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七五章 大幕（十五）
范杰点了点头，认真的说道：“这几乎是肯定的事情，磺胺和青霉素的使用范围基本上都在治疗伤患方面，甚至可以说，磺胺的治疗效果远不如青霉素那么明显，所以在青霉素研制出来以后，辉瑞肯定会对付我们的，然后再想办法将公司控制到他们的手上。”
“那咱们还有必要和辉瑞合作吗？”鲍尔一脸愤恨的说道：“我看我们最好还是换家公司吧？”
范杰摆了摆手，又见鲍尔给拉了下来，这才低声说道：“鲍尔，你要明白，自从1928年弗莱明爵士发现青霉素之后，就已经有许多家制药公司将目光盯在了青霉素的身上，青霉素的出现只是早晚的问题，辉瑞不过是在这方面早走一步罢了。而且青霉素不仅分离，提纯更难，更别说是临床应用，这还差的很远，这个时间恐怕还需要五到十年，这也是辉瑞选择与我们合作的原因之一。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青霉素即使是生产出来了，恐怕刚开始成本也会很高，除非辉瑞能够找到降低成本的办法，那我们的磺胺还是有一定的销路的，只是利润会减少许多。”
听完范杰的分析，鲍尔渐渐的明白了过来，他叹了一口气说道：“范，我原本还打算等公司发展起来之后，再将公司上市，在股市上狠狠捞上一把，看来现在这条路也行不通了。”
“嗯！”范杰点了点头，说道：“我估计辉瑞也是这么一个想法，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辉瑞应该是要等到他们的青霉素研制成功之后，才会在股市上抛售大量的股份，赚上最后一笔之后，将最后的烂摊子再丢给我们，到时候，我们恐怕就真的离破产不远了。”
曾昭抡这个时候插了一句：“或许，这个时间就在他们的青霉素研制出来前夕，美国人玩着一套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比我们要熟练的多。”
“就算是不和辉瑞合作，等青霉素的研制一出来，磺胺的市场肯定会受到冲击的。到时候，新公司的股票还是会受到冲击的，当然除非是我们永远不上市，但是公司一旦出了问题，恐怕还个损失还是不小。”范杰接口说道。
“那怎么办，范，难道我们就任人宰割不成！”鲍尔一脸沮丧的坐在那里低着头，看着茶杯一动不动。
“当然不是了，”范杰摆了摆手，见两个人的目光都落到了自己的身上，他才接着说道：“新公司上市是肯定要上市的，毕竟这里面的利益实在太大，谁也不会轻易放弃。不过我们需要特别小心的关注辉瑞内部青霉素的研制进展，只要我们有了准备，这些事情根本就瞒不过人的，原料、人工、机器这些东西都需要大量准备和购买的，只要用心留意，辉瑞公司什么时候青霉素取得突破，一些蛛丝马迹，我们总能够发现的，到时候，我们就得提前一步出售我们手上的股份，在辉瑞公司反应过来之前提前下手。”
听到范杰这么说，鲍尔也有些明白了过来，刚才是他被突然而来的消息弄得有些懵，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但是听到范杰这么说的时候，鲍尔总算是清醒过来了，他是做什么的，倒卖军火的军火商人，也不是那么随便就好惹的，辉瑞真要是想坑他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想了一会，鲍尔对范杰的想法表示认同，只是他看向曾昭抡的目光有些同情，“只是可惜了曾先生手上的那三成股份了！”
“没事，”曾昭抡摇了摇头，毫不在意的说道：“凭借着磺胺这些年的利润，我想三成的投资恐怕很快就能收的回来。”
“呵呵！”范杰见两人有些沮丧的申请，突然笑了起来，见两人都掉过头来，同时将注意力放在了他的身上，范杰这才说道：“我可没说这三成的股份就这么丢了开去。”
“怎么，范，你有什么办法吗？”鲍尔突然显得比谁都着急。
“当然了，这也是我今天过来的重点。”范杰点了点头，脸上流露出些许得意的申请，“我们可以答应辉瑞，放弃那10%的股份，但是辉瑞必须答应我们，磺胺整个亚洲的生产销售，都比较由我们海河重工说了算，十年内辉瑞不得在亚洲范围内售卖任何一剂磺胺药物，不答应的话，我们立刻去找别的厂商。”
范杰这话一出口，鲍尔和曾昭抡就知道他要针对的是什么人，曾昭抡立刻接口说道：“焕然说的没错，我也是这个道理，像磺胺这种战略物资，是绝对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影响战争走向的，绝对不能就这样便宜了日本人。”
“这个倒也不是不行，”鲍尔开始琢磨了起来，“依照辉瑞的生产和销售渠道，一时半会他们还真没法将磺胺销售到中国来，光是整个欧美国家就足够他们忙碌上几年的了，而等到这些国家的市场饱和之后，说不定青霉素辉瑞已经研制出来了，而那时磺胺对于辉瑞来说反倒没有了价值，答应整个条件对于辉瑞来说并没有多少损失。”
“其实还不只如此，”范杰接口说道：“等青霉素研制出来以后，肯定第一时间供应欧美国家，亚洲范围内，一时半会他们是顾及不到的，所以在整个亚洲甚至是非洲国家，磺胺我们还是可以卖上几年甚至于十几年的，甚至可以说在美国的公司股票低到极点的时候，我甚至可以试着回购所有的股票，甚至于一口气将辉瑞手上的股份全部接手过来也未尝不可，要知道有着阿舅的那三成股份，天生就占有优势，所以最后将公司掌握在自己手里根本就不是问题。”
听到范杰这么说，鲍尔和曾昭抡才真正有些惊讶了，他们一时也没想到，范杰竟然想的那么远。不过静下心来仔细分析，范杰刚才说的那些都有很强的操作性，并不是信口开河，空穴来风，毫无根据的。
鲍尔仔细思索半天之后，才点了点头，说道：“范，你说的不错，我估计这种方法还真有可能行得通，那咱们这一次的谈判策略和谈判底线就如此定下来了！”
范杰和曾昭抡两人同时点头，这对他们来说，可以说是最好的办法了。
“那行，你们放心，这次我一定会给你们俩一个满意的结果的。”鲍尔充满信心的说道。
其实范杰对鲍尔也是很放心的，毕竟他的手下还是有着一帮子的律师和谈判专家的，不会让辉瑞有什么空子可钻的，知道了辉瑞的谈判策略，这样他就在谈判桌上，尽最大程度的来争取利益，范杰能做的也不能比他会好多少。
“另外咱们谈一谈军火的问题吧，”一个事情定了下来，范杰很快就转移到了另外一个方向，“这一次在承德，孙殿英托人向我订购一批军械弹药，我希望你能尽快准备好，毕竟很快就要开战了。”
其实范杰说的这些他之前就已经给鲍尔来过电报了，只是曾昭抡有些不清楚而已。
果然曾昭抡立刻就开口问道：“孙殿英？他手上还有现钱吗，他早年变卖的那些财宝，这些年不是已经被他挥霍一空了吗？”
“是这样的不假，所以孙殿英这一次是准备用手上的古董珠宝字画玉器那些东西，来进行交易的，东西他们会先运来北平一批作为定金，剩下的一批会在军火交接的时候再当面交付给我们。”范杰稍微解释道。
听到范杰这么说，曾昭抡的脸色很快就沉了下来，他低声斥道：“焕然，你怎么能这么做呢，要知道孙殿英手上的那些东西可都是国宝，怎么能让你拿来换军火，更何况是……”
说道这里的时候，曾昭抡不自然的抬头看了眼鲍尔，鲍尔确实一脸的不解，要知道孙殿英手上的那些东西在天津可是极为受人欢迎的，因为早年的那件事情，他们完全可以将价钱压得很低，然后再将东西送到国外去倒卖，这中间可是有这很大的一笔利润的。
“阿舅，你放心，我不会把这些东西卖到国外去的。”范杰赶紧开口保证道，他早就知道阿舅会是这么一个反应，本来是想避开他再和鲍尔谈这件事情的，但是转念一想，这件事情他早晚是都会知道的，与其等他将来找上门，还不如现在就将事情说个清清楚楚。
“阿舅，孙殿英之所以找上我，是因为天津那些人会将那些国宝的价钱压得极低，而我多少需要给他一些面子，而且热河开战在即，时间不等人，这个时候能够在短时间内筹集到相当的军火卖给他的，恐怕也只有我了，更何况他也不用担国宝外流的责任，以后有什么事情责任都在我身上。这家伙算的很精，所以我也准备了一手。”说着，范杰用怀里掏了一张支票出来，稍微看了一眼，就直接递到了曾昭抡的手里。
“那咱们还有必要和辉瑞合作吗？”鲍尔一脸愤恨的说道：“我看我们最好还是换家公司吧？”
范杰摆了摆手，又见鲍尔给拉了下来，这才低声说道：“鲍尔，你要明白，自从1928年弗莱明爵士发现青霉素之后，就已经有许多家制药公司将目光盯在了青霉素的身上，青霉素的出现只是早晚的问题，辉瑞不过是在这方面早走一步罢了。而且青霉素不仅分离，提纯更难，更别说是临床应用，这还差的很远，这个时间恐怕还需要五到十年，这也是辉瑞选择与我们合作的原因之一。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青霉素即使是生产出来了，恐怕刚开始成本也会很高，除非辉瑞能够找到降低成本的办法，那我们的磺胺还是有一定的销路的，只是利润会减少许多。”
听完范杰的分析，鲍尔渐渐的明白了过来，他叹了一口气说道：“范，我原本还打算等公司发展起来之后，再将公司上市，在股市上狠狠捞上一把，看来现在这条路也行不通了。”
“嗯！”范杰点了点头，说道：“我估计辉瑞也是这么一个想法，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辉瑞应该是要等到他们的青霉素研制成功之后，才会在股市上抛售大量的股份，赚上最后一笔之后，将最后的烂摊子再丢给我们，到时候，我们恐怕就真的离破产不远了。”
曾昭抡这个时候插了一句：“或许，这个时间就在他们的青霉素研制出来前夕，美国人玩着一套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比我们要熟练的多。”
“就算是不和辉瑞合作，等青霉素的研制一出来，磺胺的市场肯定会受到冲击的。到时候，新公司的股票还是会受到冲击的，当然除非是我们永远不上市，但是公司一旦出了问题，恐怕还个损失还是不小。”范杰接口说道。
“那怎么办，范，难道我们就任人宰割不成！”鲍尔一脸沮丧的坐在那里低着头，看着茶杯一动不动。
“当然不是了，”范杰摆了摆手，见两个人的目光都落到了自己的身上，他才接着说道：“新公司上市是肯定要上市的，毕竟这里面的利益实在太大，谁也不会轻易放弃。不过我们需要特别小心的关注辉瑞内部青霉素的研制进展，只要我们有了准备，这些事情根本就瞒不过人的，原料、人工、机器这些东西都需要大量准备和购买的，只要用心留意，辉瑞公司什么时候青霉素取得突破，一些蛛丝马迹，我们总能够发现的，到时候，我们就得提前一步出售我们手上的股份，在辉瑞公司反应过来之前提前下手。”
听到范杰这么说，鲍尔也有些明白了过来，刚才是他被突然而来的消息弄得有些懵，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但是听到范杰这么说的时候，鲍尔总算是清醒过来了，他是做什么的，倒卖军火的军火商人，也不是那么随便就好惹的，辉瑞真要是想坑他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想了一会，鲍尔对范杰的想法表示认同，只是他看向曾昭抡的目光有些同情，“只是可惜了曾先生手上的那三成股份了！”
“没事，”曾昭抡摇了摇头，毫不在意的说道：“凭借着磺胺这些年的利润，我想三成的投资恐怕很快就能收的回来。”
“呵呵！”范杰见两人有些沮丧的申请，突然笑了起来，见两人都掉过头来，同时将注意力放在了他的身上，范杰这才说道：“我可没说这三成的股份就这么丢了开去。”
“怎么，范，你有什么办法吗？”鲍尔突然显得比谁都着急。
“当然了，这也是我今天过来的重点。”范杰点了点头，脸上流露出些许得意的申请，“我们可以答应辉瑞，放弃那10%的股份，但是辉瑞必须答应我们，磺胺整个亚洲的生产销售，都比较由我们海河重工说了算，十年内辉瑞不得在亚洲范围内售卖任何一剂磺胺药物，不答应的话，我们立刻去找别的厂商。”
范杰这话一出口，鲍尔和曾昭抡就知道他要针对的是什么人，曾昭抡立刻接口说道：“焕然说的没错，我也是这个道理，像磺胺这种战略物资，是绝对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影响战争走向的，绝对不能就这样便宜了日本人。”
“这个倒也不是不行，”鲍尔开始琢磨了起来，“依照辉瑞的生产和销售渠道，一时半会他们还真没法将磺胺销售到中国来，光是整个欧美国家就足够他们忙碌上几年的了，而等到这些国家的市场饱和之后，说不定青霉素辉瑞已经研制出来了，而那时磺胺对于辉瑞来说反倒没有了价值，答应整个条件对于辉瑞来说并没有多少损失。”
“其实还不只如此，”范杰接口说道：“等青霉素研制出来以后，肯定第一时间供应欧美国家，亚洲范围内，一时半会他们是顾及不到的，所以在整个亚洲甚至是非洲国家，磺胺我们还是可以卖上几年甚至于十几年的，甚至可以说在美国的公司股票低到极点的时候，我甚至可以试着回购所有的股票，甚至于一口气将辉瑞手上的股份全部接手过来也未尝不可，要知道有着阿舅的那三成股份，天生就占有优势，所以最后将公司掌握在自己手里根本就不是问题。”
听到范杰这么说，鲍尔和曾昭抡才真正有些惊讶了，他们一时也没想到，范杰竟然想的那么远。不过静下心来仔细分析，范杰刚才说的那些都有很强的操作性，并不是信口开河，空穴来风，毫无根据的。
鲍尔仔细思索半天之后，才点了点头，说道：“范，你说的不错，我估计这种方法还真有可能行得通，那咱们这一次的谈判策略和谈判底线就如此定下来了！”
范杰和曾昭抡两人同时点头，这对他们来说，可以说是最好的办法了。
“那行，你们放心，这次我一定会给你们俩一个满意的结果的。”鲍尔充满信心的说道。
其实范杰对鲍尔也是很放心的，毕竟他的手下还是有着一帮子的律师和谈判专家的，不会让辉瑞有什么空子可钻的，知道了辉瑞的谈判策略，这样他就在谈判桌上，尽最大程度的来争取利益，范杰能做的也不能比他会好多少。
“另外咱们谈一谈军火的问题吧，”一个事情定了下来，范杰很快就转移到了另外一个方向，“这一次在承德，孙殿英托人向我订购一批军械弹药，我希望你能尽快准备好，毕竟很快就要开战了。”
其实范杰说的这些他之前就已经给鲍尔来过电报了，只是曾昭抡有些不清楚而已。
果然曾昭抡立刻就开口问道：“孙殿英？他手上还有现钱吗，他早年变卖的那些财宝，这些年不是已经被他挥霍一空了吗？”
“是这样的不假，所以孙殿英这一次是准备用手上的古董珠宝字画玉器那些东西，来进行交易的，东西他们会先运来北平一批作为定金，剩下的一批会在军火交接的时候再当面交付给我们。”范杰稍微解释道。
听到范杰这么说，曾昭抡的脸色很快就沉了下来，他低声斥道：“焕然，你怎么能这么做呢，要知道孙殿英手上的那些东西可都是国宝，怎么能让你拿来换军火，更何况是……”
说道这里的时候，曾昭抡不自然的抬头看了眼鲍尔，鲍尔确实一脸的不解，要知道孙殿英手上的那些东西在天津可是极为受人欢迎的，因为早年的那件事情，他们完全可以将价钱压得很低，然后再将东西送到国外去倒卖，这中间可是有这很大的一笔利润的。
“阿舅，你放心，我不会把这些东西卖到国外去的。”范杰赶紧开口保证道，他早就知道阿舅会是这么一个反应，本来是想避开他再和鲍尔谈这件事情的，但是转念一想，这件事情他早晚是都会知道的，与其等他将来找上门，还不如现在就将事情说个清清楚楚。
“阿舅，孙殿英之所以找上我，是因为天津那些人会将那些国宝的价钱压得极低，而我多少需要给他一些面子，而且热河开战在即，时间不等人，这个时候能够在短时间内筹集到相当的军火卖给他的，恐怕也只有我了，更何况他也不用担国宝外流的责任，以后有什么事情责任都在我身上。这家伙算的很精，所以我也准备了一手。”说着，范杰用怀里掏了一张支票出来，稍微看了一眼，就直接递到了曾昭抡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