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当迷弟[穿书] 第38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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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知道韩熠因为各种问题被参过,但唯独他出去搞事情或者对某个国家表达出敌意这种事没人参。
  甚至在这种时候整个秦国从上到下还会难得的站在一起,有志一同的为他摇旗呐喊。
  这是为什么?就是因为秦国需要土地啊。
  打仗一方面可以消耗掉一些人口,另一方面还能在增加国土面积。
  至于打下来的土地本身就有百姓这一点其实可以忽略不计,毕竟经过征战,这些交战区剩下来的人不会太多。
  这样的理由比较冷酷,对于人命也比较蔑视,但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秦国现在只能通过这样的手段来延缓因为土地带来的问题。
  当然大家想的不是害怕农民起义,之前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谁也不会觉得会发生。
  大家是从贵族本身去思考这个问题的——人口增加了,庶民占用的土地就多了,那贵族占用的就少了啊。
  颜徵知道大部分人都是这个想法,虽然他对于贵族占用大量的土地有些不满,但如今矛盾没到不可调和的地步,并且大家的目的现在基本上还是一致的,所以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在这种情况下,颜徵想过许多将来要实行的政策,只可惜当时想出来不错的想法,事后都会被自己推翻,然后再重新想。
  导致到现在他一看到跟土地有关的事情就不由得头痛。
  头痛也要看下去啊,韩熠写了这么多呢,回头要是再写信要跟他讨论,结果他说不出来,怕是要闹脾气。
  不过让颜徵没想到的是在开始看之后,他居然真的从头到尾一口气读完,可以说是一口气读到了结尾,中途数次忍不住就想拍案叫绝。
  均田制这个办法其实可以解决很多问题,至少在鼓励垦荒方面,肯定会有人愿意去的,毕竟垦荒虽然费时费力,可到了一定年限,地就是自己的了啊!
  至于韩熠在后面写的那些担忧,颜徵也不算太放在心上。
  眼光长远一点是好事情,但因为眼光太长远而裹足不前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在这方面,韩熠经常会因为甚至可能数百年之后才会出现的问题而担忧。
  颜徵这个人在这方面比较保守,他一方面希望自己能够成就万世基业,但另外一方面却又清醒的认知,他没有那个能力,有些东西是需要继任者来做的。
  在目前来看,均田制可能是最合适的,至于土地兼并问题,只能慢慢来。
  颜徵读出了韩熠在信里的疑惑,在看到他说韩岩觉得不适合之后,直接提笔就给韩熠写了一封信。
  新的内容大概就是:这个方法很好,寡人很满意,韩岩一介庸夫,不必理会!
  这封信发出去之后,颜徵又看了一遍韩熠的信,当时就恨不得将丞相和大庶长以及治粟内史都喊过来商议。
  并且告诉他们,你们在烦恼的事情,中书都已经有了方案了哦。
  嗯,他这么做很大程度上并不是真的想要让丞相等人放松心神,而是想要炫耀。
  之前他还听说有人觉得韩熠霸占着韩郡却天天四处乱跑,一点也没把心思放到治理韩郡上面。
  因为说的人只是在酒肆茶楼普通讨论,他也不能直接就治罪,但还是因为这种说辞而生气。
  现在他可以告诉这些人:你们都是庸夫,懂个蛋!
  可惜,韩熠在信里再三强调,这个方法还不是很成熟,需要进一步思考商议才行。
  其实颜徵觉得一份政策自然不可能提出来就直接施行,肯定是需要商议的,那就让下面的人去商议嘛,他们的脑袋是摆着看的吗?
  如果丞相等人知道颜徵的想法恐怕会哭出声。
  不过颜徵知道韩熠这个人在某方面比较追求完美,所以干脆让他去继续了。
  可实际上,颜徵的信到韩熠手上的时候,韩熠已经基本没有在继续完善均田制了。
  因为他发现一个让他都不寒而栗的事情:秦国的土地兼并现在已经到了一种十分危险的地步,而土地兼并带来的庶民徭役赋税增重也快到百姓能够承受的极限。
  从这些资料来看的话,韩熠就觉得秦国二世而亡或许从这个时候就已经埋下了隐患。
  第384章
  韩熠看着手上的资料整个人都有点纠结, 他觉得颜徵肯定是知道这个情况的, 但他没办法。
  或者说这个问题整个封建社会都没有什么特别好的解决办法。
  除非发展科技, 让很多人能够不依靠种地来维持生计。
  所以他要重新走一条点亮技能点的路吗?
  之前他做的事情大部分都是增强大秦国力的,比如说战争能力,比如说解决粮草问题。
  那都是对外,现在他需要调整一下时间改成对内?
  可这其中还会涉及到很多问题, 比如说制度问题,这是最大的阻挠。
  人家大户人家可以买奴隶来解决问题, 人家干嘛非要雇佣平民呢?谁会愿意多花钱呢?
  于是就需要废除奴隶制, 这个可太难了。
  不过颜徵的祖先已经做过废除奴隶殉葬的制度, 他再废除一个奴隶制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不不不, 不用废除奴隶制, 废除的话太难了,真的废除,皇宫内的宫人怎么算?说是宫人其实就是个好听的称呼, 实际上就是高等奴隶。
  所以废除是不行的,只能缩紧。
  可问题是怎么缩紧?土地问题的话,因为以前学过历史,而且对土地的重视大概是种花家与生俱来的本领,所以韩熠还能提一点建议。
  他也没想着一次就能直接弄出一个完整的制度。
  他这么厉害的话还要朝廷干啥?还要颜徵干啥?
  他就只需要跟以前改官制一样,将自己的想法提出来, 剩下的交给大佬们,这样才能因时制宜。
  可现在的问题是在奴隶这个问题上,韩熠压根就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真让他来决定,他直接大概就从错了,奴隶制社会过渡到共产主义的了。
  嗯,那时候他也就可以安详的去世了。
  韩熠挠了挠头,觉得有些头秃,想了想还是给颜徵写了一封信。
  颜徵本来收到他的信还很开心,韩熠一忙起来写信的时间也不太固定,时间长半个月才一封,时间段也要五六天。
  也就现在稍微频繁一点,哪怕韩熠是在跟他讨论政事,他也很高兴。
  虽然他能通过许多眼线知道韩熠的近况,而韩熠大概也知道他有这些眼线,所以从来都是大大方方,压根没有遮掩过。
  但别人看到转述的,总感觉隔着一层。
  十分开心的颜徵打开信件之后看了个开头,脸色就变了。
  他身边的高府令看到他这样,立刻对旁边的宫人甩了一个眼色,让大家都安静一点别打扰王上,而他自己也安安静静退到了一边充当木头人,决定只要王上不喊他,他就绝对不开口。
  毕竟以他的经验来看,大概是发生大事了。
  要知道王上在看晸悦公来信的时候,一般都是十分愉悦的,就算有些问题他即使是抱怨口气也是宠溺的。
  而一旦颜徵的表情变得无比严肃,就代表着这件事情恐怕会很麻烦,麻烦到了王上都不太好解决的地步。
  颜徵此时心情是十分沉重的,韩熠在信里写了他的想法,然而这个想法跟颜徵的思想几乎可以说是南辕北辙。
  颜徵的眼光是长远的,有开拓性的,所以韩熠在做很多事情的时候,哪怕他不说,颜徵也能看出这件事情对于大秦的好处。
  所以他总是不遗余力的支持韩熠。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他的统治是稳定的,也就是说整个国家的制度是稳定的。
  不一定要一成不变,但绝对不能损害统治阶级的利益。
  现在韩熠却仿佛在告诉他,就是要挑战统治阶级的利益,这让颜徵十分困惑和难受。
  困惑是因为他不明白为什么韩熠会有这个想法,因为无论从哪方面来看,他跟韩熠都是天然一体,他们都是一个阶层的啊。
  韩熠不维护他们的利益,反而要推翻?
  难受则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跟韩熠说他的观点。
  虽然这封信让他觉得心情沉重,韩熠也应该能猜到他的反应,但韩熠还是写出来了,这代表着韩熠十分信任他,信任到了百无禁忌的地步。
  颜徵不想让韩熠觉得这份信任被辜负,所以回信写的话和语气都要小心小心再小心才行。
  他现在反而有点庆幸这件事情是韩熠写信跟他说的,如果当着他面说,只怕他没有这么长时间的斟酌。
  颜徵坐在书案前思前想后了一下午,整个人仿佛是个泥塑一样,几乎都没动一下,看的他身后的高府令十分着急。
  这样对身体不好不说,再过不久就要用膳了,他到底是提醒还是不提醒啊。
  随着太阳西落,室内的光线逐渐暗沉,宫人蹑手蹑脚悄无声息的点燃了烛火,生怕惊动到颜徵。
  然而跳动的烛火还是让颜徵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他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体问道:“什么时候了?”
  高府令连忙回答:“回王上,酉时一刻。”
  颜徵惊讶:“都这个时候了?”
  说完他无奈笑了笑说道:“阿熠啊,还真是会给寡人找难题。”
  高府令悄悄观察了一下,发现颜徵的表情已经不像之前那么沉重,不由得微微放下心来,开口问道:“王上,用膳吗?”
  颜徵说道:“传膳吧,寡人先给阿熠回封信。”
  高府令应了一声就命人传膳。
  颜徵思前想后写了一封回信却并没有第一时间发回去,而是在吃饭的时候都在逐字逐句的思考自己这么说行不行,搞得这一顿饭吃的也有些没滋没味。
  到最后这封信也没有送出去,而是直接撕毁换了张纸就写了一句话:“怎么突然想起这件事情了呢?”
  颜徵决定先探寻一下韩熠的想法再说,他觉得韩熠不应该是一拍脑袋就异想天开想要废除奴隶,一定是有什么诱因在里面,否则他那么忙,怎么会把目光聚集在这上面?
  颜徵在猜测,而韩熠也在猜测。
  他在猜测颜徵的反应。
  这封信在写之前他也犹豫过,其实他不用想就知道颜徵一定不会同意,毕竟他的想法还是太激进了一些。
  但他还是选择写了下来,为的是给颜徵打个预警,等到将来天下一统,他发现事情有点大条的时候,自然而然就会想到这一点。
  不过这封信发出去之后他也十分忐忑,一直在等颜徵的回信。
  颜徵纠结了多久,他就坐立不安了多久,这一整天几乎没做什么事情,搞得所有人都有些纳闷这到底是怎么了?
  韩熠知道当天可能是收不到信的,实际上颜徵就算当时回信也不可能当天收到信,机关鸟哪怕不需要吃喝也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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