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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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柔妃接到消息后,无奈笑骂这鬼机灵,而后便遣了宫女前去接刘穆灵,就这样,刘穆灵“只能”入宫陪伴姐姐,那叫一个乖巧。
  宫内。
  刘穆灵见到了姐姐后,便赶忙大吐苦水,将这几日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讲给刘穆柔听,后者还是一派温柔,一边认真倾听,一边双眼闪烁。
  刘穆灵紧张,双手抓着自己姐姐,“姐,你说会不会是苏涟漪发现了什么?怎么会有如此巧合?”
  刘穆柔沉声道,“我做的天衣无缝,无人发现……而且后宫风平浪静,今日早晨,我才去给皇后请安,也未发觉她有什么不妥。”
  刘穆灵摇头,“姐,我越想越害怕,越想越心虚,你到底对苏涟漪做了什么?”
  刘穆柔笑着,伸手轻轻抚摸自己妹妹的面颊,“你心思单纯又是未婚女子,有些东西你不方便知晓。”想到将苍鸿子姑姑私密送给她的药物用掉,她就懊恼不已。真是活活便宜了皇后!
  不过转念一想皇后得知皇上对苏涟漪动情之事,又觉得这药用的值。
  想到苏涟漪,刘穆柔心中就充满反感恨意。
  刘穆灵还是放心不下,“姐,要不然……我们告诉母亲?让母亲帮……”
  刘穆柔恨铁不成钢地瞪了自己妹妹一眼,“这件事知道的越多,越是不妥。”心中暗暗却想,那件事难道真是巧合?为何她脑海中不停浮现苏涟漪的身影,挥之不去?
  ------题外话------
  写了整整一天,好久没这么过瘾了,恢复了一个半月,再一次和妹子们道歉,也对守候的妹子们表示感谢。
  这个月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203,摔得更狠(又是万更)
  刘穆灵趁着自己母亲去山上烧香之时跑来宫中和姐姐哭诉,而柔妃也提起了警惕,难道这真是苏涟漪所为?
  难道皇后对苏涟漪动手了?却未听说。
  难道苏涟漪知晓了皇后随后到了御书房?若真是如此,刘穆柔就必须要忌惮其警惕性。
  难道这药物泄露?但苍鸿子姑姑说,这药无色无味根本不会被人察觉,加之,这药根本未向外界公开,除了送出十份,就无人知晓了。
  十份!?
  刘穆柔突然惊住了——十份!也就是说,苍鸿子姑姑能得到药,其他人也会得到,只要那人与苏涟漪有瓜葛,保不准苏涟漪便顺藤摸瓜……不对,她这是自己在做贼心虚,哪有那么巧合之事?当时药量控制得很好,若事先不知,鲜少会有人以为自己中了药的。
  不说别人,她曾旁敲侧击皇后多次,皇后至今都不知自己中药。
  她乱了……整个脑子乱了,越想越怕,好像苏涟漪就在她身后看着她一般。
  “姐姐,您怎么了?”刘穆灵见刘穆柔的面色有些不好,担心地轻声问道。
  刘穆柔泛起了温柔的微笑,“没什么,今日太过燥热,也许有些中暑吧。”神态瞬间自然,声音柔和得如同微风一般。只不过将双手不着痕迹的缩回了长长云袖之中,因那双手比冬日的冰块还凉上几分。
  刘穆灵对自己姐姐从无防备,便没多想,“这夏天就是热,姐姐可让宫人煮些绿豆汤,或姐姐不喜欢宫中的,回头我让我们府上厨子煮,我明儿给你送来。”满是关切。
  刘穆柔心中温暖,喜欢这贴心的妹妹,忍不住伸手轻轻拍了拍刘穆灵的头顶,“灵儿,姐姐今日不舒服,就不和你多聊了,你快快回去,省的母亲担心。”
  刘穆灵有些不甘心,今日来宫中是想得到答案的,本以为万能的姐姐能解她的疑惑,没想到话刚说完姐姐就赶她出宫。无奈,只能离开,回刘府自己装乖乖女去。
  刘穆灵走了,临走还叮嘱了宫女去准备绿豆汤,不大一会,便有宫女将刚煮好又冰好的绿豆汤端了来,刘穆柔也顺势喝了几口。
  室内一片死寂,过了半晌,突然一声清脆响音,刘穆柔将那盛着绿豆汤的碗放在了桌上。“来人,为本宫梳妆,准备去金阙宫。”她要再去一趟,说是心虚也好,说是不自信也罢,再去皇后那里探探虚实,以安心。
  ……
  两个时辰后,金阙宫。
  行了宫礼后,柔妃又带着贴身宫女们离开,吊着的心总算是平稳落下,嘴角的笑容真诚了许多。
  而宫内的皇后崔澜馨,在柔妃离开的瞬间,雍容华贵的笑容逐渐淡了,双眼若有所思。
  一旁贴身嬷嬷姓品,是崔澜馨的乳母,看着崔澜馨长大又随之入宫,可以说是崔澜馨的第一心腹。
  品嬷嬷年纪四十上下,身材不胖不瘦,双目敏锐,浑身透露着一股干练劲儿。她发现崔澜馨的表情严肃,便将其他宫女遣散,将房门关上,只留下她与崔澜馨两人。
  “嬷嬷,你觉得今日的柔妃,怪吗?”崔澜馨微微回过头,看着此时已空,但刚刚还坐着柔妃的椅子,道。语调有一些怪异。
  品嬷嬷点头,“怪,很怪。”
  崔澜馨微微扬眉一下,原本以为是她自己的错觉,“那嬷嬷你说,怪在何处?”
  品嬷嬷道,“首先是行为怪。柔妃早起已来请安一次,请安后又陪着娘娘聊了好一会才离开,现在借着送一幅绣品又来一趟,若真是按她所说的,这绣品是早起忘了带了,如今送来,那为何又拉着娘娘聊了好半天?”
  崔澜馨勾唇,“是啊,欲盖弥彰。”
  品嬷嬷道,“奴婢觉得,这柔妃来是套话的。”
  崔澜馨冷笑了声,“本宫岂是被人说套就套?”
  皇后哪能想到,她自认什么都未说,但柔妃已得到了答案。
  品嬷嬷道,“皇后娘娘心思七窍玲珑自是不说,只是平日这柔妃举止得当,今日怎么如此冒失?不管柔妃所来到底为何事,有一点却可肯定——这件事对柔妃来说极为重要。”
  崔澜馨眯起了眼,细细思索刚刚两人的对话。山南海北的乱扯一通,哪能找到什么线索?从前便知这柔妃不是个省油的灯,如今更是觉得其滑的很,整个对话连个人名都未提,到底线索在哪?
  品嬷嬷道,“娘娘,奴婢有个猜测。”
  “你说。”崔澜馨道,品嬷嬷心思缜密,加之其上了年纪有些见识,她很重视品嬷嬷的话。
  “刚刚柔妃说,今日天气燥热心神不宁,又问了娘娘身体如何,心情如何,是否也有过莫名燥热,会不会是这件事?”品嬷嬷道。若在宫外,如此问候不会引起人疑问,但问题是这是宫内,何况柔妃拐弯抹角的问了三次。
  “莫名燥热?”不知为何,皇后猛然想起了在御书房中的一切,那种羞辱与愤怒重新燃烧!
  苏涟漪!
  这个名字就如同一根火辣辣的刺,横插在崔澜馨的心中,让她疼痛难忍,“难道柔妃她听说了什么?为何一再询问本宫身体情况?”
  品嬷嬷见状,赶忙去安慰,“娘娘,也有可能是我们想多了,平日里嫔妃们为娘娘问安,也少不得要问,娘娘您别多想了。”这么说,为了让皇后安心。
  崔澜馨长长吸一口气,她曾一次次告诫自己,不能轻易与苏涟漪为敌,但如今看来,她根本忍不下这口气,就算不弄死苏涟漪,也要让她好看,否则难解心头之恨!
  ……
  夜晚,随着太阳的落下,终于结束了一整日的炎热,吹过的风中有了一丝名为凉爽之物。
  公主府,搬来小住的苏涟漪与夏初萤两人用了晚膳,将逐渐调皮的云熙瞳哄去睡觉后,两人便在花园小凉亭中乘凉赏景。
  凉亭四周有下人们细心燃放的艾草,花丁有特意搬来了一些香气可驱虫的艾花围在凉亭周围,于是在凉亭中人只能闻到清新艾香与花香,鲜少被蚊虫骚扰,很是惬意。
  “今日柔妃去找皇后了。”初萤一边说着,一边捏了水果入口。从前是参与其中与女子们你死我活,如今是隔岸观火看大戏热闹,倍感兴趣。
  涟漪没用水果,而是喝了清茶,“那件事将刘氏母女吓怕了,刘穆灵自然会去宫中和刘穆柔说,刘穆柔就急了,这人一旦是着了急,就慌张没了分寸,做了平日根本不会去做的事。”
  初萤呵呵笑了两声,“你在给她们下套,一步一个套,每一个套不会让她们死,但却让她们越陷越深,涟漪,我真是迫不及待想看看结尾会是如何,太期待了。”
  涟漪也放下茶碗,陪着初萤吃了一颗水果,“好饭不怕晚,好戏也是如此,慢慢看吧,有他们刘家好受的。”虽然口中放着狠话,但单看其面容却无丝毫狠毒,云淡风轻。
  “哦,对了,”初萤想起了什么,孩子气的舔了下自己手指上的果汁,“飞峋给你来信了吗?”
  噗嗤——
  苏涟漪失手将一颗饱满的葡萄粒捏得粉碎,刚刚那云淡风轻哪还有?眼中渗了杀气。
  初萤嘴角不自然的抽了一抽,埋怨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呵呵……呵呵……”开始想办法挽救,“那个……就是吧……涟漪你有所不知,出皇差都忙得很,还有就是……就是……哦对了,是律法规定皇差期间不许写家书,对,就是这么回事。”——云飞峋,我夏初萤只能帮你到这了,剩下的你就自求多福吧。
  涟漪斜眼看向初萤,一双明眸此时弯成了一个危险的弧度,“若是如此,那为何他出差两日时给我写了一封信,难道他不知这条例?若是不知,那为何随后就未写家书?”
  初萤干咳两下,“这个……可能是他起初不知,而后得知了,恩恩,应该如此。”
  涟漪淡然地扔掉手中那捏烂的葡萄粒,优雅地掏出帕子擦了擦手上汁液,“初萤,我知你是好心安慰我,但下回也想一些靠谱的理由好吗?律法如何规定,律例写得清楚,我身为朝廷命官能不去读律法?再说,出差不许写家书,制定这条规定之人,也实在脑残得很。”
  初萤尴尬,“好吧,我不说了。那个……涟漪你别生气,男人都是粗心的。”
  苏涟漪又捏起了一颗葡萄,笑盈盈的,“放心,我不生气。”说完,那葡萄又被碎尸,其状岂是用一残暴可形容?
  初萤——“呵呵。”
  涟漪暗暗吸了口气,微笑开来,就如同此时穿过凉亭的微风,就如同此时在天际闪烁的繁星,就如同在星光之下幽幽绽放的昙花。
  用帕子擦干净手上的果汁,淡笑着拿起一颗葡萄,但那两根纤纤玉指几不可见的颤抖,紧接着——啪、果汁四溅。
  初萤——“呵呵。”
  涟漪硬装的淡然僵在了脸上,深吸一口气,“我就不信,我还捏不起一颗葡萄。”说着,又去拿葡萄,结果很显然,惨不忍睹。
  初萤叹气,“生气就生气,为什么非要装作不气?”
  “当然要装,”涟漪将那葡萄扔了,“他出门在外把我忘了,我还天天惦记着他,这公平吗?这么上杆子的女子真丢人。”
  初萤惊讶,“男子在外,妻子惦记,有什么不对?”家家如此。
  涟漪无奈地瞪了初萤一眼,“你们追求之事,我不追求;我要追求之事,也许你们想都不敢想。”你们,指的是古代女子。
  初萤了然,伸手拿葡萄剥皮,“这么长时间相处,我能不知你?你求的不多,只是公平二字。男女平等,夫妻平等,仅此而已。”说完,温柔将剥皮的葡萄塞到涟漪口中。
  想了一下,初萤又道,“我羡慕你的自信和洒脱,我虽处高位却根本未达你半分,我一直在努力学习,但其结果……唉……”叹气,“也许,你苏涟漪是这世间唯一罢。”
  涟漪内心知晓,初萤虽自从上次说起云飞扬之事便不再提,但心中却一直矛盾挣扎。
  “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涟漪道。
  初萤知晓她的意思,笑了一笑,“谢谢了,但这件事,最终做决定的,只能是我自己。”
  涟漪点了点头,“时辰不早了,我们休息吧。”
  “好。”初萤顺从地站起身,两人便在一旁丫鬟们的伺候下,离开了凉亭,回了屋子休息。
  我是内,穿着特质断袖睡衣的苏涟漪盘腿坐在床上,满脑子又是某个面瘫冷漠的家伙那丑陋的嘴脸。可怜的枕头,已被苏涟漪百般蹂躏,早成了某人的替罪羊。
  在鸾国的枕头分两种,一种与中国古代的硬枕想类似,有钱人家用玉质做枕,一般人家用瓷制,穷苦人家直接捡块形状大小吻合的石头将就。
  另一种则是软枕,大半女子用软枕,其内填充着破布,而苏涟漪的枕头内是棉花。
  涟漪深深吸了口气,“不行,你是苏涟漪,不许做这种掉价又幼稚的行为。”在她的想象里,这种用枕头撒气的行为完全是小女生的做法。但……
  下一瞬间,她已将那可怜的枕头抓起各种摔,“云飞峋,你这个二货!你这个木头!你这大脑缺弦的!”
  “哗啦——”一声响。
  涟漪的动作定住了,原来是那枕头被床边专门勾床帐的金属钩子勾住,而在她拉扯之下,那枕头被活生生撕开一道,雪白棉花露出。
  苏涟漪——“……”
  将那枕头从金属钩上小心卸了下来,而后将露出的棉花向内塞了一塞,反扣,之后若无其事地枕上,盖被,睡觉,一切都未发生过,一切正常,一觉到天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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