沦陷 第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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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电话挂断,许星河都没再说一句话。
  房间里突然传来声音,许星河扔下手机,跑到卧室里。
  床上,陈清梦挣扎着坐起来,口中含糊不清地说着话,许星河走的近了,终于听清,从床头柜里拿过一瓶矿泉水,给她拧开瓶盖,递到她的嘴边。
  陈清梦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半坐在床头,温驯的接过水,喝了好几口。或许是还醉着,她反应很慢,喝水的动作也跟加了慢镜头似的,有水从嘴边洒了下来,沿着她精巧的下巴往下滑,顺着顺滑纤细的脖颈线,最后滑入她半开不开的衬衣里。
  她今天穿了件黑色的衬衣,似乎是睡着太难受,衬衣上面的三颗扣子都被她解开,灯光下,她白皙的皮肤和黑色的衬衣成鲜明对比。
  衣襟敞开,里面的黑色蕾丝内衣花边裸|露出来。
  就这个角度看,许星河都能看到她穿着的内衣很薄,薄薄的一层蕾丝,可有可无一样的存在。
  他忍不住蹙眉。
  她就不能买点正常内衣穿?
  不过好在他给她买了。
  而许星河显然也还不知道,陈清梦就是因为他送的礼物——传闻中他精心挑选的内衣,而气到爆炸,许多年没骂人的陈清梦第一次破口大骂,竟然是因为许星河。
  喝完水之后,陈清梦把矿泉水瓶放在床头柜上。
  她似乎已经清醒了,拉过被子盖到胸前,整个人缓缓地往床上躺下,脑袋枕在枕头上,一双漂亮狭长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许星河。
  好半晌之后,她开口:“你是谁呀?”
  “认不得我了?”许星河在她面前半跪下,伸手帮她塞了塞被角。
  陈清梦摇头,却又问:“你好眼熟啊,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到过?”
  “再仔细看看,真不认识了?”许星河伸手,想要摸摸她的脸,却被她动作敏锐地躲开。
  陈清梦警惕地望向许星河,整个人也往另一边挪了挪,双颊绯红微醺的小脸此刻写满了“生人勿进”,她一本正经地说,“你不许碰我,全世界除了他,谁都不能碰我。”
  “除了他?他是谁?”
  “他是许星河呀,”陈清梦在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雾蒙蒙的双眼染了一丝柔情,她的声音也跟浸了蜜似的甜,“满船清梦压星河的,许星河。”
  满船清梦压星河,即便是醉着,她依然记得如此深刻,也依然……记得许星河。
  许星河的喉结上下翻滚,他眼底的情绪晦涩难辨,许久之后,他问:“为什么除了他,别人都不能碰你?”
  陈清梦说:“因为他会吃醋的。”
  她笑起来的模样,是连这迟迟秋色都比不过的明媚,“许星河很小气的,要是有人碰我,他会吃醋的,我不能让他吃醋。”
  “我是他的,他一个人的。”
  作者有话要说:许星河,前被亲哥插了一把刀,后又被老婆塞了一嘴糖。
  许星河:没事,为了老婆,哥不哥的,管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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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章 qingmeng
  许星河从来对自己有着清醒而正确的认知,灵魂被锁在无尽深海里,表面上看似清淡寡冷对一切都没有任何的兴趣,但内心里有着极度的占有欲和征服欲。名利对他而言并不重要,但他享受征服之后的快感。
  他发现自己的身上除了征服欲以外还有占有欲的时候,是遇到了陈清梦之后。
  看不得她对别人笑,看不得她和其他人同进同出,甚至看不得她的嘴里提到别的男人。
  占有欲最鼎盛的时候,他甚至恨不得把她锁在房间里。
  但她不愿意,她享受自由,喜爱热闹,无法忍受一切寂寞。
  年少时期的许星河只能静静地看着她靠近自己,又融入人群。
  倒也还好,她在人间游走一遍,又会回到他的身边。
  占有欲悻悻作祟,在夜里,他躺在她白天躺过的床上,床单被套上有她遗留下的香味,很淡的果香。
  他闭上眼,脑海里会幻想她躺在他的身边,呼吸轻柔。
  伸开手,触摸到她的发丝,她的皮肤,她柔软的身体,少女纤稠的腰线。
  山雨欲来风满楼。
  他喘着粗气,在梦里哑着嗓音要求她,“不许对别人笑。”
  “你的眼里只能有我。”
  “真不乖。”
  “我把你锁在家里好不好?”
  他深知对她的爱已近病态,企图用一切可见、不可见光的手段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除了他以外,她再也接触不到旁人。
  夜晚的梦支离破碎,清醒之后,他压抑住内心病态的占有欲,说服自己一切尚可,还没到那程度,他不至于这样。
  他以为他将这一切隐藏的很好,但陈清梦一句话就将他深埋多年的占有欲诉出于口。
  “除了他,谁都不能碰我。”
  “我是他的,我是他一个人的。”
  许星河半跪在床头,躺在床上的陈清梦早已安然睡去,她睡着前嘴里念叨着的,是许星河这三个字。
  足够了。
  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为了她,和许靳远甚至和整个许家做对抗,似乎也没那么不能接受。
  毕竟他实在无法想象,她躺在别人床上的画面。
  ·
  陈清梦这一觉睡的非常不踏实。
  她做了个梦,梦里她回到了华盛顿,正巧是期末阶段,她赶着deadline,有一门课老师特别烦,要求特别多,在课上的时候什么也没说,但是论文打回来好几遍。
  陈清梦绞尽脑汁想了好久都无从下手。
  这个时候,许星河竟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他意外的穿着西装,衣服剪裁得体,干净整洁的没有一道褶皱,全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矜贵。
  学校图书馆自习室不能大声说话。
  陈清梦的惊愕硬生生地憋回嗓子眼里,她压低声音,问他:“你怎么在这里?”
  许星河不答反问:“你在干什么?”
  “写论文。”提到这个,她又是一阵苦恼,“这个论文也太难写了,我写了一个礼拜了都没写完,早知道这样我就不选心理学了,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许星河在她的电脑上扫了一眼,继而轻描淡写地开口:“我可以帮你。”
  她眼前一亮:“真的吗?”
  “不过,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他隐晦地笑了下,没再说话,只是拿起电脑,转身离开自习室。
  陈清梦不解地跟了上去。
  画面一转,她和许星河到了图书馆的消防通道。
  阒寂无声的消防通道平台上开了窗,有风从窗外吹进来,吹动着她的裙摆翩跹。
  她学生时期最爱的穿着是衬衣加百褶裙,大学里依然未变。
  电脑放在窗台上,许星河靠着窗,身姿挺阔,低头,认真专注地对着她的电脑敲打键盘。
  他不知何时鼻梁上多了一副眼镜。
  更显得他斯文败类。
  西装革履,黑色西装和白色衬衣形成鲜明对比,他是标准的衣架子,颀长双腿笔直站立,宽肩窄腰,侧脸线条清晰流畅。不经意间一个扶镜框的动作都做的行云流水,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特有的贵族气息。
  陈清梦在边上站了许久。
  视线最后落在他突出的喉结上。
  突然,她鬼迷心窍地伸手,摸上他的喉结。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许星河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按在了墙上。
  她的蝴蝶骨狠狠地在墙上一撞,痛感瞬间弥漫全身,嘴里的嘶声还未完全发出的时候,眼前一片阴影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
  许星河的吻,和他的人一样,冰冷,又强势。
  像是要把她整个人都揉进身体里,极致的占有。
  陈清梦嘴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声,窗外似乎下雨了,嘀嗒雨声响起,风带进雨滴落入室内,砸在她的身上。
  消防通道外有细碎的脚步声响起,她整个人绷住。
  许星河却不以为意,吻的越来越激烈,把她的反抗和呜咽声一并吞入,她渐渐被他带入,神志不清。
  身体发软发颤,和淅淅沥沥的雨声一样倒在他的怀里。
  每一次的触摸都能引起她一阵颤栗。
  窗外的雨不停的在下。
  那个过程要如何形容,是沦陷,是生,亦是死。
  雨声越来越清晰,清晰到在她脑袋空白的那一刻,她突然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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