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病娇男二he 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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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芫一噎,看着他理直气壮的样子,忍了忍,干脆扭过头不搭理。
  她跟这人完全无法沟通。
  到达龙城,孟雨赶紧联系容少卿,得知他在城西租了一套宅子后,便去灵兽代步铺子租了一辆仙鹤车。
  像一般的修仙大城,是不允许在城内飞行的,除非是经过官方认证的代步工具。当然,一方面这是一笔收入,另一方面也是有的修士妖兽不听话,遇到别的妖兽可能会起冲突,以前就有妖兽打起来最后毁了半个城池的事。
  孟芫报了地点,应该有点远,花了二十块灵石。
  确实有点远,飞了整整一天,下午天黑才到的。
  一开始还在城内,后来也不知道在不在了,周围都是连绵起伏的山脉,山脉中隐隐约约看到一间间独立的小院子。
  飞鹤最后带着他们落地于一座院子外面,院子外有一层防御阵法,孟芫将剩下的十块灵石付给仙鹤,看着仙鹤离开,她才对里面唤了一声,“大师兄,我是孟芫,快开门。”
  等了一会儿,里面没有声音。
  孟芫皱眉,又唤了一遍,这次声音大了一点,“大师兄,我是孟芫——”
  里面依旧没有回应。
  孟芫纠结起来,猜想容少卿是不是出门寻人没回来,要不要在外面等一等。
  正犹豫着,就听身后的男人冷笑一声,然后一脸不耐烦的抬起胳膊。
  他动作幅度有点大,袖子都甩了起来。
  男人右手五指张开,白皙修长的手上红光一闪,就见那层透明的防御阵法在他的掌下显现出模样,几乎坚持不到两息,就隐隐波动起来,然后就像吹满了的气球,“嘭——”的一声巨响爆炸了。
  十分粗暴直接。
  孟芫刚才看到他抬起手还奇怪着,等她发现不对劲儿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她没好气的看着他,眼里带了一丝丝不满,刚要斥责,“你就不能……”
  哪知屋子里就传来一道娇弱害怕的声音,“你们是谁?容道友出去了,你们别进来。”
  孟芫愣了愣,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没说出来,她惊讶的睁大眼睛,扭过头看向屋子里,这是什么情况。
  倒是旁边的司灼一脸寻常,仿佛早就知道了,他冷哼一声,似乎有些不爽,不顾屋子里人的警告,直接抬脚就走了进去。
  孟芫犹豫了下,跟着进去了。
  推开门,小院不大,差不多二十平方米,右边有棵榕树,树下是石桌石凳,其余就没了。
  院子门口对着正屋的大门,孟芫察觉到一道视线投来,抬起头去看,恰好就撞上门边一张白净清秀的脸庞,女人似乎胆子很小,见孟芫看过来,很快将头缩回门后,紧张问:“你们是谁?容道友等会儿就回来了,你们别乱来。”
  孟芫觉得这张脸很陌生,猜到应该是原身不认识的,但她口中提到容道友,那就是容少卿认识的。
  想到最近宁蓁失踪,容少卿竟然还金屋藏娇,心里忍不住唾骂一句。
  但还是解释道:“容少卿是我大师兄,他让我过来的,你别怕。”
  女子似乎一愣,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从门后伸出脑袋来,弱弱怯怯的看着孟芫,“啊,你就是孟芫孟道友吗?”
  然后脸上露出一丝不大好意思,“我……”
  她正要解释,屋子里就传来一道熟悉的温柔声音,“是孟道友来了?”
  话音刚落,一个白衣美人就从里面走出来。
  是芸夫人。
  芸夫人捂着胸口从里面走出来,脸色微白,见到孟芫和司灼,露出温婉的笑,“孟道友,司道友。”
  孟芫心里正有些不舒服,刚才她都喊了两遍自己是孟芫,这人怎么一副装聋作哑的样子?
  现在看到芸夫人好像受了伤,也顾不得其他,赶紧上前一步担心道:“芸夫人您这是?”
  身后的司灼没做声,只淡淡看了人一眼。
  陌生女子见芸夫人出来了,也忙上前一步,还试图伸出手要去扶她,哪知手快要碰到芸夫人的时候,被芸夫人不着痕迹的推开了。
  芸夫人脸上神色不变,对着孟芫、司灼笑道:“快进来,容道友和沉云出去找宁道友了,应该很快就能回来,前几天他还交代过你们要来,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孟芫和司灼进屋,屋子从外面看着不大,进去就发现有十几个房间,用了空间折叠阵法。
  客厅中间是一张木桌,上面摆放着茶具,司灼不习惯跟人拉家常,已经自然而然的走到桌子旁坐下,然后给自己倒了杯茶,那茶似乎不怎么好喝,他喝了一口便放下了,皱了皱眉。
  芸夫人知道他的习惯,从自己储物袋里掏出一套新茶具出来,茶壶里有煮好的茶水,一拿出来,整个屋子里都弥散一股馨香。
  她笑着解释道:“这是菩心镜台茶,出自上古佛宗,如今世上已经没有了,还是我运气好,一次在秘境中遇到了,认出了此物,就带出了一两支种在了我的药田里,司道友要是喜欢的话,下次见面我送一支给你。不过这茶不好种,需要种在佛家的菩提树下才能成活,而且每隔一段时间还需浇灌佛家的净水。”
  司灼点点头,这次脸上没有不耐烦了,还难得和颜悦色道:“那便麻烦芸道友了。”
  算是承了她的情,顺便接过她倒的一杯茶。
  只是声音听着依旧冷冰冰的,没什么情绪。
  芸夫人见他接受似乎很高兴,脸上笑容都跟着深了,也给孟芫倒了一杯,孟芫双手珍重接过。
  虽然她不爱喝茶,但听到是上古时期的茶叶,立马觉得不一般,想着就算难喝也要喝一口。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孟芫喝完一口后,总觉得这茶比以前喝过的都好喝。
  但具体要说好喝在哪里,她又说不出来。
  旁边司灼见她如牛饮般一口闷掉杯中所有的茶水,忍不住嗤笑,“照你这胃口,怕是不够你喝。”
  孟芫听出他在嘲讽自己,扭过头瞪他。
  对面芸夫人看着两人针锋相对的样子,忍不住好笑。
  她还记得当初在秘境中第一次遇到这位司道友,似乎谁都看不上,性子高傲冷漠之极,没想到却和容少卿这位小师妹相处的意外融洽,甚至瞧着眼里还多了一些别的东西。
  仿佛明白了什么,芸夫人脸上笑容又深了几分。
  站在旁边的陌生女子看着三人说说笑笑,将她忘在一旁,脸上有些失落。她也察觉到了芸夫人对她的不喜,咬了咬唇,然后绕过芸夫人娇娇弱弱的走到司灼身后,俯下身小声道:“这位道友,这鸟要不要我帮你照看一下?”
  似乎没想过别人会拒绝她,说完便直接伸出手去碰司灼身后飞得高高低低的小灰鸟,小灰鸟乖的不行,没有落脚的地方就飞在半空中,也不敢跟主子叫板。
  比起回去受罚,它倒是宁愿跟在这黑心主人身边当个跑腿的。
  主人既然没叫他回去,说明它还有用。
  乌蝉用它那不大聪明的脑袋想。
  孟芫听到女人轻轻柔柔的声音,下意识扭过头看了眼。
  虽然她不认识这人,但根据书中的情节,差不多能猜到她是谁。
  原著龙城之行中,容少卿他们救了一个凌姓女修,意外引来了一批邪修,宁蓁被抓跟这女修也有莫大的关系。
  果然,旁边芸夫人用神识跟孟芫解释道:“此女叫凌宛瞳,我们那天去拍卖会路上碰到的,当时有很多黑色面具人想要抓她,也不知道是什么身份,她自己说是家里要将她送给一个修炼魔功的老头子做炉鼎,半路上偷跑出来的。容道友和宁道友心善,便帮她躲过那帮人。”
  神识中,芸夫人语气顿了顿,然后又道:“从拍卖会出来的第三天晚上,客栈外面突然出现了一群邪修,我们住在客栈后面那间小屋,原本可以躲过一劫,哪知道关键时候她跑过来拍门呼喊救命,那时候我和沉云正给容道友治疗,容不得半点闪失,宁道友担心招来邪修,只得无奈出去引开视线,最后就没看见宁道友了,倒是她……”
  后面的话芸夫人没说,但孟芫听出来了意思。
  ……倒是她还好好的。
  芸夫人是个心善的医者,她跟宁蓁的关系尤好,可能宁蓁是重生的缘故,对于芸夫人曾经遭受过的苦难能够感同身受,两人相交没有年龄间的隔阂,一个温柔体贴,一个外冷内热。
  所以对于招惹容少卿的女人,她有些不喜。
  这份不喜,孟芫这个感情粗神经都察觉到了。
  至于芸夫人为何不讨厌孟芫,可能是她没看过之前“孟芫”如何纠缠容少卿,也可能孟芫心思简单,让人一眼看透。
  往往女人对女人更为了解。
  听到这话,孟芫看向试图接近司灼的女人,不禁油然而生一股敬佩。
  到底是什么给了她勇气敢去碰这家伙的东西?
  大概芸夫人也知道司灼是什么性子,眼里也带了一丝看热闹。
  只有凌宛瞳不知情,脸上还露出一丝令人心碎的怜惜,“这位道友,它好像不太开心,能不能给我看看?我略懂一些兽语。”
  只可惜,司灼不懂女人,更看不出她脸上的心碎。
  有的只是眼前这人对他的冒犯。
  在他看来,只要是他想要的东西那都是属于他的,不管是人还是物,而东西一旦落入到了他手中,其他人就不许沾染半分。
  很显然,凌宛瞳的行为落在他眼里,那就是觊觎他的东西。
  男人脸色一沉,瞥向身后的飞来飞去的小灰鸟,眯起眼睛,阴森森问了一句,“你不开心?”
  乌蝉:“……”
  我开不开心你心里没数吗?
  但事实却是,小灰鸟奋力扑腾着两只小翅膀,它尖嘴被绳子绑住,只能使劲儿摇着小脑袋,全身上下每根羽毛都在努力表达着它很开心,它非常开心。
  男人满意了,扭过头对旁边的孟芫挑了挑眉,道:“看到了?它很开心。”
  “……”孟芫一脸无语。
  有病,又不是她问的,跟她说干嘛?
  第二十六章 看见
  凌宛瞳见司灼没看自己, 反而跟旁边的孟芫说起话,脸色一白,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委屈,眼睛渐渐泛红, 她咬着唇瓣, 目光哀怨的看向司灼和孟芫。
  孟芫被她看得头皮发麻, 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身子下意识往边上挪了一点,尽量离司灼和这位凌女配远一点, 以免被波及到。
  她只想做一个没有感情的工具人,并不想掺和到奇奇怪怪的事情中。
  司灼正喝着茶,见旁边孟芫身子都快扭成一棵歪脖子树了,眉头一压,眼里露出一丝不悦。
  这份不悦直接被他迁怒在了凌宛瞳身上, 他似乎想起了她刚才的冒犯,难得扭过头给人一个正眼, 只不过这个正眼有些不善, 目光冷飕飕的看着人,阴沉开口, “我的东西也是你能碰的?滚。”
  目中无人的态度, 高高在上的语气,将仇恨值拉的满满的。
  直接让女子脸上失去血色,她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司灼,身体晃了晃, 对上他冷漠无情的眼神,然后“嘤”的一声,捂着脸哭着跑出去了。
  女人在门口撞上从外面回来的容少卿, 顿时哭得更委屈了。
  容少卿一愣,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一抬头,看到屋子里坐着的孟芫和司灼还挺高兴,但看着怀中伤心哭泣的女子又有些无奈,只得别扭的往后退,想要推开女子,嘴里同时轻声安慰着,“凌道友,你这是……”怎么了?
  话还没说完——
  屋子里的司灼便毫无怜香惜玉,冷着声音道:“要滚就滚远点,再有下次,断了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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