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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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妈蛋你们都别抢!作者大大是我的!让我来!”
  h:“哈哈哈你们这群鱼唇的人类,大大正躺在我床上娇羞的拽我衣角呢!你们瞎脑补什么!”
  ……
  “你当初怎么不跟我说有这种东西?!”郭淮一条条看下来,感觉自己的小宇宙都快要爆炸了。
  “有什么东西……”李耀有点莫名其妙,最近工作狂郭淮都开始学会偷懒了了,一大堆事情丢给他,自己倒是天天搂着个手机,虽然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在干嘛,念在对方是陶笙的份上,李耀也就默默扛了下来。于是这么几个月过去,非但小肚腩都没有了,郭淮还得半夜三更占了他私生活的时间。
  就算是老板也不能这么霸道啊!
  摸胸!扒裤子!娇喘!硬你妹!
  另一边的郭淮却丝毫没考虑过下属的私生活问题,想都没想就把电话咔擦一声挂断了,然后怒意满满的坐回了电脑桌前,噼里啪啦开始打字。
  【夜夜笙歌】:船大你不要去!我跟你说读者一点都不萌!他们会扒掉你的裤子摸你的胸还会想想你娇喘的样子还会说自己要硬了!他们会调戏你占你便宜的……
  像一个被抢了玩具的小孩子一样,郭淮一刻不停的打了七八行字,最后该按下发送键的时候,却停了下来。
  “你究竟凭什么这么三番五次的闹?是觉得我还喜欢你,还是觉得我会念旧情?
  陶笙清清冷冷毫无感情的话再一次传入他耳中。
  你究竟凭什么三番五次的闹?
  对啊,他凭什么?
  他和陶笙确实已经断了,就算陶笙要和匡乾纠缠不清,出去让人占了便宜,都已经不是他能管的了。
  他这两天都在家里,也没有去公司,满脑子里都是陶笙。
  那天四季园的事情,陶笙转过身的模样,疼的他心都快裂开了一样。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打开电脑登陆企鹅之后,发现陶笙会在意他为什么两天没上网,心里甚至还小小的开心了一下。
  可当他却猛然想到,如果陶笙知道这个人是他,还会这样吗?
  会安慰她他,会关心他,会在乎他吗?
  他们还能这样吗?
  郭淮顿了顿,然后自己冲自己摇了摇头。
  不能的。
  这样绝望而且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答案,让郭淮苦笑了一声。
  他和陶笙之间,已经到了必须要隔着这么个东西,才能好好的相处的地步?连相处都这么难,那重新在一起,岂不是更甚?
  可是为什么?
  郭淮一直想不通这点。
  为什么?
  为什么会忽然变成这个样子?
  他对陶笙不好,至少不如陶笙想要的好,他承认。
  他想过弥补,想过认错,也想过挽回,他甚至愿意让陶笙这么发脾气的闹,只要他能消气,只要他肯回来,郭淮就这么一直站这。
  但是陶笙一个都不要,为什么?
  还在气那天他说肖清的事情?还是还在不快他“忘记”他生日的事情?还是像他说的一样,感情是堆积的,不满的次数太多,放在一起,最后一齐爆炸,变成了今天这副模样?
  郭淮揉了揉乱七八糟的头发,点了根烟,过去他片刻不离的烟,此时却依旧觉得索然无味。
  手重新放在键盘上,郭淮就这么盯着那个对话窗口,好像能透过屏幕,看见陶笙本人一样。
  他就那么静静的坐着,手指偶尔动一动,直到烟灰掉在了手上,才被烫的一哆嗦,可放在键盘上的手,却始终没有收回。
  ☆、第四十七章
  郭淮做了个梦。
  一个模糊到他起初什么都没有看清的梦。
  然而他在那个梦里,竟然看见了肖清。
  意识到这点的时候,郭淮愣了愣,他有多久没有见过肖清了?
  扳着手指算算,应该已经有十多年了,那张脸经过岁月的消磨,还存在于郭淮脑海里的,几乎就只剩下个模糊的轮廓了。
  但即便是这样,他也一样能认得出来,那就是肖清。
  他看见肖清的嘴巴一张一合的,似乎是在说着什么。
  可他听不清楚,他也看不清楚。
  他知道他们在路边,知道在下雨,知道旁边有行人经过,但他却什么都看不清。
  那种全世界都被模糊了的感觉,让郭淮觉得压抑的要命,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里一样,难受的让人喘不过气来,所以他拼命的想找到一个清晰的地方,想找到一个能够让他满心暴躁消退的地方。
  也就是在这时,车灯耀眼的光芒照进了郭淮的眼底,这份清晰的感觉让他猛地转过头,下意识的朝它的方向看去,刚刚所有的压抑好像在顷刻之间就灰飞烟灭。
  然后他就看见了,车灯前那抹熟悉的身影,正当他还沉浸于这猛然间转变以及看到那人的欣喜之间时,下一秒所发生的事情,却让郭淮的血液好像在一瞬间抽光了一样。
  他看见陶笙倒在那辆迎面而来的车轮之下,看见血液从他身体里蔓延出来,看见他惊恐的眼神正不断的想搜索着什么。
  这份感觉实在是太过清晰,太过真实,导致郭淮一时之间大脑竟一片空白,于是他就这么本能的,顺着陶笙的不断向上的眼神看了过去。而这一次,所有的模糊都瞬间变得清晰了起来,他能看见自己的眼神停留在肖清身上,一动不动的注视着他。
  以及那句清晰到不能再清晰的话,对肖清的。
  “我没忘记你。”
  那句用他的声音发出来的,清清楚楚的五个字。让郭淮心里一震,再转过头时,陶笙那张惨白的脸上满是绝望的表情,刺痛了郭淮的双眼。
  他下意识的想吼出声来,他不知道为什么这里会有两个自己,他想冲上前去把陶笙抱起来,想告诉他他在这里,想拼命的搂住他。却在踏出去的前一步又猛地制止住了这个念头,因为这一切,看上去实在是太过真实了,真实到郭淮在那一瞬间,脑子里忽然飘过了一个想法,如果是真的怎么办?
  会不会,是真的?
  陶笙,是真的就这么死了?
  这个念头出现的让郭淮猝不及防,甚至全身都忍不住为此颤抖了起来,他死死的盯着地上那个几乎被血液完全侵蚀了的的身体,好像下一秒就会消失的身体,拼了命的握紧拳头,克制住自己从内心深处涌出来的恐惧,直到指甲掐进手心肉里,那痛楚感让郭淮眼前一黑。
  居然是个梦。
  郭淮满头大汗的喘着粗气,低头看了看自己颤抖的双手,那股恐惧感深深的刺激着他的神经。
  他瞪大了眼睛四处看着,然后迅速把床头的手机拿了过来,想都没想,拨下了个已经烂记于心的号码。中途甚至因为紧张,手机都从手间滑出去了好几回。
  郭淮双眼无神的盯着墙壁,不断的吞咽着唾沫,握着手机的力气越来越大。一颗心像是掉在高高的悬崖之上一般,下面便是那万丈深渊。
  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郭淮拨号的手指抖得越来越厉害,双眼通红的像是头狼狈的野兽。
  “……喂?”
  直到带着浓浓睡意的声音从听筒的那头穿了过来,郭淮的心才在那一刻,猛地降落到了平底上,接着眼神也逐渐有了光彩,然而他却只是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喂?”声音里带着点被吵醒的不耐。
  “……没事,”郭淮掐了掐自己的手臂,强迫自己回过神来,然后轻声喃喃道,充满了眷恋,“没事,你睡吧,没事。”
  他一连说了三句没事,分不清那究竟是在和对方解释,还是在安慰自己。害怕再这么说下去自己会失控,再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来,于是郭淮迅速挂断了电话,黑暗的房间里,安静到只剩下时钟发出的滴答声。
  郭淮就这么静静的坐在床上,直到他脊背上的冷汗化作一股股寒气刺进颈椎,直到他心底那一份讶异被强心按了下去,直到外面响起一声惊雷。
  好一会儿,他的喉结才动了动,双手捂住脸,手指穿过发间,深深的吸了口气。
  原本在这张过去和陶笙两人一块睡的大床上,他分明一转身,就能把人抱个满怀。说起来,陶笙睡着了之后就特别不喜欢有人动他,郭淮每次这么做,都能惹的他哼哼唧唧的,有时甚至还会不满的用脚去蹬他。
  可他越是这样,郭淮就越是喜欢趁他睡着了去捉弄他,看着他不耐烦皱起眉头的模样,又轻轻的帮他抚平来。
  可是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郭淮最终还是没能睡着,也干脆不睡了,起身拿了钥匙和手机,就开着车去了简淼家楼下。
  这星期除了公司以外,这已经是他待的时间最长的地方了,大多数时候一坐就是一晚上,白天再去公司,偶尔回趟家拿个东西。
  郭淮就这么看着那扇窗户,好似只有这样心才能安定下来一样,他这么坐着,脑子里却像幻灯片一样不断闪着过去的那些点滴片段。
  他记得第一次遇见陶笙的时候是在酒吧,那时候九号公馆装修不开业,郭淮便叫了易凡一块去隔街的酒吧喝酒。
  那天晚上他起初其实就只想单纯的喝个酒的,原因很简单,隔街的这个酒吧特别的乱,里头形形色色的人都有,郭淮就算再纵欲,也不至于这么随便拉扯个人就去开房,他从来不喜欢私生活影响到他的公事。
  于是就这么坐着和易凡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也不知道喝了几个小时,易凡起身要出去接电话。郭淮下意识的随着他的身影一抬眼,接着就看见了陶笙。
  舞台上着各种暴露装的人中间,陶笙显得特别的耀眼。
  整整齐齐的衣服,刘海修的刚刚好,干干净净的五官,一双乌黑的眼睛里还有些紧张。
  但只是一眼,郭淮就知道这是个雏。当即咂咂嘴,觉得扫兴。
  他无疑是吸引了郭淮的兴趣的,只是郭淮最不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替人开苞,他觉得那是要命的麻烦,郭大少向来是被伺候惯了的,带个雏到时候还真指不定谁伺候谁。所以不过多看了几眼之后,郭淮就想移开视线。
  说回来缘分就是那么巧,就在郭淮视线停留在陶笙身上的最后零点一秒时,陶笙的眼神一转,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那一刹那,陶笙一顿,郭淮也是一顿。
  那人的眼神看上去未免太过干净,干净到一刹那间勾起了郭淮所有的蠢蠢欲动。
  等郭淮回过神的时候,自己的手已经牢牢的抓住了那只停留在陶笙腰际来回游走不断占便宜的大手,低头去看的时候,陶笙整张脸都红了。
  “操,刚问你你说没人。”被阻拦的男人先是一愣,本来还想骂人,但看郭淮的模样直觉不是很好惹,话到嘴边一变,骂了声便走了。
  “叫什么?”郭淮隐约觉得自己好像惹了个麻烦,不过箭在弦上,想这会儿停下去也不太可能了,何况他也不怎么想停下来。看上去这样干净的青年,让他光是看,就能想到无数画面,一股暖流直冲小腹,郭淮碰了碰陶笙的脸颊,问道。
  这是个多余的问话,不过也是郭淮常用的开场白,只是通常情况下,他只管问,从不去记对方的回话。
  陶笙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可心里明显还是画了条线的,他犹豫了好一会儿,试探的看了郭淮一眼,回答道,“……一定要说?”
  只这么一句话,就让郭淮扬起了嘴角。
  对方只想要一个晚上,他也只想要一个晚上,从此之后便再无交集,正和他心意。
  所以说雏也不是没有初的好,好歹没有那群人杂七杂八的念头来烦人。
  “你可以选择不说。”
  这句话之后,陶笙眼底瞬间放下心的舒坦,和像是感谢一样的笑容,郭淮至今都还记得清清楚楚。
  而那一夜,却是美好到了郭淮至今还记得陶笙的每一个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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