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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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个女军医还拿姜绍炎说事,说姜绍炎伤的很重,再不及时抢救,很可能有生命危险。
  我打心里衡量一番,也偏向于救姜绍炎,但铁驴上来固执劲了,说决不能让那妖女再逃了,不然抓她比登天都难。
  我对妖女两字很敏感,心说难道逃走的是陈诗雨么?
  没等我问什么呢,铁驴拿了主意,跟一车的军医说,“你们走你们的,我和徒弟下车,继续追逃犯去。”
  ☆、第九十八章 逃匿的妖女
  这些军医一听不用他们摊事儿,全都爽快的点点头。铁驴不再说啥,急匆匆的带我下车。
  面包车还拿出能多快就有多快的速度离开了。我看着远去的车屁股,又问铁驴,“我们没啥交通工具,怎么追陈诗雨?别说只靠两条腿跑!”
  铁驴说我咋这么笨呢,又指着死去的壮司机和那辆摩托车,那意思这不有现成的么?
  我也暗自责备自己,脑筋咋这么不转轴呢。我俩又跑向那里,当然了,我又想到一件事,跟铁驴建议,“一会上摩托后一定先看看油表,要是没油了我们可别骑它,不然风风火火的追出几里地去,最后抛锚了,我们不仅追不到陈诗雨,还得苦逼的走回来,这不吃力不讨好么?”
  铁驴面上应着我,不过压根没把这儿当回事,我俩上了摩托后,他就迫不及待的飙上车了。
  另外我们也把壮司机拿的那把步枪缴获了。铁驴本来让我坐在后座上,举着步枪时刻准备着,但我怕自己这点本事,驾驭不了步枪,就跟铁驴商量,我用手枪,他用步枪。
  铁驴也理解我的想法,这么一来,他又把步枪横着放在车把儿上了。
  我们按照陈诗雨留下的车轮印,一路追出少说五里地去,这时候周围环境变得越发荒凉,一看就没人来过。
  我们借着车灯,又前进一会儿,发现一棵树下有异常,它是一颗垂柳,柳枝跟荒草都快接上了。把树下那一块地方弄得快密不透风了。
  而就在这里,在一处晃草丛中稍微漏出一截车轮来。
  我和铁驴都想到一块去了,这是陈诗雨摩托车的轮胎,她应该是被我们追急了,没法子躲到这里来了。
  铁驴把车停下来,我俩先后下车了,铁驴举着步枪,对着这里大喊一句,“出来!”
  没人接话,但草丛里动了动。我和铁驴互相看看,倒不是我俩不想走过去把陈诗雨揪出来,我们就怕这妖女使坏,尤其他们这帮人最爱自爆了。
  铁驴对我使眼色,我俩都跪在地上,这样一旦有突发情况,我们能立刻趴爬到地上,铁驴又把步枪的保险拉开了,再次吼着问,“再不出来别怪我不客气。”
  依旧没人理会,铁驴对着那里开了一枪。
  砰的一声过去,我看到有的荒草变色了,全被血染红了。
  铁驴想了想,招手说,“行了,这种步枪威力很大,她不死也得重伤,咱们可以往前了。”
  我应一声,我俩一前一后靠过去。但我们还是被陈诗雨骗了。
  当铁驴猛地扒开一把荒草后,我发现这里确实停着一辆摩托车,不过车上躺着一个很大、很肥的死兔子。
  血都是从它身上流出来的,而且它脖子上还带个套,明显被人硬生生困在这儿的。
  我和铁驴立刻变得很警惕,但没等做出下一步反应呢,树旁一处原本很静的荒草丛有动作了,一个黑影站了起来,还对铁驴扑过来。
  铁驴猛地往旁边一跳,躲过去了,这黑影又针对我,对我手腕“摸”了一下。
  其实这哪是摸,我手腕很疼,枪也被黑影摸掉了。我怀疑她手上拿着什么武器呢。
  她打定主意不放过我,又对我展开攻势,对我脖颈狠狠扫了过来。
  铁驴提醒让我快躲。我本想往后退,但这里草高,一下绊到我了。我直接扑通一声摔到了。
  虽然这么一弄很狼狈,但我躲得很彻底,黑影空扫了过去。
  等她再想攻击时,已经晚了。铁驴用枪托当武器,对黑影的手砸过去。
  这黑影的身手并不太好,跟铁驴比差了一大截,她一下中招了,惨哼一声,还被迫往后退了几步。
  铁驴的步枪上也带着小电筒,他就举起枪,一来瞄准黑影,二来用电筒照着她。
  我一边从地上爬起来,一边盯着黑影瞧着。这是一个中年女子,能感觉出来,她长得很美,只是现在有点狼狈,显得她有些没精神头。
  我敢肯定,自己头次跟这名女子见面,但铁驴却认识她。
  铁驴先在不放松警惕下,把手枪从地上捡起来,又冷笑着问,“妖女,逃不掉了吧?”
  就凭这话,我知道了,这就是陈诗雨。她以前爱乔装打扮,所以我只知其人不知其真正的面貌。
  陈诗雨也认识铁驴,甚至还哼了一声接话说,“老驴,别来无恙!”
  瞧那意思,他俩还挺熟。但铁驴听完这话,表情立刻纠结起来,沉默了一会儿,他才又说,“既然你叫我老驴,那我就再叫你一次陈队吧。回想一下,当初特案大队何等风光,英雄辈出,冷叔的突击小队更是王牌中的王牌,你却把这一切都糟蹋了,你知道自己的罪恶有多重么?”
  上半截话,铁驴说的挺感慨,等到后来,他越说越来脾气,还把电筒上移,指着陈诗雨的眉心处。
  陈诗雨被电筒光弄得难受,却只是半闭着眼睛,并没躲避。而且等铁驴说完,她又拿出像听到多大笑话的态度,呵呵几声说,“成王败寇,现在我输了,你说什么都有理了,但你要知道,自打我带着手下单干后,他们的收入比以前翻了多少倍,要不是你们几个非要不依不饶的搅合,我们还能继续享福,甚至稳稳过一辈子好日子。”
  “呸!”她还忍不住的对铁驴吐了一口。
  我发现她吐口水的本领很强,离铁驴至少两米远,这口水竟飞到铁驴胸口上了,吧嗒一下落了上去。
  铁驴低头看了一眼,却并没发怒,他也不想多说啥了,让陈诗雨双举双手就擒,等回到警局录口供时,她爱怎么吐槽怎么吐槽。
  我和铁驴都没带手铐子,我还合计呢,要不要把裤带抽出来,临时绑人用。而陈诗雨根本就不想被抓,她狂笑起来,大步往铁驴这里走,还边走边说,“老驴,想抓我没门,老娘的字典里就没被擒的说法,你冲这儿开一枪,把我崩了得了。”
  她拍了拍胸口,而且说完她突然加速。这是又要反抗的节奏。
  铁驴很果断,也真按陈诗雨的话来了,他没用步枪,反倒举着手枪,对陈诗雨胸口来了一发子弹。
  我看的很清楚,子弹打进去后,立刻让陈诗雨胸口上溢红一片。她身子一软,借着扑过来的劲,一头砸到地上了。
  这一刻,我想的是,陈诗雨死了,这一切都结束了,我们追了好几个案子的背后主谋,最终死在了黑峰山下。
  铁驴沉着脸,一点放松的感觉都没有。他还把步枪背起来,把手枪放在腰间,又摸着衣兜,拿出手机。
  他手机还没坏,摄像头也能用。他先把陈诗雨翻过身子,面冲上,又把手机开机,给陈诗雨尸体拍了几张照片。
  之后他翻看照片,念叨句,“老跛子那里能交差了。”
  我这才明白他的意图,我又催促铁驴,用手机打个电话,看能不能再联系车或直升机赶过来,把陈诗雨的尸体运走了。
  其实这里有两台摩托车,我和铁驴要想把陈诗雨尸体运出去,也不难,但我不想我俩跟陈诗雨有啥近距离乃至肌肤上的接触了。
  我自认这话说的没毛病,铁驴却一转话题,指着陈诗雨跟我说,“快,赶紧给她上药,晚了就来不及了。”
  我冷不丁有些懵,心说给尸体上什么药啊?但又一想,懂了,我不敢相信的问铁驴,“陈诗雨还没死?”
  铁驴点头说是,又催促我快快救人。
  我彻底迷糊了,也没积极配合铁驴。我想的是,陈诗雨既然做了这么多恶,救她有必要么?别说还需要她交代什么事?她的罪证肯定早被姜绍炎掌握到了。
  铁驴急了,要我说也就是他不会救人,不然真就自己撸胳膊上了。
  最后他看着我,又说了句话,我听得从心里往外的被震撼了,也不得不有救她的念头了。
  ☆、第九十九章 姜绍炎的电话
  铁驴说,“于私来看,陈诗雨是你的亲姐姐,你忍心不救么?”
  我想不明白,因为我是家里的独生子,户口本也是这么写的,怎么突然冒出个姐姐来?还是眼前的妖女呢?
  我使劲摇着头,表示不信铁驴的话。
  铁驴并没啥实质上的证明,但为了增加说服力,他指着陈诗雨告诉我,“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化验dna,看看你跟陈诗雨的关系有多近。”
  这下让我觉得,铁驴没骗人。我整个脑袋都乱了,也说不好为啥,在潜意识的带动下,我走上前蹲在陈诗雨旁边。
  我先把她胸口的衣服弄开,等看着伤口时,发现子弹并没击中要害,是贴着心脏与其他脏器之间仅小的缝隙射进去的。
  我胸囊里的药剩下不多,但不缺治疗类药物。我挑了几样敷在伤口上,又给陈诗雨注射了,这样双保险。
  铁驴就蹲在一旁看着,等我忙活完后,他问我,“什么情况!”
  我木讷的实话实说,陈诗雨目前没啥危险,但毕竟在野外,不及时去医院治疗的话,说不好会不会突然命危。
  铁驴让我在这守着,他去去就来。
  这意思很明显了,他去要找救兵了,而且一边骑着摩托,他还一边打上手机了。
  等只剩我和陈诗雨后,我默默看着她。
  随着仔细观察一番,我发现确实,我俩某些地方长得很像,就比如下巴和眉宇之间。
  我手里还拿着空空的注射器,本来我想抽一管子血,回去化验证实一下,但现在一看,省了吧,这事真差不了。
  我又想叹气又想苦笑的。既然她是我亲姐,那我父亲和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一个疯了一个当了叛徒呢?
  这里面的事让我想不明白。另外我还是有些不能接受这事实。这样过了不到一支烟的时间,铁驴骑摩托回来了。他看我还发呆着,赶紧拽我起来。
  我看了他一眼,又往远处瞧瞧,那辆面包车竟然开过来了。但它怎么这么快开过来的?
  面包车也不适合在这种草地里行驶,等过来后,我看车身被刮的很厉害。
  车门打开后,那些军医当先下来,他们早就准备,用担架把陈诗雨抬到车上去。
  我和铁驴也跟着上了车,我看到姜绍炎醒了,他喘着粗气,这不是好现象,而他不仅不在乎自己的身体状态,还盯着陈诗雨,尽量往旁边腾地方,让陈诗雨能顺利的躺在他旁边。
  那些军医都沉着脸,我猜面包车能回来,或许是姜绍炎从中周旋,说了什么了。
  我看姜绍炎都这样子了,就没急着问啥,而且这么多军医在场呢,我也真没法开口问秘密的事儿。
  我们都默默坐着,随后一路通畅,我们进了曲惊市里,来到一个军医院。
  姜绍炎和陈诗雨立刻被带去治疗,我和铁驴也多多少少受了点轻伤,就被简单包扎、处理一下。
  我是没啥说的,但等包扎完,铁驴不满意,还跟医生说,“哥们,我脑袋也受伤了,赶紧再缠几圈。”
  医生和我都清楚铁驴的状况,我一脸不解的看着铁驴。
  铁驴不管那个,又对医生耳语一番,医生恍然大悟了,这哥们也真够意思,这次不仅把铁驴脑袋缠了好几层纱布,还把他肩膀子也弄了一些。
  随后铁驴还哼哼呀呀几声,倒不是说他难受,我看那意思,他更像是在试音。
  我懂了,铁驴这是邀功呢,就凭他现在这惨样,组织看到后,保准多给他弄点功勋和福利啥的。
  其实我要学学铁驴也行,但我真不想占这点便宜。之后我们也没住院,组织找车把我们接到一个军区宾馆,我俩在这儿住了起来。
  这样过了半个月,我们都没接到什么信,一直处于疗养状态,我也跟铁驴商量着,要不要再去那军区医院看看。但每次铁驴都摇摇头。
  而在半个月后的那个晚上,我手机响了,拿起一看,是姜绍炎的电话。这时就我独自在房间,铁驴下午就出去了,还没回来。
  我没想到姜绍炎能给我打电话,既觉得突然,又有些小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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