在这一片惊心胆颤中,却有一人对此视而不见,她身着火红嫁衣,头罩龙凤呈祥盖头,在满街皆是伏地而跪的人群中,独独她傲然站立,似有散不完的光芒,鹤立鸡群,不外如是!
  容少卿嘴角一勾,驱马上前,立于身着嫁衣的女子面前,弯腰伸手。女子伸出素手,放在他的掌心,容少卿瞬间将其握住。
  他背光而立,火红色的喜服与女子身上的嫁衣系同一款,相映成辉。他伸出的手修长白皙,恰好将女子纤细滑嫩的小手完全包裹。
  久久不见容少卿发怒,有胆子稍大人的微微抬眼,入目,便是这样一幕:马上马下两人握着手,男子手一抬,女子顺势跃起,侧身坐在他身前,容少卿掀开她头上盖头,露出她一张倾国倾城容颜,不是风浅柔还能是谁?
  天造地设的两人同坐马上,这一幕,由谁来做都是普通至极,但因是他们而似拥有着无限的夺目光芒,生来就该是世人用来仰望膜拜的对象!
  “嘶!”吸气声起,吸起了跪在旁边人的注意,一抬头,又是声声吸气,然后再吸引旁边人的注意……如此反复,直到整条街上的人都看到了这一幕……
  一片惊愣中,容少卿轻笑道:“明明本宫可以解决,你却非要闹这一出,真是调皮!”
  一语出,惊呆无数人,太子和太子妃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场?
  “你不觉得让他们自以为得逞了,然后再彻底失望,这样很有趣吗?从信心满满到心恢意冷,无异于天堂到地狱间的坠落,就让他们先自得一阵,然后再一举歼灭好了!”
  风浅柔看了看四周的楼上,即使现在人头攒动,她还是能感觉到楼上那些刺探消息的气息,其实不仅楼上,就连跪满一地的人群中也有。还有那些将花轿抢走的人,明明想掳人,结果煞费苦心却只掳了一顶空花轿,真想看看他们翻开轿子的时候是个什么表情!
  “你的人应该出动了吧!”
  容少卿闻言,突地凑到风浅柔耳边,道:“只有你才是我的人!”
  容少卿在风浅柔尚来不及反应之际移开脑袋,随意地朝空中招了招手,可正是这个“随意”,决定了无数人的生死!
  他们,似乎就是这么任性,喜欢用鲜血为这场大婚再添一笔浓墨重彩!
  只有你才是我的人!耳边似乎还残留着容少卿呼出的气息,风浅柔的脸颊有些发烫,却还是直面容少卿。
  眼角余光看向跪满一地的人,突然头脑发热的靠近容少卿,在他的唇上印上一吻!
  如此突兀,如此大胆!
  她第一次主动亲一个人哎,亲上去的时候她竟不知是为了在这些人面前作秀,还是觉得那两瓣刚刚还在她耳边呼气的唇太过诱人?
  ------题外话------
  再次邀请亲爱的妹子们进群勾搭雪:卿太子宠妻家族(126214517)
  话说,想进群的妹子要趁早啊,想领养的亲尽快留言啊……
  ☆、第69章:天地为证,结为夫妻!
  许是风浅柔的动作真的太过太突兀,以致于容少卿竟然没反应过来,待回神之际,那香甜软腻的唇瓣已经远去,容少卿顿时懊恼,他怎么就没抓住机会呢?
  风浅柔调整身形,正坐于容少卿前面,使脸朝前方,而目的却只是为了掩示那瞬间羞红的脸颊。
  容少卿即使看不到她的面容,也对她此时的窘境了如指掌,心中不由生出一股自豪。自豪什么?男人一生最大的成就,是得到他最爱的女人!
  “‘只有你才是我的人’,容少卿,你这话很有歧义哎。”她才不是他的人呢!
  “哦,爱妃倒是说说有什么歧义?”亲昵的“爱妃”二字脱口而出,爱妃,一个冠上了“她属于他”的称呼。
  风浅柔的脸颊似乎更烫了些。明明皇室中人最常听的“爱妃”从他嘴里说出来好像有些奇怪,却说不出奇怪在哪儿,纠结!
  容少卿勾唇,明艳的笑容显现,月华般的容颜映上笑容,竟比阳光更灿烂些。
  “坐稳了!”容少卿身子微向前倾,紧紧贴着风浅柔的后背,两人间的距离密不可分,如此亲密,如此恩爱!
  “驾!”
  如九天嫡仙临世的容少卿,如珠玉倾国倾城的风浅柔,策马飞驰,两抹衣袂在风中飘扬,如此登对,如此洒脱……
  太子府。
  容鄄端坐首位,宾客满坐,热闹中透着紧张,生为凤秦人,谁不知太子与皇上关系紧张,势成水火,现如今,皇上竟然出现在太子府,为太子和太子妃证婚,饶是谁也猜不透其中深意,若是太子威逼皇上来的,倒很有可能,但,皇上若真是被逼的,为何脸上竟有浅浅笑意?
  容鄄知晓众人心中的疑虑,他很愤怒,没想到在他们心目中,他这个皇帝竟然不及容少卿来得有威严,但是,他此刻却不想计较,他迫不及待地想看到新娘子不见了,容少卿气急败坏的模样。
  然,他的幻想似乎落空了……
  “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回来了!”
  “太子妃竟然没有坐花轿,而是和太子共骑一马,创凤秦大婚习俗的先河啊!”
  “太子和太子妃果然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啊!”
  不知是谁的呼声,一传十,十传百,激起了一片讨论声,大婚现场顿时掀起一轮议论高潮。容鄄听着他们传来的话语,脸色越来越沉,最后竟堪比墨汁,该死,启儿竟然失败了!
  太子府门前,容少卿率先下马,将风浅柔扶下来,两人并肩走进太子府。沿路,风浅柔看着一改平日庄严肃穆,到处喜绸高挂的太子府,手悄悄扯了扯容少卿的衣袖。
  “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合礼数?”哪有大婚把一众送亲的人甩在后面,新郎新娘先回府的。
  容少卿在风浅柔松手之时,顺势拉住她的手,十指相扣。“礼数,都是无稽之谈!”
  “那什么才有根据,才有意义?”
  如果大婚程序、礼仪都是没有意义的,像他这么说,岂不是交拜天地也没有任何意义?好吧,不得不说,容少卿说得也挺正确的,正所谓神马都是浮云,结婚证才是硬道理!不过,貌似这里还没有结婚证这一东西。
  “有意义的自然有,比如说,你!”容少卿甩了甩手,示意她看向他们相扣的手。
  我吗?风浅柔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思绪有些飞远:十指相扣,生生世世,同你相识相依,与你相知相守!容少卿,你何以待她如此特别,让她彷徨、迷乱,看不清方向找不到出路!
  “容少卿,没人的时候你不用如此敬业的装,你这样是会引起误会的,而且误会的不是别人。”
  “误会什么?”
  “误会你爱上我了。”
  “风浅柔,如果本宫告诉你,我就是爱上你了呢!”
  容少卿定定地看着风浅柔的双眸,彼此眼里映着对方的倒影,他罕见的认真几乎让风浅柔信以为真,但是……
  风浅柔挑了挑眉,笑道:“容少卿,你也会开玩笑!”
  也许是心里不愿承认,即使得到了答案,风浅柔却不愿去相信,她对容少卿此言的定义,无外乎一个——人都喜欢说反话!
  风浅柔的反应让容少卿有些挫败,一直都知道她在猜测和试探他,所以他的回答总是似是而非,眼下好不容易告诉她,可她竟然不相信。是否,她一直苦苦想要证明的只是他不爱她?
  “吉时快到了。”
  容少卿拉着风浅柔,快步往太子府大厅走去,那里,正是他们交拜天地的场所,他无所谓礼节,但他更想要告诉天下人以及他们自己:她是他的妻!
  也许是算好的,当容少卿和风浅柔到达大厅时,后面的一众队伍也刚好回来。四大医侍站在大厅一侧,喜婆在门外扶着墙壁重重喘了口气,那不是累的,而是吓的,究其原因,那是因为她是被人提着飞回来的。
  喜婆平复心情,这才走进大厅,看着站在大厅中央准备就绪的新人,喜婆拿着准备好的喜绸交到两人手上,然后站到一侧。
  做好这一切,刚好吉时到!
  站在首位左前方的司仪拿着长长的贺词,摇头晃脑的念了许久,让风浅柔听得昏昏欲睡,为了转移注意力,手轻轻扯了扯喜绸,不出意外的引起了喜绸另一端的容少卿的注意。
  “干嘛?”传音入密。
  风浅柔微微偏头,眼角余光对上容少卿,没有了盖头的遮挡,风浅柔能清楚的看到对面的人。她同样传音入密:“我们猜猜他什么时候能念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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