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这是要秋后算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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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就到了花厅。
  宋大夫已经等在那,一见他们进去,立即起身说:“小姐昨晚手腕伤处感觉如何?”
  “有一点点痒,倒是没什么别的不舒服的地方。”
  “那快快坐下,让宋大夫帮忙看看。”金伯圆滚滚的身子立即滚到了跟前,把住江楼月的手臂:“楼月小姐慢点,慢点,小心手——”
  “……”江楼月默了默,正头疼之际,外面来了个下人:“金伯,县城送了些日用来,要您亲自过去看一下。”
  金伯回了一声好,准头来对江楼月千叮咛万嘱咐,“可千万不能动,小心伤口啊,小心别扯着伤口,万一再流血可不得了!”那是血啊,救公子命的血,当然一滴也不能浪费了!
  江楼月忍着抽搐的嘴角应了一声。
  “你们几个丫头,给我伺候好了楼月姑娘,要是少一根头发唯你们是问!”金伯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看着他到了月亮门外,江楼月刚松了口气,哪知金伯唰一下又从门后探出头,“小心伤口!”
  江楼月露出个僵硬的笑。
  等到确定金伯彻底离开,她才长舒了口气,坐下了。
  跟着来的小琴笑眯眯的说:“金总管对小姐好关心。”一个事事以主子为重的总管大人关心一个少女,当然代表着他主子的心意了,再想想这段时间以来宸王殿下对小姐的照顾,小琴觉得,自家主子和宸王殿下似乎有了什么微妙的关系,这可是好事!
  起码让小姐的眼前多了别的选择,不会只盯着平王不放了。
  江楼月干巴巴的笑了一下,不置可否,伸出手,由着宋先生把布带解开,布带下,昨晚明明还十分狰狞的伤口,此时已经结痂。宋大夫看着那个筷子粗的疤,难得有些结巴:“这……这恢复的速度……”
  江楼月说:“怎么了?”
  “恕老朽直言,一般人若是这么深的伤口,起码也要三五天才会结痂作疤,楼月小姐恢复的速度比常人快的多,老朽行医多年,还是第一次见这种状况。”
  “是吗?”江楼月说,“以前也有大夫说过,不过我自小顽皮,三五不时就受伤,倒是没太把这当回事。”
  “那就是天赋异禀了。”宋先生笑着说罢,仔细检查了伤口处,说:“发痒应该是昨晚包扎的时候布带上的丝线沾在了伤口上,我帮楼月姑娘做下简单的清理应当会无事。”
  “嗯。”
  江楼月点点头,在宋大夫找伤药的时候,状似不经意地问:“王爷的情况还好吗?”
  “还好。”宋大夫的心思都在药上,“虽说突发寒疾,但好在有楼月小姐在,病症没有恶化发酵,反倒有缓解。”
  “我——”江楼月笑着刚要开口,忽然闭上了嘴,视线抬起,看向不远处的月洞门。
  谢尧穿着一身淡蓝色纹绣的深服,月牙白的外袍正坐着软轿进来,圆滚滚的金伯跟在一边眉眼俱笑:“楼月姑娘。”
  到了花厅前,软轿落下,谢尧下轿姿态随意的到了厅中来,俊逸的面容稍微有些发白,但步履稳健,若非江楼月昨晚亲眼见过他寒疾发作满面白霜动弹不得的样子,此时他这幅模样,会让人以为他只是没有休息好。
  “……”
  江楼月这趟来,本是想跟宋大夫旁敲侧击的问下血液温养的事情,毕竟谢尧现在是暗戳戳的在做这件事情,是瞒着她的,为了防着她会发现,可能温养的比较保守,比较小心,那还不知道要温养到什么时候去,万一期间谢尧的身体再出问题呢?
  所以她得了解清楚,做一些配合,也好早早的根除了谢尧的寒疾。
  因为经历过前世,她对谢尧身边的这些人的性情都十分熟悉,宋大夫古板,一门心思研究医术,实则心性最是简单直白,只要引导得当,最容易探出她想知道的事情,但现在……
  江楼月起身说:“既然我手上的伤口没什么大碍,那就不叨扰宋先生了,告辞,金伯告辞,王爷……告辞!”
  谢尧慢吞吞地说:“刚才进来的时候,你不是在与宋大夫询问我的病情吗,怎么,如今我到了,你倒要走了?”
  “……”
  这个男人此时的眼神实在是……不太友善,江楼月不知为何就想起了昨晚自己把他……脱光光的事情,他肯定是来秋后算账的啊!
  “我只是顺口一问,毕竟有宋大夫在王爷身边,王爷必定身体康健!”为江楼月露出最客气的微笑,“臣女就不打扰王爷修养了,告辞!”
  谢尧眯起眼,“告辞?”
  “呃……王……殿下……”
  谢尧缓步上前,挡住了江楼月的去路,修长而雅致的手缓慢却不容拒绝,握住了江楼月的手腕偏上方,准确无比的避开了伤处,然后从她手上把药拿走,丢给宫九,眼睑微抬的看着江楼月,“来都来了,着急走什么?你可又救了我一次,两次救命之恩呢,我得好好想想,怎么报答才好。”
  江楼月:……
  她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蠢了,问温养的事情什么时候不行,非要现在送上门!
  光感受着谢尧眼中的那些寒意,她的心里便只有一个字:糟。
  谢尧面无表情的拉着江楼月往花厅内的小厅走,江楼月试着挣了下,他握得挺紧。
  暗暗叹了口气,江楼月无奈的认命跟上。
  到了雅致小厅里,谢尧拉过江楼月,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到了垫着软垫的圆凳上,然后吩咐了一声:“把药拿来。”
  他自己坐到了江楼月的对面,江楼月要收回手时,他却不放,掀开她的衣袖露出了伤口。
  此时宋大夫已经把药送到了里面,谢尧先卸下了江楼月受伤那只手腕上的手镯,才拿起药酒,“用这个清洗?”
  宋大夫忙说:“是。”
  江楼月怔住,这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就在她分神诧异的时候,谢尧已经捏着沾有药酒的纱布按在了伤口处,冰凉的触感让她瞬间回神,也因为那份冰凉,江楼月下意识的缩了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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